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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胆大包天!”听完周曼儿添油加醋的泣诉,蒙面女子一脸愤慨,转头怒视红梅,“你这贱婢,究竟是哪家的奴才,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夺别人的家产?”
红梅虽然知道这位女子来历不凡,但却不并怕她,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道:“如果这位小姐想管闲事,还是不要只听一面之词的好,万一被某些人利用了,冤屈了好人,岂不是好心办坏事?就是小姐您,也会面上无光,成为整个贵族圈里的笑话。”
被一个小小的卑贱丫鬟反驳,那蒙面女子心里觉得十分难堪和生气,但是听了她的话,却又觉得有些道理,但是还是拉不下脸来,冷声道:“这还用问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根本就是你家主子试图抢夺这孤儿寡母的家产。”
“我家小姐说过,人的眼睛有时候也会骗人。凡是不能只看表相,一定要看清事情的本质。小姐您只听了她的一面之词,再加上您自己的一点揣测,就盖棺定论,滥加指责别人,这未免对奴婢和我家小姐太不公平。”红梅说道。
“好,那我就听听你怎么辩解。”蒙面女子见红梅还敢跟自己说教,心中更觉羞辱,本想让人把她抓起来,但又怕人说自己处事不公,便赌气问道。
红梅却对着蒙面女子的身后微微一笑,道:“奴婢就不费口舌了,还是让绿绮姐姐直接把证据呈给小姐过目吧!”
这时,绿绮手中捧着一个红木盒子走了过来,走到蒙面女子面前,冷声道:“这是绸缎庄和另一间当铺的地契和房契,还请这位小姐擦亮眼睛仔细看清楚,免得分不清是非黑白,冤枉了好人。”
周曼儿闻言,脸色刷一下白了,心中明白恐怕是清平县主亲自来了,不由惊慌地挡在绿绮面前,对蒙面女子哀求道:“这位小姐,这家铺子真的是我们周家的。前两日我父亲被下了大牢,地契也不翼而飞,恐怕早就落在了她们手里,您可一定要给小女子做主啊!”
蒙面女子闻言,想要接过红木盒子的手不由停了下来,她怀疑地看着绿绮,道:“地契我就不看了,本小姐只相信自己的判断。这间铺子就算不是你们的,恐怕你们的主子也早就把地契划到了自己名下。这种龌龊事,本小姐见得多了,你们休想蒙骗我。要我说,你们也不像是缺钱的主,怎么还要抢夺别人家赖以生存的东西呢?”
绿绮简直被这个女人的愚蠢给气笑了,她也不跟她争辩,直接道:“这位小姐说话好没道理,这明明是我们小姐的东西,怎么就成抢夺别人家的东西了?我倒要问问这位小姐到底姓谁名谁,凭什么要管我们的家务事?就算是青天大老爷,恐怕也不会像你这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什么?你这贱婢,竟敢骂本小姐是狗?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把这贱婢给我抓起来!”
蒙面女子的话音刚落,就见两名家丁打扮,凶神恶煞的壮汉,气势汹汹的从人群中走来,想老鹰抓小鸡一般向绿绮抓去。
绿绮大惊失色,眼见两名大汉就要抓住自己,不由吓得大喊:“小姐,救命!”
话音未落,只听耳边两声惨叫,那两名大汉突然抱着脑袋蜷缩在地,痛苦地哀嚎起来,地上还散落着两块碎银子。
绿绮惊诧望去,果然见到自家小姐站在马车旁,安抚地向自己点了点头,绿绮那一颗惊恐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在她心里,小姐就是无所不能的。
在楚瑶露面的一瞬间,整条大街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众人或惊艳或嫉妒地看着这个容貌精致,气质独特的少女。
她身材娇小,肌肤如玉,即便不施粉黛,亦让人觉得异常惊艳。但让人觉得移不开目光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身上那股矛盾的气质。
明明看起来是个有点娇弱,有点贵气的大家闺秀,然而,她的身上,却偏偏有一种强硬却又慵懒的气势,就连那双本来显得清纯娇憨的杏眸,也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冷冽,让人心生畏惧,不敢轻易亵渎。
她的穿戴很简单,头上只戴了一个羊脂白玉簪子,耳朵上带着一对兰花耳坠,身穿着银色白绸中衣,上身套着丁香色半臂,下面穿着同色百褶裙,盈盈走来时,长长的裙摆宛如一朵有一朵盛开的浅紫色莲花,让人目眩神迷。
众人不由自主的让开了一条道,看着这个让人感觉矛盾的少女一步一步的走到蒙面女子面前,看着她扬起她那纤细的手臂,“啪”地一声,给了蒙面女子一巴掌。
“好狗不挡道!”少女容貌美丽,身材娇小玲珑,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却让一众人等惊掉了自己的下巴,“不,说你是狗,真是太侮辱狗了,你怎么能跟狗相提并论,向你这么蠢的人,也只有猪才能配得上你了。”
蒙面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给打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听到她身后那四个丫鬟的惊叫声,才清醒过来。
“啊——我的脸——”蒙面女子摸着自己的脸颊惊声尖叫,她一把拉下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尚算艳丽的脸,焦急地问自己的丫鬟,“快看看我的脸有没有破相?”
直到得到丫鬟的回复,说并没有破相,她才转过头来找楚瑶算账。
“贱人,你给我去死!”她一边狰狞大骂,一边伸出自己那留的常常的指甲,向楚瑶那张让她嫉妒的发疯的美丽脸蛋上挠去。
楚瑶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臂,往外一扯,那女子的身体顿时向外飞去,幸而被她四个丫鬟接住,才算给她留了一点面子,没有狼狈到底。
那蒙面女子此时总算冷静下来,她拨开丫鬟们扶着自己的手,强忍恨意,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这么对我?”
楚瑶道:“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我跟你素不相识,你却屡次三番的欺辱我的丫头,阻拦她办事,这是又何道理?”
女子冷哼一声,轻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抢占别人家产的恶人。你来的正好,本小姐正要找你呢!识相点,就赶快把铺子还给人家,否则,等官差来了,你就等着下大狱吧!”
楚瑶不屑地瞥了眼极力往蒙面女子身后躲的周曼儿,讽刺道:“说你蠢你还不服气,不如你亲自问问她,她是个什么身份,怎么可能有这黄金地段的铺子?简直可笑至极。”
蒙面女子那发热的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总算想起来,这段黄金地段的铺子,非公侯权贵之家不能拥有。就算她出身刑部侍郎之家,也只能对这块地段望而兴叹。再看这周曼儿行事规矩和气度,身上带着一股子小家子气,完全不像是公侯官宦之家出来的。
蒙面女子眯了眯眼睛,知道自己很可能被这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给耍了,脸上火辣辣的,比刚才楚瑶给她的那一巴掌还让她觉得难堪。她也不继续追问了,因为那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丢人。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好好审问,她如果真的骗我,我一定要让她付出血代价。”蒙面女子愤恨地看着周曼儿,她完全不能忍受自己被一个贱民戏耍,此刻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
周曼儿见势不妙,忙扒开人群往外跑去,没想到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豪华马车前面的护卫队里,被其中一位士兵一脚踹了出来,晕倒在地。
蒙面女子家的两个强壮家丁,本来想要抓住周曼儿,但看到这两排杀气腾腾,威严肃穆的护卫时,不由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蒙面女子也看到了这边的马车,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忙垂下头不敢再看。
只有楚瑶好奇地看着马车,直到马车缓缓离开,她才收回视线,心中有些疑惑: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她总觉得马车里一直有人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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