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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当阳光穿透玻璃窗斜照到床沿的时候,骆其清才像感应到什么,先是眼皮微微皱了一下,然后才混沌地睁开眼睛。
起初他只觉得有点头疼。
骆其清深吸了口气,抬手压了压胀痛的太阳穴,依稀只记得是昨晚吃饭时候把果酒当成了果汁来炫。
刚开始意识还挺清醒的,结果后面迷迷糊糊又断了片。
他这酒量真是放到哪都会被吊打的程度。
话说...他是怎么回来的?
想到这里,骆其清用力眨了下眼,竭力让自己视线变得清晰。
结果就发现旁边的床空无一人。
周棘人呢?
此时骆其清的困意终于散了点,他觉得口干舌燥,刚支起胳膊准备起身找水,结果浑身的酸痛顿时也跟着被激活,疼的他差点倒抽一口凉气。
只能被迫再次躺下。
这下他严重怀疑,那群家伙是不是趁自己喝醉时候怂恿他去跑了个全马。
而就在这时候。
一只宽大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搭到了他腰上,然后微微一使劲,圈着将他整个人锢进怀里。
骆其清在茫然无措中,撞上了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
“......”
等一下。
等一下!!!
顷刻之间,属于昨夜支离破碎的记忆开始零零散散涌进他的脑海。
骆其清当场就石化了。
本来就混乱的脑子现在变得更加卡壳,他甚至不敢回头跟后面那人对个眼。
只是十分僵硬地,缓慢地,壮着胆子朝自己身下一探。
悬着的心落了回去。
还好还好,穿着内裤呢。
结果眼睛往上一瞟,刚好看见了床头柜上那个已经拆封的小盒子。
里头已经空了。
“......”
还好个屁啊!!!
“醒了?”
周棘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听得骆其清下意识浑身发紧。
于是他故意装睡不应。
哪知道,时隔多年再次开荤的男人会变得不一样,即使自己没有回应也能照样凑过来,兀自探寻着他柔软的肌肤,用带着热量的手掌细细抚摸。
“别摸了...”骆其清禁不住挑逗,燥红了脸,越来越多的细节回流,他把脸埋进被窝,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沙哑得像是粗粝砂纸在磨:“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只可惜软绵绵的调子起不到半点作用。
周棘动作没停,他咬着唇,抬脚便要往后踹。
“踹坏了以后谁伺候你?”周棘顺势握住他的脚踝摩挲几下,头靠向前在他颈窝间轻轻蹭弄,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味,语气可怜,“我昨天为爱献身了...”
这不知道还以为昨晚是自己强迫他的呢!
骆其清哼了一声,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曲着身,此刻就像只被烫熟的虾。
“怎么现在还不好意思了?”怕他在里面呼吸不上来,周棘还贴心地把被子掀开一条缝隙,挑着眉梢,故意慢条斯理地说:“宝宝,你昨晚可是一直搂着我说还要...”
“不许说了!!!”
骆其清脸皮薄得要命,立马就从里面伸出手来堵他的嘴。
周棘无奈地被强制闭麦,只能笑着点头妥协。
被窝里的空气果然不如外面好,在里面闷了一小会,骆其清又只好把乱糟糟的脑袋露出来,长长舒了口气。
眼看着外面敞亮的阳光,骆其清估摸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他就随口问了句:“我们...要起床了吗?”
“怎么,你还意犹未尽?”
听见这话,□□登时警铃大作,骆其清跟只受惊兔子似的立刻挣脱出他的怀抱,然后拎起沙发上的裤子就往洗手间跑。
站在盥洗池前,他撑着两侧边沿,明显能感觉到自己无法完全合拢的双腿还在打着颤。
坏蛋。
他暗暗在心里控诉周棘。
然而此刻正面对着镜子,骆其清看着自己赤裸的上半身,一时间还感觉有些窘迫和茫然。
平日都遮挡在衣服之下的皮肤更加白皙,这也就导致了红色印记凸显。
腰上、腿间,他浑身都遍布着温存过后留下暧昧色|情的吻痕,特别是集中在锁骨周围那块,光是看着都能让人脸红心跳。
怎么会这么多。
骆其清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须臾,又转身去打量后背,等所有痕迹都被他看了个遍,然后才拧开水龙头准备洗漱。
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有没有还回去。
不一会,周棘也趿着拖鞋跟进来,在他还手捧毛巾在洗脸的时候,就懒洋洋地贴上了他后背。
“你昨晚在这也泄了。”他漫不经心地说。
折腾到了后半夜,因为怕着凉就没开空调,两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所以等到结束之后,周棘就把这个已经快迷迷糊糊睡过去的人抱到浴室里洗澡。
哪知道这家伙洗个澡还轻哼不停,脸上是还未褪去的潮红,挂在他身上有意无意地求索。
所以,他当然是有求必应。
骆其清硬着头皮听完,好在这会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于是故作镇定地一点头,然后说:“可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制造出,这么多痕迹。”
“待会出门他们就都该发现了。”
“没事,有外套。”边说着,周棘转过去,露出背上错落的抓痕:“都是你挠的。”
那抓痕颜色深浅不一,有的似乎还用力过猛,留了点血色,还结了层薄薄的痂。
“还有这儿,”展示完自己的后背,他又微微俯下身,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指,没个正形地调戏道,“都是咱们骆老师的作品。”
“......”骆其清极为心虚地瞄了一眼,果真就看见他那肩膀上有好几圈十分整齐的牙印。
这牙口还怪好的。
“又不一定是我咬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总归要嘴硬一下,“我都没有印象...”
周棘被气笑了:“得,我自个儿咬的。”
“那,那你说。”骆其清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个爽完就提裤走人的无情嫖客,“要我怎么补偿你?”
隔了半晌,才听见后面的人轻笑了声。
“想补偿我?”
“对...”
结果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双脚倏地腾空,转眼就被周棘翻身抱坐到了旁边的置物台上。
下一秒,双腿被分开。
“再回顾一次吧。”
“……”
-
直到下午,两人才终于出了这间房门。
这会儿大伙们都已经出去赏遍了小镇风光,现在是中途回来冲个凉,准备继续出发下一站。
然后集合时候,才终于看见那两个昨日的大功臣慢悠悠地下了楼。
段誉背靠着真皮沙发,摘下刚淘来的纪念品墨镜,奇道:“你俩别是睡到现在吧?”
他这话多半是单纯在指睡觉时间,然而骆其清却是因此联想到了另外一层意思,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没好意思答。
最后还是周棘从容地点了点头:“喝多了,困。”
“......”
唐明海和岑杰坐在后头,两个人拿着一部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这边传来的动静之后,才同时转过头来和他们打招呼。
结果唐明海很快又眼尖注意到细节:“清哥,你怎么穿这么厚?”
“呃...”骆其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车队外套,心里想着要不是只有这件衣服能遮过脖子他肯定换其他的穿,然后随便扯了个借口,“昨晚回去路上有点着凉。”
哪知道这边刚回完,又听见段誉接着问:“你这腿咋了?咋感觉走起路有点奇怪。”
“......”
骆其清应接不暇,表情管理险些失控,满脑子只是凌乱着想去把周棘给揍一顿。
好在最后不知道哪凭空多出来的定力让他勉强稳住了心态,强行解释道:“没事啊,就上楼梯的时候不小心崴了一下呵呵...”
说完他还不敢松懈,生怕接着又有哪个人注意到奇怪地方。
下一秒。
“卧槽!!!”
唐明海表情瞬变,手机差点脱手飞了出去。
而这一大嗓门差点没把骆其清的魂也跟着震飞出去。
“操,你干啥啊?”段誉被这人弄得吓了一跳,“一惊一乍的我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
唐明海没有解释,二话不说,直接把手机伸到了他眼前。
段誉满腹疑惑地往上瞅了一眼:“我操!!!”
“……”
骆其清现在想把这两个人也给揍一顿。
那边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了什么,好半天后才又突然想起来周棘和骆其清也都在这里,赶紧又冲他俩喊道:
“喂,周棘!快去看WTCR官网的公告栏!!!”
怎么了这是?
没等骆其清从兜里掏出手机,周棘就已经先一步点开了网站。
他表情看上去很意外。
似乎还带了点错愕。
骆其清左顾右盼,被这些人奇怪的反应给吸引了好奇心,索性直接凑到周棘身边看:
【关于2025WTCR赛事决赛场地变更通知】
各相关单位及参赛车队:
鉴于西班牙阿拉贡自治区近期持续遭遇特大暴雨,导致自然灾害频发,严重破坏了阿拉贡赛道的完整性。
为确保赛事的顺利进行和参赛人员的安全,经多方协调配合,我们决定对原定于阿拉贡赛道举行的决赛场地进行更改,时间不变,详情信息将会在稍后以文件形式公布。
请所有相关人员及时关注后续通知,以做好相应的调整和准备工作。
......
在接触到标题的时候,骆其清就感觉太阳穴重重一跳。
而在通知下方,组委会已经附上了变更之后的新比赛场地平面图。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居然会在今年,就会重返一切的原点。
因为,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英国伦敦。
纽克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