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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轻带着小厮,缓步上了京城之中有名的酒楼,呼朋引伴,为之前结交的寒门学子践行。
期间,刚踏入官场之门的士子低声谈起京中诸事。
顺着话题,舒轻面色微暗,捏着酒杯,状似喝醉,“陛下此举不正是……呵呵,要知道不管怎么样,吴家可是有保命的太祖遗训,而其他人呵呵……”
“舒兄,你喝醉了!”
刚被店小二迎上来的中年人脚步一顿,眼里忽地一闪,望了眼屋中喝得东倒西歪的士子,手缩进宽大的袖中,紧紧的握了起来。
偏听不得,邪言乱语!!
——
春日的星辰,雨后更添一分清新。
皇陵选址之处,为防盗墓贼,选取地址乃是高山峻岭。四周群山怀抱,只余一个出口,呈口袋型。出口正对的两座山峰。位于正左之处乃是皇陵,而右侧敢于比肩的便是吴园。两座相距不过百米,此刻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蔓延的行军包,对持与谷口的两军,无不彻夜难眠。今夜过后,且看明日谁家天下。
入夜已久,东御殿内烛火渐暗,却未全熄,殿中烛苗随风微微跳动,忽明忽暗。
傅铭天眼角微动,看了眼闭目打坐的某人,皱眉。
傅铭勤只拿眼角余光瞟一眼,没有掩饰的双眸上写着我生气三个大字,兀自转身,背对。
他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很倔!
什么意思嘛!!
四月十五日,吴家左翼军奏请剿匪,一万余人奔赴黔城,途径皇陵。
四月十六日,刺客偷盗太祖遗传秘籍,葵花宝典,皇宫戒严,京师禁军把守。帝下禁武令,又言开武举,天下皆惊。
四月十七日,工部户部借军三万,巡视江河水域,修筑堤坝,途径皇陵。
四月十八日,皇帝正式下过继令。先太子之独子傅景荣为勤王之子,袭勤王之爵位。且勤王正式定封号为“祚”,群臣哑然。
一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迹,傅铭勤悄悄头微转,偷偷瞅了一眼皇帝,发现人嘴角一直含笑,发觉自己有些那啥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更生气了。他都甘愿当靶子了,乖乖来当质子,皇兄还这样儿戏。明日就是吴家祭祖,两军在吴园不远处的平原扎营按寨,泾渭分明,就差开打了。
傅铭天无奈的摸了一把鼻子。他只不过赌大了一点,但也没压上性命跟人玩。重生到现在,也将近两年多,没点自己的势力,那不是浪费了上辈子呕得要死的经验值?
不拘一格选人才,只要忠于耽国,忠于皇帝,不管是古板迂直之人脾气不对他胃口,曾经忠言逆耳,还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辈,上辈子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死谏于殿气节永存的,他脑海里有个印象,又找人调查清了祖宗十八代,再三确定了清白之身的,都私底下一一接触过。只不过如今这帮人都不显。
现在,京城由吴家军右翼军镇国将军把手,皇陵行宫由御林军戒严。剿匪,巡视的两批军马今日正好临近吴园,两军对峙,实力相对,千钧一发。
他和吴仁都在逼那些中立墙头倒的老油条战队。世家姻亲形成的家族,打着骨头连着筋,要动就要连根拔起,斩草除根。虽然他来自讲平等民主的社会,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民主说到底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擅权之术而已。上辈子这些世家老狐狸中立不倒,两头讨好,如今总该还债了。
反正,他是暴君。
一想到这,傅铭天眸子一暗,面色凝重,幸亏小兔崽子无心问鼎,否则定没有他的存在之地。也说句不太人道的话,的亏吴仁蛊毒反噬,清醒的时间少,否则这事还没能进行的如此顺利。
侧过身子,屈臂撑着桌案,看着眼前兀自生气,两只眼睛瞪得像是铜陵一样装出穷凶恶极模样的小兔子,忍着没伸手去戳某人气鼓鼓泛红的腮帮子,毕竟这娃情绪值可是上下波动的频繁。要真是一手贱戳红了,武力值杠杠的直接干掉他就玩大发了。天生的好样貌大大降低威胁力,但是手上的功夫可是实打实。眸子里泛着笑意,低声哄道,“事情结束了,皇兄给你再淘本秘籍!”
“谢谢皇兄!臣弟谨、谢、不、敏!”傅铭勤眼神微微亮起,随即垂下眼睑,咬牙根,一字一顿,“练武之道,唯在本心坚信,况且,小爷不差武功,就差命来练了!”
说完,拿眼瞟了一眼皇帝,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发现皇帝居然没反应,鼻子皱起,一声冷哼,又转个身,继续背对。
被噎的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点宠过头了的傅铭天正暗中两小人打架。一个死命的揍贴着“自私自利,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小人,叫喊着都把人利用成这样,国祚相托,成靶子,留在身边当质子了,大丈夫的还跟个毛孩子计较什么言行!!被挨揍的小人来不及反驳,就看着某人“得瑟”的一幕,瞬间想试试踩了兔尾巴会有什么后果。
静默了许久,“是吗?真是可惜了!”傅铭天似有些惋惜的叹道,只是脸上却未有丝毫惋惜之情,反而闪过几丝的戏谑,“据那个给我武功的世外高人说,世上有一剑神,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剑神……”
“哼!”傅铭勤嘴唇几次张合,手捂双耳,持续傲娇偏头,“我不听,不听!!你们都是故作平和,私底下乱七八糟的,本王才不笨,父后说我最最最聪明了!”
傅铭天嘴角抽搐。
“父后说兴亡,哭的都是平民百姓!皇兄,我感觉到了……”傅铭勤戳戳自己的心脏,嘟嘴生气,“你们很厉害!但是我不懂这有些好兴奋的?舅舅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无知,所以不懂权势对人的诱惑。但是我除了保护父后外,也想护着其他普通的人。他们有坏心的,心思动到皇兄,父后头上,臣弟去悄悄解决了不就好了吗?见血封喉很容易的,皇兄!”又叫了一声,声音透着丝可怜之意,“我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啊——”傅铭天望着他好半晌,心底有小爪子在挠来挠去,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无奈的戳着气鼓鼓的腮帮子,“荣华富贵滔天权势与你只不过是指间如小玩意儿般不值一哂,但是你要知道你的富贵荣华源于你的祖宗,经历千辛万苦,战死沙场,为你求得庇佑。而你,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舍得,有舍有得,皇兄给你说个故事吧!”
这边正听皇帝陛下讲那些哲理改造三观,安泰宫里原本被贴心点了“睡穴”的某人正蹙眉沉思。
“好戏啊,好戏啊!!!”吴仁听完下属的禀告,垂眸看着杯中忽沉忽浮的茶叶,深吸一口气,才忍住捏碎的冲动,抬首环视殿内的下属,目光清澈镇定,“我吴家治军唯军令而行,既然心大了,还妄想取而代之,给他个体面的死法。不过那老匹夫敢率军对峙,就让他们巡一辈子的河道。至于明天的事情,不准插手,让皇帝自行解决,我吴家人从来不是软柿子。”说完正事,吴仁轻磨茶沿,面含得意之色,“皇帝也是我养的,我教出来的儿子就是比他教出来的儿子聪明!”
众属下心下一紧,又来了。
“不过,祚……咳咳咳,”吴仁面露疲倦之色,缀口茶,幽幽道,“机关算尽太聪明,还是卿儿傻乎乎的可爱。给我去把太祖爷钦赐的打龙鞭拿过来。谁敢欺负我儿子,我抽死他!!想当年爷拿搓衣板当板砖,顾命大臣拍了一圈,全部滚回家养老!”
“……”之前N多经验已经证明决不能跟儿控讲理智的属下傻愣傻愣的漂移出去。
不管这一夜有多少人辗转反侧,时光还是无情的流逝。
乾德元年四月十九日,吴园种种,跌宕起伏,不若帝起居注详载,史官惜字如金,冒天下之大不韪,只余四字概括周全,双皇并肩。十年后帝搂着帝观史书,赞其耿直,赏。
史官回家,泪流,“儿子饭可以乱吃,字不能乱写,我真没往这方向想过啊!!!”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如今,诸人都夹着尾巴,小心得不能在小心。
辰时三刻,吴园宗祠前已经聚满了官兵,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片。
巡勤的禁军,趋步缓行,处处查看,严阵以待。
左边是面无表情的吴家一族,老少皆在。
右边是一脸纠结的文武百官,颔首垂眸。
巳时整,仪式开始。
“皇上,吉时已到。”只见一名老臣走近,看其服侍,乃是王室宗亲。新上任的王族长老,带着丝颤音,谨小慎微,低声耳语。
“那么……”傅铭天眸光扫过众人,含笑,“奏乐吧!”
“是!”老者转身,悠悠道,“奏乐!”
祭祀的歌声响起,傅铭天率先而行,踏上点将台。身后是傅铭勤和吴敌,还有其余几位排的上名号的宗亲朝臣。
点将台不高,但是按照礼制,能登上最高台阶的唯有新帝和吴家之主。“帝王身侧,许以尊荣,两者并肩,共享天下!”这是天下初定,皇修礼法,跪拜宗祠之时,太祖爷亲口说的,并御赐五字碑,一口定天下,赞吴帅之劳苦功高。
但是……傅铭天目含同情的望了一眼吴敌,也同样带着怜悯的目光勾着一抹嘲笑。上辈子,他即位遇到这茬,可被御史等人的奏折烦死,到后来天灾不断,这也成了攻讦之地。因为五代帝王,只有他这一代出了问题。吴家之主入了后宫,最名正言顺的吴家继承人战死了沙场,而其余吴家诸人,虽同居一室未分宗,但是出了五服,而代理家主即使认祖归宗,乃是庶子都不如的私生子。吴家按照民间立法来说,可谓绝户了。
最要命的,他那便宜祖宗折腾出的坑爹环节。若不是宗庙祭祖非同一般,他都怀疑这兴师动众的是结婚进行曲了。
族中长老垂首,平缓的语调,脸色肃穆,“乾德元年四月十九日,新君秉傅吴两族之情谊,遵太祖之训诫,虔心叩拜吴氏一族,念其守国土……尔等可有异议?”
有异议?
就算太祖赋予此时,诸臣何种言论都无过错的恩赐,但是没说日后不抓这个小辫子,秋后算账。
翘首望着高台上的两人,底下眉目飞动,唇舌微张。
“父亲,我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仗着人小鬼大,还有出于对自己一族长辈不靠谱的深深忧患,吴瑾仰首看着高台之上的两人,压着嗓子,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轻轻说道。
吴箭渊闻言回首白了他一眼,眼中写着深深的不满,同样小声耳语道,“没事,代理族长重操旧业,我给你定好了三当家的位置!”
吴瑾:“!!!”
“就是!担心什么!”吴敏淡笑,目光依然落在高台之上,“没发觉吴家军已经不是当年那战无不胜之军了吗?既然他们不需要我们,我们一族……”含糊的略过,但目光一触,几人都懂接下来的含义:他们也可以走得干干脆脆,绝不拖泥带水。
吴敏面色稍许黯淡望向远方。他原以为吴家军唯军令而行,却未想一直信任的四大将中会有人参与到夺位的战斗中来。
一支出京剿匪,一支竟敢借宫中刺客之际,下令全城戒严。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他们在异端出现之际,千辛万苦传出去再三强调他们会无事,就怕有心人利用的消息是为了什么?他们一族累了,想脱身而出,却不断给军中下属增加砝码是为了什么?
就算吴氏一族有谋逆之心,他们也绝不会牵扯到朝夕相处的军队身上。养兵千日只为抗战卫国,而不是夺权。
“哎呦,咱们看戏就好,看戏就好!”拄着拐杖的吴老爷子笑眯眯的,却也有一丝的寂寥,当年赋予吴家无上荣誉的祭祀,如今要被他们这群不肖子孙给染上鲜血。
竖着耳朵听诸人之语,尤其是害怕自家没见过多少面的舅舅伯伯外祖们会气难忿,到时候被逼的真揭竿而起的傅铭勤此刻心中滴泪,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呢?
说好的两军对峙呢?
你们过来郊游啊?!!!
不对,这叫公、款、旅、游!太祖爷爷说的真对,都是浪费纳税人的血汗钱。不过……钱还是很重要的。
傅铭勤不甘的摸了摸胸膛,皇兄把他攒了一年的银票给收走了!!
皇兄说这是药费。
皇兄说他能救父后。
皇兄说只要他乖乖的,他可以放父后离开,放吴家人离开。
可是—
他也不喜欢,他也想走!
轻缓的乐声,醇正的铜钟尾音,慢慢的合成一曲,低缓,庄严,静静的流淌在诸位朝臣的心中。
“咚—”
“咚—”
一声一声,当第三次询问尔等可有异议完毕。净鞭三响,一切的声音全部嘎然而止,只剩风声。
烈烈风响之中,有人站出,直射吴敌,“臣妄议,吴将军之母乃婢妾也,怎敢比肩于皇!”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蓝火无光的地雷,抱住蹭蹭,么么哒╭(╯3╰)╮
以下昨晚抽风的小剧场:
是想N年后两人经历种种磨练,终于脑电波同轨,且模拟了N次方的场景,决定见家长了。
无忧园外一步三徘徊。
傅铭勤苦着脸,“皇兄,我……我哭不出来。”
“没事辣椒水备着。”傅铭天搓搓手中的汗,淡定道,“他……父后不是最最疼你的嘛。”
园内一脸欣喜的吴仁从日出等到日落,终于等到了进门的两人。
屋内,吴仁轻笑的听着他们十年肝肠寸断史,轻缀口茶,端的是优雅闲适。
“父君~~~”接到眼神暗示的小兔子抹袖子,立刻两眼通红。
吴仁恨铁不成钢的戳小兔子脑袋,心疼的怒瞪皇帝。
皇帝happy,“岳母大人,我有车有房有钱有权……”
吴仁淡定喝茶,悠悠道,“皇帝,我以前是太后!”
“那……”皇帝莫名,眼一沉,“难道现在想当太、上、皇?”
“啪!”吴仁砸杯,“你他妈的还有小妾286个!!!嫖妾许可证当年还是我给你盖戳的!!!儿子女儿一大串,让我儿子喜当爹!!!知不知道后妈难为啊!!!”
“……”
“养个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
皇帝:“……”眼一闭,杀手锏,“你儿子怀了我的娃!”
吴仁挥鞭子,抽!
——
经典问题:吴后和皇帝掉水里了,先救谁?
傅铭勤最近很忧郁,皇兄说父后更年期来了,父后说皇兄抽风期来了。
更年期,抽风期,这两个词他都没听过,于是可怜巴巴的去了翰林院,据说那里多人才。
于是被问了一个据说很经典的问题,每家每户婆媳必问的话题。
傅铭勤不解,“父后会水,皇兄我不知道,要不救皇兄?”
“对,救皇上!”完成皇帝任务的大臣屁颠屁颠的报告,“陛下,在王爷心里,您最重要,他先救您!”
吴仁咬牙。
不久中秋宴会
皇帝不慎落水,泳姿矫健。
半个月后,吴仁不经意问起同样的话题。
傅铭勤不解,“皇兄会水,父后也会,你们不都说要独立自主,自食其力的吗?”
“只是说如果嘛,子卿选一个!”皇帝笑眯眯的走近。
“对,如果嘛!”吴仁笑得愈发和蔼可亲。
“我……”傅铭勤抖了抖,人形一闪,瞬间逃离了两人的视线,拍胸脯,“呜呜呜,父君和皇兄刚才笑的好可怕!”
好可怕,都怪湖水。
于是,半个月后宫中无河湖。
某只勤劳的小精卫一手拉一个,踩着平地,蹦了几下,喜笑颜开,“再也不怕你们落水了!”
吴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