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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何昊卿的谈话让白黎更为清醒了些,他说的没错,实在的利益才能驱使众人连成一体,他们目前所求的无非就是活下去,而再进一步就是找到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其他的暂且先不说。
白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要想做到D和罗丹所期望的,现在的她或许太为勉强,即使是以后她也不能保证,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她依旧没法坦然的敞开心怀,但是可以试着迈出一步,这是她目前所能做到的。
他们现在处于一种极度被动的处境,卡梅因说过不会再来找她,那么等于断了一条获得线索的途径,至于以赛亚,白黎不由侧头看了看那个一直站在几步远的安静少年,他嘴里压根套不出任何有用的话,而且他本身的存在和动机就是一个谜。
“白黎。”
正当白黎想的入神的时候,一道略低哑的男声传来,白黎应声回过头去,楚寒叼着一支烟,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慢的走了过来。
楚寒边走过来边说道:“我倒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找上何昊卿。”
白黎淡淡的道:“我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楚寒走到了她的面前,吐了口烟雾道:“你觉得就算你找他合作,和之前的相处模式会有什么不同吗?互不信任,根本不可能成什么事,搞不好会互扯后腿。”
白黎看着楚寒道:“做什么事情都会有风险,不是吗?”
楚寒笑道:“确实,但是,冒风险必须是在所有条件都允许和完善的前提下。”
“所谓风险,就是没有绝对的完善,更何况,越有挑战越刺激的事情,不正是你最感兴趣的?”
楚寒笑着点点头道:“确实。”
白黎这时倒是有些纳闷起来,特地找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可是楚寒又接着道:“你要和他合作倒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产生分歧的时候到底听谁的?你有想过吗?还有,没有一个统一向心力的团队,你确定能够拧成一股麻绳?”
白黎想了想,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没想过我们会团结友爱,但是在一定的基础上,保持正常的队伍和谐,大家互相帮助就可以了。”
楚寒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是的笑出了声:“白黎,你不会被刺激傻了吧?队伍和谐?你觉得可能性有多少?先不说何昊卿那种特立独行的人,罗丹还有D,靳煌廷这些人呢?互相帮助?生死时刻,谁顾得了那么多。”
“你也救过我不是吗?先不说别的,但我确实欠你一次。”白黎淡淡的道。
楚寒有些诧异白黎会这么说,挑着眉道:“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这么做?”
白黎微微侧着头问道:“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我以为你乐见其成?”
楚寒垂了垂眼,吸了口烟,然后道:“随便你吧。”
白黎只觉得纳闷道:“你和说这些,不会只是为了让了了解事情的风险吧?”
被这么一问,楚寒愣了一下,狠狠的吸了口烟,顿了一下张了张嘴,想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你一直防备着我,但是我想告诉你,如果说对你而言最安全的人,一定是我,比起其他人,我更希望你活着。”
白黎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楚寒,楚寒也毫不避讳的与她直视道:“我也不指望你能相信我,但是,你记住,你死了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白黎却是越来越纳闷,楚寒突然转性一样的跟她说这么多,言语间还透露着点关心,白黎想不出他这是搞哪出,但也只能压下疑惑,淡定的道:“既然如此,我就跟你说了吧,我不只是打算和何昊卿合作,而是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
楚寒闻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盯着白黎看了好一阵,才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这是唱哪出?”
白黎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你让我们互相团结,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齐修说你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我觉得并不是,那么,你这种奇怪态度,到底是为什么?”
楚寒默默的看了白黎一眼道:“你觉得呢?能活下来的一定会活下来,不能的,怎么也活不下来。”
白黎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当她想问时,楚寒又道:“既然你想大家团结起来,要付出的就不只是情报和线索那么简单,要想得到你想要的,你的赌注和代价必须加大,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放弃眼前的生机,你能给什么,才能让所有人信服于你。”
白黎这时倒是有些明白楚寒话里的意思,只是略微疑惑的道:“你是想让我把所有人凝聚在一起?”看了看楚寒淡然的表情似乎默认了,白黎呆了一下想问道,你觉得我有这种能力吗?张了张口又觉得不合适,只能说道:“你不觉得这个差事你比我更合适?”
楚寒呼出口气道:“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人在极限的处境里,会本能做出对他们而言最为安全和可靠的选择。”
“我并不认为我有做出过什么让人产生这种感觉的行为。”
楚寒笑了一下道:“目前确实没有,相反,你还让人充满了怀疑,但是以后,就会有了。我之前说了,你总得做出一下让人信服的事情,这样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效果。”顿了一下又道:“或许目前你没打算把所有人团结起来,只是打算一些基本的合作,但是,与其相互防备,不如,相互信任。我相信你并不笨,所以,不要被你狭隘的心情束缚了你该有的视野,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这并不是难事。”
“你跟我说这些,条件呢?”白黎问道。
楚寒笑了一下道:“不急,等你完成这些,我自然会得到我想要的。”
白黎心底思绪万千,楚寒话锋时转,先是试探,接着又是步步引着自己往里走,一时间也摸不准他真正的用意。
楚寒也是料不准白黎的心思,毕竟要她对自己的防备一直不轻,但想着自己要说的话已经说完,目的已经达到,笑着道:“你自己再琢磨一下,我先走了。”
看着楚寒离开的背影,白黎咬住下唇,觉得心里有些烦闷,楚寒的话无疑是打破了之前她的打算,她却是没想过要把所有人都凝结成一股绳,潜意识里只想保证自己在乎的几个人就好,以她目前的能力,想不说其他人,能不能保护好自己都是个问题,更何况还有D他们,她无法顾忌到太多。
但是确实如同楚寒所讲的,如果能够凝聚在一起是最好不过,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可是心底明显有着排斥感,白黎一把捂住额头,觉得有些头疼。
她不是那种热情热血的人,虽然说不上冷血,但是不可否认的有些自私,只在乎她在乎的,但是目前的局势却是要她在短时间内做出极大的改变和跃进,本能的就感到抗拒,她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影响别人。
回到房间时,罗丹和D,甚至连欧阳都在,三个人站在门口等着她,白黎现在完全没有说话的心情,听到罗丹道:“你去找何昊卿了?”
白黎点点头,罗丹皱着眉头道:“你们谈了些什么?”
“没什么,只是问了些关于以赛亚的事情。“
“以赛亚?你们谈论他做什么?”罗丹问道。
白黎打开房门,“进来再说吧。”
进到屋里,白黎做到床边,微微拉扯了一下似乎有些衣领,等到缓了口气才道:“也没说什么,就是随便问了几句上一场的事情。”
“结果呢?他怎么说?”D问道。
“对于他而言只是试探而已,至于更深层的意义,目前我看不出来。”
欧阳这时开口道:“你不是很讨厌那家伙吗?怎么还去找他?”
白黎没有回答欧阳的话,只是突然想到,何昊卿和楚寒对她说的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几乎是一模一样,似乎都认为她限制了自己,可是她有些纳闷,她自己的实力自己是最清楚不过,在众人当中算不上最强也算不上最弱,精神力的消失后,很大一部分削弱了她的战斗力,好在感觉却没有因此变得迟钝,反而更加的敏锐。
她一直疑惑着自己精神力消失的原因,这些似乎和那些怪异的现象有所牵连,就是苦于找不到一个支点,饶是她想象出各种理由,也无法成立,这个死结依旧没法解开。
白黎的沉默让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D却不动声色的一直注意着以赛亚,若非有意,以赛亚的存在感似乎很弱,明明应该是一个吸引人眼球的存在,却又似乎能让人不由自主的忽略。
“你到现在都没办法知道他的来历吗?”D还是问了出来,对于以赛亚,他始终没法放下戒心。
白黎这才回神看向以赛亚,似乎对于他的存在已经越来越习惯,白黎道:“他只说过他来自一个叫‘G区’的地方,可是那个地方在系统所提供的所有地图上都找不到,也没有任何相关信息和数据。我怀疑过他和卡梅因来自同一个地方,可是卡梅因当初也没有告诉过我,可没有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看似随意,但似乎有什么顾忌,我问了几次都是语焉不详的带过。”
“你问过他本人吗?”D问道。
欧阳这时插话道:“那家伙根本不和人说话,看着样子傻呆傻呆的,问了估计也不会说什么,或者是……不能说?”
几人愣了一下,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个静立一隅的少年,白黎的心情有些复杂,对于以赛亚她越来越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明明知道他跟白雪完全不同,但总是会为了那相似的笑脸感到茫然。
“我问过他,但他的回答只是重复之前的答案,‘G区’,其他的他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似乎只是知道哪个地方,在哪里?怎么去?一概不会说。”
“你说的那个卡梅因,到底是什么人?”D疑惑的问道。
白黎呼出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最先是在初级战的时候遇到的,说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话,欧阳也见过,一个看上去十几岁的女孩,但是身手非常的好,以前怀疑过她是游戏者,但是又不像,如果只是游戏者的话,应该没法那么随意的接近我。”
三人的表情各异,欧阳摸着鼻子小声嘟囔:“什么人吸引什么人,物以类聚。”
D白了欧阳一眼,又看着白黎问道:“你自己身上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白黎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后颈道:“我之前和你说了,我觉得脖子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可是检查的时候一无所获,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突然白黎又惊呼道:“说起来,我的精神力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消失的,接下来好几次都觉得后颈很不舒服,时常会有刺痛感,现在倒是稍稍好了些。”
白黎话一出口,三人眼中具是透出了震惊,D甚至有些生气道:“这事你怎么不早和我们说?”
白黎犹在想着事情经过,D的一声厉喝让她有些怔愣,呆了一下才道:“之前我也没想那么多,一时忘了。”
“这种事情都能忘,你每天想什么呢?”D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罗丹和欧阳对看一眼,欧阳眼底有些兴味,原来也有人可以对着白黎那张冷脸教训她。
相对D有些气急的脸,罗丹倒是显得淡然多了,“我记得你说过是第二场的时候你晕了过去,是被袭击吗?”
白黎摇摇头道:“我不确定,当时发生的太过迅速,只是突然就昏了过去,其他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
罗丹和D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欧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挠了挠头发似乎有些郁闷。
D幽幽的长呼一口气道:“现在问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些事情看似毫不相关,应该是存在这某种联系,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有限,但是总会找出蛛丝马迹。”
“总是被动的等也不是办法,我总得主动做点什么。”罗丹若有所思的道。
白黎想了想问道:“你有办法?”
罗丹摇摇头道:“目前没有,不过总会想出来的,先这样吧,一件一件的解决。”
白黎点点头,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样,只是白黎想到这些事情几乎都与自己有关,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实则暗藏玄机的事情,但是想来想去也想不透,要说能力,自己顶多算是中上,异能什么的也并非自己不可,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会缠上自己,以赛亚也好,卡梅因也罢,明明有活生生的线索,却又没法用。
白黎心底叹了口气,送罗丹几个出门时,D看着被白黎推出门的以赛亚,轻声的对着白黎道:“我收回之前的话,白雪是白雪,他是他,你别混淆了。”
说完也不理会白黎怔愣的脸色,慢慢的走了,白黎手扶着门板,侧眼看向以赛亚,愣了好几秒,才慢慢的关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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