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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输给你了。全盘皆输,我必须得承认你确实比我棋高一着,承认了这一点,反而不用那么作茧自缚,这一局你玩的很漂亮。
从你顺着萧楠做这个中间人开始,你的目的就很明确,势必要在彭家和秦家的斗争开始之前拉拢楚丰,为了到达这种效果,你连新产业园的两个大项目都一并让了出来。最早我也奇怪过,既然秦家想在Z市发展,为什么不像彭家一样直接开始挖项目排挤打压同行呢?不过那个时候,一是彭家来势太汹涌,二是包括天利在内的秦家势力好像都没有那么迫不及待的要在Z市扎根下来,那个时候我就开始误判了对不对?
我以为天利都还处在摸索Z市的情况阶段,不会轻易就有动作,包括天利打算让出城西的地皮而不是自己开发,包括就算分刮刘氏也只是在背后支持,并不曾浮到台面上来,这一系列的举动都让动作更急猛的彭家看起来比秦家要有害得多。
这让楚丰和秦家的合作有了最基本的先决条件,当然这种层次的薄弱合作并不是你想看到的。至少楚丰内部,以我爸为中心的高层都并不想插入到秦家和彭家的斗争当中,中间一度,我爸也坚持过退出。
不过这些想法你应该早一步就先料到了,所以你除了对我抛出新产业园两大项目的诱饵,你应该还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促使彭家和楚家绝对的势不两立,没有再缓和的余地,一边拉拢,一边逼迫,把楚丰的封堵在唯一一条上,能且只能和秦家合作。
当然,你演绎得很好,你也真的很大方,从来不吝啬多花点时间做戏,你最喜欢玩的就是二重圈套,把原本困死对方的结果表现得像施与。我想萧楠帮忙牵线是在你的暗示下进行的吧,他那么怕你,连主动给你打电话都觉得困难,又怎么可能肯顺势牵线求你帮忙呢?除非一开始,你就已经点头同意过了。
结果被你这么一玩,我倒真的成了上门求着你了。我想我真的很笨,就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着这种手段,我也没有完全识破,当初的竞争方案问题,秦崇喜不帮忙,你站出来帮忙,我又欠你一个恩情,这恩情就欠得大了,搞到现在市政留底的方案原本都是经你的手过的,你想怎么玩死我都行,你给我的两个项目都不过是暂时的,迟早是要我吐出来还给你的。
我真的很佩服,你的计划想得那么深那么远,换谁来都扛不住。难怪那时候你不同意我和秦君在一起,我现在彻底明白了,算不算太迟?”
楚易撑着双臂,伏在沿江的石栏上,跨江的冷风把人越吹越清醒,那些已经沉寂下去的疑虑困惑都逐渐鲜明起来,他曾经不敢想的,不愿想的,这个时候都悄悄的浮了出来。
“有一件事,我没敢自己做推断。”楚易合紧了十指,到现在,他仍然怕答案。“我爸提出退出秦家和彭家争斗之后,我生病住院遇到了点意外,差一点死,那是你做的吗?秦睿。”
秦睿眨了眨眼,看着楚易的侧脸,突然举起手绕过楚易的后背轻轻扣住对方的后颈,手掌下的肌肉立刻就僵硬了,汗毛竖起来分明的触感刻印在手心当中,十分突兀。
“不是。楚易,我想要你死的话,第一次你就不会活下来。”
楚易轻笑出声:“这么说你只是顺水推舟吗?如果没有那起事情发生,楚家和彭家之间还是会有其他不可调和的问题出现对吗?”
秦睿松了手,“没发生过的事情做假设是没有意义的。”
“如果我能早点做出假设,也许我的损失也不至于如此巨大。是你演得太自然太真实,你说的对,这场赌局,你不需要知道底牌也可以赢我,因为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我很贪心,来者不拒,你投来的饵,刘氏、城西我都通通吃下去,你喂得顺当,我也吃的舒心。可惜最终还是要割肉还给你。”
楚易站直身体,深吸一口气,感觉冰冷的带着湿意的空气灌入肺叶中,呛出满嘴的冷腥味。“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还你了,我心头踏实。”
他朝秦睿靠近了一步,伸手抱着他,对方身体的温度很快就驱散了胸口那一点冷意,楚易用了很大的力气,大到他感觉心脏都受到了压迫,呼吸都变得阻塞,连思维都停顿了。
秦睿轻轻搂住楚易的后背,这个动作很多余,他想力气大得连背上的肌肉都在颤抖的楚易是不会感觉到他那么轻的动作的。
这个短暂而生硬的拥抱带着楚易最后的眷恋被江风把余温吹散得干干净净。
“秦睿,我退出。”
秦睿动了动手指,往后撩了撩头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和那对紧皱的横眉,“你会后悔的。”
“我唯一该后悔的,就是没有及早止损。我还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我怕我这辈子都学不会。”
像每一对最终走不到一起的情侣一样,这条江见证了太多的分离,沿岸的柳条轻轻拍打到楚易的脸颊上,他只是埋头往前走,落在脸上的冷意和湿意在昏暗的光晕下变得惨淡而落寞。继续往前走,就不要留恋再回头。
七月二十八日是刘氏集团成立三十周年的纪念日,在刘占意外被谋杀之后,原本一直处于内部势力斗争的刘氏集团在Z市现在这种混乱局面下,反倒显得平稳得多,早前还有些不安的员工,在看到楚丰集团与陆宇置业的种种困境之后,倒多了一点庆幸,当然这丝庆幸不是寄托在刘氏本身,而是Z市这场戏幕之后的最大玩家秦家。
对于讨口饭吃的小员工来说,只要不是当最差的那个,当然是能混就混。所以今年的纪念日庆典显得格外的喜庆。作为大股东,楚丰集团是肯定要前去参与发言的。可是对比一下楚丰目前的境遇,这种强烈的显得可笑的反差就尤为令人尴尬。
但这丝尴尬之下,又埋藏着不少的幸灾乐祸。人人都知道,刘氏的股份,楚丰吃不牢了。这百分之二十五的巨额股份将成为Z市的头号肥肉,不少人都已经听到了风声,楚丰集团为了应对资金缺口,已经做出了断腕割臂来保全性命的决定。既然拖不下去,也找不到即时的支援,也就有丢卒保帅来进行最大限度的自救。
当初楚丰用了手段相对低的价格收拢了刘氏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还没到一年,恐怕就要以更低的价格打包送出去,真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在江湖上飘的,注定要挨刀,是迟是早罢了。
虽然楚丰这样的行为将面临巨大的损失,但也只有这样,才可能有机会挽救楚丰本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只要过几年的紧缩的日子,加上良好的公司策略,想要翻身再来,凭楚丰的人脉圈子和这么多年打造出来的信誉,绝非不可能。
但关键得保证两点,第一,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得有人接手啊。第二,秦家出手就此作罢,之后不再有任何的干预。
可惜,这两点,反观Z市的局面,和这场布局严密的大起底行动,几乎没有人会认为楚丰和陆宇能从这里面抽身而退。
楚易连稿子都没打,就上台将种种陈词滥调跑了一遍,他知道台下不少人都等着看他的好戏,看以前风光无限狗眼看人低的楚大少爷现在怎么厚着脸皮在他挨着挨着低身下气讨要过钱的圈子里继续得瑟。
可楚大少爷能让他们这些小人如愿吗?要是一副凄凄惨惨落落破破的模样,那还能是楚大少爷吗?以前他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现在再不济,那也得是低调奢华有内涵。他摒弃了以前一贯出挑的穿着,只以最简单的黑白做搭配,一如既往无可挑剔的穿着,确实内敛了不少,尘色不染的皮鞋映衬着主人极饱满的精神,倒是没有叫人看笑话。
今天到场的几乎全是Z市说得上话的人,楚易代表楚丰来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发言,更多的是想寻找这百分之二十五股份的买家,如果说有谁能接手,敢接手这些刘氏股份,那么都应该在这里了。
“哎,楚少今天这发言说得好,我听了我家老头子那么多年硬是没听出点新意来。不过楚少这就一次,唯一的一次倒叫我印象深刻。”刘飞笑嘻嘻的走过来,他后面跟着一大群年轻人,男男女女都有,有几个楚易眼熟的,都是像刘飞一样混的。
楚易知道刘飞是特意来找他茬子的,谁叫他当初耍了手段硬抢了别人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以前他强势,刘飞知道了也不敢奈他何,现在他栽进坑里了,刘飞不来踩他几脚简直对不起自己祖宗。
楚易笑笑,找了个借口说去厕所。
“走什么走啊,楚少。”刘飞搂着他的肩膀,指了指后面那群人中的一个壮男,努努嘴道:“咋样?兄弟我对你好吧,专程给你找了个来让你开心开心。上次我请你去会所,还发愁那两妞那么漂亮你咋就不给面子,原来是我会错意了。这次这个喜欢了吧?”
刘飞招呼那壮男过来,捏了捏对方的壮鼓鼓的手臂,“我听说你们这圈子都喜欢有力量的,干起来才够劲,这口味怎么样,能cao得你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