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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堇看了看身旁挺腰端坐的李存孝,他刚饮下曹勉敬过来的酒,已不知是第几杯了,可他的碗碟干净地像刚开始吃一般。
杜堇蹙眉瞥他,只见他脸上微有熏色,但眉宇间是稳稳的凛然之气,正认真听对面几位州府官员的话,时而微笑点头回几句,而提出的问题都关于州府内,军事司法类的事,是杜堇很少见到的老成练达的一面。
要树立你的威严,也不能只喝酒不吃饭啊。
杜堇扫了扫桌面上基本没怎么动的菜,视线停在一碟类似酱爆竹笋的菜上,伸筷夹起两片金黄的竹笋,轻轻放在了李存孝的菜碟上。
李存孝侧脸看了她一眼,边和他们说话,边慢慢拿筷子夹起竹笋放入口中,嚼嚼,咽了下去,然后又继续说起话来。
杜堇见此,挑了挑眉,又夹了块鱼片,放到他面前,他又不语地吃了下去。再夹一块红烧乳猪,他仍是乖乖送入了嘴。
虽然他不看过来亦不和她说话,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却让杜堇有种忍不住要笑场的冲动,因为她知道这家伙心里正偷着乐,若不是有外人在,定死皮赖脸要她喂到他嘴里去。
这样乱想的时候,杜堇的筷子已不知夹上了什么放到他碟中,这时,四周的声音忽然一消,并夹杂了几把抽气声。
杜堇抬眼一扫众人,只见他们一触上她的目光就移开了眼,模样极是不自然。旁边响起低微的嗤笑声,是李存孝四名手下中较年轻的男子,他正抿唇压制着自己的笑意,来回瞥着杜堇和李存孝。
杜堇蹙起了眉,将视线移向李存孝,只见他正夹起一块黄灿灿的硕大肥厚的鸡屁股,眼看就要往嘴里送进去。
杜堇脑一充血,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在四周响起更多的抽气声时,杜堇的手已伸了过去,稳稳罩上李存孝的嘴巴。
“你要把它吃了,今日之内就别和我说话了。”
“不是你夹的吗?”李存孝侧头瞟了她一眼,放下了筷上的鸡屁股。
“夹给你就吃?我看……”杜堇一消声,支手挡了挡嘴,用只有他们才听得见的音量道:“你是对屁股一类的东西情有独钟。”
他拿帕子擦了擦嘴角,也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音量道:“你把自己的屁股和鸡屁股相提并论?”
“你……”杜堇正要继续驳嘴,眼角瞥到对面一干人均神色诡异地瞪着他们,到嘴的话只好咽了下去。
“敢问……”曹判司干笑着问道:“这位少郎是使相的什么人?”
李存孝闻言挑了挑眉:“你们看不出来吗?”瞅向脸慢慢烧起来的杜堇,笑道:“她是我的夫人。”
众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地忘了反应。
夫人?难道他打算让这个少郎以后男扮女装吗?完了,这新使相竟然有这么可怕的癖好!
午宴没多久就结束了,曹判司带李存孝等人去城东的都督府,也就是李存孝居住的府邸。
邢州都督府没有李克用在晋阳的都督府一半大,却正合杜堇意,尤其这里的花园有荷塘,主院花园还有一片杏花林,这对杜堇来说真是好过一切。
在府内行了一圈后,李存孝要和曹判司等官员去趟军营。他将杜堇拉到一众下人面前:“她是你们的夫人,往后,你们就都得听她的。”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之下捏了捏杜堇的下巴:“好好在家休息,晚些回来陪你用膳。”便离开了。
看着李存孝潇洒的背影,杜堇恨地牙痒痒。她怎会不清楚他的心思,摆明就是逼她换回女装嘛!
那么急着想恢复名誉?没门儿!老子还没有玩够呢!
傍晚,李存孝回来的时候,满以为会有一位身着粉裙,头戴珠花的美娇娘迎接他,谁知,迎接他的只是肤色蜡黄的赵总管。
“夫人呢?”李存孝大步迈进厅堂,匆匆环顾一圈,视线在高脚几上的一个大盆景停顿了一下。
身材高瘦的赵总管心情似乎很好,笑吟吟地正想回答他的问题,发觉李存孝的脸色有点臭,立马敛了首,小心翼翼回答:“夫人她在火房(厨房)。”
“火房?”李存孝音量忽然拔高,回身看住赵总管,眼神似要将他活剥一般:“夫人身体抱恙,你们竟让她进火房?!”
赵总管吓地面无人色,额上顿浮一层薄汗。夫人抱恙吗?怎么他没看出来?夫人进个火房他都如此生气,那要是让他知道夫人还在花园里忙活了一个下午,那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岂不完蛋?!
赵总管赶紧低头哈腰:“奴才该死!不知道夫人……使相?”不等他说完,身前高大的男人已像一阵风似的越过了他,朝火房方向大步走去。
在那途中,李存孝的脑海不停浮出一个身材婀娜的美娇娘,伸出芊芊玉指沾菜汁,轻轻放入朱红的口中*品尝的动人画面。他的胸膛炙热滚烫,迫不及待想看杜堇打扮成女人的样子,这份期待早在带着她逃亡那时便强压在心底,艰忍了半月余。如今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终于可以尽情欣赏他女人的美丽,真比打了胜仗还要令他雀跃兴奋,恨不得畅快地仰天大笑。
李存孝拐进火房的院子,就远远听见火房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夹杂着利索切菜炒菜的声响。火房门口也站着好几个下人,有的正把玩着抹布,有的扛着斧头,有的甚至端着个空鱼缸,全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围拢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听里面的人讲故事。这一会儿,里面的人刚好说到故事最精彩的部分。
“纯真的叶少郎哪里敢去拿女人的亵裤,就是让他望一眼都觉得罪该万死啊,何况是去触碰?还要握在手里爬到树上去,递给一位下|身光溜溜的女人?”说到这里,众人一阵嗤嗤憋笑,“可女人也迫不得已啊,眼看着那头的人就要走到这边了,她再不穿上亵裤,这一辈子就没脸见人了,早知道,她刚才就不贪玩,脱掉裤子爬到树上去尿尿了……”
“哈哈哈哈哈……”下人们无不笑地东倒西歪,没有留意到慢慢走过来的使相,而后面终于追上来的赵总管见到那情形,差点没眼看地跪了下来,气急地低喝:“你们!”却被李存孝扬手制止了。
这时门口的下人终于发觉身旁忽然多出的人,转头一看,全都吓得倒抽口气,但一接收他噤声的动作,又抿着嘴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李存孝并不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边,继续听里面的人说着:“女人急中生智,向叶少郎喊:‘你去将那些人支开,说这里有个女鬼,非常吓人,千万不要往这边来。’叶少郎为难地挠头:‘光凭我一番说辞如何说服得了?’女人道:‘你让他们闻闻你身上的衣服,说这就是女鬼趴在你身上流下的口水,自然他们会连滚带爬地跑掉。’”
“哈哈哈哈哈……呃……”火房内在给杜堇打下手的几名下人正笑地拍大腿,忽然瞥见窗外的赵总管在向他们凶神恶煞地招手示意出来,疑惑地朝门口一看,就看见门边一个异常高大的黑影,当即吓得肝胆俱裂,“夫、夫人,故事很精彩,我们先去方个便再回来听您说。”
在包饺子的杜堇听了爽快应道:“好,去吧去吧。”他们一走,杜堇这才发现竟全部人都走了,皱眉嘀咕:“难道他们喜欢一块挤茅房?”
外面的李存孝听到,差点失笑出声,正想举步走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一阵哼曲声,轻轻地,随心所欲,不知是什么曲调,却令人闻之心往。
李存孝瞬间湿了眼眶,此声此景,募然就将他带回了十五岁那年。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躲在墙角边,偷听火房里的人儿边做菜边哼小曲。那时他小心怀揣着这份幸福,害怕幸福地太过分以致不长久,默默祈祷上天能给他多点时间。
此时,他竟又燃起这样的恐惧。越是这样幸福,越是感到自己就要失去她。
李存孝夺门而入,看到一个穿着短打挽着袖管的少郎背影,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打扮,令他更感到心一痛,飞身扑抱了过去。除了用双手束缚住她,他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她不从自己眼前消失。
忽然撞来的力量让杜堇手中的饺子飞了出去,身上圈来的强劲手臂将她整个人都临空抱了起来。
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杜堇微微扭动身体恼道:“原来是你赶走了我的听众……”发觉他身体在发抖,疑惑地后仰:“敬思?”他却不语,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项窝里一动不动,却惹得杜堇发痒躲避:“呵呵!别这样!你的胡子好硬!”
李存孝缓缓抬起了脸,抬手给她拭去沾在脸上的面粉:“我还不知道,你还会讲稀奇古怪的故事?什么时候也给我讲一个?”嘴里打趣,泛红的眼眶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杜堇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反过身来紧紧抱住他,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温暖传递给他:“你要听,我每天都可以给你讲。”
“好,”李存孝在她眉心轻轻印下一吻:“我等着。”
吃饱之后,忙了一天的杜堇差点睡着在饭桌上,直至一双长臂将她腾空抱起。她舒服地钻进温暖的臂弯,含糊不清地喃喃:“敬思,把我放到床上就可以了。”
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声:“放到床上?不是该将你这小泥鳅丢河里洗一洗吗?”杜堇没有听清,反而听到一阵诡异的水声,紧跟着,前襟募然一阵松动,外衣被一只大手打开了。
她猛然一醒,电击般从那人怀里跳了下来,可没想到脚下不是地板而是水,哗地一声,整个人就掉进了水中。
杜堇狼狈地钻出水面,大叫:“李存孝!!”却只看到氤氲朦胧的宽敞浴池,没有半个人影。
“急什么?”身后募然传来狭促的声音,杜堇倏然回身,就看到池边一个上身j□j的男人,他放下了头冠,浓墨的长发披散在光洁的肩上,将他阳刚的脸部线条衬得邪魅,正在解亵裤上的带子:“我可不像你,衣服不脱就下去了。”
杜堇睁大眼看着他的动作,眼看他的亵裤褪下,就要露出他最私密的部位,没想到他动作一顿,裤头堪堪停在了那片暗色的毛丛上面。
上面传来低低沉沉的笑声:“不知羞,竟然看到眼都不眨。”
杜堇满脸通红,忙不迭狡辩:“我,我才不是看你那里……啊!”没想到那人忽然就松了手,裤子倏然从他跨上掉落下来,一只已经傲然挺立的深色粗壮物猛然跳进了她的视线,犹如当头一棒,惊得杜堇捂脸尖叫。
虽然看尽各种春宫图,却不知那东西真实的样子竟这么凶悍,而就是这个凶悍的东西深深进入了她的身体,带给了她不可言喻的欢愉快乐!天啊!她才不要承认她喜欢这个可怕的东西呢!
而池上的李存孝看到她惊吓恐惧的模样,脸就一热,低头望了望自己高热的下|体,他也觉得它很丑,尤其一面对她,完全就像疯了一样,露出最狰狞最无耻的模样,实在叫他无奈又苦恼。
李存孝抬头望住池中那个已爬到对面池边准备逃跑的人,勾唇一笑,别无他法,既然是她引起的,当然也要由她亲手解决。
下一瞬,李存孝就猛然一头扎进了水里,“哗!”地巨响,如浪的水花激洒在杜堇的身上。她的手才刚搭到池边,水下的脚就被分别一抓,将她整个人毫不留情地拉进了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说好要赶剧情的,还是忍不住上肉了···这次一定要让他们来次实打实的肉,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