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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问她为什么这么肯定。丛舒雅说“他们这套说辞无论是不是在骗人,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在目的没达到之前不可能开罪我,或者让我们起疑心。那人也说了,我现在的地位相当于他们的酋长或者领导人。作为领导人要点东西如果被拒绝,他所谓的祭祀我还会来吗?我觉得他们需要我的地方就是祭祀。”
我听着祭祀这个名词心里就不舒服,从古至今,但凡祭祀都要摆点贡品。如果我们切成片或者把头拧下来摆到台岸上当贡品也不是不可能,这些深山里没开化的人,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是野蛮的代名词,又或者经历了这个村子的一些事,让我有所偏见。不过这个险是不能冒。
我建议第二天一早就告辞离开,趁早与他们断绝往来。强哥却说“我们不看看老曲是怎么没的?再说了,九魂归具体是哪里的钥匙还不知道,我们拿着这东西去古董店当了换点钱?”
几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一会也没有任何头绪,我已经困得要命,浑身酸疼起来,躺倒沙发上立即就睡过去。在人家的地盘上,想要害你怎么也办到了,没必要趁着我们睡觉的时候,所以这一觉睡得还是非常安稳。
等我起床洗把脸,丛舒雅等人已经收拾停当。少年正在门外候着,我心想你们这是来监视我们还是伺候我们。心里很不爽,摔碟打碗的收拾停当跟着少年向外走。
在村里七拐八拐把我们带到一处祠堂里,业老头走到近处一把拦住我,阴着脸问少年“你把我们带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非常奇怪,这不就是一间普通的房子吗,虽然看起来稍大一些,可也没必要发火,有事问明白不就行了?
少年回过身,对业老头说“这就是祠堂,长辈说你们肯定是想看看杀掉怪物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让我带你们来。”
业老头的脸色这才有些缓和,我问他怎么了,他用极小的声音说“有什么变故赶紧跑,这地方阴气太重,绝对不可能住人。要说祠堂还说得过去,可即便是祠堂也不会搞得阴气森森。”
我点点头,距离少年五六米远的距离走进去。进到里面我才知道业老头说的阴气森森是怎么回事,这间祠堂就是存放骨灰的地方,一排排高高的架子上,整齐的排列着一个个陶罐。这些陶罐我是见过的,在去妖妃墓的路上强哥砸碎一个,结果蝗虫一般飞出一群。我汗毛都快竖起来,我怀疑这些陶罐里会飞出尸锤甲。回头看强哥一眼,这个不要命的主根本没在意这些陶罐,眼睛倒死死盯着祠堂中间的两块白布。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白布像是蒙了一片猪肉,上面还沾了不少血迹。我并不想看曲姓祭祀死得有多惨,可强哥好奇的走过去,一把就将上面的白布掀开。
我一阵恶心,这死相也太惨了点。曲姓祭祀整个人几乎看不到皮肤,全部是干硬的鲜血。脸上还好一些,没有受到毁灭性的破坏。可是身上就惨不忍睹,被怪物抓的几乎是一条一条,内脏已经流到体外,半截肠子还垂在一旁。
我怀疑强哥心里有问题,掀开看感觉不爽,把白布整个揭到一边。这回我看到曲姓祭祀少了一条腿,不过看创面应该不是被咬掉了,好像是炸药炸飞了一样,断裂处全是碎肉。
“聪明,你看他的鞋。”丛舒雅一句话立即把我的目光带过去,这是一双胶鞋,样式跟老农下地的那种很类似,可曲姓祭祀毕竟不是干农活的,这鞋的款式还是很新潮,脚底的花纹也比较复杂。
“鞋怎么了?”我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不同,只不过是一只,可另外一条腿不知去哪了,鞋当然不在身上。
业老头对着那些陶罐看了一圈,走到我身边说“之前我们见过他的鞋印,就是那个把人的下水挂起来的那个房子。”
我心里一震,努力回忆,的确如业老头说的那样,可我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从房梁进去是不是有点麻烦,而且明显轻车熟路。可他去那干什么。”
之前我是万分不想看曲姓祭祀的死相,可这时候好奇心战胜了一切,我走到近处,仔细端详。曲姓祭祀的一只手紧紧握着,我怀疑是不是手里有什么东西,转头看看周围,几个村民正在门外聊天,注意力不在我们这。我用身体挡住,抓住曲姓祭祀的手想要掰开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
我几乎累出汗,可曲姓祭祀的手依然紧紧的握着。业老头瞅我一眼,似乎是在嘲笑我只会用蛮力。轻轻把我推到一边,业老头抓起曲姓祭祀的手,另外一只手在他的小臂出上下反复的捏着。没一会,曲姓祭祀的手果然有松动的痕迹。业老头掰开他的手,可手里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有脏兮兮的一点灰尘。
业老头用指腹摸一下,食指跟拇指捏在一起捻动一阵,小声对我说“一会我们甩开村民,还得去有脚印的房子里看看,老曲不会无缘无故的去那玩一会。”
强哥抓起白布重新给曲姓祭祀蒙上,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我最了解强哥,嘴里说的话绝对不是药超度他的亡灵,没准在那问候他十八辈祖宗。
我一回头,丛舒雅已经在门口,面对着老人说着什么。我推推业老头,示意他时刻注意丛舒雅的动向,别一个扭头人再不见了。
丛舒雅跟老人聊了能有十分钟,这才一丢一摆的回来。我问他那老人跟他都说了什么,丛舒雅说“老人想要我们去旁边说话,我不好拒绝,也不能答应,只能敷衍他过来叫你们。”
业老头说“他们即便是有什么阴谋,也绝对不是现在,我们去听听也就是了。”
旁边一个屋里古色古香,里面一张圆桌,几张椅子。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可这些都是次要的,让我感兴趣的是屋里挂着几幅人物肖像画。这些肖像有两幅我是认识的。
“道衍和尚,这个是妖妃。这里怎么会有他们的画像。”强哥忍不住嘴快,业老头不等寒暄几句就问老人墙上怎么会有他们的画像。
老人面色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一咬牙,神色很是傲然,仿佛很牛掰一样对我们说“这些人都是苗人。包括我们,也都是苗人。”
“苗族?”我感到非常奇怪,苗族是一个对原始形态保持得较好的一个民族,可这村里人除了用九魂归做饰品之外并没有任何跟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老人笑了笑“苗人不是苗族,苗族是苗人的一部分,可不是所有苗人都是苗族的。苗族只不过是苗人的一个分支。”我听着绕口令一样的话,一阵迷糊。其实外面早就应该想到,道衍和尚与苗族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即使这时候听老人这么说也没觉得奇怪。
对妖妃我了解的并不多,就是知道一点也都是从业老头那听来的。可老天难以置信的说“妖妃可是萧皇后?怎么他也是苗人?”
老人点点头,强哥在一旁问“那这个是谁?”
画像里也是一个和尚,这跟我们在妖妃墓里看到的壁画完全一致。我们只知道一点故事,许多东西还是猜测的,可老人不想多说“你们知道的我说了也就罢了,不知道的还是少听为妙,这对你们没好处。”说完看向丛舒雅“即便是玄女,在这方面也最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苗人一次次的痛,每每苗人出世,必然带给我们极大的希望,可最终还是失望。”
我仔细看着墙上的一张张肖像,有几幅倒是可以让我联想一些人,不过我也知道,我的这些猜测肯定是站不住脚,蒙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老人拿出另一只九魂归递给丛舒雅“这东西应该你来保管,老祖宗曾经说过,只有两只在一起才能起到钥匙的作用。”丛舒雅愣愣的接过来,嘴里说着什么一定好好保管这样的客气话。
老人告诉我们,九魂归尽量不要在外人面前拿出来,消息泄露会给自己惹来麻烦。我们要问什么麻烦,老人却打个哈哈把话题引开。
我知道老人不方便说,也就不再催问。喝了一会茶,老人留下丛舒雅的电话。老人说我们可以随时离开,村里人决不强求。不过一再告诫丛舒雅接到电话一定要来,这对丛舒雅是一个不小的机缘。丛舒雅微笑着应付老人,不过我也能猜到丛舒雅心里是怎么想的。
聊了一会,业老头一直想要套老人的话,可这老人快要成精了,又怎么会被业老头问出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四个也只得悻悻离开。
走了几道胡同,强哥不断的向后张望,确定身后没有人跟来,这才撒欢的朝着那空房子跑去。
院子里的那串内脏已经不见了,看样子是有人来打扫过。强哥把头伸到井口位置,一边看一边说“不会打扫卫生的嫌臭扔到井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