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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些了,不行你就找别人吧。”千泽把记录着甲虫语言的纸扔给了容成飘雪。
一沓纸上就只有三个词是人话,其他都是乱七八糟的涂鸦,对,千泽还画了一个黑豹的小画像。
容成飘雪看了看,点头道,“不错。”
不错?千泽心里一凉,高手就是眼光独到,是涂鸦不错啊,还是黑豹画的不错啊?
本以为一整天时间就写出来三个词,容成飘雪肯定能气的把自己赶出去,看来还是写多了。
我干嘛那么认真,还是太年轻。
“那没我的事了吧,我可以走了没?”千泽搓了搓手。
没想到容成飘雪又扔来一个小篓,里面竟然有好几只同样的甲虫。
“哇,还有完没完了,你把他们全家都找来让我翻译啊!”
容成家看来是不想铸兵器,改行写昆虫百科了。
“本座看千泽公子乐在其中,就差人多找了几只,公子不会推辞吧。”容成飘雪边说边抬起自己修长的手指欣赏。
这个动作对千泽来说充满了威胁性,毕竟轻轻一下就能让人毁容。
“我累了,头疼,放我出去透透气。”千泽一推面前的小篓。
“去吧,想去哪都行。”容成飘雪竟然这样就答应了。
“只是,见了什么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公子心里应该有数。”
太阴山。
碧色连绵,万里长青,太阴山因山神灵气庇佑而秀丽非常。
山林之中回荡着清雅的琴声,太阴鳍悠然拨弦,古琴飞舞着幽蓝的萤火。
太阴鳍面前站了一位长发少女,面容略显憔悴。
“黑豹…哦,不,现在要叫墨萱了。”太阴鳍压了弦,抬起眼睑,轻笑道,“找本尊何事?”
墨萱咬了咬嘴唇,看上去神情有些复杂,忽然朝着太阴鳍跪了下来。
“嗯?”太阴鳍有些不解。
一向高傲的丛林之主,今日竟然能屈尊下跪了?
“太阴圣君,我化人形已经有了些时日,很快我的天劫就到了。”墨萱跪在地上,双手伏在地面,把头深深埋在臂弯中。
“嗯…”太阴鳍掐着琴弦算了算,道,“风雷锻体,风雷天劫,算起来应该还有九年。”
“你想让我作法帮你推迟?”太阴鳍问道,“可天劫不是坏事啊,承过天劫,修为暴涨,你也不是不知道,上一次是因为毒蝎受了重伤,承受不住紫火炼身,本尊才帮他推迟的。”
“不,不是推迟,是提前,就现在,今天,明天,都可以。”墨萱一直低着头,静静回答道。
“那绝对不行,你现在修为太浅,根本撑不住风雷锻体。”太阴鳍连连摇头,“到时候你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那个叫千泽的小子还不得伤心死?”
一听太阴鳍提起千泽,墨萱忽然抬起了头,满脸泪痕,妩媚的小脸梨花带雨,让人心里一颤。
“墨萱求您了,一切后果由我承担,我一定要去找他。”
否则我该怎么办?
墨萱知道,容成家手握瀛洲兵马权势,容成飘雪的修为高了她不止一个境界,她想要去找千泽,只有这样一个拔苗助长,铤而走险的办法了。
太阴鳍还想劝阻,可见了墨萱这样决绝的表情,就知道恐怕自己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太阴鳍抬手拨弦,一曲《风雷引》从指间倾泻而出,幽蓝的萤火飘飞,包围在墨萱周身,吸收进了墨萱的身体。
墨萱突然感觉身体的血管胀痛,头晕目眩。
“本尊把《风雷引》加持在了你身上,它会为你引来风雷天劫,也能保护你尽量少受痛苦。”
“你现在去蓬莱,那儿也有一头黑豹即将迎来风雷锻体,你替它挡一劫,就行了。”
“谢太阴圣君指点。”墨萱向太阴鳍行了一礼,站起身,转身离开了。
悠扬的古琴声再一次从山中蔓延开来。
清冷的弦响,太阴鳍忍不住叹息。
“神与人尚且难修正果…黑豹,不要步了毒蝎的后尘才是。”
一路上,墨萱感到体内的血液流淌的非常快速,五脏六腑被挤压,难以呼吸。
墨萱化人形才一年,连保护自己的风雷引都撑不住,竟然想要去经受那风雷锻体。
“好难受…”没过多久,墨萱就耗尽了力气,不得不靠在一个小巷中,休息一阵。
“千泽…你还活着呢,我感受的到。”墨萱从怀里拿出了一枚亮晶晶的钩指,贴在嘴唇上,闭上眼睛,哽咽了一声。
墨萱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千泽笑嘻嘻的样子。
其实我没喝多,我就是想亲你一下。
…
“唉。”墨萱不愿再回想,身体的不适感让墨萱感到疲惫,墨萱靠在墙壁上,蹲了下来,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突然,墨萱感到握着钩指的手一松,睁开眼睛,手中空空如也。
墨萱警觉地望了望四周,一个黑影消失在巷口。
墨萱露出了尖利的豹齿,一跃便追了上去,论速度,几乎没有人能躲过黑豹的追击。
墨萱的听觉极佳,即使在睡觉时,也能捕捉到方圆百米的动静,可这人靠近,甚至直接取走墨萱手中的钩指,墨萱都没有发觉。
那人速度不快,是个个子不高的少年,墨萱毫不费力地把那少年扑倒在地,手腕上的钢爪指着那少年的脖颈。
“饶命啊姑娘!”小个子少年举起手中的钩指,哭嚎着求饶,“小的实在是生活所迫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姑娘放小的一马,我南朝来日必报恩情!”
说罢,南朝一怔,看着墨萱的脸出神。
“看什么看!”墨萱夺过南朝手中的钩指,一巴掌扇在了南朝脸上。
“姑娘,我是不是见过你?”南朝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推开墨萱的钢爪,道,“咱们在漠云岭应是有过一面之缘,姑娘你叫花非…”
南朝趁狄允入侵,逃出天威地牢时,刚好看见正与莲音缠斗的花非花。
“墨萱。”墨萱打断南朝继续套近乎,起了身,刚刚活动的太剧烈,浑身又开始胀痛。
墨萱脸色苍白,喘了几口气,不再理会南朝,朝着西方走去。
“姑娘你脸色不太好啊,”南朝谄媚似的黏了上来,“你再走就要出了瀛洲了啊。”
“不用你管。”墨萱推开南朝,快步走开了。
留下南朝在原地凌乱。
“那钩指好像是千泽兄弟手上戴的首饰啊…这姑娘…是在往蓬莱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