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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影震忡了,空茫一切的看着她,表情定格。
珍珠气急反笑,“呵呵呵……看吧,还敢说没有,还敢不承认,你欣赏她,你敬佩她,你被一个充满豪爽霸气的女人给惊到了,所以你迷茫了,你迟疑了,你犹豫了……!”
“不……!不!珍珠!珍珠……!”靖影惊怔回神,慌乱无措的不顾一切的去抱她,“不,珍珠不要,不要这样想,不要这样说……你说的太快了,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好,就算你没想过,可是我已经看透了你,你不必再设想,我已经替你做出了你下意识的想法,倘若遇到了那样一个女人,你会爱她的。”珍珠冷嗤着轻笑。
“不会!不会!……”靖影胡乱的摇着头,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珍珠……你好狠心,你怎么能这样说……!难道我的爱,你都看不见吗?我爱的那么苦,那么苦!……”
“就是因为苦,你才想要挣脱!不要再否认了,靖影,你一向敢作敢为,现在怎么了?”珍珠冷冷睨着他,咄咄相逼,“你跟她的相处应该很特别吧,很有趣吧,很难忘吗?很愉快吧!这种愉快,让你对我感觉到了歉疚不是吗?”
靖影猛的顿了顿,眨了眨眼,紧张的摇头,“不是,我对你歉疚,是因为,是因为我玩心眼被你看到,是我伤害了你,是因为我的擅自行动,自以为是的聪明让你受了连累,我心疼,我后悔,所以我……”
“是,这也许是一个理由,可不是全部。”珍珠冷静的打断他,血淋淋的扒开他的心口,“你一向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一向对我颐指气使,你理直气壮的训我,管我,你什么时候这么在意我这么小心的对我了?明明就是心里有鬼,你心虚,你发觉你的心有活动了,你对我的坚贞在动摇了,所以你怕,你怕面对这样的自己,你怕你自己变心了,你怕你因为变心变成不义之人!你怕对不起我,你怕我受伤,你怕管不住自己的心,你怕我们曾经的美好不复存在,你怕是因为你自己的错导致了这一切!”
靖影的眼泪如珠一样滚落,情绪几乎再也控制不住,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泛青,连眼皮都在禁不住的颤抖。“……珍珠!……珍珠……你……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说八道,你怎么能……不是你说的这样,我承认我有一点的恍然,但绝不是不爱,我只是反观自己爱的如何这样累,我在想我是不是把爱追的太紧,我只是停了一下看看自己的心……!”
珍珠长长的,长长的吸了口气,听着靖影这语无论次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的话语,她觉得,已经够了,她好累,这份不平等的爱,本来,就是她惯的,是她纵容着靖影放肆的爱着他,是她没有给靖影一个歇息的转角。“不要再说了靖影,我们都放手吧,爱是一根弦,绷的太紧,该断了。”
“不,不要!……”靖影痛哭着抱紧她,哆嗦的抚摸她的身体,珍爱的轻吻她的长发,“我太爱你,又太恨你,我想折磨你,想让你痛苦,来印证你爱我……!所以我,我总是情不自禁的那样做,当着你的面,说残忍的话,我好愚蠢是不是?我的心真的在扭曲是不是?可是伤了你,我比你更痛啊珍珠,我比你更疼!……我一发不可收拾的让你受到生死之劫,我痛不欲生,我无地自容!……是,我也承认,因为……因为对梦那样的女子,我有一丝敬之意,所以我不想杀她,我惜她那份豪迈之气,可却因为我的迟疑,害你……害你……!珍珠,我求求你,求求你想想我的心,我怎么能不痛苦不愧疚,我没有脸见你!……你怎么能全盘否定我,我们曾经的点点滴滴,难道我是个无心的人吗?你怎么能那样看我,我若不爱,我何苦这么折磨我自己?!何苦……!”
珍珠终于有点平定了,身体也放软了一丝,似乎没有那么决绝了,只是眼睛里还是茫然而悲伤,不可否认,靖影说的这些,她也懂。
看到珍珠丝微的变化,靖影的心激动了,他小心冀冀的抚上她的脸庞,轻柔又慌张的抹掉她的泪,声音变得轻柔而小心,“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去爱别人。对于梦,我确有惊叹,你知道吗?因为她和我有共同之处,她的狠绝不似一个女子,她驾驭着那么多凶悍的男子,我是有一分服气的。但是,这就好比,她是一柄利剑,我亦是,两把利剑只能并舞,相交就会互伤。而你,才是我的剑鞘。珍珠,你可知道,此时的我,多想变回以前失明的自己,如果你不愿意看到我欣赏别的风景,我宁愿还是瞎子,珍珠,你可懂我的心,你可懂!……”
“如果你想看风景,我有何资格不让你看?”珍珠苦笑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强迫着你不看,你不快乐,我也不快乐。继续那样的爱,憋屈的让人受不了,太假了。”
“我愿意为你放弃,我愿意啊!……”
“够了!”珍珠皱紧了眉忍住心痛,推开了他,望着惊慌失措的他,她又忍不住笑了,笑得凄婉而绝望,有些话,她不想说,可是不说,她又不甘心,也许就像他说的,他们都想折磨彼此。“爱不是迁就,不是委屈求全。我们都不要再装了。事实上,我们根本不爱对方!”
靖影脸色骤变,近乎疯狂的抓住她,“你在说什么,你又在乱说什么!我不许你胡说!”
“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是你心里对爱情的美好向往,是你自以为的美丽爱情,你爱的是你对爱情的感觉,而给你这种感觉的人,并不一定是我!它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别人!只是在那个时候我正好充当了这个角色而已!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爱情!”
“不……!不是!……”靖影泪眼朦胧,几乎要停止呼吸,她在说什么,她怎么能这样残忍……!
“靖影,我也一味的盲目的爱着你,不知所谓的爱着你,我以为我很爱,其实,我爱你什么,爱你漂亮的脸蛋,爱你颀长的身材,爱你骄傲清高的性情,我爱的只是你的表面,我被你的美诱惑着。这样优秀的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荣耀、满足,所以,我也只是……只是这样变态的虚荣的爱着你,很可笑吧,我们到底这是在做什么呀!”珍珠失笑着,带了些肆虐。其实她好痛苦,他给了她满满的爱,她习惯了他满满的爱,可是突然间,他的爱有了空隙,让她如何承受,她也许太爱了,怕一个空隙就能将爱推塌,于是她退缩了,她怕太痛,她不敢再爱。
“不会……不会的!……你骗我!……你是骗我的!……”靖影无法相信的摇着头,眼睛里都开始空茫,唇色发青,全身颤抖。难道他们只是一场空吗?她骗人!她骗人!不是,绝不是!
“呵,呵呵!……现在,我们都找到了各自的方向了,找到了各自真正的所需了。你呢,你找到了那样一个让人另眼相看的女子,你有恍然大悟之感吗?呵,真可笑,是我将你的心灵从残缺中解放出来,可是你一旦完整了,就开始仰望更高!靖影,你知不知道,我冒死,冒死耍鞭子与她相斗,我就是要证明,英豪之气,姑奶奶我也有!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是敬她吗?不就是因为此吗?你稀罕她不是吗?你长长你的眼看看,我一样有,我也会耍英气!别满眼的都是别家的女人好!你当我是不会?!告诉你,我不但会耍,我还比她善良,比她温柔,比她可爱!我还比她神气!……我的优点她全都没有!哼,你这个的男人,就是贱骨头,贱骨头!”珍珠泪洒如泉的控诉着,一次次上前推搡着他,捶他,她恨,她好恨!……
“珍珠!……珍珠!……不说了,别说了,我懂了!……珍珠,我懂了!……”靖影任她推着,捶着,冰冷的心却突然似乎触到了暖意,他极力的将她往怀里拢着,一次次颤声说着:“你骂我吧,你打我……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迷惑,不该彷徨!我是被你爱的太多了才会犯贱!……我混蛋,我该死!……我伤了你的心,我让你受苦!……我真混……我的珍珠是最好的,最最好的!……我的眼睛哪里还能看到别人……傻丫头,笨丫头!……我不会爱任何人,我对那个人根本不是爱意,只是像是欣赏一副画,叹为观止,仅此而已。你打我吧……你骂我……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发泄了一通的珍珠,听着靖影觉醒后的一句句解释和乞求,突然间,觉得解气了,觉得过瘾了,也……平复了。
所以,也冷静了。
她渐渐停止了抽泣,极力的挣脱他的拥抱,他不敢肆意,有点怔怔的松开她,惶惶的看她的眉眼,去轻抹她的唇角,“珍珠,珍珠……”
“啊。”珍珠舒畅的呼了口气,好像堵在胸口的闷气终于被吐出了,那份憋屈也好了许多,然,受到伤害的心,受到威胁的心,怎么能因他两句话而复原呢?他在她的心上划了痕,就想一笔勾销吗?妄想!她这么在乎,这么爱,他却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想抹消一切,不可能!
“哼。”沉静下来的珍珠从鼻息里冷冷的哼了一声。
靖影的身体颤了颤,眼睛里的惶惧骤地加重了。
“你说的对,我们,是该停下匆忙激烈的脚步,冷冷自己的心。”珍珠再开口,居然是这样的淡然和冷漠。她的脑子现在是疲惫的,有点迷糊,不知道之前说了什么,只觉得心口那股子恶气出去了,她胡乱的撒了气,可是,这不代表,她,可以原谅。“有一句话说的好,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我突然觉得心胸放开了,想开了,从来没有这么轻松,是啊,求之不得,得,不是用求来的。”
“珍珠!……珍珠……”靖影的神情再一次陷入悲凉,眼睛里是无尽的伤痛和惶恐,“不要这样,不要对我失望……!我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胡乱欣赏了,珍珠!……求你……求你了!……我保证,我以后满眼满心的都只为你,都只赏你,我会用生命保护你!……”
“不要再强迫自己爱我,靖影,你不累吗?逼你爱我,太可悲了。”珍珠疲倦的闭了闭眼,也懒得去挣扎,就随他抱着,她只用冷淡对待。
“我不是,我是真心的!……”靖影着急的说着,眼泪又一次泛滥,颤抖着将她的手捂在唇边,张开口轻轻咬着。“好……好了,外面好冷,你不舒服的,我送你回去!……”
珍珠睁开眼睛,不动,直勾勾的看着他,用穿透他心灵的眼神看着他。
他停住了,呼吸都是急促的。
“其实,这一刻我好平静。”珍珠微微荡开笑意,眼睛里的泪干了,嘴角却带着骇人的决绝和残忍。“靖影,我真的累了,说实话,今天这样,真到了这一步,我完全没有想像中的那么痛苦。反而,觉得拨得云开见明月,很坦荡,很舒服。很奇怪的感觉,我以前如果放弃你会痛不欲生的,可是却并不是如此,可能因为,我们再也不用彼此小心冀冀,担惊受怕,不用再背包袱,我们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了!呵,靖影,就这样吧,我真的累了,累了。”
靖影的心一层层结冰,瞬间觉得全身都僵硬,然,见她一个转身,即将离去,他几乎是本能的一把环住了她,“不,珍珠……我承认,我们一开始也许不够纯粹,我们可能爱对方是因为更爱自己,但是,珍珠,这些天来,相处的日子,怎么可能说没有爱情?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你,我不会再让我们的爱有负担,有枷锁……”
“做不到的就不要先说!”珍珠狠心的推开他,沉痛的看着他,“靖影,我们已经失了信了。我不知道你哪天还会爱上一个更牛气的女人,你也无法真的接受和他们共同拥有我。而且,我也不可能为了你,放弃他们。所以,靖影,我们真的没办法这样继续往前走,停下来,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我要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让我知道,让我不得已来坦然面对。因为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有了阿布,有了他们的爱,我是幸福的,真的,就算失了你,我的心还有五分之四的温暖,这样的温暖可以让我忽略你的爱。所以,谢谢你。”
“珍珠!……珍珠!……”靖影已经不知道再如何是好了,只能机械化的无助的一遍遍呼唤她,仿佛这样呼唤她,她的心就能回来,回到他们没有被染色的最初。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仅仅是一个恍惚,他就已失去了吗?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珍珠长吸了口气,抹了把泪,拉开了他僵硬的手,再也不回头看他一眼,咬了咬牙,忍住最后的痛,撑着体力朝屋门走去。
“珍珠!……珍珠!……”身后,他的声音似乎在哭,“别人再好,可她们都不是你啊珍珠……”
她捂住耳朵,加快了步子,她好想赶紧去睡着,因为好累,好累,她的体力几乎要耗干了。
屋里面,强烈的光线和外面形成了反差对比,珍珠踏进门的一刻只觉得头被照得发晕,身子一个踉跄,突然,一双手臂接住了她,身体倒在了一个温暖踏实的怀抱。
越泽,翔宇两个人从一早就绷着身体伫立在门边听着。他们担心珍珠,又不好近前,只得等待。如今,越泽紧紧抱着快要虚脱的珍珠,抖簌的小小的身体,他的心疼的要碎开了。二话不说,两人协力将她温柔的抱起来,往楼上走去。
翔宇垂眼,不期然的直到了她衣服下面,血已津透了。
门外,草垛旁,靖影失魂落魄的身影,脆弱的倚在草垛上。他一直看着珍珠,亦看到了珍珠几近晕倒,他在那一刻也本能的要去接她,然,突然窜出来的越泽和翔宇让他僵住了脚步。她已经,不像以前那样需要他了……
其实只是一小会儿的晕乎,到了屋子里珍珠就清醒过来了。然,可怜的是,她直觉得腹部里的血很汹涌的流出来,这让她有点怕,又很害羞,唉,也许她刚才太激动了,她不该那么失控的,说清就好了,干吗把自己累成这样,太吃亏了。其实,真的到心灰的放开时,真的也就麻木了,没那么痛,反而似解脱般的明朗,真是的,谁离了谁都能活,不能爱就不爱呗,何必放自己身边一个定时炸弹来吓自己,没什么了不起,他爱想不开就想不开,他爱欣赏谁欣赏谁,他爱稀罕谁稀罕谁,他爱看水墨山水看牡丹清荷随他便,老娘累了不想管了!咱档次跟不上咱不追了还不行?!真的,现在想开了,就可以全心的投入到这几个大小男人的身上,踏实的享受他们的爱,人,不过是需要个精神支柱,现在,她多了个阿布,真的是太圆满了。
“珍珠?!怎么了?这是……”傲雪一看到一身血的珍珠,吓得脸都白了。很机灵的赶紧奔到床边,给她铺小棉垫。
呃,真的很害羞啊。珍珠的脸红透了,闭着眼睛也不吭声,任越泽小心冀冀的将她放到床上,然后,就听到翔宇小声说:“快把她裤子脱了。”
呃……很邪恶啊。珍珠的脖子恐怕也都红了,不得已睁开眼,故意不看他们几个,装作若无其事的说:“你们都闪开,我自己来。”
余光中一瞄,嘿,三个大男人也都红着脸,不好意思看珍珠。一向快嘴的傲雪也抿紧了唇,只悄悄的注视着珍珠的神情。
珍珠忍不住想笑了,长呼了口气,感觉身体没那么虚了,至少还能动,确实不怎么好意思麻烦男人们。就坚持说:“我没事,你们出去,把东西放这儿,我自己换。”
翔宇和傲雪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越泽,越泽很慎重的考虑了一下,还是担忧地望着珍珠,柔声说:“我们又不是外人,我们是你的丈夫,你别害羞了,让我替你换,你好好歇着,什么都不要想。”
珍珠终于有点hold不住了,别扭的转过头去,身子挺尸似的。随便吧,眼睛一闭,随便他们折腾去。要说起来,这个事,真要谢谢阿依尔,因为只有她一个是女流,从第一天起,她就抽空给她做了卫生带和小棉垫。说真的,珍珠在这儿还没用过这玩意儿,呃,不过,她有注意到这东西在以前自己的屋子里的柜子里有翻到过,很明显是原身珍珠给自己准备的,所以等她回去,还有更多这东西换着用,真是省事,咯咯咯。唔,这几天来,她每天换了后,因为不能碰水,就算她很不好意思,还是硬生生着看越泽或者翔宇悄悄给她拿去清洗,因为害羞吧,她也装作没看见。
呃,好吧,她想这么多,也是想忽略身子底下男人们那粗糙的手笨拙的动作,啊啊啊真的很抓狂,这种感觉很奇怪知道吗,因为,因为……他们不是一个男人,如果是只面对一个丈夫为她做这种事情还好些,可是同时自己要暴露在三个丈夫眼皮底下,她,她……真的有点羞射呀!……
不光这个,唉这生了孩子后真是麻烦,每次她要喂奶,特别是一开始她不熟练,有时候要托着阿布的小头费半天劲才能让他吃到,所以,哪个男人在就一定会协助她,于是所以,她的那个那个就经常在男人眼下晃,呃,这个……也不知道别的女人是怎么克服的。虽然是夫妻,可同时几个丈夫都在看着,确实是感觉不一样,她真的有点难以释怀啊。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你看,就算这里的风俗是兄弟共妻,可也是每天兄弟轮着入房,也没有同时入妻子房的嘛,哎呀,太羞人了啊啊啊!
好在,明天就要走了,赶紧回家吧,现在好想回家。
费了半天牛劲,啊,终于啊,她被换上了新的卫生带和裤子,脸上红的能煮鸡蛋了。耳边忽然听到傲雪在吃吃笑,她恼火的瞪过去,那丫立马绷住嘴,不吭了。
这么一下,珍珠突然也不害羞了,脸皮厚了。有啥,又不是没见过。咱这……咱这不是没办法吗?现在她这身体,要说她可是心有余悸的,听说早产不是玩的,她又流了这么多血,她就算不愿意也得享受他们五星级待遇,让自己多休息,回去以后,她还要继续作威作福,多吃点补血的,多吃肉,要让自己赶紧壮实起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珍珠,来喝点汤。”翔宇的声音提醒了她,她定晴一看,热腾腾的鸡蛋汤来了,脸上一笑,越泽赶紧扶她起身,坐到床头让她靠着,翔宇则端过来碗用勺子喂她。看这待遇,哼。
“那个……阿布好像饿了。”傲雪突然抱着阿布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珍珠。
珍珠一看,嘿,小家伙张着小嘴东凑西啃的,小眉头烦恼地皱着,吃不着马上要急眼了还。
呃……
“放过来,我先喂他。”珍珠抿嘴一笑,伸出双手去接小阿布。
*
阿依尔正在厨房忙活,帘子开了,越泽走了进来。
“越泽大哥……”小姑娘现在看见越泽,还是说不出的酸甜苦涩。
越泽面露浅笑,到她跟前,很郑重的弯腰向她行了一礼,“阿依尔,谢谢你。”
“呀,越泽大哥……”阿依尔眼睛红了,赶紧去扶他。
越泽直起腰来,看向阿依尔,脸上都是感激的笑,“这几天,真的全靠你了,要不是你,我们几个大男人,一定会很糟糕的。”
阿依尔连连摆手,“没关系啊,我跟她都是女子,许多事你们不懂,我也是举手之劳,这没什么的。”
“不管如何,这次我真的要多谢谢你,还有你父亲,因为有你们的帮助,我们的财产安全,人也安全。非常感谢上苍让我认识你,谢谢。”
阿依尔柔情的看着再一次向她行礼的越泽,眼中禁不住蒙上薄雾。“越泽大哥,你妻子真漂亮,你们,真幸福。我祝福你们。”
“谢谢。”越泽温和一笑,“我们一会儿就要走了,请你,多多保重。”
阿依尔无奈的点了点头,“你们也是,多保重。”
越泽冲她笑了笑,转身,大步走出去。
阿依尔望着空无的还在晃动的帘子,眼泪终于掉落下来。他们是如此完美,幸福,她哪能有机会破坏,也许,她的情感归宿,真的还在远处。
出了门开始准备马匹,喂喂它们,一个一个的检查一下。
余光中,突然看到了整装出来的靖影。
越泽顿了顿,抬步走了过去。
靖影看到他,停住了脚步。
“现在要走吗?”越泽看了看他身上腰间都挎好了行李。
“嗯。”靖影点了点头。
“有……跟珍珠道别吗?”越泽迟疑的问,眼睛的里也带了点不自然。
靖影凄然了看了他一眼,很落寞的摇了摇头。“她见了我,会不高兴。”
越泽也不好替他选择,也不敢乱鼓励他。毕竟,自己和珍珠的关系,也就是刚刚这样在混乱中复合,说白了他要不是沾着阿布的光,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说不定要受多少珍珠的冷脸。他还哪有资格给靖影说情,说了,只会惹自己一身躁。再说有些事情,不是外人能插手的,他们也许真的需要冷静一段时间。都太激烈了。而且现在,珍珠的身体最重要,他不想让她激动。
“靖影,你安心去商号,给珍珠一点时间。她现在也像个小孩子,要慢慢来。她的话你也不要太在意,大哥相信你,我想以后,珍珠会明白你的。”不管怎么说,看到靖影这样子,他还是很担忧的,忍不住还是要安慰自己的兄弟。
靖影淡淡露出一丝笑,看着越泽,眼睛里依然是遮不住的黯然,“大哥,谢谢。我……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在家了。她……身体很差,你……你们多多照顾她。”
“放心,我一定会的,你别担心。”越泽拍了拍他的肩膀,笃觉得他现在是那么的单薄,叹了口气,说:“靖影,你也不要想太多,等她情绪平息了些,过段时间,我再去商号换你。”
靖影抬眸看了他一眼,再低下头,没吭声。
“你真的……不跟她说一声吗?”越泽还是忍不住再询问一句。
靖影缓缓转回身来,深深的往屋门里的楼上看了一会儿,寞然一笑,说:“还是算了,我不想再害她情绪激动。”
“唉。”越泽也微皱起眉头。
“大哥,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一路小心。”靖影吸了口气,恢复了些精神,冲越泽笑道。
越泽看着他,点头,“嗯,你也是。”
靖影笑了笑,抬起步子,越过他,去牵马。
越泽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靖影一个人,静寂的放好东西,上了马,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拽起马绳,奔驰而去。
背影,有点凄凉。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越泽才黯然的垂下头,回屋。
房间里,珍珠和傲雪两个人正在大眼瞪小眼,一个个嘴噘的老高。看到越泽进来,傲雪气呼呼地说:“大哥,你快管管这个女人,她要自己抱阿布!”
珍珠不服气地扭过脸,“我说了我很好,我哪里不能抱?”
“你会摔到阿布的!”傲雪说着,怨气的瞪了她一眼,见她不再争,他赶紧上前去,从床上轻手轻脚地抱起张着手臂挥舞的小阿布,一看到小阿布红嘟嘟的小脸,他就笑了,“这小东西,才几天就吃得脸蛋发光。”
越泽浅浅地笑了。“好了,都准备好了吧,我们走吧。”
翔宇赶忙上前来,揽住珍珠的腰,“走吧。”
一行人啰里啰嗦走出门,下楼,到了屋门口,阿依尔就出来了,还有其他几个兄弟一起送他们。
珍珠拉着阿依尔的手,好一阵儿亲热,对阿依尔这个热情善良的姑娘充满了喜欢之意。直到男人们都把东西装到了马上,两个女人才不得已道别。
“来,珍珠,我们上马。”越泽上前来扶珍珠。
“一路小心!”阿依尔微笑着目送他们,视线里,突然看到又有一队人马朝这边走来。又有生意来了。
站在马匹跟前正准备上马的珍珠,也不期然一瞥间,看到了已经越走越近的几个人,一行五六人,领头的那个,这么一恍儿有点眼熟,她不由的定下睛来,放眼去看。这一看,吃了一惊。
领头的是个男人,英俊清雅的男人,在马上已经看到了珍珠,眼中迅速划过惊艳,即而扬唇一笑,骑着马儿走至她附近,他一跃从马上跳下,利落潇洒。“珍珠夫人!怎么是你?!”
珍珠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上他,很惊异,也还欢喜,赶紧迎了上去,“韩客人,你又来此游玩了?”
韩玉看到珍珠脸上禁不住的笑容灿灿,“是啊,不过这次我只是路过此地,真的没想到在此会遇到你。”
“真巧真巧。”
韩玉一抬头,看到了她身边的几个面容俊美却不怎么友善的几个男人,浅浅一笑,问:“这几位,是夫人的夫君吧?”
珍珠回头看了三个人一眼,笑着回:“是。”
韩玉点了点头,上前一步跟越泽他们打招呼,“各位兄台,在下韩玉有礼了。”
越泽和翔宇虽然不怎么高兴,但还是很识大体的回了一礼,“韩兄。”
傲雪就不怎么乐意了,眼睛犀利的瞪了他一眼,眉头皱着,小声嘀咕道:“哪来的韩兄,怎么认识我们珍珠的。”
韩玉很耳尖的听到了,谦然一笑,“哦,是上次韩某人去小镇,有幸遇到的,我们,也做过一笔小生意。”
傲雪不悦的上下扫了他一眼,虽然他外表优雅温和,可怎么看都像是伪君子,不,不是,越是外表好看的男人,他就越看不顺眼,特别这个男人看珍珠的眼睛特别的亮。他超不爽!
这些,珍珠自然是注意到了,不想让男人们不高兴,她也有意想早些告辞,毕竟现在也不是攀谈聊天的时候。“韩公子,有幸再遇,我本应请你喝上一杯水酒,只不过,你看我这一行人,正准备启程,时有不巧。”
“无防,无防,怎敢耽误夫人行程。”说着,他刻意地看了珍珠一眼,再有意无意的瞥了傲雪手中的娃娃一眼,微讶然道:“只是……看夫人气色不怎么好,好像是……好像是……”
“是,我刚刚生了儿子。”珍珠倒不避违,很愉悦地说。其实若不是觉得韩玉是男人,又不算太熟,她巴不得让人看她这么厉害生的漂亮的宝贝。
韩玉一听,眉毛一挑,似很惊喜,“哦,是吗?我……可否看看?”
珍珠欣然点头,“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