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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看什么？”宋祈安又从手机前移开了一点，摊了摊手，忽然一愣，声音低沉魅惑：“噢，你该不会是想看……”
他再次把手放到裤子上。
时柠一把挂掉了视频通话。
她提着编织篮往卧室里走，里面装着几斤散装的面包和蛋糕，还有几盒牛奶，让张凤禾饿的时候就吃。
放完东西，她走到客厅里，点开Gom。
宋祈安给她发了两条消息，但是她看不太懂。
时柠：【网上怎么了？】
宋祈安正准备出门找点吃的，玄关处手机响了一声。
宋祈安：【没怎么，只是想测试一下你能不能做到秒回我的消息】
他不打算告诉她了，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很难不糟心，这丫头应该不怎么上网吧？
之后，宋祈安换好鞋站在门口，一句话分成两个字两个字地发：
【以后】【我的】【消息】【都要】【秒回】【知道】【吗？】
时柠读完，回复很简单：【我尽量。】
事实上，她只要看到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回复，除非对方发过来的东西让她实在没有话说，那她就不回复了。
她收好东西回到市区，时檬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正在餐桌前吃她今早买回来的、已经冷掉的早餐。
“妈，热热再吃吧。”她走过去，笑道。
时檬咬了口三明治，摇头道：“妈点了外卖，将就垫两口，待会儿我们吃外卖。对了，你去哪了？”
时檬看着女孩发红的脸，疑惑道。
女孩笑了两声，就算她厉害，但在炽烈的大太阳下奔跑几十分钟也很难若无其事。
“我去郊区给姥姥送饭了，她说她不愿意搬过来。”时柠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妈，你要不劝一劝姥姥，她怎么能一个人待在老房子里？”
时檬听她这些话，咀嚼的动作逐渐慢下来，把手里吃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三明治放回盘子里，看起来没了食欲。
“她不愿意来，就别逼她了。”时檬看着光洁的盘子兀自笑道：“老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随随便便让她搬走，就像移植一棵生了病的树，说不定呢，很容易就死了。”
时柠吞了吞口水：“有这个说法吗？”
她活了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过。
外卖到了，是几盒蒸饺，时柠吃完简单收拾了下就回屋了，打算继续做题。
手机放在桌上充电，在她进门的瞬间屏幕就亮了起来，响起一声消息提示音。
她走过去，以为又是宋祈安，没想到是萧煜星。
萧煜星：【来自习室吗，我在二楼】
时柠：【什么自习室？】
萧煜星：【就在我家楼的左边，你一直往左走，很快就会看到那栋被粉刷成淡黄色的小楼】
萧煜星告诉她的，那是小区内给学生配的自习室，有单人的，有双人的，二楼就是双人自习室，三楼还有图书馆。
时柠低头看了眼被她涂抹得一团乱麻的试卷，明明是基础题，她却解得十分艰难。
她对着萧煜星问道：【那你可以教我吗？】
萧煜星：【当然可以，你来吧】
时柠：【马上到！】
她匆忙收拾好几张卷子，还捎上一本数学笔记。
这是一本灰色封皮，两根手指那么厚的16k笔记本，里面十分详细地记载着各类基础知识和有关题型，是之前的时柠从高一积累到现在的。
自从认真学习以来，多亏了这本笔记给她指了些明路，不然面对那么多庞杂知识点和题目，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入手。
这些天她差不多把笔记的前半部分翻烂了，一边对照着一边做题，时柠的批注工整且详细，还会从旁边延伸出变式题目。
更重要的一点是，在翻阅的过程中，她的脑海中会时不时突然激活某一知识点，就像在海边的沙子里捡被浪花冲出的贝壳一样，令人惊喜。
时柠把东西放进包里，跟时檬打了声招呼一声就出门了。
从萧煜星家所在的那栋楼过去没多远，就可以看到翠绿的草地中央伫立着一栋三层高的淡黄色小楼。它的周围栽着一圈高大云杉树，开着这一堆那一堆、零零散散的白色小花，蜂蝶穿行，几个女人在草地树下的野餐垫上畅聊。
看到时柠走近，女人们纷纷把目光投注过来，窃窃私语。
时柠耳力聪敏，当然听到她们在用一些不好的词议论她和时檬。
她往那边看了一眼，女人们声音立即低了下去，目光开始躲闪。
时柠管不了那么多，她推开玻璃门走进小楼里，第一层人不多，稀稀拉拉几个，找到楼梯口，上到二楼，二楼的桌子是连在一起的，人更少了，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萧煜星。
“我来了。”她跑过去，停住脚步目光扫了扫，在萧煜星身旁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
“我有好几题想问你呢，快给我说说。”她把笔记本连同夹着的试卷一起递过去：“用红笔圈起来的就是不懂的。”
两人并排坐着，萧煜星移过来一杯外壁挂满水珠的饮料，看样子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不用急，给你点了杯青提乌龙冰茶。”
“谢谢。”时柠吃东西向来不客气，含住吸管喝了起来。
他慢条斯理地从笔记本里取出试卷，这么些天，他已经了解时柠的套路了，估计又是些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基础题。
女孩享受地喝着冰饮，萧煜星眯着眼睛，废了好一会儿才从一堆红的黑的乱麻中看清题目。
他拿起笔：“这题啊，直接套公式就可以了，不过需要变一下。”
细腻白皙的手指握着笔，潇洒地滑动了几下，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公式的变形。
时柠松开吸管，同时拿过草稿纸和试卷，左边看看，右边看看，一瞬间醍醐灌顶，可是：“它为什么可以这样变？”
她抬头，睁大眼睛看着他。
看着女孩懵懂却又相当真切的脸，萧煜星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题的难度倒是比之前直接套公式的那些有进步。
他拿起笔，打算给她讲一讲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