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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夜里,云涧居却是炸开了锅!
“砰——哗啦!”
这样的声音不绝于耳。
云染面目狰狞,双手在桌上一扫,一个个名贵的器物都摔倒到地上。
满屋子的狼藉,一地都铺满了碎片,陶器,玉器,都被摔得粉身碎骨,拿最强大的502都粘不回来,几个花架也被掀翻在地。
贴身丫鬟吓得退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每次小姐发了火,都是这样的情景。
“哎呀染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一声惊呼从门外传来,走进来的人赫然就是孙氏。
孙氏这个人身材有些臃肿,一张猪头脸上画着极细的眉毛,嘴唇很薄,穿着非常雍容华贵的金色百褶长裙,头上,脖子上,手腕上挂满了金银珠宝,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
而云染却是十分美貌,眼含秋水眉含情,肤如凝脂,指若青葱。
许是遗传了他爹的基因,生的我见犹怜,楚楚中带着一丝媚态,在人前都是娇滴滴的可人儿。
可是在人后么……
孙氏赶紧走上前抓住了云染的手,拿下了她手里盛着怒火的瓷器。
“娘,这云千歌欺人太甚!”她完全忘了是自己动手在先,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娘,你都找的些什么人啊!不但没有弄死她,还让她治好了痴傻之症!”云千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怒视着孙氏。
“染儿。”孙氏拉着云染,“你先消消气,是为娘没有想到,失了手。谁知道那个小贱人命那么硬,这样都弄不死!”
孙氏堆满油脂的脸上全是恶毒。
“那怎么办啊?”云染一脸担忧。
“染儿莫急,横竖就是个十五岁的姑娘,还能翻了天不是!让娘想想办法怎么对付她。”
“吱呀——”
又是一阵推门声响起。
“你们娘俩是不是要造反了?”
云翰皱着川字眉,大步流星地走进来,脸上蒙着一层阴翳。
“我还真以为云千歌是淹死了,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事情竟不提前与我商议就擅自决定,是当我死了吗!”
云翰破口大骂。
“哎呀老爷!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已经及笄了。若再不把她铲除,那她与城主儿子的婚事就要如期举行了!”
孙氏摆摆手,腕上的手镯撞得叮当响。
“你说说,到时候咱们染儿怎么办?”
她尖声尖气地叫到。
“好意思说!你看看这!”云翰狠狠指着满屋子碎片。“这都是你惯的!哪有大家千金的样子!”
“爹,你竟然这样说我!你明明说过,嫁给城主儿子是我最好的归宿,并且能让你稳定地继承家主位置。”
云染头发散乱,活像个泼妇。
“况且染儿也是真心喜欢他,我铲除云千歌这个贱人障碍,有什么错?”云染都嗓子都喊破音了。
“啪——”
“住嘴!生怕别人听不见吗?”云翰气极,狠狠扇了云染一耳光,云染脸上迅速起了五个清晰的指痕。
“老爷!你做什么!”孙氏赶紧将云染护在身后。
云染不喊了,只是嘤嘤地哭着。
“这事我自有分寸,如今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哼!”云翰警告完这娘俩,气的拂袖而去。
“娘。”云染幽怨地看着孙氏。
孙氏赶紧安慰她道:“染儿莫急,你爹爹说得对,如今那个小贱人脱胎换骨了,咱们先观察观察。”
孙氏想了想又道:“想必那个小贱人刚刚治好病应该还没搞清楚状况。咱们先按兵不动,主动先跟她示好,不能落人话柄,坏了你的形象知道吗?”
孙氏自以为是地叮嘱云染。
“嗯。”云染委屈地点了点头,随即眼里一阵怨毒,“真是便宜了这个贱人!”
“小香。”孙氏叫了一直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丫鬟,“快去叫两个人来把这里打扫了,就说小姐屋里进了老鼠,撞翻了这些东西,你赶紧打点水来给小姐洗漱,再给小姐敷一下脸。”
小香福了一礼,“是,三夫人。”
然后松了一口气般快步走了出去。
“染儿,你要沉得住气,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这个样子知道吗?否则城主是不会让你进门的,你要做的就是学好琴棋书画,稍加修炼,做一个温婉的女子。”
孙氏抚摸着云染的手臂。
“剩下的,就交给爹和娘,我们可就你一个女儿,当然盼你过得好。”
“娘,我知道了。”云染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娘,却是想着一定不让云千歌好过。
“好了,夜已深了,你好好梳洗一番便去休息吧,明日你爹要办家宴,你明日好好打扮一番,不能输了派头。”
“嗯,娘你回去吧。”云染点了点头。
这一夜,云千歌睡得十分安稳。
清晨,一阵欢快的鸟鸣传来,院子里百花都舒展开了花瓣,将温暖的阳光都拥入怀中,花瓣上的露珠却害羞似的,轻轻一跃,藏到了泥土里。
云千歌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一双明亮的眼睛便睁了开来。
云千歌是有早起的习惯的,她坐起来,摇了摇有点发胀的头,穿好衣服便下了床。
拉开门,深呼吸一口,带着露珠和花香味道的空气沁人心脾,她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还是这里好啊!没有尾气也没有雾霾。
况且那边世界里的家人生活的很好,自己根本不用担心。
“千歌,你起来啦?”慈眉善目的王婶端着一盆子水唤着她的名字。
“我给你打了水,你赶紧洗漱一下吧。”王婶说着进了屋,将盆放到了洗脸架上。
云千歌跟着王婶进屋,疑惑地问道:“王婶,这边院子里没有别的下人了吗?”
是的,从昨天到现在她就没看见过这边有别的下人。
“哦,是这样的,让别人来伺候你我不放心,所以我都是亲力亲为,横竖照顾你又不是什么费劲的事”王婶理所当然的回答却又是让云千歌一阵感动。
“王婶,咱们院里有多少银子?”云千歌打算为院里添置一些下人和器物。
王婶想了想。
“咱们院里每月是十两月例,一年一百二十两,十年就是一千二百两。”
王婶数着手指头,“咱们院里近十年就咱俩,除去些开支,大约还剩一千多两。”
“一千多两,加上典当剩的九百五十两,共两千多两,不少了。”云千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