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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只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最后决定再等等。
毕竟让让姐姐这会儿肯定不想看到他们,他们继续在花丛里待着比较好。
而且还能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不过崽崽在看到姜让让周身桃花线打结后有些诧异。
她忙仔细去看拽住姜让让胳膊的小伙子。
不对!
不是半路杀出来要抢三叔姻缘的程咬金。
这人居然和让让姐姐是亲人。
崽崽水汪汪的大眼睛都瞪大了很多。
将思衡和霍惊雷看着,也马上盯着姜让让对面的小伙子看。
小伙子叫姜帅,是姜让让亲弟弟。
在帝都一所三流大学上学,今年二十一,大三在读。
姜帅拽住姜让让满脸不满,甚至带着怒火。
不过似乎顾忌这是在医院,而且还是第一医院,所以努力压着那股怒火。
口吻非常不好。
“姜让让,钱呢?”
姜让让下意识往霍沉云和计元修那边看了一眼。
发现他们并没过来她松口气。
她狠狠一甩,将手腕从姜让让手中抽出来。
“姜帅,我不是你妈,你也已经成年了,别说我没钱,我就是有钱了,我也没有给你钱的义务!”
崽崽听得眼睛亮起来。
对!
养孩子是父母的事。
父母在,凭什么找姐姐要钱?
要钱就要钱,态度还这么差!
崽崽想着如果她有弟弟,而弟弟这么问她要钱,好像她欠他似的,她一定把弟弟揍的回炉重造!
想着想着,崽崽忽然侧头看向霍惊雷。
霍惊雷记在了奶爸名下,所以……她也算有弟弟了。
霍惊雷忽然全身骨头再次排山倒海般痛起来,好像之前被崽崽痛打的画面再次袭来。
他下意识往后退,眼睛瞪得像铜铃。
“崽……崽……怎么了?”
他从挨揍后一直很老实。
他甚至都跟将思衡道歉了,不劈他了。
可将思衡不干,非要他劈,他有什么办法?
崽崽稚嫩的童音带着诡异的危险。
“你叫本崽崽什么?”
霍惊雷一句“冥崽崽”在舌尖打了个璇儿,然后又机敏地吞了回去。
捂着脸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别别扭扭开口。
“姐……姐姐……”
崽崽已经握着的小肉拳头颇为遗憾地松开。
“行吧!”
居然改口了!
那不能没理由乱打!
崽崽收回视线,继续看姜让让和姜帅姐弟。
姜帅明显不认可姜让让的话,看姜让让的眼神非常不满,还有种厌恶。
“姜让让,你是不是觉得爸妈不在身边,你就能上天了?”
“我告诉你,爸妈已经在来帝都的路上了!”
“等他们到了,有你好果子吃!”
姜让让哪怕早就知道父母偏心,对她极差,她几乎是在父母的呵斥和打骂中长大的。
长大后只想离他们远远的,可只要提到自己父母,她还是从心底里畏惧。
想逃离。
所以姜让让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姜帅看到姜让让脸色变了,得意地抬起下巴笑起来。
“所以姜让让,如果你想到时候不被打的很惨,现在马上把你的银行卡给我,我心情好了,可能会帮你说一两句好话!”
姜让让忽然笑了。
但眼神很冷。
“你确定你帮过我?这么多年来,你不说话还好,你一说话,我只会被爸妈打的更惨!”
最严重的一次,他爸喝了酒,他妈因为丢了一块钱心情不好,弟弟姜帅一句“姜让让你就不能把水果端过来”引发了惨剧。
只有她一个人的惨剧。
父母和弟弟的怒火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肋骨断了两根,头部脑震荡。
因为父母不给医药费,她不能住院,最后靠着命大熬了过来。
她在家里是什么?
幸福的家庭中,姐姐对弟弟是天生的血脉压制!
而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她的出生就意味着悲惨。
家里条件不好,很小的时候她几乎吃不饱饭。
从她有记忆以来,父母就偏爱弟弟。
她原本不叫姜让让,叫姜来弟。
后面两年妈妈怀孕三次,因为每次都是女孩儿都被流掉了。
爸妈想要儿子,最后信了神佛那一套,找了大师算命,大师说问题出在她身上。
他们那一片叫来弟的太多了,让爸妈给她改名。
爸妈本想叫她姜小丫或者姜小花之类的,但也因为这类的名字太多,最后给她改名叫姜让。
又觉得姜让不太好,因为一个“让”字似乎不能时时提醒她,等将来家里有了弟弟后,让她让让弟弟,于是最后户口本上她的名字改成了姜让让。
让让!
乍一听还算好听。
可让让的意思是什么?
爸妈想让她从小就让着弟弟,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是姐姐,她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弟弟的。
弟弟要什么她都需要让,必须让。
弟弟出生后,她在爸妈嘴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让让你弟弟怎么了?”
“姜让让,你为什么叫让让?是让你做什么都想着你弟弟,让让你弟弟!”
“你弟弟还小,你是姐姐,你要让着他!”
“你让让他你能少块肉吗?”
……
她少不了块肉。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她身上几乎没什么肉。
但她的心会痛,会死。
她会被那种魔咒一样的话逼疯。
“你是姐姐要让着他!”
“妈为什么会先生你,因为将来爸爸妈妈老了,需要你帮衬你弟弟!”
“你别上学了,家里钱不够,你弟弟是男孩儿,将来要为我们家传承香火光宗耀祖,你弟弟得上学!”
“不出去打工也行,隔壁村有个五十三死了老婆但工资五千八的老头,你嫁过去,彩礼人家给十万!你都拿回来给我们,以后我们没事不找你!”
……
姜帅的出现让姜让让脑中将曾经不堪的一幕幕全翻了出来。
尤其是弟弟高中毕业后,父母为了给考了驾照但没钱买车的弟弟买车,要将她嫁给隔壁村五十三岁老头的事,让她本就冷透的心碎成了粉末。
十万彩礼,没事不和她联系。
等于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但若有事呢?
哪怕她嫁了一个工资五六千的老头,她还要被吸血?
那时候她心中有了恨。
但也知道在穷乡僻壤的老家,她一个人根本斗不过人家一家三口。
所以她假装答应了下来。
甚至还表露出恰到好处的不满。
借着要去隔壁村看看未婚夫的理由,拿了身份证在晨光细微中离开了那座大山。
她一路向阳,再没回去过。
即便这样,那一家三口像附骨之疽般粘着她。
一次意外,她在帝都遇到老家熟人,好不容易得以喘息一年的她被弟弟姜帅找到。
然后开始要钱。
要钱吗?
她死了钱若落到他们手里,她会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