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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凡学院，校道旁的凉亭。
陈珞飞与陈让相对而坐，旁边还站着一个陈瑜。
“诶？你们认识了啊！”
陈瑜好奇问道。
“认识。”
陈珞飞微笑道，如沐春风。
陈让比较直接：“打过一架。”
“让子哥，你真的是跟我一起进的超凡序列吗？”
陈瑜一脸狐疑地问道。
大家族比一般人更了解超凡序列。
在她印象里，陈珞飞是三年前加入的超凡序列。
如今更是凤毛麟角的第一梯队成员。
听到陈让这么说，她是一百个不相信。
“好了，不说废话了。”
陈珞飞打断陈瑜的胡思乱想。
他眼睛落在陈让身上，正色道：“今天请你出来，是有要事相商。”
“要事？”
陈让不觉得自己能和陈珞飞扯上什么事。
第一次见面，还是在碧波城主府中。
“是，要事。”
陈珞飞似乎要强调事情的重要性，重复了一遍。
“陈瑜，你的任务完成了，一边呆着去吧。”
他转头同陈瑜说道。
陈瑜来不及争取旁听机会，立马消失在原地。
“还有那边鬼鬼祟祟的王家白毛小子。”
陈珞飞看着不远处的草丛。
王戬不放心陈瑜，一路跟过来，探头探脑地在偷窥。
他的下场和陈瑜一样，身影消失，不知去向。
“言出法随。”
陈珞飞不可置否：“小手段罢了。”
“别担心，我的能力还影响不到你。”
陈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别这么严肃嘛，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
自知两人没有交情，陈珞飞没有直入主题，转而拉家常似的开始闲聊。
果然，他这么一说，陈让马上来了兴趣。
“感谢我什么？”
“要不是和你打了一架，我现在还得说胡话抑制能力。”
陈珞飞淡然一笑，娓娓道来。
“在此之前，我并不能操控我的能力，只能说一些完全违背世界规则的话，来和能力对抗。”
“例如？”
陈让不是很明白。
“例如？”
陈珞飞回想，旋即说道：“例如我在跟人聊天，聊着聊着地上就会出现一只鸡。”
“咯咯咯！”
他话音刚落，地上还真出现了一只鸡。
身材肥硕，蹦着跳着逃离现场。
“小黑子……”
陈让无言以对，陈珞飞还真给自己露了一手。
当事人耸了耸肩，不甚在意。
“如你所见，只要在我能力足以实现的范围内，我说的话都会实现。”
“所以我只能编造一个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胡话，来与这鬼能力对抗。”
他说道。
“要是你没有解决这个隐患会发生什么？”
陈让脑洞大开，问道。
“可能只要我说一句话，世界末日马上就到了吧。”
不知为何，在陈珞飞说这句话的时候，陈让莫名打了一激灵。
似乎真的有可能会发生！
该死的诡异感。
“安啦！我只是c级，没那么大的能耐。”
陈珞飞浅浅开了个玩笑。
“不过等我成为s级，说不定有机会。”
他接着说了一句。
“s级？”
陈让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
在此之前，他接触到的最高等级是a级。
“是，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原因。”
陈珞飞收起开玩笑的姿态，认真说道。
陈让错愕，这又是哪里拉出来的关系啊？
“a级至强，s级则是位居a级之上。”
“先驱者说这是凡人最接近神明的境界，故而称作半神。”
陈珞飞自顾自说着，眼睛在观察陈让的表情。
陈让听到半神的字眼，瞳孔不自觉微微缩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在现世听到半神这个词。
“你果然知道什么……”
陈珞飞松了口气。
“知道什么？”
陈让反问一句。
他搞不懂陈珞飞知道什么。
或者是，想知道什么？
龙界和现世的关联？
亦或是其他……
探索遗迹的事情瞒不住，也经不起推敲。
他下意识和自己解除龙神封禁联系起来。
相比其他人，他知道的更多。
寻常人也不会刻意提起半神的字眼。
“京城陈家，大夏唯二的s级半神，陈十七……”
陈珞飞顿了顿：“不出意外的话，也是你的父亲。”
他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有几分眼熟的面容。
那个男人，陈家最耀眼的男人。
“啊？”
陈让万万没想到，陈珞飞居然是跟自己说这个。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从小和爷爷相依为命，父母早就没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否定，情绪十分激动。
虽然是穿越者，但他和原身的记忆已经合二为一。
两个人实际就是一个人！
正因为如此，在情绪上，他很难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个爹。
哪怕他是什么s级半神！
“我觉得就是。”
陈珞飞神情淡然，给出自己的判断。
“不可能是！你去看我的身份证，户口本上面只有我和我爷爷的名字！”
陈让极力反驳。
“对！你爷爷！”
陈珞飞猛地一拍手掌，得到启发。
“此处应有陈让爷爷的照片。”
话音刚落，一张黑白遗照兀自出现在陈让面前。
这张照片一直放在潮水市的房子里。
自从搬去方来别院，他就再没见过。
“还以为会被黄金龙兽毁了……”
陈让动容，伸出手摸了摸相框。
“看样子，是你爷爷没错了。”
陈珞飞智珠在握，接着说。
“此处应有京城陈家合照。”
这次出现的是超大号的相框，里面裱着有些泛黄的全家福。
陈珞飞走到陈让身边，伸手一指。
陈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心头一震。
是他爷爷年轻时的模样！
“陈耀，陈家第二代成员，b级能力者。”
“s级半神陈十七消失在防线外后，陈耀随之失踪。”
“十五年前，陈耀在潮水市出现，身边带着一个小男孩。”
“往后定居在潮水市，直到五年前去世。”
陈珞飞如数家珍。
“难道不是你的猜测吗？”
陈让依旧听不进陈珞飞说的话。
哪怕他是在陈述事实。
“okok。”
陈珞飞一摊手，“那钟擎呢？”
“堂堂京城钟家的独苗，凭什么和你做朋友？”
“换句话说，他凭什么放着京城不待，跑去东海省这个连灵境都没有的破地方？”
陈珞飞说话刻薄，戳中了陈让的心。
是啊，凭什么？
他之前回忆自己怎么和钟擎交的朋友，却死活想不起来。
仿佛自己的人生缺了一块很重要的经历。
现在看来，一切的一切，都要落到那个男人身上。
那个从未在自己记忆里出现过的s级半神。
“我没有别的意思……”
陈珞飞拍了拍陈让的肩膀。
“老爷子说了，不管你知不知道十七叔的下落，有机会就回家看看。”
“陈家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陈让嘴巴微抿，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