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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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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本章节罂粟授课的内容是庄子对生死的看法,借鉴了网上的一些资料加了自己的观点整合而成的,要是觉得无聊,直接跳过,下一章节刀光剑影,罂粟被偷袭深受重伤,清弦拿着被偷换的丹药让罂粟深受中毒,命悬一线,敬请期待!求推荐推荐推荐!)

    再次从青丘回来的罂粟,疲惫地跌落在地上,背靠梧桐古树树干,将手抵在眼睛旁,望着空中刺眼的骄阳,心中隐藏着心事,似乎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

    思索了好一会,依旧记不起到底是什么事情没有完成,到底是什么事情啊......

    从衣袖中拿出轻木,看着轻木上的人形,突然想起折柳真神,罂粟突然暗叫不好,“遭了,今天是......”罂粟数着手指嘀咕着,“今天是月曜日,已经快巳时了。要给那帮贵胄子弟授课,差点忘记了......”

    罂粟收好木头,唤来腾云,跳到云彩上,在云彩上变出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仪表,看到没有不得体之处,便一边躺在云彩上微憩一会,一边寻思着待会在课堂上该讲些什么?讲野史?不成,会教坏学生的!讲小人书?更不成,没营养价值,会带坏学生!那讲庄子?嗯!

    庄子,何许人也?世间旷世之奇才。文字汪洋恣肆,意象雄浑飞越,想象奇特丰富,情致滋润旷达,给人以超凡脱俗与崇高美妙的感受。其“清净无为”的观点颇合她的心意。最终要的是,他这个人很有趣,若是在世,她一定要同他多多交流。

    罂粟在脑海里寻思着待会上些什么课呢?鼓盆而歌?嗯,挺有趣的。

    做好安排后,罂粟补了一觉,便来到了云气飘渺的九重天,南天门有四名看守的侍卫,有一排排长相俊俏的宫娥进进出出。

    罂粟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牌子,出示给侍卫看,彬彬有礼,莲步轻移,走进天殿,在偌大的空间中,罂粟迷路了,走着走着,竟走到景怡宫。

    奇怪的是,宫门外面竟一个仙娥都没有.......

    罂粟抬头望着天空的太阳,已经快巳时了,罂粟便走进景怡宫宫,“有人吗?”

    .......

    没人应答,罂粟的脚迈进宫内的院子里,只见院子种有一棵桃树,树下放有石桌椅,石桌上放着一个鸟笼子,笼子内有一只类似金丝雀的鸟儿,看到罂粟后,叽叽喳喳地鸣叫着。

    罂粟竟生出一丝悲伤,对着金丝雀悲伤地摇摇头,此时,一个身着碧绿色衣裙、长相清秀的女宫娥走出来,“你是何人?为何到景怡宫来。”

    罂粟对女宫娥点点头,“我是学思斋的夫子,初次来天殿,今日迷路了,可烦请为我指道么?”

    女宫娥看了一眼红得耀眼、媚得妖冶的罂粟,不确定地点点头,“嗯,你走错道来,出门右转,直走便是了。”

    罂粟听后,感激地道谢,“谢谢。”同情地看了一眼金丝雀,诡异一笑,走出景怡宫,走到门外,微微偏头看了一眼院子的角落,掌心外翻,向院子角落的位置打去,一股掌风透过围墙劈向鸟笼。

    罂粟刚迈出脚步,后面突然卡蹦一声,紧接着金丝雀从鸟笼里飞出来,罂粟对着金丝雀笑了笑,你自由了......

    罂粟再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啊,第一天授课就迟到......”

    罂粟顾不及淑女形象,脚步生风,快速移动,脚下一阵急速的风掀起路上宫娥的秀发。

    宫娥们一阵惶恐,刚才的风刮得可真着急啊......

    等看到匾牌上写着学思斋时,罂粟已经气喘吁吁了,终于赶上了。

    罂粟整理好自己的仪装,学着师傅的走路姿势,脸色挂着淡淡的微笑,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学思斋。

    一群穿着白色华服的学生坐姿端正地跪坐在席子上,看到夫子还没有进来,便与周边的同桌交头接耳地低语着。

    罂粟缓缓地走向讲台边扫了一眼学生,突然眼尖的学生看到罂粟,假装轻轻嗓子或向周围的同学挤眉弄眼提示往后看。

    一呼百应,全私塾的学生除了一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学生外,统统往后看,看到罂粟缓缓而来,不禁被罂粟的容颜惊讶到了。

    嘉懿见到是罂粟后,满脸讶异,她怎么会在这?

    嘉懿又看看此刻坐姿慵懒、手肘抵着下巴呼呼大睡的清弦......

    罂粟不理会他们炽烈的目光,移步走到课桌旁,端坐在席子上,将自己的衣褶子弄整齐,轻轻地抬眼眸,扫了一眼台下的学生,看到他们脸上震惊的表情后,罂粟拿起书桌上的戒尺敲敲桌子,严肃地说,“上课了。”

    台下的学生这才从恍惚的世界中觉醒,学生毕恭毕敬地站立起身,除了此刻依旧在熟睡的清弦。

    坐在清弦后面的岳泽从后面拍拍清弦的背,“清弦,醒醒。”

    清弦拍掉岳泽的手,不理会,继续睡。

    罂粟好奇地看着抵着下巴睡觉的清弦,拿起书桌上的一只毛笔准确无误地打到清弦的手肘上,啪的一声,清弦的头往下垂,继而趴在桌上继续睡,全然不理会罂粟和同学已经黑如碳的脸色。

    罂粟对岳泽摆摆手,“随他。”

    岳泽听后,看了一眼瑾瑜,瑾瑜无奈地耸耸肩,便同其他学生向夫子行礼作揖,“夫子好。”

    罂粟轻轻颔首,慢条斯理地说,“折柳真神出游三月,这段时间将由我代其为你们授课,若学习上有晦涩难懂之惑,可在课堂上提出。”

    “夫子,今日我们学什么?”学生问道。

    “今日学庄子。”

    “庄子?折柳真神从未给我们讲过庄子?”

    “是啊?”其他学生疑惑。

    罂粟眼神淡淡地扫了学生们一眼,无奈地答道,“庄子是凡间奇才,其思想标新独立,值得我们探讨。”

    “夫子,我们没有课本。”

    “不需要课本!你们只需听我讲。”

    “既然你们没有学过庄子?自然也不知道某些成语的典故,如周庄梦蝶。”罂粟轻声道。

    “我知道。”其中一个学生回答。

    罂粟轻轻颔首,“说说。”

    “这个成语是说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很生动逼真的蝴蝶,不知道自己原本是庄周。醒过后,在惊惶不定之间方知原来自己就是庄周。”

    “嗯,说说这个故事蕴含的寓意。”罂粟问。

    寓意?台下的学生懵了。

    罂粟看了一眼台下的学生,“有谁知道?”

    台下的学生一个个面面相觑,瑾瑜与岳泽对视一眼抬眸看向罂粟。

    岳泽作揖,虚心指教,“烦请夫子指教。”

    罂粟看了岳泽一眼,俊逸不凡,他脸上挂着隐隐的笑意。

    “庄子著书十万余言,大抵率寓言也。喜托寓言以广其意,每个看似简单的寓言故事,背后都有极其广深的含义。周庄梦蝶,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蝴蝶,还是蝴蝶梦见自己变成庄周?庄周与蝴蝶必定是有区别的。这就可叫作物、物的交合与变化。

    这则寓言是庄子齐物思想的名篇。其认为人们如果能打破生死、物我的界限,则无往而不快乐。”

    罂粟说完后,台下的学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接下来,我们再学一个有关庄子的故事,鼓盆而歌。”

    台下的学生又面面相觑。

    罂粟无奈地叹气,涉猎甚少、思想狭隘,这帮学生怎么看都已经人模人样,少说已经有千年修为了,庄子投胎转世也不知道几轮了,他们居然连庄子也不知道.......真不知道他们来私塾学了些什么?

    罂粟摇摇头,不急不缓地说,“庄子晚年丧妻,惠施闻讯,前去吊唁。其是庄子旧友,觉得有必要去安慰庄子。惠施面罩悲悯之容,严肃地进了大门,步入灵堂。庄子坐守棺旁,两腿八字张开,撮箕似的很不雅观,手拍瓦盆伴奏,毫无愁容,放声歌唱。看见惠施吊丧来了,也不招呼,仍欢唱。

    惠施问:“伉俪多年,同床共枕,她为你养儿成人,自己送走青春,老了,死了。你看得淡,不哭也行,可你......竟然敲盆唱歌。你不感到做得太过分了吗?”

    庄子曰:“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概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罂粟道完故事的原委后,台下的学生议论纷纷:

    “这样不合礼仪,太有伤风化了。”

    “对啊,在《论语》等典籍中,有不少关于孔子在死亡情境中表现出十分哀伤的记载。他最悲伤的一次是面对其的弟子颜回之逝世所流露的。其认为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亲人离世,悲痛乃人之常情。”

    “不,庄子的想法很独特。”

    学生们讨论得不可开交,各抒己见。

    罂粟听着他们的讨论,用戒尺轻敲了一下桌子,学生顿时缄口不言,齐齐地望着罂粟,齐声道,“望夫子请教。”

    罂粟缓缓道来,“鼓盆而歌是庄子对生死的乐观态度,也表示丧妻的悲哀。”

    “其认为人的生命是由于气之聚;人的死亡是由于气之散,就以他对生死的态度来说,便远在常人之上。他把生死视为一种自然的现象;认为生死的过程不过是像四季的运行一样。‘生’的从无到有,‘死的从有到无,也都是自然的变化。就此而言,站在宏观的宇宙变化理路看来,生不足以喜,死不足以悲。否则就是不知命。他身为凡人,却有这样的领悟,确实难能可贵。”

    “在思想史上,孔子与庄子提出了两个不同的生死观,一个代表儒家,一个代表道家。‘死’如果有什么意义,完全靠‘生’的意义来解决。

    孔子的思想重点是教人如何实践仁,要仁‘无求生以害仁’,为此人活着而没有仁爱,生命还什么意义呢?所以在必不得已的时候,宁愿杀生成仁。

    庄子对生和死有很深透的见解,他说:人之生,也就伴随着死,一个生命的消失,就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宇宙间只不过是一口气,气聚则生,气散则死,但聚与散,只是现象,气的本体则没有所谓的聚散,无聚散之气,是生命的本原,从现象看来,有生灭之相,但灭而不灭,所以说‘死也生之始’。

    再者,在《齐物论》中,庄子表明了对死生如一的看法,他认为人生在世上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人生就如做一场梦般,不过当我们在做梦的时候却又不知到我们是正在做梦,梦中又占其梦,唯有在觉醒后才知是大梦。然,人生如梦,那么死后便是觉,到底我们现在是梦呢?还是觉呢?是生呢?抑是死?因此《齐物论》中,庄子梦蝶以寄托有分和无分,所谓的有分就是个体互异,无分就是万物齐一,实质是说:‘万象不齐,有分是现象,是梦幻;而本真则为绝对、无分、齐一、不变。’这可以说是生死如一的基本观念

    生和死,在庄子看来,只是生命中的个别现象。之所以会注意这些现象,那是因为人固执着用‘差别相’以审断所谓的生和死;这样的态度致使人‘悦生恶死’,或是‘贪生怕死’。

    庄子以整体宇宙的流行来宏观生死的现象,以‘万物毕同毕异’的知性以统合整体的慧心。人与宇宙是为‘一’,不可分;因而,人生的诸般现象,放在宇宙的大化流行中,也都是和谐的,在现象与现象之间没有差别。这也是‘以道观之’的立场。在‘道’的运作下,一切都能‘道通为一’。所以,所提及的‘生’和‘死’之现象,在‘道’的观点下,是没有任何区分的。同时,‘死生同状’‘以死生为一’的思想基础也在‘以道观之’的原则下形成。

    其实,道内存于万物,也正是道本体的外现。因此,万物的存在由道的创生而开始、由道的内存延续、而运作;简言之,万物由道而来,终需回归到道;但万物的运作亦是道在引导。

    他也提及道,真人、至人、神人由于了解到‘道’的这种特性,因而,亦领悟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道论’之境界。

    一个人能顺着自然的本性生活,视死生为如夜旦之常,自然就不会悦生恶死,活着不必感到欣喜,死也不必以为是末日临头。如果真懂得生死只不过是自然现象,人是可以无拘无束的来,又无拘无束地去。

    庄子认为,既然生死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事,既然生必然要转化为死,死也要转化为生,既然生有生的意义,死也有死得价值,那么人们对生死的态度就应该是坦然地面对它,安然地顺从它。在庄子看来,生是时机,死是顺化,人只有能够坦然地随顺生死之化,才算是真正领悟了生命的真谛。

    庄子主张修养的最高目标为远到至人、神人的胸襟,乃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因而能够泯合天人,冥绝生死,而至于“心斋”、“坐忘”的胜境,此时一切外在生死成毁的变化,都不能扰乱他内心的宁静。故能齐万物、外生死。此为内圣之道修养的极致,虽非常人所能,但宜心向往之。

    庄子的人生是平淡的、寂寞的、理智的、安详的。变化是必然的,死亡只是人生过程中的最后一幕。那是从某一种存在转化为另一种存在,来自无,复归于无,这就是他的生死观。”

    罂粟缓缓地、滔滔不绝地讲完自己对庄子的观点后,看向在座的各位学生。

    台下所有学生,包括不知道什么时候睡饱醒来的清弦,也用佩服得五体投地的眼神看向罂粟。

    罂粟微眯着丹凤眼看向清弦.......

    嘉懿看到对视的两人后,咬着嘴唇,怒瞪罂粟.......

    罂粟转移视线,缓缓开口道,“各位还有什么不懂吗?没有的话就下课。”

    “夫子,下节课还讲庄子么?”

    “嗯!那散了吧。”罂粟说完,怒瞪了清弦一眼,身形一隐,便离开了学思斋。

    清弦光明正大地对她笑了笑。

    本想多与美人夫子进一步探讨庄子和生死观的学生看到夫子如此急不可耐地消失了,不禁悻悻然地叹气,“还不知道夫子姓甚名谁呢!”

    “夫子如此美貌如花,你说她芳龄多大了......”

    “咳咳.....”瑾瑜假装咳嗽一声。

    讨论的学生顿时停止了议论。

    瑾瑜说,“闲谈莫论人言。”

    其他学生点点头,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大皇子。”说完,便一一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