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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素将饭菜端出来的时候却不见江晟的踪影,提高音量呼唤好几次还是得不到回应,她下意识的跑到车库去看,江晟的车也不见了,安素以为他又跑到沐媛那里去,气得回身将桌子上的饭菜往垃圾桶里倒,倒到一半的时候又觉得可惜了,怎么说也是她花费了功夫做出来的,别人无福消受她自己也不该糟蹋。
正当她一边享用饭菜一边为自己的不堪经历默哀时,又听到了外面噗通的车声,很快江晟就开门进来了,安素一口菜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去,卡得满脸通红,一直咳嗽着才把东西吐出来。
江晟见状嫌弃的横了她一眼,走到另一边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抽着嘴角道,“还有呢?”冰冷的眸子像利箭般射下刚转过头的安素,好像她要是说出没有两个字就射死她一般。
好在她没有全端出来,留了点在锅里。安素迅速起身从厨房里端出剩余的饭菜,摆好碗筷伺候着,她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命运多傑,活得太不顺利了,她好想做个木偶小人,扎死他。
等江晟上楼后安素才带着伞悄悄溜出去,开着昨晚那辆面包车驶向那家便利店,进去后她找到正在搬货的店长向她讨要戒指。
店长装模作样的在抽屉里找了一番后紧张的跟安素说找不到了。
“不要开玩笑了,昨晚我看到你把它放进去的,还答应为我保留到今天的。”她以为女店长定是见那戒指价格不菲想要独吞。
女店长一脸可怜相道:“我这店也就这么大,来来往往的那么多客人,难免会有人趁我忙的时候将东西顺走,不然那车和伞我就不要了,就当做是赔你的。”
安素直接坐在椅子上赖着不走了,一脸苦相的对店长说:“我也不是在乎钱的问题,只是那个戒指是婚戒,这么丢失的话我回去不好交代。”钱当然也是问题,她只是想要强调后者,昨晚一时气不过才把婚戒质押在这里借走了车和雨伞,也没考虑太多,现在才发觉她太冲动了,这个店长要是抵死否认,自己也没证据告他,更不敢明目张胆的去告他,要是被别人知道江家媳妇把婚戒丢了,会被万人唾弃死的,公公婆婆也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即便你告我也还是拿不出。”见安素穿着名贵她又开口,“如果你有能力的话可以考虑买个一模一样的。”
安素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且不说她不会花那么多钱去买一枚戒指,这个女人丢了她的戒指还让她去掏钱就是没有道理的事。
安素本想赖在这边非要让她还来不可,可是店里来来往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店长忙着生意对她也不管不顾了。安素想着她好歹是豪门媳妇,要不小心被人认出来可真不是件好事,最后只能感叹奸商横行,自认倒霉,暂时先出门。
走到一半她又折回来,把伞拖走,将超市里看起来比较值钱的东西抱进那辆白色买包车,嘟着车走了,老板理亏在先也没喝止住。随后她去了珠宝市场,找了个工艺极好的师傅让他按自己的描述打磨一枚戒指。
没错!她想以假乱真,不过一枚戒指,江晟都不常带,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虚晃一枪也不会有人发现的。让她花钱再买一个她才不愿意。
晚上安素累了一天,上床的比较早,杨姗来的时候她早已入眠,门铃声响了很久还是江晟去开门的。
江晟看到杨姗过来,眼皮子跳了跳,不满道:“这么晚您来干嘛?”看见杨姗后面跟着家里的佣人,正提着一包类似行李的东西,江晟眉头皱的更深了。
杨姗也不管他有多不满,坐在屋里的沙发上环顾了一周道:“安素歇息了吗?”
江晟坐在她旁边点了点头,一脚踢向鼓得圆圆的包裹,朝杨姗投去不解的目光,“什么东西呀?”
杨姗拍了下他的腿,轻呵道:“里面是我的衣服呢,不要乱动。”又问:“客房在二楼吧?”
“妈?你不会是……”后面的话不言而喻,江晟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跟你爸商量好了,由我在这边住几天,好好调养她的身子,这样就可以早日怀上我们的孙子。”
江晟不觉发笑,轻蔑道:“妈,你想孙子想疯了吧,这种事是你过来监督就可以立马成的吗?不要闹了,快回去照顾爸爸吧,你这么晚出来他该生气的。”
杨姗没有理会他,直接叫佣人将行李拿到二楼,那天在杨家的事让她和丈夫反省了一段时间,之前的分居事件让江志锐极其生气,让他不得已用上非常手段,这次戒指的事也让夫妇俩丢了大面子,两人商量着过来照看的同时也监督一段时间,毕竟他们江家一代单传,不能在江晟身上断了香火,稍不留神他们就变成了江家的罪人,老爷子还在军区疗养院躺着,要是哪天醒来发现曾孙还没出现还不敲死他们。
“儿子!婚姻不是儿戏,你也该收收心了,疗养院那边说你爷爷最近情况有好转,说不定随时就醒了,他最希望的不过是四世同堂,你也不想让他失望吧?”
江晟被爷爷病情的事吸引过去了,他脸上露出片刻欣喜,“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清醒?”
杨姗摇摇头,“没说,你什么时候也该带安素去见见他了,老人家应该会想念你们的。”
江晟应了声而后被推上楼去,直接被推进二楼的房间。
外面渗入的微弱月光为这样的漆黑注入一抹暗光,他没有开灯,怕安素醒来看见他尴尬,夜晚是人性内处最容易出现丑陋一面的时刻,男人尤甚,他也不希望与安素发生什么事。
就着月亮的光辉他摸索到床前,直接躺在安素身侧,直直的躺着,双手交叠置于胸前,眼睛盯着上空的天花板,偶有一股若隐若现的女性荷尔蒙香味在鼻尖萦绕,感觉有点冷,他轻轻揭开被子的一角挪了进去,那股子香味更浓厚了,被子上沾满了她的味道,在这样缭乱宁静的夜色里江晟本能的起了点反应。
他掀开被子又挪了出去,那样搅乱心神的味道才淡了点,可是他又忍不住想要闻更多这样的味道,于是情不自禁又挪了进去,待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又撤回来,来来回回折腾着。
突然!
被子被整个大掀了起来,冷空气侵入,江晟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紧张的朝阴影处望去,伴随悉悉索索的声音,她看到安素将外衣解下来,而后倒弄文胸,他不自觉的动了动喉结,心神未定间脸上落下一物,比起刚才的香味浓郁一百倍的荷尔蒙味道。
他拿起来放到眼前认真的观察了一番才确认无疑鉴定为文胸,眉梢强烈的抖动了几下,他才缓缓开口,“你这是在耍我吗?”
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江晟叫唤着:“安素?”
他凑上前,在漆黑的夜里直逼她的脸,看着她安详的眉目,微张的小嘴,心里柔软了一片,重复的声音似低喃似叫唤,“安素~”呼出的空气喷在她脸上,翻动着她的绒毛,安素忍不住扭动了下身体,呜咽了声,往上蹭了蹭,侧躺着,发丝垂落到耳畔搭在半边脸上。
江晟被胸前突如其来的柔软震到,整个人动弹不得,好似那里压着一颗随时引爆的炸弹,本来就抑制着的冲动更加强烈,小腹下处凝聚着一团烈火,有越燃越猛之势,江晟忍不住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身体向她靠拢,鼻尖萦绕的时时刻刻都在撩拨着他,似乎要将他筑起的最后一道防线突破,温热的手掌贴着她后背,江晟双手渐渐收紧,温热和柔软遍布周身,他低头嘴唇轻轻贴上她流落着发丝的脸颊。
刚沾上去便觉上方传来一片阴影,没待他抓住,脸瞬间印上了五个指头印,清脆赤红,江晟吃痛将头抬高,而罪魁祸首正用那只手挠着他刚才碰的地方,嘴角盒动了几下翻身到另一边。
似乎是蚊子,刚才蠕动的声音是蚊子,江晟头脑清醒了立马下床站了起来,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中看着她同样漆黑的后脑勺恼怒不已,刚才自己的主动实在违背了他本意,不过想想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了,现在保持距离也抹不掉两人相连的痕迹。
片刻,他扭头离开,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将床边的文胸顺走了,他说服自己的理由是让她明早找不到干着急。
悄悄打开一半门,外面黯然无光,只有一些运作电器闪着的红光,他侧耳倾听一切安静如常,这才轻轻移出身,背后关上门走向三楼。
到了三楼的房间他又觉得自己可笑且变态,竟然会干这么幼稚的事,还拿着他一直抗拒的女人的私物,将其重重甩在床上后他躺了上去,合了一会眼发现毫无睡意,歪头看着有点碍眼,他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把文胸放进去,推到抽屉深处,锁住,返身躺回去。
关灯敛目,盖上被子,脑子里刚才的画面一直驱散不去,他辗转反侧,安素的脸像幻灯片一样不停在他脑海里晃动,他不停的抗拒着,拼命回想和冉景的点点滴滴,可他发现属于他们的美好画面其实也没有,大多时候是她想要挣脱,而他一直束缚,就像包着蝴蝶的蛹,最终被她破茧而出,而自己四分五裂,当时确实伤心难过,现在想来也没那么痛。
江晟是皱着眉头睡过去的,他又重复做了同一个梦,不同的是这次在梦里冉景求他放过她时,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沉默,长得他都快忘记冉景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