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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太妃满不在乎的摆手,“嗐,哀家没事,你们别多想了,快,吃菜,都是你们爱吃的,一会凉了可就变了味道不说,对肠胃也不好,虽说已经春天了,可也凉不得,尤其是千初更着不得凉……”
怡太妃说的暧昧不清的,却让两个当事人听的一下就不自在了。
都觉得面颊发热,虽然还没圆房,可怡太妃话里的意思却该死的都明白。
坐在一旁好似被孤立起来的诸葛佳依正在数饭粒,闻言当即紧张的看向二人。
见两个人虽是一副羞窘的模样,可还是能一眼就看出郎情妾意的甜蜜来。
她的心好像在滴血,恨意在胸腔里翻滚,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当即出声笑道:“义母是前几日生病了,病的晕沉之时,一直喊着义兄的名字……”
诸葛佳依的话一下就将空气中浮动的暧昧冲散了。
燕少淳心里一紧,瞬间拧眉,“母妃病了?为何没人对我说?"
他说着,冒着寒光的眸子转向锦嬷嬷。
锦嬷嬷心下一跳,暗恼诸葛佳依,但还是小心的回禀道:“是太妃娘娘不让老奴说,怕您担心……”
怡太妃责怪的看了锦嬷嬷一眼,最后嗔怪的对诸葛佳依道:“你这丫头看着你乖巧,谁知你义兄一回来就告状,看哀家回头打你。”
诸葛佳依嘟唇,顿时作势委屈的道:“义母,佳依好难做啊,若是佳依现在不对义兄讲,回头哪个嘴快的说了,那义兄还不得找佳依算账吗?”
“就你小心思多,”怡太妃一副拿她无奈的说了一句,转而继续安慰燕少淳,“没事没事,别听她们说的夸张,哀家不过就是睡的不怎么好而已,你看,现在母妃这不是好好的?好了,母妃好着呢,你呀,有那个时间就多关心关心千初,早日给哀家一个孙子抱抱,就是对哀家最大孝顺了……”
一句话又回到原点。
燕少淳看了临千初一眼,转头对怡太妃道:“好,儿子知道了。”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令临千初顿时有些窘迫。
她怎么就没发现这厮脸皮也厚呢?
燕少淳却是想起了临千初在太后寿宴上那豪迈的话语,唇角忍不住勾起,显得心情极为愉悦。
可给怡太妃的感觉就有些复杂了,她之前是横看竖看怎么看临千初都不顺眼。
其实更多的是她心里的不甘,每个母亲心里的儿子都是最好的,娶的媳妇也应该是最好的。
可经过这段时间,她是真的想开了。
听说千初极得太后和皇后的信任,以及喜欢……
姚太妃承认,她酸了。
但同时又得意,就是她们再喜欢千初,那千初也是她嫡亲的儿媳。
她们啊只有妒忌的份。
这也是她亲自去将军府请她回来的原因之一在里面了。
只是儿媳不与自己亲近,让她心里就有些难受了……
现在心思转变,再看临千初要容貌有容貌,要本事有本事,真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呃,厨房还没见她下过。
不过,这个不需要她下,家里有厨娘,就差给她生个孙儿了。
想到此,怡太妃的心里就火热起来,想着她和儿子生下的孙子不知有多么的讨喜。
临千初被怡太妃那火热的目光看的如坐针毡,心里发慌,不由拿脚不着痕迹的踢了燕少淳一下。
燕少淳正吃饭的动作顿了下,这才发现母妃那令他都害怕的目光。
当即咳了声,“母妃,您吃啊?”
怡太妃一下回神,讪笑着,“吃,吃……”
说着,亲手盛了一碗汤放在了临千初的手边,“尝尝这汤……”
“谢,谢母妃……”临千初看了一眼面前碗中乳白色的汤,转而结巴的道谢。
怡太妃面色一片慈和,“这十珍汤在灶上足足煨了三个时辰,里面用料十足,味道鲜香润口……”
临千初不是那种不识抬举的,反而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就想着回十分的那种人,不由笑意多了些真实,拿起汤匙尝了一口,果然如她所说,味道极美极鲜。
她竟然一口气喝了一碗。
怡太妃却不让她喝了,“吃些菜,别总喝这个,喜欢,下次母妃再做。”
燕少淳心情更是不错,不由开口道:“母妃可是有十多年没有做这道汤了……”
“是啊,当年先帝就是因为这道汤而有的……”怡太妃笑着借口,突然反应过来,立马住了嘴,有些尴尬。
这种丢脸的事,她差点就说出来。
临千初听了一半怡太妃不说了,就看着她等着下文。
怡太妃见此顿时破罐子破摔道:“其实也没什么,说出来也无妨,那时宫妃众多,哀家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聪明的人,况且也不会那些狐媚之道,就用了这道汤引起先帝的注意……”
临千初一下不由有些觉得怡太妃很可爱,便笑道:“这说明母妃明明有颜色却靠实力博得先帝的宠爱,这很值得让人骄傲的。”
临千初的这一记不明显的马屁拍的怡太妃很是舒坦,更加喜欢她了,笑着点头道:“还是千初懂的哀家……”
一顿饭吃的气氛其乐融融的,尤其是怡太妃整个人都显得和蔼可亲。
让临千初有些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怡太妃。
但她的脸上却挂着恰淡的笑意,不骄不躁,显得很是温雅平和。
吃完饭漱了口,锦嬷嬷询问:“可否要饮茶?”
怡太妃当即瞪眼,“该歇息了,饮什么茶?”
转而对燕少淳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回房吧……”
这暗示性的话令燕少淳面颊一阵发热,咳了声起身道:“母妃早些歇息,儿子先回去了。”
临千初也表示尊敬的对怡太妃福了下身,小媳妇似的跟在燕少淳的身后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怡太妃的院子,阔别了几个月,两个人缓步而行在燕王府中,心境已然不同。
“母妃变了好多……”临千初忍不住道。
燕少淳眼里也带着笑意道:“母妃能这么快想开,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临千初顿时抓住了重点,惊讶的看向他,“难道是你……”
燕少淳停下脚步,眸里深情似海,“我不能让母妃一直这么排斥你,阿初,之前你受委屈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的委屈,谁也不行!”
临千初心头一热,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他明明公务那么繁忙,还要处理这种家庭琐事。
其实他是个心细的男人,真难为他了……
她抿了下唇角,将那句谢谢吞了回去,继续向前走去。
不是不好意思,而是,她还要看看,他到底能为她做到哪步!
燕少淳跟上她的步伐:“所以,你可否为了我与母妃冰释前嫌?”
“我能理解你母妃之前的感受,放心,我不会与她计较的,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临千初看着他诚恳的道。
“阿初……”燕少淳感动的一塌糊涂,更觉得她心胸宽广大度,心里欢喜的想要抱住她。
然而,他却不敢妄动,怕吓跑了她。
到了岔路口,一条去往重华苑,一条去往伴月小筑。
临千初微微颔首,“王爷晚安。”
她说完转身提步便走。
下一刻,她的手腕一紧。
燕少淳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阿初……”
临千初被迫顿住,昏暗的光线下,他的如玉般的手格外醒目。
她的眼皮跳了下,抬眸,对上他炙热的眸,“阿初和我回重华苑……喝杯茶吧……”
燕少淳说完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大晚上的喝什么茶啊……
但让他改口就太过刻意了……
临千初眨了两下眼,一本正经的道:“我晚上不喝茶,晚上喝茶对睡眠质量不好,我劝王爷晚上也少饮茶为好。”
燕少淳:“……”
临千初想走,奈何燕少淳抓着不放。
她打了个哈欠,“今天有些累,我想先回去睡了。”
人家都这样说了,燕少淳还真做不到死皮赖脸,抿了下唇角,还是缓缓地松开了手。
临千初一得自由,走的飞快。
后头跟着的秋吟匆匆对燕少淳行了一礼,疾步追了上去。
燕少淳站在路口处,目送着她的身影融入到夜色中没动一下。
成风挪着脚步上前,“主子,您就直接邀请王妃一道睡就行了呗,还喝什么茶啊?”
燕少淳脸一黑,提步便往重华苑而去,“我看你还是去重楼磨练一番的好。”
成风当即哀嚎:“王爷不要啊,属下哪里做错了,您让属下死个明白啊……”
“哼,”燕少淳冷哼,“蠢头蠢脑的难道留着你在身边给你主子我添堵吗?”
成风:“……”他挠了挠头,看来他是真触了主子的霉头,可他好心啊,真不懂,王爷和王妃两个人是怎么回事,不是理应住在一起的吗?
与此同时,秋吟也有些不懂临千初,“你是因为今天看到的而吃味了吧?”
她不是明明知道燕王对沐贵妃无意吗,为什么还过不去。
临千初坐在妆台前一下一下梳着发丝,眸里宁静而致远。
没人知道她此刻的心中所虑,在所有阴谋没有瓦解之前,她想暂且搁置儿女情长。
她怕给有心人可乘之机。
所以,她必须要克制!
三更
御花园!
沐囹浅为了掩藏自己的身形,不被人认出来,身上披了一件宽大的斗篷紧张的站在御花园一处小亭子里。
她的父王还没有来,她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整个人精神紧绷着,耳朵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已经想好了,若是真倒霉碰到了人,认出自己,该怎么回答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就连心腹水兰也是相同的打扮,只比自家主子更紧张,更不安。
若是真的被人看到,被人发现,她们只会万劫不复!
等了很是一阵子,没等到来人,沐囹浅就有些不耐,低声问水兰,“你确定没有听错?”
“奴确定。”水兰颤着音回了一句。
自己的心腹,沐囹浅还是极为信任的,刚要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我的女儿这是害怕了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让自己又敬又畏又恨的声音,沐囹浅猛的回身。
水兰出于本能的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皓月当空,洒落一地银辉,沐囹浅的双眼张的大大的,看着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亭中的父王。
“呵呵……我的宝贝女儿,莫不是见到父王太过欣喜,已经傻了不成?”
任何人都无法想象,明明镇守西关的西关王,此时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皇宫的御花园里。
而且还如入自家后院,声音丝毫没有掩饰,更没有压低。
沐囹浅从震惊中回神,忙挥手令水兰离开凉亭。
水兰和她从小长大,对她极为忠心,她还不想水兰也因此送命。
眼见亭里没了别人,她不敢耽搁半刻的上前福身:“女儿见过爹爹……”
她知道,周围一定布置好了父王的人,所以,她并不担心!
“好了,起来吧,过来让父王看看!”
西关王逆着月辉而坐,恰好将自己的脸躲在阴影处,只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形。
沐囹浅僵着自己的身子走到西关王的身边,很是乖巧的跪坐在了西关王的脚边仰起了脸。
明亮的月辉恰恰洒了她一脸,将她的艳美放大了几倍不止。
西关王看了片刻,抬起手抚摸着她的头顶笑道:“我儿清瘦了不少。”
一句话,差点让沐囹浅落下泪来,“父……”
“嘘……”西关王温和的制止了她后面的那个字,“该低调的时候,要低调……”
沐囹浅死死的咬着唇,“父亲,有件事要问您。”
“哦?我儿一直想要见爹爹是有什么疑惑?”
沐囹浅早就措词好的,此时鼓足了勇气道:“爹爹,女儿想问您,血洗清风观是不是您所为?”
西关王还以为她要问什么,当即也不瞒她,“呃……也不全是爹爹,还有姚太妃……”
沐囹浅脸上顿时血色顿失,情绪有些激动,“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沐囹浅对于她父王的装糊涂很是生气,“父王,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女儿?为什么要将血洗清风观的事往女儿身上引?父王可知道后果?”
她入宫这么多年,自然也培养了一些自己的人。
在知道所有线索都指向她的时候,很是担惊受怕了一阵子。
最怕的当然是被燕少淳怀疑到她,那样,她所做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所以,临千初知不知道,她根本就不在乎。
另外就是她也不相信临千初会有这个本事!
后来渐渐没了消息,她这才放下心来。
西关王停在沐囹浅头顶的手顿住,随后缓缓地收回,声音里布满了威严,“怎么,你这是在质问父王吗?”
西关王的声音也不是多么的大,反而让沐囹浅一下惶恐的跪直了身子,“女儿不敢,父王,难道您真的已经选好了取女儿而代之的妹妹了吗?”
“呵呵……女儿啊,你还真是在宫里坐井观天久了,眼界都变小了,燕盛帝一个将死之人,哪里值得老夫再往死坑里头搭女儿?”
“什么?”沐囹浅听的有些糊涂,“父王您是何意?将死之人?什么意思?”
西关王看着女儿那般傻乎乎的样子很是失望,“若老夫所算的不错,他也就这一半年的事,所以……”
沐囹浅听的心惊肉跳,当即顾不得其他,一把捉住了父王的袖子急切的问道:“一半年?为什么?是您让囹浅每月下在陛下膳食里的那枚药吗?您不是说那只是控制的药吗?怎么就成了要命的?父王……”
西关王对女儿的这般表现很是不满,声音也有些发沉,“看看你这副鬼样子,如何配做我的女儿?简直枉费了爹爹多年对你的培养……”
“不,爹爹,求您,求您告诉女儿……”沐囹浅已经猜到了什么,感觉整个人都是冷的,从骨子里往外的透着冷意。
“我的宝贝女儿,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既然猜到了何必还要爹爹亲口承认呢?就是你想的那般,不要质疑自己!”
沐囹浅闻言好像突然那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似的,身子一下就委坐在了地上。
这些年她听话的配合,是因为爹爹向她保证过,等到合适的时机会想办法让她假死出宫。
然后她就可以改名换姓,名正言顺的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这些年,她就是抱着这句话,耐心坚持到现在的。
西关王看着失魂落魄的女儿冷笑一声,“怎么,在井里待久了,已经习惯了井里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