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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的晚上……
王涵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了李越妹妹的电话,相约到一家咖啡厅见面。
李越妹妹将她哥哥的情况都告诉了王涵,之所以找王涵正是因为王涵的父亲是高级领导,她哥哥好面子自尊心强,而且从部队出来相对单纯,根本不知道凭他自己的条件进去这样的单位有多难。
王涵几乎不加思索的就答应了,这让李越的妹妹感到惊喜。
王涵说话时神情依旧是那样淡然和美丽,但是也透出她对李越的深深难舍之情。她觉得李越离开她,不管是否真得有别人了,她相信李越对她的情是真得,其实就是不想拖累她……
”真得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哥哥他肯定是自尊心太强,不愿让别人怜悯他,这么多年了,他从来就是个满怀自信甚至有点自负的人,这段时间他承受的太多太多……好几次,我看到他总是莫名的发呆,他就是想把自己埋在学习里,想着工作,如果他再受挫……”
李越的妹妹激动的眼睛已经湿润了,王涵此刻的心里何尝不比她难受,“你放心,这段时间有情况第一时间跟我联系。”
王涵起身要走,李越妹妹还是要把卡给她,王涵看了看她,把卡收下了,而后便走了。
对于王涵来说,她之所以收下来只是想稳住李越妹妹的情绪,因为在这个社会上求人办事没有收下礼,所求之人心里是低落的,因为只有收下了才觉得这事有着落。这卡有天王涵还是要还给她的。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努力后要不成功,要不失败,而成功与失败之间很多人除了审视自己的努力程度外,就是觉得有种命运的东西在掌握着,对于幸运和命运,很多成功人会说我把握了命运,抓住了机遇,依然觉得自己是自豪的,而忽视一切失败的细节,而李越当前就是这种心理。
普西金曾经写过一首诗叫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告诉人们面对挫折和谎言该如何调整心态。但是他没有告诉人们如何去鉴别谎言。李越此刻根本不知道上帝正在像哄小孩一样在宠爱着他……
军转办组织了一次结业典礼,公布了大家分配的情况,之后安排了会餐。
李越这次喝酒特别开心,大家一起相互祝贺着。
很多人的祝贺中几乎一个调子,比如人不可貌相,水可够深的,或者你这后台可够硬的,还有就是你可真幸运往年像你这样的很难进去。
其实大家都说出了真切的事实,只有李越自负的嘲笑着周围,他觉得是他自己的努力赢来的机遇,而他们只是消极观念下信奉消极思想的人们,觉得所有的成功都非努力能取得。
晚上回去之后,自己的好哥们们又一起聚餐庆祝,李越此刻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大家本来同情他这么多年的艰苦生活,更怜悯他的残疾,也许正是这些让他变得孤独,有段时间总是躲避大家,而现在他总算找到些平衡。
李越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烂醉如泥,但是脸上依然喜悦无比,他让家里也都处于欢快之中,但是他压抑太久了,他失落和自卑好久了,他真得需要一种释放,可是却不知释放中那种压抑的痛苦也随之而出。
半夜的时候,李越从厕所吐完回到床上,也许是刚才痛苦的呕吐,激起了他的泪腺,莫名其妙哭了起来。
妈妈听到哪里有哭声,顺着声音过去,从门缝中她看到李越抱着自己的假腿在哭泣。
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的哭声恐怕声声都扎进母亲的心里,尽管他已经那么大了。李越的妈妈轻轻的捻上了门,随后用手抹去眼鼻间的泪水……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李越头沉沉的,两个眼睛肿的像熊猫,他几乎从未喝过一斤以上的白酒,而昨天几乎喝了一斤半。
李越感觉口渴,拿起桌上的杯子准备喝水,但是没抓牢,杯子一倒,水全撒了。李越慌忙收拾桌子,却在一本书中,掉下几张照片。
这是李越和王涵在游乐场时一起照的,那时两个人是那么开心……
很快他从那个场景走出来,想起王涵与别人的婚纱照,想起她为了平衡她内心的欠疚约自己出来吃饭,一切让他既有思念又有记恨……
而在市郊区的一栋别墅里,正进行着激烈的争吵。
“谁让你这么干的?你考虑过我吗?你问过吗?”一个气宇轩昂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在发火。
王涵站在那里,棉里带针的说到,“真是的,你女儿才求过你几个事啊,给别人办事那么痛快,到自己家人身上这点小事就这样啦。”
“小事!你知不知道那个部门和岗位多重要!一个编制分量多重!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说!我可以给他安排其他的!那个位置都是直接面对市委领导的,你保证他能拿下工作吗?拿不下我的脸往拿搁!你竟然还跟人家下边说我不好出面,让你替我办理!这都谁教你的!“王涵的父亲此时就像一只咆哮的狮子。
”爸你干嘛呀,从来没有跟我发脾气,怎么现在这样了?你吓死我了……“王涵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王涵妈妈也插嘴过来:“老王你消消气,咱女儿这些年还真是啥事没惹过,这次也是因为她太善良了,可怜那孩子。”
王涵父亲缓了口气,“好,我帮他可以,尽管这种事很有可能影响我的晋级,但是为了我女儿也值得,你必须答应我,以后不许你跟他来往!“声音缓和不少但依旧充满力量。
“您放心,我跟他根本不可能,我只是觉得亏欠他,所以想帮他……”王涵的眼睛此刻游离了,是种无可奈何的失落……
王涵说完就回房间了,而她的父亲此时看到她离去的身影,轻轻捻了下眼镜框,眼睛渐渐眯起来,嘴角微翘露出诡异的笑容……
这件事情中似乎还有深层的不为人知的内容……
李越听了朋友们的意见买了西装和衬衫,都不是太贵那种,传统的黑白,红色的领带,毕竟他并不懂得什么算最好的搭配,这样就挺好,只要单位不把他当另类看就行。
前期基本是岗位培训,这个组织部下人力资源研究部门很多都是名校毕业,理论功底都很深,可以说这些项目人家研究很久了,李越在这个领域却很陌生。培训都是基本办公业务,学习政策规定,熟悉业务流程,认识相关领导等等,毕竟李越曾任职过部队组织干事,业务方面电脑操作基本上没问题,但是深层理论就显得拙劣了,尽管他有这个意识也再拼命弥补,但人家几年的努力,你几个月肯定是赶不上的。
之后分到综合处,就是负责一些宣传文案,活动安排等很杂的事情,不是研究人力资源核心部门的专员,而李越来先期也不过就是个打杂的角色。
这个部门的领导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叫刘怡,所以很多人喊她时都以为是亲切喊她刘姨。虽然年过四十,但是很注重打扮,也很有气质,让人有敬畏之感,见了李越第一句话就是,“小李啊,学会工作前要先学会做人,希望你尽快适应这里。“
领导单独一个办公室,李越与其他三人一个办公室,三人中两个老家伙都是四十岁左右,一个是老薛,挺慈祥的感觉,一个是老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个老余倒是引起李越的注意,特别像初中的校长,穿着很朴素,虽是西装穿他身上却不像西装的感觉,也一并想起校长的一个故事。
那时学校制服都是灰色的,有天校长看见几个新来的同学在那抽烟,就过去训斥,走后还说让他们几个去他办公室,其中一个学生说了句:“哟!没看出来你个烧锅炉的竟然还有办公室?”结果第二天他的班主任在教务会上做了检查……
估计老余永远不知道为何李越第一次见他就笑的如此亲切,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另一个小年轻比李越还小2岁,小高,并非多大关系,他这是属于没有编制人员,待遇和工资都不如其他人,但活却是干的最多的。
李越到的这个位置上,过去是老张,因为身体原因提前退休了。
开始工作以后,李越发现根本不是自己理想的那样。老张和老余成天喝茶看报纸,没事因为点跟工作毫无关系的国际新闻争论不休,尤其是******啦,****啦,甚至有时候两人把特别忙碌的小高叫过来评理。而李越也是处理些文件签发,一天都没几个传真。
终于在七一来临的前几天,处长说让李越准备个讲话发言,也看看他这段时间的学习成果,特别提醒他语言要简洁实用,内容要新颖得体,举例要典型鲜活。
李越牢牢记住了这些要求。回去便翻阅资料,开始拟稿。
几天的时间内他写了又改,并让老薛和老余看看改,其实过去他俩也是很厉害的,可能提升无望,慢慢就变得懒散,老薛看后只是笑了笑,说还可以。
但是到老余那,几乎让李越崩溃。
老余:“什么破发言!”
李越目瞪口呆的站在那里看着老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