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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冬梅开了门得知情况也顾不得大雨连忙跑去了沈倾歌院子里禀了情况。 ( .
原来是村西坡的田富贵,他老婆六个月的身孕,突然肚子疼见了红,吓得他们只能冒雨来求沈倾歌。
沈倾歌平常闲暇时也会给村子里的人诊治,只要她能看的病都不耽误。
“小姐,不如奴婢了药过去看,女人生孩子的事奴婢还是清楚。”
这么大的雨,天五也不在,她不想小姐冒雨出去,雷声阵阵的,扰的人心慌。
沈倾歌不言不语的进了暗室,一会儿功夫拿了银针几瓶药出来,小桃知道小姐的性子也不劝阻,连忙帮她穿了披风。
“田富贵的媳妇前些日子还给我们送来了绣品,是个踏实厚情的人,她若生孩子倒也好,就怕孩子保不住还要连累了大人,张豹驾车,叫上沈小一几个功夫好点的跟着就可。你们在家看着,尤其盯着梅疏影父女的动静。”
沈老爷子听到消息赶出来,张豹已赶着马车出了庄子。
大雨滂沱,路上滑,车子走得慢,偏偏田富贵坐在车头一个劲儿的哭。
“你一个大老爷们哭什么?孩子要真保不住了也是天意,你还能迈过天去。”
张豹神铁不成钢的骂了几句,他坐在旁边,田富贵哭的跟个娘儿们似得实在让他心烦。
田富贵分家出去住在了村西坡,靠山修了间屋子,显得有些独门独户,沈倾歌从外面下了马车,有小桃搀着走了进去,裙摆上到处泥泞,也顾不得鞋子湿了,快步的往田富贵的房屋走去。
沈倾歌和小桃进了房间,张豹守在院子里,却见田富贵普通跪在雨中,连连磕着头。他疑惑的走过去扶起天富贵道:“行了,快去看看田大嫂怎么样了?”
田富贵突然挣脱张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真没有办法,他们抓了大郎又胁迫……”
“混蛋!”
因为乌云密布,田富贵房间里没有蜡烛,沈倾歌和小桃只能黑乎乎的往板床走过去,蓦然,她止步。
“沈小姐快出去——唔唔——”
田富贵媳妇的声音犹如幻觉般消失了,沈倾歌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
“田嫂子,田嫂子!”
砰!
小桃被人砸晕了,沈倾歌也从后面挨了一掌。
外面张豹猛的推开田富贵喊了声外面的人抽刀就往房里冲,他刚冲进去迎面一阵粉末洒来。隐约看到五六个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个人。
不好,是迷药!
张豹只乱看着,却被人从身后一脚踹了出去,头磕在墙柱上。
昏倒在地时听到外面兵兵乓乓的声音,然后是田富贵的嘶喊声。
赵冬梅去了一趟偏院,梅疏影的烧退了下来,人清醒后马上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梅凌峰这才回到自己的住处,一个丫头和婆子守着,沈老太太也嫌困小憩去了,只有沈老爷子因为沈倾歌的初诊有些着急的在游廊上转着。
“那个天五还没回来?”
沈老爷子终于忍不住打发人过去问话,他大概知道那个年轻人武艺高强。
轰!
一个霹雳下来,赵冬梅吓了一跳,来回走了几步吩咐两个护院去田富贵家看看,自己撑着伞招呼了个护院往村口走去。
她算着这个时辰天五也是该回了。
远远地马蹄声传来,赵冬梅终于松了口气。
“赵姐,你怎么在这里?”
天五凝眉一挑,他适才回来遇到一伙人伏击被缠了些时辰,在这儿看到赵冬梅,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赵冬梅便将沈倾歌出诊一事说了,然后着急道:“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我心里着急,天五,你直接骑马过去看看,这么大的雨,万一出点事怎么好。”
天五一点头策马飞奔。
赵冬梅这才急急的回庄子上,她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怕路滑不小心摔伤了小姐。
两个护院刚走到田富贵家门口时天五也赶到了,直接将马鞭扔给二人径自走了进去。
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人,除了沈小一几人还有田富贵,断了一只手,头耷拉在一旁,死相凄惨。天五深吸一口气,双拳握紧了沉重的走进去,他几乎敢肯定,小姐也遭遇了不测。
房间里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天五点了蜡烛,看到田富贵媳妇被隔断了喉咙,浑身是血。
“豹子,豹子……”
张豹睁开眼摸了摸头,忽的一下坐起来四处看,连忙爬到小桃身边试了下,还要,小桃并没有死。
“小姐被他们扛走了!”
张豹模糊记得那些人肩上扛了一个人,只是自己被迷粉洒在眼睛没看清楚,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起身看到田富贵媳妇和田富贵都死了,原本的恨意也消了,只是摇摇头,心中暗想着,这么快就被报应了。
外面的两人看到这幅血腥,一下子扑了过去,跪在沈小一等人身旁哽咽着。
他们几个一起进的庄子,一起受训,一幕幕似在眼前,转眼却是……
“将他们好生送了。回去就说,田富贵媳妇不见好,小姐暂时留着察看。”
“天五兄弟可看出那些人的路数?”
张豹红着眼,目呲欲裂。
“不属于那个派别,应该是些亡命之徒受人差使。”
大雨冲掉了所有痕迹,天五站在屋顶看了看地势,嗖得飞进后山林子里。
张豹点了小桃的穴位将她抱去了田寡妇家里。
“大兄弟,是出了什么事?”
田寡妇看着张豹抱着小桃进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不要问,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她。待天黑前她若醒过来,就是是小姐吩咐的,先不要会庄子,在这儿好生待着哪儿不要去!”
‘我相信你会照顾好她’张豹的一句话,说的田寡妇心里暖暖的。她送张豹出了院子,见他红着眼,脸比天空还阴沉,田寡妇想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不问了,点点头道:“你也小心着自己。”
沈十一二人悄悄送了沈小一他们和张豹汇合了回庄子,恰巧碰到了要走的阿延。
张豹咧咧嘴勉强跟阿延打了招呼,沈十一二人哭红着眼睛,也不敢抬头从边角进了庄子。
赵冬梅几乎踉跄一步,盯着张豹问了句:“你可遇到天五?”
“嗯,他留下来守着小姐。田家嫂子动了胎气情况堪忧,小姐要留下来察看,让我们先回来。”
听到这句话,赵冬梅才松了口气,心里默默念着。
阿延明着是替生病的慕容景铄来践行送礼,其实是来打听沈倾歌的状况,如今想着和张豹唠上两句却见人家已拱手相送,只好坐上马车离开。可是还没到村口,阿延连忙喊停,他觉得今日张豹太反常了,以前他是个玲珑八面的人物,见着自己也是一口一声‘延爷’称呼着,举动也很可疑,时不时揉擦着眼睛。
田家嫂子?
“你先回去复命,我稍后便来!”
吩咐了手下一句,阿延灵巧的飞进雨幕。
“笃笃笃……”
“来啦来啦……慢点慢点,门都要被敲破了……”田老汉披了蓑衣小跑着开了门,见一个陌生的年轻人,手里拿着包东西。
门外的年轻人向院子里看了看这才摸着头神情颇为尴尬的解释:“小的是沈家庄子新来的,张大哥要小的给田家送药过去,可是他也没说清楚,我着实是找不到,回去问又怕张大哥怪责,这下想询问下老伯。”
“呵呵呵,我道呢,杏花庄大多田姓,你自然找不到了,你是要找那个田家?”
年轻人又摸摸头说:“好像是田家嫂子动了胎气,我家小姐开了安胎的药……”
“哦,知道知道,如今怀着娃的只有村西坡的田富贵家媳妇,呶,就在那边,你顺路下去往左拐就能走到了。”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
年轻人道谢后连忙顺着指引的路小跑进雨中。
田老汉摇摇头喃喃道:“这沈家小姐真是个菩萨心肠啊!”
阿延走了几步见无人立刻展开轻功往村西坡飞去。
他知道天五的武艺,也不敢弄出响动,吊在一颗树上观察,可是大半天看不到一个人影,也听不到任何动静,他仔细的观察院子里每一处,突然,压延飘落到院子里蹲下身子细看。
一缕淡淡的血线侵在小水洼中。
阿延立刻警惕的往屋子里走去,里面空无一人,但床板上还遗留着血渍,空气中也是蔓延着未消散尽的血腥味。
不好,难道是沈家小姐没了!
阿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忽然又想着张豹说言,既然天五未回去,或者,或者人还活着。
慕容景铄自那天受了内伤一直在调理身子,关于沈倾歌入学之事他也听说了,这下放下心来。待听到阿延探来的消息跳下软榻就要出去,走到门口蓦然止步。
沈倾歌想必是被人挟持了去。
他们意图何为?
“压延,立刻去沈家庄请张豹过来,就说爷有事要见他。”
“是!”
阿延还未离开,慕容景铄又发话了。
“等等,备车,爷要亲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