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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大等人最终还是没能过来一起燃放烟花爆竹,因为长途的奔波疲累之后,又喝了太多的酒,等刘识去喊他们时,一个个东倒西歪的,都睡倒在桌子上和地上。
还好华安和华能两兄弟克制,虽然很想和因为一同送嫁而消除前嫌结成兄弟的安老大等人一醉方休,但是到底还记着彭槐交代的事,勉强能维持住一份清醒。
刘识摇摇头,无奈地吩咐了人先来把安老大他们给弄到床上去。
华安和华能则请辞道:“从上河县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回去和大管事说一声,还请三爷容我们兄弟先回彭府一趟,再来当值。”
刘识笑允道:“这是理所应当。这样吧,你们回去了也不用急着回来,先和家人好好地把年过了,再提当值的事吧。”
安老大等人既然投效了他,那自然是要留下来暂且充作护院的,自家人手充足,刘识也不好意思再向彭槐长期借用华安和华能两兄弟。
华安和华能闻言,顿了顿,兄弟俩相视一眼,冲刘识抱拳道:“告辞。”
彭槐当初留下他们,一来是不放心安老大等人,二来也是要让他们俩偷师。
所以当初安老大等人护送刘萱出嫁时,他们兄弟俩才想尽了一切办法,费尽唇舌,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同甘共苦,让他们和安老大等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也完成了彭槐当时的嘱托。
至于下一步该怎么走,还得听彭槐的吩咐。
既然刘识这样说,那他们也不用急着答应或是表忠心,还是等回去请示了彭槐,再做决定吧。
私心里,华安和华能当然愿意留下来。
和彭府护院的同事情谊,怎么比得上和安老大等人的兄弟情义!
刘识亲自送他们俩出了门口,又没人封了十两银子,笑道:“不要推辞,多少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过年了,又是大老远的赶回来的,留着给家里人买些礼物吧。”
华安和华能忙恭敬地收下了,诚恳地道了谢,这才离去。
刘识则转回院子里,将裹着狐裘的彭瑾揽在怀里,看着赵良兴奋地满院子乱跑地放烟花爆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在漫天的烟火里,灯笼巷刘宅,迎来了新的一年。
天色刚微微亮,刘识就起来了,看着身边因为他轻微的动作而醒来的彭瑾,笑道:“你再多睡一会儿,我收拾好了,再来喊你。”
昨夜大家热热闹闹地玩到了近丑时,这才各自回房,略略地眯了眯眼,又该起来走亲访友,拜年去了。
时间紧,刘识连无论刮风下雪都坚持的晨练也暂停了。
彭瑾摇摇头,笑道:“我和你一起收拾。”
今天是大年初一,就算别处都不去,总得去诚意伯府一趟,给闵氏这些长辈拜年。
“年礼都是我准备的,还怕你找不着呢!”彭瑾说着,掀起被子,下了床。
夫妻俩也不叫丫鬟服侍,互相帮忙穿戴整齐了,才喊了人端水进来梳洗。
少不得,彭瑾又被刘识借机偷香。
当然,最后欲、火难耐,苦苦煎熬的,还是先挑头的刘识。
福生嫂等人赶早进来给刘识和彭瑾拜年,正好帮彭瑾梳了头,又细细地上了一层淡妆。
彭瑾本就清秀的眉目,瞬间又添了层光彩,照得刘识想在去诚意伯府拜年之前,先来一场热身运动。
当然也只能是想想了,吃了饺子蒜面,就得赶着去拜年了,哪里有充足的时间给精力充沛的他胡闹。
将年礼装上了马车,两人裹上了厚厚的披风,上了马车。
路上,昨夜厚厚的积雪上已经有了车辙和行人的脚印。
王三顺着车辙,一路稳稳地驾驶着马车。
灯笼巷离着三才巷并不远,所以尽管王三将马车赶得不快,但还是很快就到了诚意伯府。
刘识先下了马车,怕彭瑾身子臃肿不方便,又担心她脚步不稳滑倒了,干脆直接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有正巧出门拜年的年轻妇人见了,不免羡慕,在丈夫跟刘识打招呼的时候,便都艳羡地夸彭瑾嫁了好夫婿。
彭瑾也不谦虚,微笑着接受了众人的羡慕,娇羞的脸上满是被丈夫宠爱的幸福!
都赶着拜年,大家也不过是寒暄几句便挥手作别了。
诚意伯府的诸人早就得到了消息,派了大管事刘铸亲自来迎接,给足了三房面子。
刘识吩咐随行的云雾等人将新年礼物抱进入,他自己则小心地揽着彭瑾,半扶半抱地进了大宅。
因为过新年,大家便都凑到了荣寿堂,先给闵氏拜年。
往年刘克竟是要赶早带着儿子出去应酬的,今年却留了下来,一起先去了荣寿堂。
刘诚和刘让自然也都跟随。
所以等刘识和彭瑾进去时,诚意伯府的诸人,一个都不少地聚在荣寿堂里,正热热闹闹地说着话。
见刘识和彭瑾进来,闵氏率先慈爱地笑道:“早就等着你们了!为了今儿个团聚,你们父亲和兄长都推辞了去给族老拜年的时辰!”
一屋子的人便都笑呵呵地附和了起来。
就连因为乡试请愿而一直对三房心怀怨恨的刘惠,此时也扯起笑容,周到地应酬着。
刘识和彭瑾作为晚辈幼弟,先按照辈分长幼给各人行了礼,送上礼物,这才坐下来,看着众人欢声笑语,不时地附和一句。
送给诚意伯府的年礼,彭瑾选的是清一色的金银制物,只是按照辈分长幼在份量上有所差异。
体面倒是体面,只是显得有些不尽心。
当然,这只是对于别人而言,对于贪财好利的诚意伯府诸人来说,这份新年礼物既体面又实惠,实在是再可心不过了!
所以,对刘识和彭瑾夫妇俩,便又多了几分真诚的热情。
闵氏本来是要留饭的,但却被刘识以要去拜会恩师周翯为由,婉拒了。
闵氏等人虽然不悦,但想到周翯对刘识栽培提携,以及将来他国子监祭酒的身份能给刘识带来的便利,又觉得刘识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便爽快地放了人,另外又赏下了新年礼物——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好在刘识和彭瑾本来就没有希图从诚意伯府得到等价的回礼,否则眼见着损失了大笔的钱财,还不得气吐血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