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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暗下来,老爷子提着水桶,拿着鱼竿起身,临走前不忘提醒苏念念:“天黑别在这里待太久,海风吹多了容易头疼。”
苏念念笑着应声:“好,您回家路上慢点。”
顾宝珠提着装满海货的桶凑到苏念念跟前。
视线扫过苏念念脚边的桶时,表情一下顿住:“嫂子,你竟然钓到鱼了!”
听出顾宝珠话语里的诧异,苏念念收好鱼竿,提着桶不愿意理她。
翌日一早,苏念念醒来,洗漱过,就见顾宝珠做了一大桌子海鲜。
“嫂子快尝尝我的手艺,”顾宝珠讨好似的将筷子递给苏念念。
苏念念不接,直勾勾看着她。
顾宝珠躲开苏念念视线,声音带着忐忑:“我早上出门打听江姜情况,听说她同意嫁给那户人家的儿子,但婚礼要在她给她父母打过电话之后。
这岛上没有邮局,她想打电话需要出岛,你也知道她诡计多端,我怕她伤害我,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
见苏念念脸色难看,顾宝珠越说声音越小。
“只要你送我回去,我把我所有首饰全给你。”
顾宝珠话落。
苏念念起身走回房间,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张白纸。
“把你刚刚的话写下来,然后签上自己名字,摁上手印。”
顾宝珠闻言急忙照做。
两天后,苏念念拿着介绍信和两套换洗衣服,与顾宝珠一起踏上离开岛的轮渡。
看到江姜身后跟着老太太一家,两人没有半点震惊。
老太太见两人十分有眼力劲的和江姜保持距离,看向两人的目光友善不少。
很快轮渡靠岸,顾宝珠拉着苏念念快步下船。
两人在国营饭店买了些馒头和包子,一路直奔火车站。
而江姜被几人跟着到达邮局,打完电话直接被老太太扯去民政局。
江姜看着老太太手里拿着她诓骗家人提前开出来的结婚证明,死死扣着掌心。
结婚证到手,老太太一副关切模样拉着江姜到供销社买结婚用品,并且告诉所有人江姜是她儿媳妇。
火车上,顾宝珠上个厕所都要拉着苏念念。
被硬座和顾宝珠折腾几天后,两人终于在凌晨两点到达京城,苏念念浑浑噩噩下车,不等看清眼前东西,被人大力撞了一下。
刺鼻的香味窜入鼻子,让她本就不清醒的脑袋,更加昏沉,一旁两男人见状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将她带走。
苏念念再有意识时,手脚被绳子捆着,周围黑漆漆一片,耳边其他人的呼吸声,让苏念念更加小心。
五分钟后,眼睛适应黑暗环境,看清眼前情景,苏念念背脊猛地发凉,她现在应该是在还在行驶的车厢里。
车厢里除了她还有十多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姑娘。
想起自己昏迷前闻到的香味,苏念念确定自己被人绑架了。
“嫂子,”
“苏念念。”
听到顾宝珠的声音,苏念念嘴角微微上翘,还以为她没自己倒霉,结果她和自己一样被绑来了。
“苏念念?”姜半夏声音,听的苏念念不自觉眉头。
姜半夏不等苏念念回应,似是疯魔了一般,开口讽刺:“苏念念,那些人贩子若是看到你的脸,肯定不惜一切代价得到你,顾肆年知道你被人糟蹋,肯定会嫌弃你,他很快会和你离婚的。”
顾宝珠顺着对方说话的声音,挪动身体大声反驳:“你谁啊,我哥才不会和我嫂子离婚,你少胡言乱语。”
被姜半夏这么一提醒,苏念念迅速用刀子割断手腕上的绳子,从空间摸出一颗遮盖容貌的药丸吞下。
费劲挪到苏念念身边的顾宝珠,刚要开口,就被苏念念捏着下巴,“别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宝珠用脑袋在苏念念怀里拱了拱,强忍着的眼泪大滴大滴掉落。
“嫂子,早知道我就不出门了,这样也不会连累你和我一起被拐。”
苏念念嫌弃推开她的脑袋,伸手将她身后的绳子解开,见顾宝珠哭的厉害,烦躁开口:“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遇到危险应该拿出直面它的勇气,无论最后结果是否如自己预期的那般,最起码你为自己努力过。”
车厢里其他低头垂泪的女孩,诧异看向苏念念。
苏念念似是感受不到她们视线一般,不慌不忙解开身边女生身上的绳子。
“我不清楚你们什么想法,但我不认命,哪怕遍体鳞伤,我也要争上一争。”
车子猛地停下,所有人噤若寒蝉。
见苏念念倒地闭上眼睛假装昏迷,纷纷照做。
原本打算破坏苏念念计划的姜半夏,被身边人猛地按住:“咱们肯定能逃出去,不会有事的。”
车门打开,两个大汉将车门旁用来掩饰的东西挪走,又往车上丢了十多个姑娘。
见车门被对方关上,苏念念起身,将姜半夏捆了丢在新来的十多个女生附近。
顾宝珠不懂苏念念这么做的用意,凑近她小声询问:“嫂子,为什么要把她丢在那些人旁边,咱们不帮其他人解开绳子么?”
其他女生和顾宝珠一样不懂,听她这么问,纷纷竖着耳朵听。
感受到大家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苏念念压低声音解释:“姜半夏是个定时炸弹,若不是刚刚她身边的小姐姐将人按住,咱们可能已经暴露了,至于新来的那些人,我怀疑人贩子在里面掺了眼线。”
顾宝珠闻言,拉着苏念念的胳膊不由握紧。
其他女生纷纷朝苏念念身边挤,只有一位,从始至终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车子摇摇晃晃不知道走了多久,后被送上车的女生逐渐苏醒。
心思被揭穿,姜半夏认命一般躺着。
车厢里一半人因为苏念念替她们解开捆绑住她们的绳子,对苏念念产生好感,她现在跳出来和苏念念为敌,简直就是在作死。
原以为第二波被丢上车的人,会和她们一样难过,哭泣,脾气暴躁一些的甚至会吵闹,可什么都没有,她们像是已经认命似的,安静躺着。
挤在苏念念身边的女生们,不理解她们为什么这般麻木。
顾宝珠握紧苏念念胳膊,张口声音里满是委屈:“我想回家,我不该不听我妈的话乱跑。”
苏念念嫌弃往旁边挪了挪,任由顾宝珠哭泣。
人群中有人被顾宝珠感染,嚎啕大哭:“哇,只要让我回家,我再也不买新衣服了。”
“闭嘴,”男人愤怒的声音吓得女生和顾宝珠迅速闭上嘴。
苏念念注意到,那些看似麻木的人里,有两个轻轻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饿的前胸贴后背,车子停下,车厢被人从外打开,男人拿着手电筒往车厢里照了照。
苏念念注意到拉开车门的男人,看向她一直关注的两个人。
见两人小幅度摇头后,用力将车门关上。
苏念念站起身,在车子发动前,快步走到两人跟前,动作迅速捏住两人下巴,往两人嘴里丢了颗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