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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寻找一名失踪的缅因州妇女,警方展开了全面搜索。警方不知道她是离家出走了,还是已经被人谋杀。苦苦搜索一年之后,侦探终于发现了一条线索,而这条线索从一开始就清晰地摆在他们鼻子底下……
失踪之谜
波特兰是美国缅因州西南部的一个港口城市,也是缅因州最大的城市。它临近大西洋的一处深水港——卡斯科湾,是美国的一个主要捕鱼区。
珀尔·史密斯是一名在捕鱼区工作的海鱼打包工人。她的工作就是每天把船工们捕捞的鱼一箱箱的装好,然后再等着这些被打包好鱼运往全国各地。这,看起来十分简单,但实际上却是一份薪水微薄的苦力活。珀尔几乎每天都会工作到很晚,为了让自己轻松一下,她在结束一天的工作之后,会经常光顾码头附近的一家酒吧。在那里,她可以轻松的喝酒,看表演,还可以结识一些和她一样的朋友。
比尔·布伦斯就是珀尔在酒吧里认识的,因为两人常常会去那里喝几杯,因此很快就由陌生变得熟识起来。比尔是一名卡车司机,比珀尔年长13岁,他的工作是把鱼从缅因州运到蒙特利尔,那同样也是一份薪水微薄的苦力活。
在不断地接触中,珀尔发现她和比尔有许多共同之处,他们都喜欢喝酒,而且感情生活也都不顺利。珀尔离过5次婚,比尔也结束过3次婚姻。两个相似的人渐渐地产生了感情,并很快坠入爱河。于是,在认识三个月后,两人结为了夫妇。
婚后,比尔和珀尔的感情似乎非常融洽,每天都在码头的一家餐馆共进午餐,晚上结束工作后还会一起去那家酒吧喝几杯。这样的生活让珀尔的同事羡慕不已,珀尔的女儿伊莱恩更是比谁都高兴,她为母亲找到了一个好归宿而激动不已,因为她知道自从离婚后,母亲就很少像现在一样开心。
但是,这样的幸福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婚后一年,伊莱恩向警方报案,说她母亲失踪了。因为她没来参加她一直盼望的一次家庭聚会,而且伊莱恩也没有在家里和她工作的地方找到她。
接到报案后,警方立即派人着手调查,奉命调查此案的是南波特兰侦探琳达·巴克。琳达·巴克首先搜查了珀尔的家,她的家中似乎没有什么异常,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东西被乱翻一通的迹象,珀尔的衣服、首饰以及个人物品都没有丢失。珀尔所珍视的那辆黑色凯迪拉克仍然停在车库里面,车牌上还带有“珀尔B”的字样。
伊莱恩告诉警方,她的母亲非常钟爱那辆凯迪拉克,无论去哪里,她很少不开这辆车。车如果还在车库里,就等于说,母亲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如果她要离开,肯定会开这辆车的。而这一次,凯迪拉克仍然在车库,但母亲却不见了踪影,这令伊莱恩非常不安。
警方又找到了比尔,希望他能够提供一些线索。但比尔告诉警方,珀尔失踪的当天他和珀尔发生过争吵,后来他就离开去吃中国菜了。等他返回家中,珀尔已经不见了。不过他对于珀尔的失踪并不担心,他说珀尔过去常常不打招呼就走。他还说珀尔经常一声不吭就离开家两三天,甚至一个星期,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他猜测珀尔可能去果园会朋友,也可能和其他什么人在一起。
珀尔的女儿说,珀尔不论去哪都会开着那辆她最喜爱的凯迪拉克,但是现在车还留在车库里,那珀尔是怎么离开的呢?
惟一线索
警方打电话到航空公司、巴士公司和出租车服务公司查询,但这些地方都没有珀尔离城的证据。
伊莱恩坚持说自己的母亲失踪了,但比尔却说他的妻子很可能与别的男人私奔了,就连当地的警察局长施瓦兹也持相同的看法。施瓦兹和比尔·布伦斯是老相识,他不认为珀尔失踪了,他觉得珀尔是一个酒鬼,结过六七次婚,很可能与某位前夫跑了。
几周过去了,珀尔·布伦斯依旧毫无音讯,她的父母和女儿开始担心他们再也不会见到她了,虽然警方仍然在四处搜寻珀尔,但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伊莱恩怀疑自己的母亲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她说如果母亲还在的话,肯定早就和她联系了,不管走多远,母亲都会和她保持联系,因为她是母亲最牵挂的人。
在将案情重新整理了一遍之后,琳达·巴克侦探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她开始怀疑珀尔的丈夫与珀尔的失踪有关,因为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向警方报告过珀尔失踪的消息,而且对于珀尔的失踪似乎并不在意,更没有表现出一丝焦虑和担心。正常情况下,当一个男人回到家里,发现自己的妻子没留下只言片语就不见了,第一反应肯定会报案。但是比尔却什么也没做,反而是珀尔与前夫的女儿向警方报了案。
琳达·巴克侦探再次申请搜查珀尔的家,这次她加派了人手,将珀尔的家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即使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幸运的是,这次的搜查有了新的发现,琳达·巴克在珀尔的床上发现了一个半开的衣箱,经过特殊的测试,检查人员在衣箱上发现了一些血迹。一部分血迹是高速喷溅上去的,还有一些是顺着伤口缓缓淌出来的。警方由此可以推断,珀尔可能被某种东西击中了,可能就是在搏斗过程中,有人用武器狠狠地打了她。
警方将珀尔失踪并可能遇害的消息通过当地的媒体向公众公布了,希望市民能提供一些线索。就在消息公布的第二天,警察局就收到了大量的线报。有人说,在失踪的前几天,珀尔把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花在了她常常光顾的那家酒吧,她还对朋友说,她和比尔正为了钱吵架,她感到非常沮丧。还有人说,在一天夜里很晚的时候,他看见珀尔还在沿着码头散步。
虽然人们提供了不少线报,但都没有提到珀尔失踪后的情况,案子就这样又被搁置了。直到六个星期后,一位徒步旅行者在200英里外的新罕布什尔州阿巴拉契亚的山间小道上发现了珀尔的钱包,案情才有了新的进展。
珀尔的钱包被扔在了一条小道上,里面装着珀尔的私人物品,包括身份证、驾驶执照、首饰、还有一些钱。钱包上还有一些血迹,看来,是有人故意想让警方发现这个钱包。因为在距离钱包发现地点不远的地方,曾经有另一名妇女在一两年前被杀害,尸体也是在那里发现的,而那名妇女被杀案直到现在也悬而未决。警方怀疑珀尔的尸体可能也埋在那里的某个地方,但警方搜索该地区后,依然一无所获。警方正式将珀尔的失踪列为了“可能的凶杀案”。
这次,警方决定将珀尔的丈夫,比尔列为首要的嫌疑人。当巴克侦探再次来到比尔的家中对他作进一步调查时,她注意到了一些新东西。巴克侦探对比尔·布伦斯说:“嗨,比尔,你换了新地毯。”他马上否认:“不,还是原来的地毯。”巴克又问:“你清洗地毯了?”比尔说,“没有,我只是喷了些地毯清洁剂,还用吸尘器吸了一下。”巴克侦探非常惊讶,因为地毯干净极了。从比尔家出来后,巴克侦探又走访了比尔的邻居,邻居说她曾看见比尔把一台地毯清洁器搬进屋里。明明清洗过地毯,却对警方说只是喷了些清洁剂。在这个问题上,比尔为什么要撒谎呢?
为了查明比尔到底在隐瞒什么,警方使用嗅尸犬搜查了比尔的住宅。嗅尸犬专门闻一种叫做“假尸体”的化学制剂,这种制剂闻起来很像**腐烂的味道,受过训练的警犬嗅到尸体的气味后就会趴下来。当爱德华·戴维警探牵着他的警犬——雷斯穿过比尔的住宅时,这条警犬马上朝地下室跑去。警犬围着爬行空隙嗅了几圈,然后,在爬行空隙的入口处,它趴了下来。警探知道它在那里肯定发现了什么,于是就开始挖掘警犬认定的区域。他们相信,珀尔·布伦斯失踪的谜团应该可以水落石出了。但令他们遗憾的是,他们在那里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警方搜索珀尔·布伦斯已经几个月了,但有关她失踪的惟一线索就是在200英里外的新罕布什尔找到的她的钱包。
陷入僵局
嗅尸犬在珀尔·布伦斯的地下室里嗅到了人体腐烂的气味,但是,警方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调查工作持续了很久,但警方依旧一筹莫展。调查过程中,有几次好像要揭穿谜底,但最终还是空欢喜一场。
警方推测珀尔的尸体也许已经被丢进海里,或者被丢在比尔·布伦斯每周送货时途经的公路旁。因为比尔驾驶的是冷冻车,他要把鱼从缅因州送到加拿大,这是非常完美的运尸方法,他可以把尸体放进冷冻车,把它和鱼装在一起,那里本来就有许多血。比尔还和码头上的渔民有来往,所以,他可以驾船出海,然后把尸体从某人的渔船上丢进海里。尽管警方推测出不少方案,但最终都被一一否决了,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证明比尔曾经那么干过。
比尔·布伦斯仍然坚持说妻子和她的一个前夫跑了。但是,珀尔的一个好友却提供了与之相反的信息。她告诉警方,珀尔曾经对她说过,“我想让你知道,万一我有什么不测,肯定是比尔干的。”她当时以为珀尔在开玩笑,随后就把这事给忘了。直到警方向她了解情况时,她才想起来。
于是,警方第三次申请搜查比尔的住宅。这一次,他们使用了一种化学试剂——发光氨。如果某处的血迹被水或者清洁剂清理掉了,那么,当把发光氨撒在那些地方时,那里就会发出荧光。
警察把发光氨撒在比尔的屋内后,一副触目惊心的景象马上显现出来。墙壁和地板上显现出血液飞溅的痕迹,血脚印一直延伸到浴室。铺着小地毯和油毡的地板上,曾有血液喷溅的痕迹,只是血迹后来被清洗掉了。
警方顺着脚印来到地下室,发现那里的血迹更多。每一个脚印都表明曾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被拖到楼下。在楼梯的底部,侦探们还发现了一滩大约4英尺左右的血迹。最惊人的是,在积满尘土的地板上,有一大片人形的血迹,血迹的长度和珀尔·布伦斯的身高相同。很显然,比尔的家中曾有大量的血迹,后来血迹被清理掉了。这个事实与比尔所说的,他的妻子离家出走的说法相矛盾。
警方再一次对比尔展开调查。当警方问他:“比尔,你有什么看法?你认为谁有可能对你妻子下毒手?”他说,“我会怀疑她的前夫。”比尔·布伦斯仍然坚持他是无辜的,但当警方要求对他进行测谎时,他拒绝了。警方束手无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他们已经挖掘过一次地下室,但什么也没有找到。在接下来的9个月里,调查还是毫无进展。
真相大白
警方虽然三次搜查比尔的家,并挖掘过一次地下室,却依然一无所获。不过,他们始终认为地下室是破解珀尔失踪之谜的关键。不久,警方了解到一种新型的法庭工具,叫做地面穿透雷达,他们希望这种工具能帮助他们找到珀尔·布伦斯的尸体。
警方给当地的一家环境工程公司——哈丁E-S-E公司,因为这家公司拥有地面穿透雷达。地面穿透雷达经常被用来寻找埋在开阔地的大型金属物体,雷达向地下发出高频无线电波,当信号遇到阻碍,比如碰到一个埋在地下的储油罐时,信号就会“反射”回来,回馈给雷达。不过,要寻找尸体可能会有一些困难,但不管怎样,警方都决定试一试。在珀尔·布伦斯失踪13个月以后,警方开始用雷达搜查比尔的地下室。
在比尔的地下室里,雷达探测发现在地面3英尺以下的地方有稳定的反射。经过初步的挖掘,那里只有一些铁锈色的氧化沙。但是,另外有一个地方却没有反射,那区域是一片空白,什么也看不到。这就是说有什么东西吸收了能量,但具体是什么只有等挖出来以后才知道。就在警方刚满满地挖了几铲子时,有人碰到了一个塑料袋,它埋在地下两英尺左右。警方将塑料袋挖出来打开后,发现塑料袋里竟然裹着一颗头颅。紧接着,又有人挖出了一个塑料袋。
一具严重腐烂的尸体,被这样被分别裹在两个垃圾袋里,袋口都由绳子和胶带紧紧地封住。死者戴着一块腕表,表盘上刻有珀尔的名字。塑料袋里还装着粉红色的鞋带,与珀尔最后被人看见时所穿的一样,尸体已经严重腐烂,气味臭不可闻。
处理完尸体后,侦探们走到楼上,对比尔·布伦斯进行最后一次审问。比尔坐在他家楼上的厨房里,正在吃一盘意大利面条,当时的时间大约是下午6点。警察穿过门对他说:“你因涉嫌谋杀你的妻子被逮捕,比尔。”派特侦探走到他面前说:“比尔,跟我们走。”比尔问:“为什么?”“你被捕了”。比尔又问:“因为什么?”侦探说:“谋杀。”
不可思议的是,当尸体被挖出来时,几英里外都能闻到臭味,比尔却在楼上若无其事地吃面条。警察逮捕他时,他竟然问可不可以吃完晚餐再说,而且他真地吃完了面条和肉丸才走。
通过X光扫描,警察发现珀尔的左脸有三处裂痕,但皮肤并没有撕裂,这表明珀尔曾被拳头重击过。检察官认为,珀尔被害当日,比尔和珀尔因为钱而发生争吵,最后争吵演变成打斗。比尔狠狠打了珀尔三拳,其力量之大,足以令鲜血飞溅到珀尔的钱包、墙上和地板上。珀尔最终倒在了地板上,因流血过多而死。随后,比尔把尸体装进塑料袋,并把塑料袋拖到了地下室。
发光氨清楚显示了尸体被移动的路径,并且还显示了在比尔挖坑的时候,尸体所在的位置。嗅尸犬判断尸体就在地下室是正确的,它认定的位置距离尸体真正的埋葬地点仅有几英尺之遥。警方认为,比尔把珀尔的钱包丢在200英里以外新罕布什尔州那条经常有人走动的山路上,是有意转移警方的视线,想借此逃脱法律的制裁。
比尔·布伦斯被逮捕,并受到谋杀指控。在法庭上,比尔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也因犯一般杀人罪被判处15年监禁。
在本案的侦破过程中,如果没有发光氨、地面穿透雷达等先进技术的帮助,杀人犯比尔·布伦斯很可能会逍遥法外。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解剖珀尔·布伦斯尸体的过程中,病理学家发现她患有晚期癌症,最多还有6个月的生命。
知识链接:
鲁米诺,又名发光氨,可以鉴别经过擦洗,时间很久以前的血痕。它常温下是一种黄色晶体或者米黄色粉末,是一种比较稳定的化学试剂。同时,鲁米诺又是一种强酸,对眼睛、皮肤、呼吸道有一定刺激作用。在检验血痕时,鲁米诺与血红素发生反应,显出蓝绿色的荧光。鲁米诺的灵敏度可以达到一百万分之一。即1滴血混在999,999滴水中时也可以被检验出来。不过它与其他具有氧化性的物质也发生反应,但是显示的颜色和显色的时间长短都是不同的。
任何东西都不会不留痕迹地消失。这对于暴力犯罪受害者尤为适用。凶手可以处理掉受害者尸体,擦去一滩滩的血,但如果不使用强效清洁剂,仍将会留下一些痕迹。血液中的微小粒子将会附着在现场表面许多年,却无人知晓。使用发光氨的一个问题是化学反应会破坏犯罪现场的其他证据。基于这一原因,调查人员仅会在尝试其他办法之后,才使用发光氨。发光氨的确是警察的有用工具,但在现实犯罪调查中,并不像有些电视节目上使用得那样普遍。警察不会一走进犯罪现场,便开始向所有物体表面喷射发光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