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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着淡装浅服,佩环状佩玉,一步三摇,好不潇洒!
“遇到一把好的古琴就像是遇到知己一样,谢谢阁下割爱。”他纤长的手指拨过古琴的琴弦,泛出泠泠之响,铮铮之声。
那卖琴之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做回答,仅是摊出手来。
那人也不恼弄,抖出一张百万银票。
正待他放到古琴主人手里时,一个女声插入其中。
“哎,等一下。”
她头戴玉钗,身着鹅黄衣裳,脸上虽没有任何时下流行的妆容,却也清丽可人。她阻住买琴之人的手。“你也看到这把琴,我也看到了。同样是琴逢知己,我们公平竞争。敢吗?”她扬眉耸肩的问道。
她旁边的丫鬟却拉住她的衣裳:“小姐,我们那里有那么多钱,那可是百万两呢?而且……”
她却毫不在意的打断,“别担心,乖乖的呆在一边看小姐我的厉害。”
哎,丫鬟无奈的跺下脚。小姐这些天性情大变,先是让萧晨去卖了玉珠,说做启动资金什么的。又吵闹着上街,也不做轿子。平日里天天练武,现在也没练过。过些天老爷检查小姐的功课,她可怎么办。
那人没有说她的强词夺理,却道了一声:“无妨,不过我们还是得问问古琴主人的意见?”
古琴主人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围观者纷纷喝彩,好一场热闹。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陈之绂。还请小姐先。”陈之绂说道。
“我乃是堂堂将军的女儿,就没必要自我介绍的吧。”她蔑视的一笑。
那些围观的人暗暗嘀咕,将军的女儿谁是这样的吗?只有一个丫鬟伺候,说话还这么难听,高傲个什么劲呀,我们可是见过公主的人。
陈之绂却没有羞恼,温雅一笑。“请。”
而丫鬟无奈的紧,再次拉住她的衣摆,“小姐,我们该回了。要不就误了时辰。”她家小姐不爱女红爱舞枪,怎么可能会弹古琴,吟诗作对都不会,粗略识得几个大字而已。
可惜她家小姐已经坐到琴床上开始操、琴了。
软轿里的周旭支着下巴想着姑娘有点奇怪,这个公子的涵养倒是不错。
“戟瑞,你派人去查查这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姑娘。”
周旭环眼月眉,微微一笑,恰好他今天正佩戴鹅黄头饰,鱼白腰带,淡紫香囊,并着笑意,说不出的俊朗清逸,傲岸风流。
戟瑞不敢看他,躬身应诺。
此时那位将军女已经弹性正浓,正值兴头。
她家丫鬟诧异的看着她家小姐,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人虽然不懂,但东周国一向富硕,民享安乐。虽然不通丝竹,自忖京都人士的他们还是可以懂点皮毛的。
虽然不解琴意,却也知道操琴之人琴技高湛、熟练,技法没有错误。反而有一种美感,虽不能沉浸其中,却还是赞叹不已。身处闹市,却还能稳而不乱,不错。
不过,陈之绂的脸色却越发不好看了。
而古琴主人却也皱紧了眉头。
软轿里的周旭听到琴声,不由的一愣。这琴意?
他左侧方桌上的雄鹰扑棱了一下。周旭一拍它的头,“小家伙,思春呢?你真的听懂这琴声了,还真神乎了。”
之后,周旭就一直在逗小家伙,不再听那女子弹琴。
琴声停了,周围的人群爆发鼓掌声。
这人怪不得这么傲慢无礼,原来如此。
她挑眉横斜了陈之绂一眼,得意溢于言表。
“公子,你还敢吗?”
此时的陈之绂却摆手阻住她。“请问小姐为何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弹这首曲子,我还从来没有听过,你自己作的是吗?”
将军女一扬眉,“那是当然。你在质疑我?”
“不敢。”陈之绂答道,“能否告知在下这琴的词,我想知道自己理解的是否存在偏差?”
“好啊,你这是甘拜下风了?”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她吟颂完看着面前的儒雅公子绽唇一笑:“公子还有什么指教吗?不然,这琴可就归我了。”
陈之绂原本以为这词是她盗用某位志存远大而求而不得的隐士所作,想要向朝堂之上的君主祈求,一展自己的抱负。却没有想到词还真是直白,琴意如此奔放。
不等陈之绂说什么,那古琴主人却冷面的看着这个女子。
她侮辱了古琴。
“你不配抚我的古琴。”他取过那百万银票,把古琴珍重的放到陈之绂的手里,扬长而去,就连东西都没有收拾。
她糟蹋了这把古琴,这把古琴已经被玷污的,他决定不会再看一眼。至于那个男子目的何在,现在已经和他无关。古琴主人从人群中穿梭而去,慢慢剪成一道瘦影。
陈之绂说道“在下也擅长这种乐器,只要用它,我就能弹出非常好的曲子。”这是围观的百姓们就说道:“那你也演奏一曲给我们听一下。要不,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吹嘘?”
陈之绂说:“可以,在下就住在宣阳里。明日我备下酒席,请大家欣赏。也可再叫些人,巳时闭门,过时不候。”
一下子,大家炸开了锅,唧唧喳喳,相互咬舌头。这人出手如此大方,想必酒席也会是高规格的,必须去沾便宜去。
陈之绂没看哄闹的人群,而是径直把琴轻放到琴匣里,抱琴而去。
“哎,你这人怎么不讲理呀,是你输了好不好,怎么把琴给带走了。”
“你们说,那古琴是不是应该归我?”将军女向方才鼓掌的人群询问。去没料到那些原本支持她的人并没有和她想的一样支持她,反而相携离开,还热烈的讨论起来明天一块去。
“啊啊,气死我啦。”将军女气冲冲的把那竖布扯了下来放到脚底下踩。
“小姐,别发火了,我们没钱买不起的。现在都过了午时,吃不了饭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
“哼,敢跟我斗,小瞧了姑奶奶的厉害吧。我们走着瞧,想我变成一个白富美,竟然还敢惹我。”将军女边走边想。
热闹没了,人散了。
周旭的兴致也差不多没了。
“主子,为什么那卖琴的说那弹琴的女子侮辱了他的琴?”戟瑞问道,看到他家主子没了兴致,他总想知道下原因。就旁敲侧击的问了这个问题。
“在闹市当众弹了求爱的曲子,这不是一个将军女儿应该做的事情。”弹了《凤求凰》,也不知道这女子是精明还是蠢。难道她以为凭借这首名曲,就能不劳而获的得到古琴了吗。
周旭差不多猜到这人的身份。
戟瑞哦的一声,原来如此,好大胆的做法,如果是个有才名的才俊弹给自己爱慕的女子,大家还会赞叹一句有勇气,行事大胆。
换成女子,不伦不类,还惹人耻笑。
他放下心来,一点都不担心这女子会和他家主子有什么牵扯,后来的事实却证明这结论下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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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半空,周旭还埋在一堆奏折里,看着各州报上来的赶考人才以及他们的资料和试卷。昨日里看的时候,那个寇老西就是这样入了他的眼。
那个寇老西从头到尾的断案他都看的一清二楚,此人品行果然纯良,加上至孝,算是个可塑之才。
一阵琢木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周旭抬头一看,小家伙又调皮了。
“是不是想黄黄了。”黄黄是另外一只雄鹰。不过跟着周彻到了边疆,尚未回来。掐指一算,周彻已经四五天没来信了,难道出了什么紧急的事吗?虽然他不担心周彻的能力,却还忍不住担心。
夜深了,风起了。周旭看的眼疼,也该休息了,周旭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戟瑞,进来吧。”
戟瑞端了盆散发着中药味的水推门而进,放到床榻边。
而后,折返过来弯身抱起周旭,不敢用力。
他温柔而又稳重的把周旭放在床榻边,脱掉皂色靴子,而后是绣着暗纹的丝质袜子,把一双泛着盈光的玉足轻放到水里。
“戟瑞,不用这么小心。反正都没有什么感觉。”周旭看着他轻手轻脚,好像自己是个不懂事小孩似地。
戟瑞根本就不作回答。
反而质问:“主子,你都几天没泡温泉了。”默默咽下下一句,腿是不是不想治好了。
周旭毫无恼意的笑了下。他懂戟瑞的意思,可是天书已经明确告诉他了,这腿根本没有治好的可能性。那么就绝对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他这辈子从生下来就没有行走过,身为一个追求自由和刺激的追风者,他从不甘心到慢慢接受再到坦然面对别人的各种情绪。
他现在已经可以拿他的腿开玩笑了。
戟瑞一看他,就知道自家主人对自己的腿毫不伤心,又气又恨,恨不得以身代之。
戟瑞让药充分的浸入到脚里,再用特殊的按摩方法化开药效,大约一刻钟,擦净周旭的脚。他把周旭摆好,然后把盆子拿了出去。整理好案上的奏折和其他的书籍。
把自己的手用药洗干净,再把手浸泡在带着安眠的檀花里。
这时的周旭就会无聊的侧卧在床看着戟瑞虔诚而又忙碌的身影。他总是奇怪戟瑞是如何把这枯燥而又无趣的工作干的那么神圣的。
“主子,你要趴好。我要给你做推拿和按摩。”
“上来吧。”每天都是如此,周旭有气无力的说道,还在戟瑞看不到的地方翻了个白眼。无趣,铁板,一板一眼,冷酷,活该府里没姑娘看上他。
这就是他对自己贴身侍卫的评价。
在戟瑞出神入化的按摩神技中周旭闻着檀香悠悠睡去。
所以,他也没看到戟瑞又守了他一夜。
次日,天晴,无云。
在吃过午饭后,戟瑞拿着三张资料到碧云亭报告。
“戟瑞,念吧。”戟瑞先念的是陈之绂的资料。
“陈之绂,河东府当地的第一豪富的嫡长子,……”
等戟瑞念完,周旭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开的娇艳的鹅黄迎春花。
没想到这陈之绂是上次的落第才子,更没想到他竟然兵行险招。原来陈之绂在设宴招待客人后,把古琴掷在地上后说琴乃低贱之物,操琴有*份。反而把自己的文章传阅给众人看。那些人中不仅有普通人,也有些真性情的文人骚客,这一扔倒是合乎他们的心意,入了他们的眼。
而陈之绂三年来一直潜心读书,厚积薄发,他的文章自然是很好的。所以,他也出名了。却也狠狠的打了那个将军的脸。
“戟瑞,接着念。”
原来还真不是假扮的,这将军女的前后行为、生活习惯改变的可真大啊。
“主子,那个卖玉珠的小哥就是将军府的仆人。我已经查明那卖玉珠的事情就是那个将军小姐出的主意。”
“派人跟踪她,看她想做什么。”
“那个自称是赵国舅的堂弟的人是假的。”
“嗯。”
扑棱扑棱,雄鹰突然忽闪翅膀。
“苍苍,你激动什么呢?”周旭拍着雄鹰的头问道。
戟瑞拿过来喂鹰的食物。
一个额头上一点黄茸的雄鹰掠过竹林飞来,不客气的啄食起来。
周彻这是回来了,周旭有点激动。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看这个将军女?
自己做的封面,大家觉得怎么样,羞涩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