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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隆克?”夜凌新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少年,竟然真的是阿隆克。阿隆克略带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直视夜凌新的眼睛。夜凌新还没开口,那个神秘人说道:“你总算醒过来了。”
夜凌新感觉自己的头非常的疼,仿佛做了一个梦,回到了多年前,将这几年的遭遇又经历了一遭。他疑惑地看着阿隆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秘人继续说道,“我叫尘洛,你们传说中的不死人,我这样说,你该明白了吧。”
阿隆克显然已经了解了一切,并没有显得惊讶,夜凌新也没有显得很惊讶。这个故事他听老巫克唠叨了三年,这段时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也在预示着老巫克所说的故事,也许真的真实存在。从知道自己进入死亡禁域那一刻,他就已经在猜想接下来的未知。哪怕是见到那个被死神囚禁的人,他也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
尘洛继续说道:“阿隆克是巫克派来的,我想,他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或许可以解开你心中的迷惘。”
阿隆克说:“夜凌新,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都把你当作朋友。当时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心里的邪恶被无限放大,你知道,每个人的心里,都存在一个邪恶的灵魂,只不过被平时的我们所抑制着。”
夜凌新点点头,拍了拍阿隆克的肩膀,说:“是死神,对吧。”
阿隆克说:“或许是他吧,我也说不上来他是谁。”
夜凌新看着尘洛,“你可以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尘洛走到门口,看着天空,良久,才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曾经的你,引导着一场旷世的战争,那一场战争,永远地改写了人类的历史。”
夜凌新静静地看着尘洛的背影,越发觉得熟悉,却总也想不起来。
尘洛继续说道:“那一场斗争,也可以说是大自然的混乱。由于人类自认为高于一切的自负,对这个世界无可节制的破坏,导致这个世界其他所有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大自然对于自己的错误却视而不见,或者说它根本不在乎,它只是想用时间来惩罚一切。但问题在于,世界上出现了本来不该出现的东西。”
阿隆克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神!”尘洛的眼神变得凌厉,宛如夜里的豹子,正盯着它的猎物一般,他此时就这样盯着夜凌新,夜凌新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尘洛忽然笑了笑,“神本来是不存在的,大自然在造万物的时候也根本没有打算制造这样一种生物出现,只不过它没有想到,人类拥有了思维,拥有高于其他物种的思想。这种东西说好它便好,说坏也非常坏。”
阿隆克显然有些焦急,“为什么?”
尘洛俨然道:“因为一旦有了思想,就会幻想出许多不存在的东西出来,这其中就包括神。”
夜凌新平静地问道:“但是神却成了本不该存在却又真实存在的物种了,对么?”
尘洛点了点头,“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思维,各不一样,这种情况使得当时……不,就算是现在也是这种情况,使得人类分为了好几类,权力者,压迫者与受辱者。这几类人从拥有思想以来就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断地斗争,虽然后来人类不再等级分化,但是战争却依然没能停止,成了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说起来,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一块土地,以及这块土地上的所有的城,曾经都属于一个伟大的国家。”
夜凌新不禁动容,无法想象“国”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就算是他目前所知的“国”,那也是两千多年前,由某个英雄创造出来的。
“有战争,就会有灾难,无法想象的灾难。有灾难就会有死亡,那种随时都被死亡相伴的生活,是很难说出口的。在战争之中,无论权力者还是受苦者,都不约而同地想象着同一种东西,就是——神!”尘洛看夜凌新的眼光很奇怪,好像能够看穿他一样,“很快,神变成了人的信仰。权力者希望神能够帮助自己长生不老,权利永恒;受苦者希望神能够帮助自己脱离苦难。紧接着,各种各样的神都被人类幻化出来,就好像他们真的存在一般,每个人的心中都虔诚地敬重着神,供奉着他们,生怕怠慢了就会受到惩罚一样。”
阿隆克有些难以置信,相信不出为什么那时候的人会尊崇一种本来不存在的东西。
尘洛看了看阿隆克,会意地笑了笑,“因为人类自以为是世界上最崇高的物种,所以构思出一种不存的神来约束自己,这是人类一开始幻想神的最初目的。后来随着战争与灾难,神被越来越多的人接受并信奉,对神的定义也就完全变了味。可以说,人类或许是因为站在了最高处,管理着一切,所以思维开始探索一些更高级的物种出来。而令人惊奇的是,因为人类的想象,有一些神就这样真实地存在了。”
夜凌新严肃地问道:“就好像人们常常伴随着死亡,因为害怕就会想象一个管理魂魄的神,所以死神就真的出现了?”
“没错。”尘洛说道:“不过到目前为止,神都只能存在于人类的思想之中。”看着夜凌新与阿隆克疑惑地表情,尘洛继续说:“之所以说神是本不该存在却又存在的东西,是因为他们是人类的思维幻化而来的无形地东西,但是他们不知何时,竟有了独立的思想,以及人类为他们幻想出的各种能力。但是即使这样,他们依然无法脱离人类的思维,简单地说,只要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不再信仰神,不再去想象他们,那么他们就会立即消失。”
阿隆克瘫坐在地上,紧张地问道:“但是我看见的那个……”
“那的确是死神无疑。”尘洛说:“他能够出现,说明即使现在,依然有人相信他的存在,这一点我想你们也明白,很多的传承,是以书面的形式传承下来的。”
“那我们要怎么对付死神?”夜凌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