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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香草抬起右手,擦去一头的冷汗,勉强冲着家祥笑了笑,先跑掉了。
家祥狐疑地望了望她单薄的背影,又低头看着手上的新衣,不禁露出了笑容。
刚进了芷晴苑的院门,香草眼一黒,脚下发软,整个人倒在地上。
拾叶拾花见了,赶紧跑过来要扶她。香草惊恐万状,慌忙拒绝道:“你们别过来!我自己能起来!”说着,垂着左手,只右手抓住门框,自己挣扎着站了起来。
拾叶拾花面面相觑,香草虽是凝烟的贴身丫鬟,与她们俩个相处的却还不错,看她似身子大不爽的样子,她俩只是出于都是可怜人,同病相怜才想扶她一把罢了,她却如临大敌般拒她俩于千里之外,不知何故,两人满腹疑问地走开。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香草与拾叶拾花三个在厨房里就着一盘咸菜吃馒头,一个人两个拳头大小的玉面馒头,仅能勉强裹腹而已。
拾叶拾花两个吃完自己的那份,仍意犹未尽,却见香草无精打采,食难下咽。
拾叶问:“你倒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连晚饭都吃不下?”
香草只是摇头。
吃过晚饭,凝烟喊香草给她准备洗澡水,香草答应的不似往日那么麻溜,凝烟有气,怒骂道:“反了你了,竟然叫不动你这贱婢了!”
香草不敢再怠慢,忙到厨房里提热水。
一桶热水她非两只手才能提起,只是左手不能出力,稍用一点力就痛彻心扉。
想着再磨蹭下去,只怕去晚了小姐该更生气了,只得强行双手去提,只走了两步,左手不能坚持,眼看一桶热水就要泼到腿脚上,非烫掉一层皮不可。
恰好拾叶进来,及时地伸手把正倾斜的水桶提住,只溅了少量热水在香草鞋上。
饶是这样,还烫得她直跳脚。
拾叶把水桶放下,问道:“我看你左手抬举困难,究竟是怎么了?”
香草右手轻捂着左手臂,痛得眼泪都快掉了下来,对拾叶道:“好姐姐,你先帮我把小姐的洗澡水准备好,回头我告诉你。”
拾叶听了,叫了拾花帮她一起抬水去凝烟的房里。
凝烟见是她们俩个,很是奇怪,问道:“香草人呢?”
拾叶拾花看着凝烟长大,对她的为人禀性了如指掌,因此说起话来格外留心。
拾叶答道:“香草刚才提水时不小心扭到手,特央了奴婢俩个来服侍小姐沐浴。”
凝烟仍旧不满,冷哼道:“什么娇贵东西,提个水就扭到手了!”
拾叶拾花也不替香草分辩,她们替香草说的越多,凝烟就越恼恨香草,香草到时就更遭罪。
服侍凝烟洗完澡,拾叶拾花退了出来,回到厨房里,见香草难受得坐靠在墙壁上,满头冷汗。
拾叶将厨房门关了,问香草:“你倒底怎么了?”
香草方道:“我把左臂一块肉卖给别人做了药引。”
拾叶拾花惊怕得变了脸色。
拾花只觉毛骨悚然:“是什么可怕药方,竟要人肉做药引?”
拾叶小心地卷起香草的袖子,查看她的伤势,臂肘上巴掌大的一块肉被生生剜下,怎不痛到骨髓?
问道:“好好的,怎么割肉去卖?”
香草支吾了半晌方道:“为了换银子给祥公子买件像样的衣服。”
拾叶拾花闻言,甚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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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秒必争,连午饭都是在马车上随便吃了些干粮裹腹,到了傍晚的时候,若谖三人才走了总路程的十分之一不到,子辰未免心焦。
若谖却不以为意地支着下巴看着他笑着道:“辰哥哥急也没用,天山与长白山,一个西来一个东,即使用飞的也要两天多时间,何况靠马力,只怕马不停蹄、人不歇息,日以继夜至少也要七个月方才能到达。”
琥珀脱口道:“待到那时,小姐早就没命了。”话一出口,自悔失言,既担心又忧心地觑了小姐一眼,她仍是一副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模样,……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子辰懊悔道:“都怪我,一心只想为妹妹配齐三种药引,倒忘了长白山和天山两个方向是相反的,七天连路程也不够。”又狐疑地看着若谖:“妹妹心细,应该想到这头上了。”
若谖点头。
子辰忍不住埋怨道:“妹妹怎不早说,我也好做安排,叫大哥与我们兵分两路,他去天山寻巨蟒的胆。”
若谖道:“我不想任何人为我以身涉险,如果只有七天好活,与辰哥哥这般游山玩水,自由自在的,便是死了也无憾。”
“小姐——”琥珀叫了一声,便撑不住泪如雨下。
子辰想了一回,脸上愁云忽散,对两位女孩子道:“咱们先吃了晚饭再说。”
若谖见他面色大改,心里疑惑。
吃过晚饭,子辰对琥珀道:“你今夜在此睡一夜就往长安赶,在路上一定要多加小心,我们长安见。”
琥珀忙问:“奴婢一个人?公子和小姐呢?”
“我和妹妹去天山。”
“为什么不带奴婢去?奴婢会做饭,会侍候小姐。”琥珀万分委屈道。
子辰看着她失望的模样柔声解释道:“用轻功只能带一个人。”
若谖奇怪,什么轻功这么厉害,能日行万里?
琥珀依依不舍地看了若谖一眼,问子辰:“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就现在。”
琥珀怔了一下,转身要替他们收拾东西。
子辰道:“给谖妹妹沐浴,穿得保暖些就行,我们只带些银两,轻装出发。”说罢,自己也去准备一番。
琥珀依言,给若谖洗澡。
若谖想她一人回去也是危机重重,细细思忖了一回,对她如此这般交待了一番:“按我说的做,八成能平安回到府里,若这样还有差池,也只能认命了。”
琥珀一一记住,含泪道:“小姐和公子也要平安回来。”
若谖只笑笑。
沐浴完毕,琥珀从包袱里拿出月白绣花小毛皮袄给她穿上,加上银鼠坎肩,想着天山恐比长白山更冷,又找了件裘皮的披风给她穿上,方才罢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