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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洛瓦中间又拜访过安雅几次,不过安雅已经打定了主意,对他和颜悦色、让他仿佛抱着希望,却又丝毫不肯给予任何的实惠。杜洛瓦自诩了解女人的高手,对安雅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也无可奈何。
自上次下午茶后,杜洛瓦因为没有得到瓦尔特夫人的赏识,又为了追求玛德莱纳而颇为耗费了一些心思,又偶尔去光顾一下流莺的生意……他的口袋原本就空空荡荡,后来更是负债累累。玛德莱纳也许也是出自女人天性中的怜悯,开始对他施加援手。在杜洛瓦负责的报道中,和“弗雷斯蒂埃”的文笔相似的文字越来越多了。
但是,由于时间上的估计错误,在杜洛瓦正式和玛德莱纳*之前,德·马莱尔先生就已经从外面请假回来了。整整一个半月里,安雅都必须和他同床共枕,甚至……一天两天可以推拒,时间长了,未免会让他借此怀疑,从而引发更强烈的后果……虽说这种事情他未必是真心在乎,而克洛蒂尔德本身也不是什么忠贞烈妇。但是为了给洛琳娜一个健康平稳的成长环境,安雅决心加快自己的计划。
她只要提供“改变”的契机就行了,其结果如何不必等待。
所幸在德·马莱尔先生回来之前,也曾经给自己的妻子写过信。安雅提前一天接到了他的信,然后对计划进行了重新安排。在德·马莱尔先生回来的当天晚上,安雅就邀请了弗雷斯蒂埃夫妇和杜洛瓦到自己家里来小聚。
德·马莱尔先生是个身材高大、衣着整齐的男子。他年纪并不轻,下颔蓄着白须,表情严肃,胸前还挂着徽章,一看就是我们平时所想的那种德高望重之人。德·马莱尔夫人竟会有这样一个丈夫,想来让人觉得奇特。不过,当安雅实际上看到他的时候,却感到十分满意——他的眼神并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人,就算和克洛蒂尔德脾气不和,也会对女儿很好。
安雅已经不再关心所谓的被“渣男”辜负的女子本身了——因为很多时候,完全都是因为她们自己的纵容,才会导致渣男的出现。她们的本性已经无可改变,可悲可笑又可怜,但是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如果她提供了这样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她们还不能牢牢抓住,她又为她们费什么心呢?
谁也不是救世主,安雅更不是。所以她现在才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毫无愧疚,因为她知道,如果玛德莱纳本身不是那样的人,在面对这样一个机会的时候,也不会和杜洛瓦死死地绑在一起。
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最后导致了那样的结果,又能怪的了谁呢?
安雅走进客厅的时候,杜洛瓦正和德·马莱尔先生坐在一起,两人正东一句西一句地谈着,情绪并不如何火热。她笑吟吟地向两人走去,和杜洛瓦打了招呼。也许是顾及到她的丈夫就在旁边,杜洛瓦这次没有亲吻她的手背,而仅仅是握了握就分开了。
洛琳娜走在她的身边,小姑娘为了迎接父亲回家,特地穿了一身自己最漂亮的裙子,发带也扎得整整齐齐的。她走到杜洛瓦面前,小声问好:“晚上好,漂亮朋友。”
杜洛瓦亲了亲她的前额,显得十分友爱。洛琳娜仍然很喜欢他,看了他一眼后,顾忌到父亲也在房间中,有些拘束地走到了安雅旁边。
德·马莱尔先生问道:“怎么,谁是漂亮朋友?”
安雅神态自若地笑道:“这是杜洛瓦先生的绰号,我们都这么叫他。”
洛琳娜有些惊慌地低下了头。德·马莱尔先生说道:“是这样啊。”
《漂亮朋友》这本书的原著并没剩下多少,安雅之前预测错误,德·马莱尔先生比她预期更早地回到了巴黎,那么是不是说,弗雷斯蒂埃夫妇很快就要南下去戛纳疗养了?如果那件事在戛纳闹开,不会有多少人听到风声,弗雷斯蒂埃夫人的手段足以让她把事情瞒得死死的……那就必须赶在那之前了。
弗雷斯蒂埃的现状也很不妙。他比上周安雅和杜洛瓦一起去拜访的那天晚上显得更瘦了,脸色苍白,咳嗽不止。他们原本应该在上个月就启程去疗养的,但出于种种原因和考虑,玛德莱纳把时间一直拖到了现在。
弗雷斯蒂埃先生一直咳嗽不止:“抱歉……我最近身体不怎么好……”
“医生怎么说?”德·马莱尔先生问道。
“医生说我上个月本该就启程的。”弗雷斯蒂埃说着,又猛烈地咳了几声,“不过事到如今……已经这样了……再疗养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必这么说,我们都希望你能赶快好起来。”安雅安慰道,看了杜洛瓦一眼,“而且,如果你不好起来的话,报馆里的事情又怎么办呢?”
弗雷斯蒂埃夫人平淡地道:“那些工作,查理都已经找好了接班人——而且我们很快就会从南方回来的。那里的疗养环境很好,查理很快就能恢复健康的。”
“是啊……很快就会好的。”弗雷斯蒂埃喃喃道,呛咳起来,“把窗户关上……现在我受不了这个。像这样的聚会,我还能参加几次呢……很快我就只能倒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直到视力丧失……”也许是顾及到正在做客的缘故,弗雷斯蒂埃并没有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可是纵然如此,众人也已经听出了他话里的悲哀了。
“不要这样说,弗雷斯蒂埃,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杜洛瓦干巴巴地说道。他的目光又和似乎满含担忧的弗雷斯蒂埃夫人对上了一会儿,两人交换了一下只有彼此心知肚明的眼神。然而当他把目光扫向其他地方的时候,洛琳娜的表情却让他定住了。
小姑娘脸上带着失望、诧异和怒火,冷冷地看着杜洛瓦。杜洛瓦有些吃惊,脸上露出笑容:“怎么了,洛琳娜小姐?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么?”
洛琳娜冷淡地道:“没有。”然后她就转过了头,继续看自己的父母亲了。
洛琳娜一直关注着杜洛瓦,所以才能发现他看向玛德莱纳眼神的异样。弗雷斯蒂埃或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许是真的不知道,总而言之,因为他的身体状况,夫妇俩不得不提前离席了。
现在桌上剩下的也就只剩下德·马莱尔一家和杜洛瓦四个人了。安雅没找到机会在弗雷斯蒂埃夫妇身上动手脚,那就只能从杜洛瓦本人下手了。
如果说对玛德莱纳,安雅还有一丝恻隐之心,对杜洛瓦那就是好感全无了。这个人行事全凭*,毫无节操,甚至能做出母女通吃的丑事,他的良心正如最后和苏珊结婚时的白色礼服一样,都是用钞票才刷成了这样雪白的颜色。枉费他拥有这样一张俊美的面孔,却不知道洁身自好,只知道靠着女人往上爬……凤凰男的典型莫过如是。
杜洛瓦率先开口,摇摇头,露出一副悲伤的样子:“照我看来,他的状况有点不妙,看情况,不会再拖多久了。”
安雅端起酒杯,轻声说道:“是啊。弗雷斯蒂埃先生何其可悲。他才这么年轻,就要离开人世了。不过我要说,他总算幸运了一回,娶了这样的一个妻子。”
德·马莱尔先生一言不发,杜洛瓦也就大起胆子,继续问道:“您是说,他的妻子帮了他很大的忙?”
安雅微笑起来,喝完杯中的残酒,又倒了一杯:“您说呢?您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她的厉害之处。要我说,她可真不比男人差,唯一缺憾的就是生为了女儿身。表面上她深居简出,背地里的关系却能织成一张最细密的网。她漂亮、年轻、心细、能干,主意来得快,手段也样样来得,没有任何女人比得上她……尤其是对一个想要飞黄腾达的男人来说。”
烛火的映照下,杜洛瓦眸中也仿佛燃起了火焰:“那么……她自然还会很快就结婚的,是不是?”
安雅微笑着放下酒杯:“当然。我相信她实际上早就有了人选,这一点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和她走得近的人里有很多都符合要求……比如说……一位议员。但是很有可能也是别人,因为这会在某种程度上造成麻烦……不过呢,她一向都偏爱毫无根基又想往上爬的年轻小伙子。这些东西谁知道呢?究竟怎样,我也不太清楚。”
也许是出于酒精,又也许是因为即将要离开这个世界,安雅的头脑开始微微地眩晕。她听到德·马莱尔先生不耐烦地说了句什么,强撑着微笑度过晚宴,杜洛瓦就告辞了。
头脑实在太过晕眩,以至于安雅都忘记了该如何安置德·马莱尔先生的问题。当她醉醺醺地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安雅看到德·马莱尔先生走了进来。
……他在我的房间干什么?安雅模模糊糊地想着,皱眉想要爬起来。然后她看到,德·马莱尔先生站在床边开始换衣服。两条毛茸茸的长腿很快露了出来,然后……
安雅瞪大眼睛,更深的晕眩从大脑传来,紧接着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她禁不住深深地庆幸着……她绝对不要看到然后!!!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抱歉,因为我个人的身体原因和情绪问题,这两天一直停更。漂亮朋友一卷匆匆完结,下一卷应该是傲慢与偏见。我本来计划下卷写红字的,但是手头没有这本书,我又懒得去借了……所以打算放了寒假之后开始红字。考试周中间更新也会有波折,算一算,傲慢与偏见十到十五章,羊脂球可以写三到五章左右,羊脂球铺垫一下,然后就是红字了~然后开始地图炮无差别攻击,安雅渐渐女王起来了~
以下原著:
【 这当儿,一辆低矮时髦的敞篷马车,由两匹较小的白马拉着,风驰电掣地驶了过来。由于跑得很快,马鬃和尾部长毛在随风飘荡。驾车人是一个金发少妇,即社交界无人不晓的名妓。她身后坐着两个年轻马夫。杜洛瓦停下脚步,接着走过去,很想同这靠色相发迹的女人打声招呼,对她在这些男盗女娼的社会名流在此悠闲漫步之际,敢于招摇过市,来此炫耀其在床上赢得的奢华,说上几句称赞的话语。因为他此刻也许隐约感到,他同这位金发少妇有着某种共同点,即一种天然的亲近关系,他们都是同一类人,有着同样的灵魂。他要取得成功,也定会仰靠同样的大胆手段。
最后,他还是慢慢退了回来,但心中却热乎乎的,为自己能找到一个同他处境相仿的人而感到说不出的高兴。这一天,他比约定时间稍稍提前到达其昔日情妇家。
一见到他,德·马莱尔夫人便扑到他的怀内,并将嘴唇向他凑了过去,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任何不快。有一阵子,她甚至把自己那不在家里同他卿卿我我的明智谨慎决定,也忘得一干二净了。后来,她一面亲吻他那末梢卷曲的胡髭,一面说道:
“你知道吗,亲爱的?烦人的事又来了。我本想痛痛快快地和你在一起呆几天,不料我丈夫忽然请假回到巴黎,并要在这儿呆六个星期。我可不能整整六个星期不见你一面,特别是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一次小小的不快。所以我已将事情安排好,你星期一来我家吃晚饭,我已同他谈起过你。到时候,我把你介绍给他。”
杜洛瓦面有难色,没有马上同意,因为占了人家的妻子,如今还要同人家见面,这种事儿他还从未碰到过。他担心,届时只要有一点不自然,或是一个不慎的眼神,再或是某个亲昵的动作,他们的事便会露出马脚,因此说道:
“不行,我觉得还是不与你丈夫见面为好。”
德·马莱尔夫人惊讶不已,站在他面前带着天真的神色看着他,仍旧坚持道:
“为什么不行?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样的事天天都有!没有想到,你的脑袋瓜还这样不开窍!”
杜洛瓦被抢白得无言以对,只得说道:
“好吧,就依你,我星期一来吃晚饭。”
她又说道:
“为使气氛显得自然一些,我还邀请了弗雷斯蒂埃两口子。其实在家里接待客人,对我并不是什么轻松事儿。”
此事说完之后,杜洛瓦很快便将它撂到了一边。可是到了约定的那天,当杜洛瓦再度踏上德·马莱尔夫人家的楼梯时,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慌乱不已,倒不是因为他讨厌同这位先生握手寒暄,讨厌喝他的酒,吃他的饭,而是因为胆怯,但究竟怕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被带进客厅后,他像平素一样,坐下等候。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他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衣着整齐、胸前挂着勋章、下颚蓄着白须的男子,带着庄重的神情向他走了过来,彬彬有礼地向他说道:
“先生,我妻子常同我谈起您,今天能认识您,我深感荣幸。”
杜洛瓦抢步迎了上去,竭力使自己显得热情一些,因此在接过对方伸来的手时,使劲握了握。及至坐了下来,却又无话可说了。
德·马莱尔先生这时往壁炉里添了块木柴,一面问道:
“您在报馆里已经干了很久了吗?”
杜洛瓦答道:
“不,才刚刚几个月。”
“这么说,您干得不错呀!”
“是的,还可以。”
接着,他东一句西一句地谈了起来,对自己所说的话并未太多考虑,无非是一些初次相见者在类似场合常说的日常琐事。他总算已镇定下来,开始觉得眼前的场面十分有趣。看着德·马莱尔先生严肃而又可敬的面庞,他实在想笑,心下想道:“老兄,您还不知道哩,我让您戴了顶绿帽子。”内心深处不禁像顺利得手而又未被怀疑的窃贼一样,感到一种邪恶的满足,为自己能瞒天过海而洋洋自得。他忽然豪兴勃发,很想同他交个朋友,取得他的信任,使之对他推心置腹,将其在人生道路上不便与外人言的酸甜苦辣,悉数向他吐露。
德·马莱尔夫人这时突然走了进来,只见她笑吟吟地以她那难以捉摸的目光,向房内两人瞥了一眼,然后走过去同杜洛瓦打招呼。由于她丈夫在场,杜洛瓦未敢像每次见到她那样,拿起她的手来亲一亲。
她神色安详,喜上眉梢,似乎对一切都已习以为常。况且在这秉性狡黠的女人看来,他们这场会面本来就属正常之举,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小姑娘洛琳娜此时也走了进来,比平时更乖觉地走到杜洛瓦面前,把前额伸过去让他亲了亲。由于父亲也在房内,她显得有点拘束。她母亲向她问道:
“今天是怎么啦,怎么没叫他‘漂亮朋友’?”
女孩顿时小脸通红,好像她母亲不管不顾,说了件不该说的事,把她不该有的内心隐秘泄露了出来。
弗雷斯蒂埃夫妇紧接着也到了。大家一见查理,不禁大吃一惊。一星期来,他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得吓人,而且咳个不停。他说,按照医生嘱咐,他们夫妇俩下周四将要去戛纳1住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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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戛纳,法国南部地中海沿岸一疗养胜地。
未到散席,他们便告辞离去了。杜洛瓦摇了摇头,说道:“照我看,他的情况有点不妙。看样子,不会再拖多少时候了。”
德·马莱尔夫人也不慌不忙地说道:
“是呀,他是彻底完了。不过他总算有幸,娶了这样一个妻子。”
杜洛瓦问道:
“您是说,他妻子帮了他很多忙?”
“是的,他妻子真是样样来得,什么都知道。表面上,她深居简出,谁也不见;实际上,什么人都认识。她要想做什么,不论什么时候,没有办不到的。啊,她不仅心细,能干,而且主意来得快,没有任何女人能比得上她。对一个想飞黄腾达的男人来说,这可是一个天下难得的女人。”
杜洛瓦又说道:
“她自然很快还会结婚的,是不是?”
德·马莱尔夫人答道:“当然。要是她心中已经有了人,我丝毫不会感到奇怪。很可能是……一位议员……除非这位议员不愿意……因为……因为……在伦理方面……可能会有很大麻烦……就是这些。究竟怎样,我也不太清楚。”
早已听得不耐烦的德·马莱尔先生,这时嘟哝道:
“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你总爱津津乐道,我不喜欢这样。别人家的事,咱们决不要管。我们能把自家的事搞好,已经很不错了。我看人人都应牢记这一点。”
杜洛瓦很快告辞出来,心里乱糟糟的,脑海中忽然萌生了许多尚无头绪的想法。
第二天,他去看了看弗雷斯蒂埃夫妇,他们正在整理行装。查理躺在长沙发上,已经是一副气弱声嘶的样子。但仍不停地说道:
“这次去南方养病,本该是一个月之前就成行的。”
接着,他又就报馆里的事,向杜洛瓦叮嘱了几句,其实一切都已和瓦尔特先生安排妥当。
杜洛瓦向他们告别时,使劲握了握他这位旧友的手:“好了,我走了,老兄。望你很快病体康复,重返巴黎。”
在弗雷斯蒂埃夫人送他走向门边时,杜洛瓦神情激动地向她说道:
“您还记得我们上次的谈话吗?我们既是朋友,也是合作者,不是吗?因此,如果需要我,不论什么事,请切勿见外。届时只须拍个电报或写封信来,我就会一切照办。”
“谢谢,我不会忘记的,”弗雷斯蒂埃夫人低声说道。与此同时,为表达她的谢意,她向杜洛瓦深深看了眼,目光中饱含分外的柔情。
往外走去的杜洛瓦,在楼梯上同正慢慢往上走来的德·沃德雷克伯爵不期而遇。这位伯爵先生,杜洛瓦上次曾在此见过一面。他今天似乎有点愁眉不展,或许为的是女主人即将到来的远行吧?
为显出自己的绅士风度,身为记者的杜洛瓦急忙向他欠了欠身。
对方虽然十分客气地还了礼,但神态中伴有几许傲慢。
弗雷斯蒂埃夫妇是星期四晚上离开巴黎的。 】
看看原著就知道……就算没有安雅的鼓动,他们俩也是早就萌生了搅在一起的念头的。
我觉得莫泊桑用的词真是精准极了,男盗女娼……漂亮朋友本人和巴黎的高级交际花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他功成名就了而已。用巴尔扎克那句话,钞票能把人的良心刷得像新娘的裙子那样洁白。
总之这本书非常非常的好看,超级建议看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