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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媚七七说是趁着夜色去桃花姐那里看看,想着提前通知一下桃花姐她们明天过去,同时她也有些怀念自己的铺子了,白玉瑄由着她便让她过去了。
而落雪跟小软都有着自己的任务,夜色刚下便都潜了出去。整间小屋便只剩下白玉瑄跟傍晚时分赶回来的银杏。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吃过晚饭,两个人觉得睡这么早半夜说不好还会醒过来,便想着来院子里聊聊天。
“小表妹放心,都办好了,已经给大小姐的铺子做足了宣传,最近肯定会有很多人过去照顾生意的。”银杏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后小声回道。
听着每个人都这样自然地叫自己小表妹,白玉瑄只是默默地叹了句,原来年龄小也是一种错呢。
她这几天一直让银杏给白玉瑾的成衣铺子做宣传,就是想着买的人多了之后,再让落雪去将那些成品衣服弄点小瑕疵出来。毁掉一个店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掉了,可是这样做简单是简单,可是后患也多。
虽然说她相信以落雪跟小软的手段想毁掉一个铺子不被人发现,还是很容易的。可是毁掉一个铺子,白玉瑾也就是损失一点银两罢了。而毁了一个铺子的名声,那么不但白玉瑾以后想重开成衣铺子得先考虑考虑,怕是锦城的其它成衣铺子都多少会被影响到的吧。
可是都这么个时候了,白玉瑄自然不可能顾及这些。她要用最有力的办法先毁了白玉瑾所有的退路!这样她嫁进卫府。便只能一心一意地跟赵娴月在后宅斗着。而不是如自己这般,想个办法自后宅逃出来。
自己逃是因为有后路,还有不可不完全的任务在。而断了白玉瑾所有的退路,想来白玉瑾应该是不会选择自己这样的一条路吧。
“那就好。”几乎是在白玉瑄这句话落下的同时。院子里刮过一阵强有力的劲风,吹得白玉瑄险些自小石凳上飞了起来。好在她反应及时,一把抓住了旁边的小石桌,这才勉强稳住身子。
“你们是什么人?”白玉瑄还未反应过来呢,银杏便飞快地护在白玉瑄身前,本能地问了一句。
透过银杏,白玉瑄这才看到,对面站着四个黑衣人,遮得很严实。至少从白玉瑄这个角度是看不出来这几个人是男是女。
而四个人不过就是暂时的一个停顿,接着也不管银杏问的是什么。便快速出招向着白玉瑄刺了过来。
四名黑衣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银杏的那点功夫在他们那里都不够瞧的。刚一个照面,银杏便被因为躲避刺过来的剑锋而身形不稳地躺在一边的地上。
银杏的这层保护没有了,便只有白玉瑄自己了。这是重生以来第二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死亡。白玉瑄缓了口气,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自重生以来,她其实一直都是处于一种被动的局面。如今好不容易想通了,想给自己一个主动出击的机会,可是显然的老天并不打算成全她了。
几乎是在黑衣人剑刺过来的同时,白玉瑄已经自袖中掏出来之前小玄筝新给自己的两包毒药。这药的毒性她也不敢确定,只是若是一定要死,那么她不介意拉几个垫背的。
黑衣人的剑已经快刺到白玉瑄鼻尖了。白玉瑄正准备出手,却听到一声沉沉地闷哼声。
精神一直高度集中的白玉瑄这个时候才发现,在四个黑衣人身后赫然站着一位身着灰白衣衫的男子。夜色下他稍显瘦弱的身形带着微微的颤抖,此时他的脚下,三位黑衣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不过有一位似乎是在苦苦地挣扎着,企图再次爬起来给白玉瑄来个致命一击!
“说,谁派你们来的?”灰白衣衫的男子冷冷开口,声音是白玉瑄记忆中熟悉的,甚至说也是带着几分模糊的。
因为接触的不多,白玉瑄对于这位灰白衣衫男子的声音甚至也只是记着一个大概。可是再一想到他的身份,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救她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庶女吧。
最最重要的是,现在的白玉瑄应该已经是具死尸了。
可是那布巾之上的眉眼,还有那身形,无一不在说明着白玉瑄的猜测是对的。
可是堂堂安国公府的嫡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救自己呢?是的,此时站在白玉瑄对面的那名灰白衣衫的男子,若是白玉瑄猜得没错,应该是白府嫡长子白玉珩!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谁派你们来的?”白玉珩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冰冷,甚至手中的一把精巧的匕首已经置于手心处,就等着黑衣人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了。
“休想从我们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消息,死了这条心吧。”唯一活着的黑衣人显然不愿意配合白玉珩,嘴硬地说了一句后,甚至还啐了白玉瑄一口。
而白玉珩听到黑衣人的回话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小匕首,之后眼睛微眯冷笑着说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怪不了别人。”话音落下的同时。匕首飞快地飞向了黑衣人的颈后,却并没有没入,至少还有一大半还留在外面。
而白玉珩似乎也不着急,黑衣人闷哼一声,他就微微施一次力,那把匕首便轻轻地没入一点。而黑衣人在白玉珩第三次施力的时候,终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这个贱、人,她该死,你就算折磨死的,我也不会说的。”
而听了他的话,白玉珩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之后才低笑出声,只是他的笑声在这沉沉的夜色之下,怎么听都带着一股阴森的问题,片刻之后白玉珩这才施力将匕首收了回来,同时冷冷地说道:“想伤害她?你还没有这个资格,你身后的人更没有这个资格,跳梁小丑!”
几乎是在匕首收回的同时,白玉珩飞快出手,匕首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飞向了黑衣人的左侧手腕。
“啊,就算杀了我我还是要说的,贱、人就该死。”黑衣人还在垂死挣扎,可是白玉珩却不想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几乎是匕首收回的同时,一根细细的银针直接没入了黑衣男子的口中,接着黑衣男子便只是闷声哼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过了,想伤害她,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想死啊?”说这话的时候,白玉珩似乎带着几分浅笑,低低的,明明很好听的声音,可是此时却像是索命修罗一般,让人不自觉的紧了紧身子。
正在一边看着这一幕的白玉瑄甚至连呼吸都慢了下来,在她的认知里面,白玉珩是温和的,虽然总觉得这份温和不太真实,可是至少不会如现在这般凶残。但是他如今这般又是为了什么?兄妹之情?白玉珩为嫡她为庶,白玉珩的娘亲是薛静仪,而自己的娘亲是玉明涵。再好的兄妹之情,也不会如此,那又是为了什么呢?
白玉瑄想不明白,只能小心翼翼地向后退了退,连呼吸都浅了不少。
而不远处的白玉珩在低低地笑了声之后,又挥手将匕首甩了出去,方向是黑衣男子的右侧手腕,同时冰冷无情的话也跟着出口:“你想死,我却不想成全你,你说是你的幸还是不幸呢?”
听了他的话,黑衣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可是身体上的伤只是疼,却暂时要不了他的命,而他的舌头已经被白玉珩用银针控制了起来,他想咬舌自尽都没办法完成。只能任由面前这位索命修罗一刀一刀切断他的手筋,若是他预计的没错,手筋完了应该就是脚筋了吧。
想到这些,黑衣人带着几分认命地闭上了双眼,想咬着牙减少点疼痛,可是一根银针正好卡在他的上下颚之间,也不晓得面前这位看似温和的男子是如何下的手,居然这样准。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现在动不了,连原因他都不知道!
“想认命等死?”看着黑衣人自我放弃的模样,白玉珩只是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匕首,之后才淡淡地说了一句,甚至还好心地停顿了一下之后才继续说道:“怎么办呢,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死呢。”
他这句话说完,黑衣人甚至是认命地等着白玉珩的匕首飞向自己的脚间了,手筋挑完了也该到脚了,甚至说旁边的白玉瑄跟银杏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没有,白玉瑄只是来回翻转地看了下连挑了两次手筋却半点血都没沾上的匕首,半晌没说话。
小院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黑衣人一心求死,白玉珩却突然不动手了,甚至在他睁开眼睛狠狠地瞪向白玉瑄的时候,白玉珩还是没反应!
白玉瑄这个时候也不明白了,白玉珩如今这般又是来的哪一出?正想着呢,突然夜空中飞来一道极快的身影,白衣胜雪,淡然皎洁,似是在不经意之间划开了阴沉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