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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师太到来所为何事?”金蟾道长突然说道。
“听说你们掌门受了伤,特来拜会!”妄明说道。
“我师父正在静养,恕不见客!”铁蟾道长担心她不怀好意,毕竟武当峨眉之前还是有些误会的,虽然现在同样都是对付蒙古人,但是保不准见到张三丰身受重伤,想旧事重提!
“见一面都不行?不会快死了吧!”妄明师太向来直言不讳!
“师太,请慎言!”金蟾道长说道。
“就是,师太,你我两派,共同御敌,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出来?下次妄明师太受伤,恐怕我们不用慰问了,直接送些纸人纸钱可好?”铁蟾更是听不惯,立刻反唇相讥。
虚云也按耐不住了,说道:“即便不是朋友,身为一派掌门也不该说这样的话!”
妄明笑道:“我如果死了,你们恐怕不只要送纸人纸钱,恐怕还得披麻戴孝,我跟你们的师傅张三丰同辈,想到你们这些五六十岁的老头临了临了还得给我磕头,我有点不厚道的笑了!”
“你……”铁蟾怒不可遏,直接向妄明冲了过去。
金蟾说道:“他一人斗不过,我们一起上!”
说着六人一起和妄明师太打了起来,妄明说道:“张三丰,你死没死,没死的话出来看看你的六大弟子可真争气!”
不时,杨岸扶着张三丰,推开了门,张三丰喊道:“住手!”众人停了下来。
妄明师太说道:“看你这样子,的确伤得不轻,来,过两招!”说着朝张三丰击去,右手出掌被杨岸给挡了,早在妄明师太的意料之外,左手朝张三丰胸口便是一掌,眼见快要打到,张三丰仍然不闪不避,便将掌力回收,只留下一层功力,但仍比平常人的拳头要重出很多!
“师太,住手!”杨岸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妄明师太见张三丰似乎全无内功,说道:“为何受伤如此之重?”
“师太,这下你满意了吧!”虚云说道。
金蟾道长跟着说道:“虽然掌门内功全失,可是我们武当派也并不是好欺负的,只要有我们六大弟子在,师太,你别想打我们武当派的主意!”
妄明师太背过身去,突然又哈哈大笑,说道:“张三丰,不该是这个样子,不该像现在这样,走路都要让人扶!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打败你,让峨眉派成为新四派之首,为此我是费尽心思,更是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师太,你错了,作为一派掌门,有责任将门派发扬光大,但是武功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们为国家做了些什么,为中原武林做了些什么?今日你抵抗蒙古尽心尽力,人人都会尊重你!也会敬重你的门人弟子,武功高或许会得到别人的认可和尊重,可是在名族大义面前,这些都不值一提,江湖传之后世的大侠,并不是他们有多么高强的武功,而是他们用自己的武功做了什么事!”张三丰捂着胸口,强忍着疼痛说着。
“师太,你有以武夺魁的想法也不奇怪,主要是因为‘侠义’二字到了我们这个时候已经变质了,侠义是内在,武功只是侠义的外在表现。一个人没有武功,但是他敢于见义勇为,同样值得让人尊敬!相反一个人武功再高,抛弃了这两个字,就会堕入魔道,成为为害江湖的魔头!既然江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师太作为一派之主,更不该给门下弟子灌输以武为尊的思想,应该推崇内在的发展!”杨岸接着张三丰的话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见!
“你们说得都对,这些话之前在武当山上,我准备偷袭张三丰之时,张三丰就已经对我说过了,我以为我能改变我自己,可是还是做不到!可是如今张三丰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却反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梦寐以求的事终于实现了,可是实现了之后,却又觉得它非常可笑!”妄明师太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所求到底是什么了!
张三丰说道:“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你所追寻的东西是虚无的,就像世人都热爱金银,殊不知金银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而只是一个媒介,通过得到了金银然后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可是人往往在追求金银的路上迷失了自己,最后发现得到了金银却得不到自己的想要的结果,反而失去了所有!就像你为了得到武林各派的尊重而练就最好的武功,可是等你真正天下无敌的时候,你会发现别人对你的不是尊敬,而是畏惧,对那些心中有侠义的人才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错了,错了,我以前所做的事都错了!”妄明师太喃喃自语!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今日多谢二位的指点,妄明感激不尽!但是张三丰,我仍要和你比试,不过不是现在,而是二十年后,我要和你来一场公平的比试,一场并非以武为尊的比试!”妄明说得极为认真,极为正式。
张三丰笑道:“那首先我们得活着走出这天龙关,不是吗?”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既然并非以武为尊,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妄明师太拱了拱手,离开了!
“师傅!”六人说着将张三丰抬回了屋内。
张三丰说道:“当日我与六位创建武当派,因为方便传授六位武功,所以拜我为师,我张三丰心里其实一直把各位当作前辈!如今我功力尽失,无颜再做各位的师傅,武当派就交由金蟾道长打理!”
金蟾说道:“掌门身受重伤,金蟾打理武当派本也是分内之事,不敢逃避!只是你张三丰永远都是我们的师傅,这一点不会变,另外,你看看我们,哪一个不是白发苍苍,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了,三代弟子中又没有可造之才,武当派的重担到时候还得落在你的头上,你可千万不能轻言放弃啊!”
“是啊,就算不为了我们,也要为了武当派着想啊!”虚云说道。
杨岸劝道:“师兄,我知道你想一心一意的钻研武学,可是武当派离不开你,现在六位道长尚能应付局面,你又深受重伤,重练武功这一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以后再来主持大局!”
“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