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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思雅拿过刘彪手里的方帕,擦擦手,吩咐他,“给医院打电话。”
看一眼地上的欧倩,拿包包出来翻找之际。
宫昊天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白卡,递向钟思雅,“用我的吧!里面有66万,足够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话落,转眼看保镖,“罗森!送她去医院,一切费用由我承担!”
宫昊天把卡交给保镖罗森。
“干什么!你是有钱没地方花,还是觉得我没钱?拿这66万来羞辱我!”钟思雅把方帕丢到宫昊天身上,漫不经心地歪头望着他。
“你刚才没有收我的花,那这个场……我就帮你收了!”宫昊天肆无忌惮打量她上下,雾霾蓝抹胸裙,包裹着里面的圆润,露出迷人的深沟。
他半垂眸,多瞄了几眼。
只是替她收场而已,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切!她钟思雅什么时候需要别人帮助,况且,在钱这种事上,她从来都不缺。
钟思雅拿出自己的卡,“刘彪!你去处理!”眼神扫视宫昊天,“可别让某人插手!你要是处理不当,就收拾东西卷席滚吧!”
刘彪立马鞠躬接过,迅速把欧倩抱起跑出去。
罗森看着自家少爷,今天出乎意料管人闲事,都觉得他是不是中邪。
宫昊天拧紧眉梢,“你是一点机会都不给我!”顶了顶牙槽,“好!……很好!”
宫昊天看她一眼后转身离去。
场面又恢复热闹,服务员打扫着地面。
“莫名其妙!估计在花场玩得昼夜不分,脑子给玩坏了!”钟思雅望着他颀长的身影,远远消失于眼底。
……
夜色正浓,12点多。
宫景煊已经出去两个钟,钟语宁看着手机的时间,眉宇间上增添一层担忧。
上下滑动对话框,始终没有对方发来的消息。
可是,她怎么关心起他来!他有什么事,或出什么事,都不关她事吧。
放下手机,翻开彩色日记第一章,标题为“裸男”二字扎入眼球,后面还有日记介绍。
记录着这一天她误入澡堂,还不小心走错房间,当她想走之时,已然来不及跑。
躲在暗中看见男人上身薄肌,却没见到脸,在第二章中介绍,今天她迟到了,慌乱下撞到一个男人。
然后画了一晚上的裸身男照,偏偏被男人踩在皮鞋底下,他还看一眼照片,那时她当场尬死。
看到这,钟语宁微微笑了笑,把夹着的一张纸拿出来打开,虽然陈旧,但依能瞧出模样。
钟语宁掀开后,见到男人的薄肌,这才想起来一点,那时是按照自己所幻想的模样,临摹出一张完整的裸身图。
越看这张图,脑中越是代入宫景煊的模样,晃一晃脑袋,以为能回忆起更多记忆。
但现实并没有,越想脑子越发疼痛,她捂住头,把日记放到桌子上。
滑着轮椅进去,在行李箱中寻找药物,在暗袋里抽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丸子往嘴里抛入。
再出来,慢慢站起身,手撑住桌面,拿杯倒温水喝,此刻手机倏忽响起。
钟语宁一惊,被突然响起的声音,手中的水杯微微一震。
“砰——”水杯没放稳,掉下碎了一地,散落在她脚周围。
她是抬脚也不是,坐下更不行,轮椅车离她两步远。
她咬牙伸手过去触碰,耳边却嗡嗡传来手机的喊声,令她着急又恼火。
“到底是谁!”钟语宁一手扶着柜面,另一只手不断地一点一点去触碰轮椅,试着把它拉过来。
始终够不着,浑身发热,额前冒出豆大的热汗,两腿像筛糠似的乱抖。
眼睛盯着前方,本以为快碰到,没想到身子猛地往下倾落,猝不及防倒下去,一手打在轮椅上。
旧伤未好,又加新伤。
瞳孔泛着湿润,视线几乎模糊,手被玻璃划出几道线,溢出火红的血液,像一朵朵红梅盛开。
她从玻璃渣堆爬出来,血迹随着她拖行,而在板砖上晕染出痕迹。
浑身发颤,没有知觉,已然麻痹不知痛感。
伸手往桌面上摸来手机,看到屏幕前的名字,满怀心安往上划,此刻仿佛疼痛荡然无存。
还特地把声音放大。
嗓音怀着一丝丝哽咽,“景煊,你在哪!”
她急促地问。
“你就是阿煊领证未结婚的女人?”
不是男人的声音,也不是嗓音好听的宫景煊,而是温柔的女音,像一根针扎入她耳膜。
钟语宁眸光微怔,“你是谁?景煊呢!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
里面传来声音,“他没事,在正妻的房里商讨成婚的事情,说吧,多少钱才能跟他离婚!”
钟语宁一听,就知道对方是他父亲,从m国带回来的混血女人,只不过,宫景煊怎么会在她房里。
他不是回家处理事情吗?
难道听他父亲的话,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对她抛弃?
思绪如潮浪,一波又一波涌入脑子,莫名的心乱让她失神,没有回应对方。
“他根本就不爱你,只是跟宫先生发生过吵闹,他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才跟你领证,而且跟你领证也是因为要气宫先生!”
“你这个证领得一点都不正经,宫先生不同意你们在一起,我劝你识相一点,说个数吧,我现在打钱给你,你们立马断关系!”
钟语宁回过神来,喘几口气息后,“我看你是不懂我们华国的律规,初来乍到,还是先了解了解吧!别光有一张嘴就咬人。”
“领证就是名义上,名副其实的夫妻,我才是他真正的妻子!你立场在哪?竟敢代替他来跟我说离婚!”
“就算离婚,也要他亲自来说!你算什么狗东西!不要拿脏他的手机,让他来听!”
女人听了气愤,飙一口不正的普话,“他亲口跟我说的,这还能有假吗?”
钟语宁喘过一口气息,这女人不知害臊,胡搅蛮缠!
又传来喋喋不休的声音,“走错方向也不知道回头,我跟他是联姻的,双方父母都喜欢,郎才女貌,天生登对!我才是他名正言顺,未过门的妻子!”
“劝你赶紧死心!把你卡号发来,我转给你一些钱!”
钟语宁恨自己受伤,要是在她眼前这样放肆,多少给她几巴掌。
身子逐渐虚弱,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却传来女子的挑衅。
她咬着牙愤喊,“景煊!景煊!……”
喉咙几乎沙哑呼唤男人。
“景煊!——”
电话那边猛然卡过另一道声音,只听到男人的怒骂,和巴掌的脆声响起。
眼前一黑,钟语宁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