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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她嫁人,名正言顺地和男人在一起。”凌九说出第二个法子,期间正在努力让自己翻个身。
“凌公子,您明明知道,我家小姐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玲儿红着眼睛说着。
“那我就没办法了。”
“可,可是……我家王爷这两天找不到你,已经很难过了,如果小姐再出了事,王爷会承受不住的,他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啊!”玲儿哭着叫道。
凌九翻身的动作一僵。
他害怕了孤单,刘青歌何尝不是一样,他包容刘青莲各种无理的请求,对刘青月这般溺爱,原因都是他和自己一样孤单,家人对于他而言的意义,凌九怎会不懂?
他想了想,咬着牙又把身子翻过来,刘青月双手被绑着,人却已经蹭到了他的跟前,在他胸前旖旎地蹭着,脸色潮红,不断在他的胸前允吻。
凌九皱了皱眉,对着玲儿道:“还不快把她拉开!”
玲儿忙着把她拉开到另一个床榻上,找出另一条腰带把她的我双脚也捆好绑在床上,回头看着凌九。
凌九没有出神,低垂着眼神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玲儿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出声催促。
许久,凌九终于抬起头看着她,缓缓而决绝地说道:“将我头上的白玉簪拔下来。”
“啊?”玲儿错愕地看着他。
“想救你家小姐,就照我吩咐做!”
“哦。”玲儿不再废话,忙着上前将凌九头上的白玉簪拔下来。
看着那熟悉的白玉簪,凌九闭了闭眼睛,那难忘的挖心之痛啊……
“用这枚白玉簪,刨开我的心口。”他徐徐说出口。
“什么?”玲儿僵住。
“刨开我的心口。”
玲儿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簪,不敢上前。
“你再不快点,就看着你家小姐虚脱而死!”凌九猛地睁开眼睛,眼底是可怕的猩红。
玲儿被吓了一跳,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却还是犹豫着向前。
她拉下他的领子,一眼就看到了他胸前的那块疤,她仿佛是着了魔一般,对着那块疤刺了下去,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将他的心口完全刨开,鲜血淋漓。
她吓得连忙丢开了玉簪,躲在了后面去。
凌九脸色苍白好像纸一般,嘴唇和脸颊分明是一个颜色,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
他颤抖的手想要抬起来,却忘了自己手上的伤,又重重地垂下。
他只能无力地抬头,看着玲儿吃力地说道:“过来。”
玲儿疯狂地摇头,泣不成声。
“过来!”
一声厉喝,让玲儿吓了一跳,她只能一边发抖一边靠近,视线不自觉地想他的胸前投去,原来还在哭着,随即一僵。
“你怎么没有心?”
玲儿没有见过人心,可也知道,一个人的胸膛里不应该是空空荡荡的,只有几片零星的碎片。
凌九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把我心口的碎片拿出来一片,碾成粉,给你家小姐吃下去。”
“啊?”
“你不要每句话都让我重复两遍!”凌九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
玲儿不再多问,咬着牙伸出手伸进他血淋淋的心口,要拿那些碎片。
可是那些碎片竟像是生了根一样,与凌九的身体黏在一起,拿不下来,玲儿没有看凌九苍白的脸色,只是一咬牙,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狠狠一拔。
随着她拔下了碎片,凌九整个人也从床上摔到了低下,吐出了大口鲜血。
玲儿想要扶他,凌九对她摇摇手。
“别管我,快去救你家小姐。”
玲儿点点头,忙着听从他的吩咐,把那枚碎片磨成粉,喂刘青月吃下。
凌九就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只是不断呕着血。
他的心口,血流如注,没有停歇。
玲儿守在刘青月身边,看着凌九的眼神像在看着怪物,哪里敢靠近。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刘青月慢慢安分下来,不再不安地扭动,两个时辰之后,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小姐,你终于醒了!”玲儿惊喜地说道。
刘青月点点头,吃力地扶着额坐起身。
她的视线落在地上的那枚白玉簪上,纯洁的白玉上,是鲜红的血迹。
看出自家小姐的心思,玲儿忙着去将那枚白玉簪捡起拿过来,“小姐,这是凌公子……”
玲儿的话还没有说完,刘青月突然抢过那枚白玉簪,对着她的心口刺了下去。
玲儿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相比她,刘青月倒是淡然许多,将那枚白玉簪更加深入地刺进了些,看着她断气之后,再狠狠j□j。
“抱歉了玲儿,我不可以让任何人泄露他的行踪,哪怕一点点机会,也不可以。”
玲儿发现了他的秘密,也许她不敢说出去,可是宁枉毋纵,刘青月决不能让凌九陷入一点点危险的境地,一点点都不行。
她病发的时候也许无法控制自己,可是她的神智是清楚的,她知道凌九是如何让玲儿刨开自己的心口,挖出禹珠。
她起身下床,走到凌九的跟前,将他抱起来到床上,将手中的那枚白玉簪插入他的发间,对着他流血的伤口长长地叹了口气。
“现在,我的身体里有了你禹珠的碎片,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终于是一体的了?”刘青月看着他。
凌九只是呕着血,说不出话。
刘青月伸手在他的胸前摸了一把,染红了手掌,然后伸到嘴边用舌头舔了下,扬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真好啊……”
凌九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为了讨凌九开心,刘青月总是费尽心思地找来各种新鲜东西,只为换他一个挑眉的动作也好。
又亲手做好了糕点,刘青月拿着食盒准备出门。
刘青歌依然坐在那里,只是好像更憔悴了些,眼睛都是红红的,不见半点眼白。
“哥哥。”刘青月打了声招呼,准备要走。
刘青歌应了声,抬起头看着她,“又要出门?”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刘青月点点头,“我做了些糕点,想去看望那些孤寡老人,让他们知道廉锦王府是贤德。”
刘青月知道,只要有利于王府的名声,刘青歌都不会反对。
刘青歌低下眼睛,“昨天看你很不舒服的样子,现在没事了吧?”
想到昨天,刘青月先是皱了下眉,随即想到自己服下的那枚碎片,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我没什么事,哥哥别担心。”
刘青歌点点头,“玲儿呢,今天怎么没陪你?”
刘青月有些心虚地转了转视线,“玲儿年纪也不小了,我打算给她找个婆家,就把她打发给媒婆了,这两天估计都回不来了。”
刘青歌叹了口气,无力地扯了下嘴角,“因为大哥一直反对,害得你现在还有嫁人,哥哥也该给你找个婆家了。”
刘青月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脸上依然是无谓的表情,道:“再说吧。”
说完,她转身离开。
地牢。
尸体虽然已经处理掉了,可地上还留着玲儿的血迹,刘青月全然不介意,拿着食盒笑盈盈地走进来。
“凌公子,我给你做了些糕点,你尝尝看喜不喜欢吃。”
刘青月笑道,把食盒放在桌上,向床边走去。
他的胸口已经经过包扎,可血却还是没有止住,只是不像之前流得那么厉害,却还是不断有血迹渗出来。
刘青月不禁皱眉,“怎么还在流血?”
凌九冷笑,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反正又不会死。”
禹珠不全,失去了愈合能力,伤口当然流血不止,再这么下去,不死之身怕是也撑不住了。
刘青月抿起嘴,不是很喜欢凌九这样的说话方式,不过她还是扯起嘴角,在他面前,永远是最完美的微笑。
“我去给你拿糕点。”
死也没关系,即便是死了,只要能得到他的尸体,她也乐意。
她刚刚起身,就看到站在地牢门口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色劲装,却脏旧破烂得要命,一张脸不知道多久没洗了,头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只鸟刚在上面抽过疯,双颊干瘦得仿佛是僵尸一帮,猩红的双眼看起来触目惊心。
“哥哥?”刘青月白了脸色。
刘青歌看着她,眼睛一瞬不瞬,“昨晚我担心你,去你院子看了看,还没进门,就听到你病发的声音,我忙着去找大夫,等回来的时候,发现你已经不见了。”
刘青月低下头不敢看他。
“我想,你会不会去找大哥,或者又去找什么男宠,可是我找遍了天乐城都没有找到你,今早再见你,你却又已经好了,玲儿却不见了,能救你的,我能想到的就只有阿九了。”
刘青歌的视线终于落在了奄奄一息的凌九身上,凌厉的目光顿时变得柔情似水。
“月儿,没想到,真的是你带走了他。”
“哥哥我……”
刘青歌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冲上前到凌九的面前,掀开被子,瞬间就看到了他胸前被血殷红的纱布。
他的眉头死紧,心仿佛也揪在了一起。
“阿九别怕,我带你走。”他弯腰,将他拦腰抱起。
凌九半睡半醒,神志不清。
“不行!”刘青月一听,忙着伸手挡在门前,红着眼睛不让他们出门,“哥哥,我不要你带他走,我要和他在一起。”
“阿九还在流血,我要马上带他去医治。”刘青歌急道。
“我不要!他好了就又走了,我要他一直在我身边陪我!”
“陪你?一辈子呆在这个地牢被囚禁?月儿,不要再错下去了。”
“我不管我不管!”
刘青歌顾不得,上前想要推开她,可是刘青月死死抓着门框不松手。
“月儿!再不救他他会死的!”
“那就让他死!哪怕是尸体,我也要他陪在我身边!”
刘青歌看了看怀中昏睡的凌九,终究出手,对着刘青月的胸口一掌击去,然后趁着她受伤,带着凌九快步离开。
“不要,不要……”刘青月的哭喊声还在身后响起,声嘶力竭。
大夫一个个摇着头从房里出来,刘青歌想,他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
他的脸上又戴上了那面青莲面具,刘青莲依旧是外人面前的廉锦王爷。
“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刘青莲终究也忍不住问道。
大夫摇摇头,“那位公子的伤势极重,血流不止,人都已经神志不清了,可还死捂着伤口不让我们看,那伤口在心脉处,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送走大夫,刘青莲回到刘青歌身边。
虽然不愿意和他说话,刘青莲还是忍不住开了口,“看在凌九曾经是你的人的份上,他的后事由王府全权安排,允许他葬入刘氏祖坟,你总满意了吧。”
“凌九死后当然会葬入刘氏祖坟!”刘青歌猛地抬起头,狠狠看着他,“不过不是现在,是五十年后,六十年后,甚至更久,和我一起!”
刘青莲皱眉,“你竟敢这么对我说话?”
“还有,他不是曾是我的人,未来,来世,生生世世,他都会是我的人!”
刘青歌蓦地回头看着屋里,眼睛明明猩红泛着水光,却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他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我这就带他去找方大夫。”说着,他就要往屋里走。
刘青莲忙着拉住他,“你开什么玩笑?方大夫在杭州,凌九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撑到扬州?就算他撑得住,方大夫医术再高明也是个人不是神!他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我不管!如果方大夫救不了他,那我们就一起死!”
说着,刘青歌推开他,进屋抱起昏迷的凌九大步跨出门。
凌九是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呢?记忆中无论有多痛他都是有意识的,可是好像在地牢中看到刘青歌的那一瞬间,他终于安心而又踏实地昏了过去。
刘青莲的担心当然不成问题,凌九不会死,当血完全流尽之后,凌九会陷入一种沉睡状态,就是俗称的活死人。
刘青歌买了辆马车,带着他马不停蹄地赶路,那掩饰身份的青莲面具,早已不知丢在了何处。
方子言是靖国鼎鼎有名的神医,他不止神奇,还很神秘,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就有着一手惊人的医术,却没人知道他在哪里。
他就像个神话一样,压根没几个人见过他,更别说找他治病,刘青歌机缘巧合下与他相识,自己那一身的蛊毒,也是承蒙他的救治,才能活到今天。
方子言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一定是一个很糟糕的决定,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大麻烦正在朝自己靠近。
为什么说麻烦呢?每次刘青歌出现,一定带了一堆疑难杂症,伤神伤脑又伤财,本来可以拒绝不救治,可是又耐不住手欠,学医的都这样,看见那些稀奇古怪的病就像研究……
方子言站在自己茅屋门口,看着马车不断靠近,背在身后的左手不断按着自己的右手,死也不出手!
经过一路的奔波,刘青歌日夜兼程总算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仙栖涧,方子言的住所前。
“方大夫,救命……”刘青歌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满眼满心的希望都在他身上。
左手死命地按着右手!
话说能让廉锦王这么在意的病人啊,还一脸惨白……
“把他抬进屋吧。”
方子言说完,自己都想把自己舌头割了。
刘青歌忙着抱着凌九进屋,一进屋,就看到满屋的狼藉,不禁一怔。
方子言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不用惊讶,我这里之前住了一个重症的病人,为了研究他的病情,我才顾不上收拾。”
刘青歌并不关心,他只在意凌九的伤势,忙着把他放在床上,可是连床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没地方放他,他凌乱地把床上的东西丢下来,一边将凌九放好,一面忍不住开口。
“那那个病人呢?”
“死了,我刚把他丢下山崖。”方子言翻着自己的药箱,叹气道:“那人也是执着,明明早就该死了,活了两百多岁,心里非牵挂着别人,吊着那一口气活着,死都死得不痛快。”
“是谁?”明明知道一定不认识,可刘青歌还是鬼使神差地问出口。
“叫沫逸,一个活着两百岁的怪物而已。”方子言说道,终于翻出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一把外形奇特的刀,向凌九走来。
看着凌九惨白的睡颜,他皱了下眉,对着刘青歌问道:“他是谁啊?”
“他叫凌九,你先别问了,快救他!”刘青歌忍不住嚷道。
方子言被他吓了一跳,扁扁嘴,为凌九诊脉,心里不禁暗忖,凌九?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因为是存稿定时发文,结果时间存错了,各种混乱,所以没发成,所以弥补大家我第一次一章5000多字啊,手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