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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小沫和桃儿正在院子里戏耍,忽的一声轻微的啪嗒让两人同时转过身。
“小姐,是一个纸鸢。”桃儿上前弯腰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看了看,脸色有些激动:“小姐上面还有一首诗词。”
苏小沫闻言接过这个简陋三角形的纸鸢,对着纸鸢的正中央写的诗句轻念道:“湖上名花次一开,赏心尽可日徘徊。双飞燕影何须妒,自有倾城书里来。”
桃儿笑眯眯道:“小姐,看来做这纸鸢之人还是个才子呢,只是不知道这纸鸢从何处飞来。”
苏小沫听了嘴角冷笑一声,抬头看向隔壁院子方向道:“才子不才子的我不清楚,行为孟浪我倒是看到了。桃儿把这个纸鸢拿去烧了。”
桃儿讶异了下,刚伸手就听得墙头一阵男子之声响起:“两位姐姐,小生侯修,请问可有看到一纸鸢落入院中。”
桃儿看着墙头忽然冒出的人头,惊呼一声吓的手上的纸鸢直直的落入地上:“你从哪出来的。”
候修忙开口解释:“姐姐莫慌,小生和几个朋友来此求学,合租下了隔壁的院子,一时兴起在院中放纸鸢,不想才刚起就飞走,故架梯子来问询。”
桃儿见此人样貌清秀,言词有礼,又听闻纸鸢是他之物好奇之下开口问道:“这纸鸢上的诗句是公子所作?”
候修忙作揖谦虚道:“是小生的拙作,让两位姐姐见笑了。”
桃儿两腮微红,正想要再开口的时候,苏小沫冷哼一声转身往屋里。桃儿一时不解,抬头看了下墙头同样有些诧异的候修,急急的跟上苏小沫问询:“小姐,咱们不把这纸鸢还给候公子吗?”
苏小沫顿住脚,转身看了一下还在墙头的候修,故意微微扬声回道:“我看你和那什么候公子一问一答聊得很是爽快,我以为这种小事你自己就能做主了。”
桃儿一听脸色一阵惊慌,双膝一软就在院中跪下:“小姐,奴婢错了。”
苏小沫敛了敛眼皮沉声道:“你错在哪了?”
桃儿低着头,贝齿轻咬着红唇迟疑了会道:“请小姐责罚,奴婢不该越过小姐和候公子交谈。”
苏小沫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说你错并不是指责你越过我和那公子交谈,而是说你识人不清误把孟浪之人当君子对待。你也不想想,院子能有多大,还没等跑几步不是墙院就是廊檐,就算在园子里,那也是到处假山树木的,这纸鸢能不能飞都是个问题,何况今日无风无浪的,他这纸鸢怎么就那么巧的落到咱们这里,又怎么那么巧的听到我要你去烧就出来个人来认。”
桃儿听了一个惊疑的转头看向墙那边,墙头候修满面通红。
苏小沫从地上捡起纸鸢,走近院墙几步抬头冷淡道:“不知道候修公子对我所说有没有异议?”
候修见自己的伎俩被识破哪还好意思逗留,急急的对着苏小沫作了个揖,攀着墙头爬了下去。一到地上,脸上也是乌黑乌黑的,看着一边始作俑者的阿凡,气不打一处来的重哼一声:“你看你出的好主意,没得让我被人奚落一番。”
阿凡此时对娄以心说出这么一番话,心里也是很惊讶的,他认知的娄以心可不是这么古板规矩之人。相反还是个喜爱交友,尤其爱和有才学的人交往。若不是这样,他的妹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死,自己也不会差点命丧黄泉了。
想到这,阿凡的神情淡淡的阴沉了下。看着怒气冲冲走进房门的背影,静默了下反顺着梯子爬上墙头。
院里,苏小沫打发桃儿去烧纸鸢,自己无所事事的坐在石桌上发呆。本来她还在想只要不出门应该就不会和隔壁那些人有接触,没想到这古人还真不简单,爬墙翻墙的玩纸上传情。要真是原主,估计还真的会和桃儿一般,兴趣盎然的就这么结识了。
苏小沫正庆幸自己明察秋毫,英明神武的时候,一个转身就看到阿凡那露在墙头外的头,吓的心跳猛的顿了顿。缓过神来,一个人也不拘着性子怒气冲冲的走到墙根下瞪视:“你们还想玩什么?”
阿凡皱了皱眉,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女人真是,柳勇口里那个婀娜贤淑的娄大小姐?
“看什么,没看过美女啊。我告诉你别想着打我什么主意,本小姐油盐不进、百毒不侵。你们别白费心计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的去念书。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爬上墙头一次,信不信我朝你们院子扔火球,烧死你们一干心术不正的货。”
“你真的是娄以心,娄小姐?”阿凡这会更是迷茫了,这女人何止不贤淑,简直粗俗了。柳勇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子而毁了婚约,使得自己妹妹含辱自尽。
苏小沫轻皱了下眉头,这别院可是挂着姓顾的牌匾,这几人才搬来怎么就知道自己的姓名?
苏小沫出言讥讽:“看不出你们这么用心,这短短几日就打探的这么透彻,佩服佩服。”
阿凡不为所动,只是拿双眼静静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给盯出一个洞来般。
苏小沫很不爽的皱眉,反瞪了他一眼,然后环顾了四周,等看到墙脚有一根打扫屋檐的长扫把立在那的时候,嘴角阴笑一下急急的走过去拿起,二话不说对着墙头的阿凡拍打了过去:“我让你看,我让我爬,我揍死你个凑流氓。”
阿凡吃痛的挨了几下,一个使力抓住杆子往上一拉,瞬间整条杆子被扯了过去。
苏小沫大惊:“混蛋,王八蛋。”
阿凡冷笑:“没错我就是混蛋,所以别指望混蛋会怜香惜玉,所以你等着被打吧。”说完就撩了下袖子抓起竹竿就往苏小沫的身上挥去。
苏小沫大叫一声往后跑,阿凡为了能打到苏小沫一步步的往梯子最高上踩,终于苏小沫趁其不备猛地一拉竹竿,已经骑在墙头的阿凡就这样冷不丁的被拉了下来,随着一声噗通声一阵沉闷的痛呼从阿凡的嘴里传出来。
苏小沫洋洋得意的拿着租往阿凡身上戳:“你真该庆幸这地面是泥土,要是换成水泥路不摔你的断腿断手的才怪。哼……竟敢打我,简直找死……我……”
“小姐,你在屋里吗?”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的在院门响起,苏小沫楞了下,忙惊慌的丢掉竹竿,双手死劲的去拉还摔得七荤八素的阿凡:“你快点给我起来,快点。”拉扯间,阿凡的手腕时不时的露了出来,几道似丝线缠绕的红印子,不是很明显的印在略微古铜色的肌肤上。
阿凡虽然想要娄以心也尝尝名节被毁的滋味,但却不想搭上自己的名声,所以在听到外人的声音时,强忍着昏厥的感觉靠着苏小沫爬了起来。
苏小沫刚才还担心这家伙会和自己作对赖着不起,现在看到对方这么配合,刚才的反感也少了许多。两人急急的躲到厢房的后面,一排观赏的青竹间,两人不可避免的挨在了一起。
冼嬷嬷走进院子,身后跟着一个捧着几个盒子的丫鬟,她四处瞄了一下,径自走到正房门前站立:“小姐,小姐,你在屋里吗?老奴有事情要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