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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书楼,这是大楚先祖皇帝为挖掘人才所建立,大楚文人墨客聚集之地,在这里可畅谈天下事,无所约束。
“荒唐,真是荒唐啊!”一个读书人模样的青年还算秀气的相貌颇有痛心疾首之意,“萧丞相乃我辈楷模,萧家门生遍布天下,可那般惊才绝艳的人物居然为了嫁给女帝舍弃了一身傲骨,真是有失风骨啊!”
同桌另一人面色沉重,叹道:“云居寺整整三千九百八十台阶梯,普通人走路尚且无法走上去,萧公子却是以三跪九叩之礼一步步硬是登了上去,人上去时已经不成样子了,膝盖额头都磕出了血来,那一身白衣快染成了红衣,萧公子还是坚持着身子为女帝点上了长明灯,祈福上天保佑女帝,佛像底下都染了血迹,其心之诚想必佛祖真的能听到吧,唉!”
云居寺有一条直通礼佛室的路径,那条高高望不到头的阶梯路很少有人走,即使走上去不过一半路程也会调转方向知难而退,萧君弈是第一个登上去的人,还是以三跪九扣之礼,那位世家公子的膝盖何时这么弯曲过?怎能不令人痛惜?
“萧丞相和女帝青梅竹马,还是表兄妹,如何要这般羞辱人!”男人有些愤慨,压低声线,“听说女帝还是殿下时,就喜欢折磨人,宫中的太监宫女要是不守规矩多看了殿下两眼,都会被挖去双眼……殿下宫中的宝物装饰啊,听说比先帝寝宫都要辉煌,玉石铺地,金箔为墙……”
临书楼二楼雅间,一蓝衣公子玉冠束发,剑眉下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风流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荡起令人炫目的笑容。
“云奚,你说这女帝当真如传闻长得与神女一般,才会让萧君弈如此痴心?能让萧君弈这样折尽傲骨的人物我还真想见一见。”贺镜尘手中折扇风流的甩开,桃花眼里闪着蠢蠢欲动的光。
“些许日后的女帝大婚,那时小侯爷也许能一睹天颜。”云奚嘴角含笑,温文儒雅,对帝后大婚亦有些期待。
楚宁常听说云居寺高耸入云的阶梯难走,才有意要为难萧君弈,却不知难度如此之大。听耳目说萧君弈满身是血的爬了上去,三千多台阶梯上留下一串串血迹。
女帝的心触动了一瞬,派遣了几位太医到外祖家看望萧君弈,传话说待他伤好,便可完婚。
不到五日,几位太医苦着脸回到宫中向女帝禀告“萧丞相说膝上的伤已好”。
礼部早已为帝后大婚做足了准备,萧君弈急着入宫,楚宁便让钦天监挑了个良辰吉日,迎他入宫。
当今陛下是女帝,与以往迎娶皇后大有不同,如今皇后是男子,还是一国之相,为了照顾萧丞相的颜面,礼部将男皇后在称呼上改作君后,彰显了些男子之风。
女帝是迎娶君后,凤冠霞帔是不能有的,尚衣监便根据女帝身形制作了一件女式红色喜服,有着女子惯爱的大裙摆,精致中少了些繁琐,利落飒爽,喜服上用金线绣有盘旋的龙纹。
君后的红色喜服比平常男子成亲的喜服更加精美,喜服上用金线绣着振翅欲飞的凤凰,华丽大气。
到了迎亲这日,本该一顶华美红鸾轿,从宫中浩浩荡荡一群人去萧府迎接君后。不过为了彰显自己对君后及外祖家的看重,楚宁亲自出宫到萧府迎亲。
高头大马上,楚宁身着大红喜服,衬得一身肌肤更加雪白,如玉人一般白皙透亮,头戴金色冠冕,额前坠着细长的流苏珠子,精致的眉眼如诗如画,一口就能含住的小巧朱唇仿若在诱人亲吻。
神仙妃子,怕也不及女帝半分风采。
浩浩荡荡的军队护卫着勾人心魄的女帝,临街百姓痴痴的望着马上遥不可及的女帝,发不出声来。
这就是他们大楚的女帝,当真是天人之姿,大楚之明珠啊!
回过神来的众人追着女帝的步伐,不顾踩踏向前移动,只为再多看两眼。
再也无人嘲笑萧丞相为嫁女帝有失文人傲骨,若是可以,他们也愿意踩碎满身骨头只为留在女帝身边。
临街的茶楼上,蓝衣男子手中的折扇顿住,望着马背上不似世间真人仿若神界仙子的女帝,眼神与街下人头攒动疯狂追逐的百姓目光如出一辙,痴迷、粘稠。
“云奚,难怪萧君弈如此,今日一见女帝,眼中再也看不进旁人。”
贺镜尘身侧的另一人青衣素雅,眼底翻涌着暗色与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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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后被女帝一路顺利迎回乾坤宫,宫中设宴庆祝女帝大婚。楚宁作为帝君,还得到宫中宴会上应付一帮臣子。
好在无人敢劝女帝饮酒,即便如此,在这个喜庆的日子女帝还是自饮了两杯,就在魏长风的搀扶下匆匆离去。
女帝半倚在魏长风的肩上,脸上淡粉的薄红像熟透的蜜桃,诱人吮吸一口,盈盈腰肢一手可握在怀中融为一体。
魏长风是知道小女帝的腰肢有多么柔软的,以后想必也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望着怀里娇声哼唧的小女帝,魏长风一颗心又柔软又酸涩。
搀扶着女帝来到乾坤宫,萧君弈一身红衣面白如玉,俊逸非凡,端端正正的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龙床上。
那张床,魏长风也曾躺上去过……
魏长风咽下苦涩面色冷静的将女帝交给担忧上前扶过楚宁的萧君弈,这个以后能名正言顺拥抱楚宁、占有楚宁的中宫之后。
“阿宁,我们先喝杯合卺酒好不好?”萧君弈挥退伺候的宫人,轻声哄着怀里软的像一汪水的小女帝。
听到酒,楚宁动弹起来,小手挥舞着,“酒,朕要饮酒。”
萧君弈心中一片柔情,恨不得立刻含住楚宁柔软的唇瓣,压制住喉咙的干渴,拿起宫人早已准备好的两杯合卺酒,哄着楚宁彼此喂下。
“共饮合卺酒,执子与共誓言久。”萧君弈缱绻的气息吐在楚宁耳畔,“阿宁,夜色已深,我们该共寝了。”
轻轻剥开楚宁的衣衫,雪白的肌肤要恍惚人眼。
寝宫地上两件大红色的帝后婚服迷乱的散落着。
魏长风面无表情守在寝宫外站了一夜,嘴唇青紫,掌心流出殷红的鲜血缓缓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