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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坷开始讲另一件事。
“宫中,很多点翠首饰,都是从宣国传过来的吧?”
敬修帝不知顾坷为何突然提到这个,他点头,随即忽然想到,顾坷也是姑娘家。
“国师是否想要?朕可以命人给你送几只过去。”
现在景天皇朝的人也掌握了点翠的手法,做出来的首饰不比宣国人的差,皇宫里的最受宠的贵妃,和皇后,都有点翠首饰。
顾坷笑了笑,“皇上,点翠首饰戴着不吉利,容易给一个地方的君主带来血光之灾。”
敬修帝:“?”
顾坷也懒得跟敬修帝科普,做一个点翠首饰,要死去多少翠鸟,他也不是不知道,越是这样,他们越觉得名贵,有面子。
顾坷只是提了个醒,说容易引来血光之灾,之后又说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就是预言到李行之是人人才,如若重新重用他,景天皇朝或许可以成功渡过大劫。
反正要重新重用还不简单?他在西北边陲也没消停,贬为庶民了依旧每日跟打了鸡血一样,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倒是阴差阳错立下不少功劳,只是都被人抢功了,如今在私塾里当教书先生,混口饭吃呢。
敬修帝说自己再观察观察,然后派了探子去西北,调查李行之这些年,都在干什么。
之后皇上就疲惫的摆驾回了自己居住的宫殿,随即夜里就流了鼻血。
甚至还坐了一晚上的噩梦,一闭上眼睛,就是鲜血出现在眼前,吓得敬修帝再也睡不着了,摸了摸鼻子上的血,忽然就想到了顾坷说的血光之灾。
这么邪门?
惊吓让敬修帝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夜下旨,禁止宫中任何人佩戴点翠首饰,天亮后更是昭告天下,禁止任何人再制作,佩戴点翠首饰,否则杀无赦。
敬修帝这个圣旨一出,立马有文官开始着笔,写点翠首饰是如何做成的,这是在徒增杀孽啊,皇上实乃英明至极!
此时的顾坷忙碌于让李行之回京,迟昭在军中,也得到了重用,朝廷忽然就分了一万兵给他,让他操练,这一万兵,都将拜入他的麾下。
迟老将军迟云之前是有自己的迟家军的,有两万之多,非常让敬修帝忌惮,正好顾坷出生的时候,圣晏国师说她是灾星,顾文清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给四皇子出主意,让皇上利用这一点,再随便给迟家寻点错,顺势将迟家军并入了朝廷,迟老将军也成了光杆司令。
如今敬修帝竟然分了一万新兵给迟昭,迟昭简直就是热血沸腾,搞得迟老将军也热血沸腾,每日都带着家里的几个小崽子,包括顾宁和小宁,都抓去了军营,每日操练。
顾坷自从当了国师,压根就见不到人,小宁虽说是她的丫鬟,可是经常是在府里闲着,而将军府的人都特别的随和,不在乎那些俗礼,时间长了,小宁也和将军府的人混熟了,老将军顺势把她抓进军营去了,她也没意见,还觉得很兴奋。
不同于迟府的热闹和快活,顾府简直萧瑟不已,府里的下人几乎都走光了,小妾们也有不少卷了钱财跑了的,还欠下一堆债,之前来收账的那些人一分钱没拿到手,顾家就倒了,搞得他们都呕死了。
顾文清被分到兵部,每日行尸走肉般,总觉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已经好几日不曾开口说话了。
而顾漫云的脸还是猪头脸,依旧是黑的,顾思博每日在府里咒骂,踢这这个踢那个,府里已经只剩下徐管家没走了,顾文清的俸禄都少了大半,要要养活顾府那群吃闲饭的人,实属困难。
偏偏顾漫云如今这副模样,也不能嫁人,顾漫云每日都是以泪洗面,和在心里咒骂顾坷,这三日,简直度日如年,她无数次生出不如死了的念头,可又不甘心,哪怕死了,她都不能变成这样的丑陋模样去死,她一定要变回去。
顾文清在麻木不仁的度过了三日之后,终于决定状告顾坷不孝。
她还未出嫁,是他顾文清的女儿,却未曾回过顾府看望过他一次,府里有难,老父亲连吃饭都艰难了,她居然半点忙都不帮,自己独自逍遥快活,花天酒地!
身为女子,还整日在外游荡,抛头露面,更是不要脸!
此时此刻,顾文清已经不把顾坷当国师,而是当他的女儿看待了,他是在行使他当父亲的权力,所以在他被贬为了兵部员外郎的第四日起,他敲响了登闻鼓,状告顾坷。
而在这四日里,顾坷每日都在忙碌,不是走访于民间,就是在算着什么,国师府里出现了一堆又一堆的卦,以及卦文,她进宫十几次,每次都是有新发现。
她已经两日未曾进食了,(当然是假象)总之,她很忙很忙,在为了景天皇朝忧心。
景天皇朝将会有大劫难,皇上还会有血光之灾,顾坷正在想办法化解呢,皇上也很着急。
而顾文清击鼓状告顾坷的这日,正好是顾坷为坐牢的那位纪丞相说好话,皇上刚下令把他放出来了的时候。
因为顾文清已经不需要上早朝了,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几日朝中发生的那些事情,更不知道此时此刻,皇上刚刚下令,释放纪永才丞相。
老丞相怎么都没想到,最后让他得以走出那个牢房的人,竟然是景天皇朝的国师。
当狱卒特意说是国师大人为他说好话,才得以让皇上将他释放时,他还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什么国师,装神弄鬼的骗子罢了!
圣晏选中的接班人,能是好人?
顾坷成为新国师的时候,自然也很大阵仗,纪丞相在牢里也不忘关心朝堂之事,每日竖起耳朵打听打听这个打听那个,他毕竟是老丞相,为景天皇朝鞠躬尽瘁多年,大家都很敬重他。
也是因为他立过很多功劳,所以敬修帝只是把他打入天牢,没有斩首。
此时纪丞相被人带着走了出去,慢慢的走进了金殿,同时心里寻思着,这个国师心里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但是不管怎样,能出来,他还是很高兴的。
而就在这时,外面鼓声震天,敬修帝眉头一皱,“谁人在外击鼓?”
顾坷在一旁,高深莫测的笑,那当然是顾文清了,她那自认为自己可怜的老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