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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随时等着你。”木清竹郑重承诺,“只要你把云霁陷害阮氏集团的证据交出来检举揭发她,我就承诺把你妈妈与弟弟安全地送到国外去医治,这是我们的交换条件,互惠互利。”
说到这儿,木清竹也不再多话了,朝着外面走去,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我建议你好好想想,我不会逼你的,也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正义与邪恶之间,我想你是分得清的。”
木清竹带着正离泰然自若地走了。
小夭呆若木鸡的坐着,很久都没有离开。
云霁为了控制她,竟然给她的妈妈和弟弟吃了慢性毒药,这太恶毒了,要知道自始至终,她都是一心一意地跟着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背叛她的,如果这事是真的,那这女人的心就太狠毒了,也太不值得她追随了。
她握紧了手中的拳头。
明天,她准备先带妈妈与弟弟到医院检查确认后再说。
“太太,您觉得小夭会出来指证云霁吗?”阮家的豪车上,正离开着车有些不自信地问道,“她会相信您所说的话吗?”
木清竹眉目紧锁,没有说话。
“其实,太太,我觉得不如直接把她弟弟绑架过来威胁她效果会更好。”正离对此有些不解。
“不,那样做与云霁又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这是犯法的,我们不能这样做。”木清竹的双眼望着车窗外,想着阮瀚宇现在的处境,心中一阵阵的发疼。
除非能拿出云霁陷害阮氏集团的罪证,这样罩在阮氏集团头上的罪名才能解除,阮瀚宇作为法人代表才会无罪!
她把这一局赌在了小夭身上。
跟踪了小夭这么久,终于让她发现了这条线索,正如她从不相信云霁会善待小夭一样,毕竟她知道的东西太多了,而云霁多疑,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因此只要小夭还有思考问题的能力,她想,她一定会来找她的。
“正离,小夭出身贫寒,有一定的文化程度,良知与忠心还算有一点,她既然选择了云霁,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背叛她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推手,推动她及早看清云霁这个女人的阴险嘴脸。”木清竹心思沉沉地说道。
正离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正离,遗嘱鉴定结果还要多久才能出来?”木清竹想了想后又问道。
“笔迹鉴定结果一般都需要15-30日才能出结果,但我们送的权威部门有熟人在,至少也要半个月吧。”正离的声音有些沉重。
木清竹没有说话了。
车子朝着阮氏公馆的大门驶去。
阮沐天的书房里。
阮沐天正在房中踱着脚步,额前的纹理深刻了许多,眼里都是疲倦。
木清竹与正离走进去的时候,他正刚刚收了电话。
“爸,董事长。”二人分别打着招呼。
“清竹,你来了。”阮沐天看到木清竹走进来,和蔼的笑了笑。
“爸,瀚宇现在怎么样了?知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里?”木清竹满脸焦急地问道。
阮沐天微微一笑,“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爸,他是阮氏集团的总裁,现在阮氏集团需要他,他也是阮氏公馆的主心骨,小宝的爸爸,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尽快出来,否则对阮氏集团的影响那是无可估计的。”木清竹的心情很沉重。
“现在要想让他出来,那就是证据,否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阮沐天沉声说道。
木清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身子有些疲倦。
“正离,今天有没有跟踪到丽娅的一些事情?”阮沐天把头扭向了正离。
正离摇摇头,“董事长,这个女人今天白天都在家里睡觉,没有出去,其实现在跟踪她的意义并不很大,她现在就被加鸿才包养了,与云霁那是有刀剑之仇,不可能还会勾结在一起的,想要从她身上打开缺口,即使有结果,那证据也是不充分的,否则当时董事长早就从她身上找到证据了。”
阮沐天点了点头,丽娅偷偷纂改遗嘱,算是在给她自己挖了个坑,光这一条都够她蹲监狱了。
“爸,京城的事情怎么样了?”木清竹很不安,阮瀚宇与巫简龙合作,能不能把席泽尧拉下马来,这才是关健的。
阮沐天淡淡一笑,“放心,京城的事情就是因为有了进展,瀚宇才会被席泽尧陷害带走的。”
木清竹听到这儿明白了!
二条线,云霁陷害阮氏集团,席泽尧的选举,看似这二者之间没有联系,实则大有关连,这点木清竹是很清楚的,否则阮瀚宇也不会如此重视,亲赴京城与巫简龙合作了。
“清竹,不要着急,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了。”阮沐天很有把握地安慰着,“我们最关心的还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你可要保护好自已啊。”
“爸,放心,我会的。”木清竹笑笑,安慰着。
“嗯。”阮沐天欣慰地点了点头,“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的。”木清竹告辞了出来。
书房的窗户前,阮沐天看着木清竹的身影渐渐远去,发出的是深深的叹息。
清竹,瀚宇若不进去,席泽尧是不会放心进行军火交易的,他心里最忌恨的人就是他,只有把他牢牢看管了,他才会放心大胆的去干一切,这样我们才能拿到最有力的证据。
想让人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现在的他们就是要让席泽尧疯狂!疯狂了才能有机会铲除他,再等等吧!
深浓的绿叶从窗前斜伸进来,遮住了他满鬃的白发。
深深浅浅的荷叶长满了小池,微风送来,吹入鼻息中的都是荷花清新的味道。
木清竹双膝弯曲,把头放在膝盖上,双手合抱,犹如胎儿在母体的姿势。
有砖家说当人在遇到危险或没有安全感时,便会呈现出这种姿势,那是人心灵脆弱的表现。
此时的木清竹真的是无助,不安到了极点。
阮瀚宇被抓了。
在公司里,她必须要以女强人的姿势出现,镇定自若,不露半点心虚;在家里,她是当家人,出现在众人面前也要不露痕迹。
只有在私底下,她才能舔渎自已的脆弱,容许自已稍微放松下来。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了,她的无助,悲哀,担忧,与压力都在这里静静的倾泻。
阮瀚宇一直都是阮家的支柱,也是她的支柱,他出事了后,她的整个精神都面临频溃。
在梦中那个满身鲜血的男人,就是阮瀚宇,现在他被席泽尧父子带走后,会平安吗?
她无法知道。
因此,她害怕,担心,痛苦得无法入睡!
席雨轩站在一株百年银杏树下远远地望着她!
昨天阮瀚宇被他带走后,他看到了这个女人坚强的一面,她不像其她女人那样落泪,哭泣,甚至是异常的平静,还去公司处理的大事,在家里独当一面,这些都让他很欣赏。
他相信他的眼光,他看上的女人一定会是与众不同的,也因此才坚守了心中那份对她的独特爱慕,他把这份感情深埋在心底,那只是对她的,他相信今生再也不可能还会有爱了。
“清竹,你还好吧。”他慢慢走上前去,站在了他的身边。
木清竹被他的声音惊醒,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她满脸的泪水。
“你来干什么?”看到了席雨轩,木清竹弹跳似地站了起来,迅速抹掉了脸上的泪,淡漠地退后一步,冷冷地问道。
“清竹,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席雨轩关切地说道,眼里有深深地怜惜。
木清竹冷眼看着他,“雨轩,现在如你所愿了吧,你终于带走了他。”
“清竹……”席雨轩眼中有丝凝重,“我只是执行公务,身不由已。”
“是吗?”木清竹冷笑,“你明明知道阮氏集团是被栽赃的,这一切都是个陷阱,可你乐于所见,甚至不作为,这也是你身不由已吗?”
“清竹,什么都要讲究证据,若不是有证据在,任我是谁也不敢带走他的,这个道理你应该会明白吧。”席雨轩认真说道。
木清竹的拳头握紧了,嘴角处是冷冷的笑。
“席厅长,那你听好了,我一定会把证据拿出来给你看的,我是绝不会让瀚宇坐牢的。”她语音清晰,一字一句地说道。
席雨轩的眸眼里波涛汹涌了一阵后,最后只剩下了痛心与悲伤。
“清竹,他在你心目中就那么重要吗?哪怕是你拼尽了性命也要维护他是吗?”他叹息着,“我早就对你说过了,离开他,离开这里,可你却不听。”
木清竹的坚毅让席雨轩的心隐隐作痛,如果她能拿出一小部份的心思来对他,都会让他欣喜若狂的,可她对他的感情吝啬到了极致。
阮瀚宇不识时务,一定要与他们席家为敌,他爸爸是不会放过他的,这点席雨轩比谁都要清楚。
“席厅长,你听好了,阮瀚宇是我的丈夫,是小宝的爸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在我心里是唯一的,谁都无法替代,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就算他身陷囹囵,当然我是不会允许他出现那样的窘况的。”木清竹无比坚定地说道,眉眼间的神色坚毅而清冷,看得席雨轩心底发凉。
木清竹越过他朝着墨园的走廊走去。
“清竹。”席雨轩看她神色坚定,淡漠疏离地从他面前经过,所谓是冷淡之极,他及时叫住了她。
不管她对他如何冷淡,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永远都是最神圣的。
木清竹背对着他站住了。
“‘海洋之星’你听说过吗?”席雨轩犹豫了下,很轻声地问道。
这轻飘飘的字眼像从天上炸响一记闷雷,木清竹的脑中哄的一响,差点被震得栽了下去,她站稳了,眼睛直直地望着前方。
‘海洋之星’这价值连城的宝物,连席雨轩都知道了吗?还是只是在试探她呢?
这样的宝物曾经沾染上了多少人的鲜血,又沾染了多少的罪恶,为了保平安,奶奶迄今为止都不曾告诉过阮家的子孙,整个阮氏公馆从没有一个人谈论过这个宝物,那他席雨轩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这样问的用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