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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符号不是问号,而是无需置疑的感叹号。
朱非朱双手捂在唇前,眼泪顺着她的手背不住地落下来,她双眼含着泪水难以置信地望向对面的大楼,纪楠依靠着明亮的屏幕,笑着凝视她,“现在可以了吗?”
在漆黑的夜色里,朱非朱满脑都是纪楠的脸庞,他深邃的眼眸紧紧注视着她,他垂下头在她无名指的钻戒上轻吻,“小朱,我知道,因为你家庭的原因你恐惧婚姻,但请你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不一样的婚姻,跟我在一起,我会让你幸福!”
“纪楠……”朱非朱站在冰冷的墓碑前,她浑身不住地抖索着,何斌卿伸出手拥抱住她,她的身体异常僵硬,冷得没有丝毫的温度,她紧紧咬住唇,几乎要啜泣到昏迷。
她紧紧攥成拳头的手过于用力,以至手指甲狠狠扎进了掌心中,她依靠在何斌卿发硬的军装上,“都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说那些话,纪楠就不会为了……”朱非朱哽咽着,仿佛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话。
何斌卿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怀中的她,“别想了,这和你无关,纪哥和他的死都是……”何斌卿倒抽了口冷气也语噎了。
泪眼模糊的朱非朱不敢去瞧纪楠的墓碑,她只是依偎在何斌卿的怀中,紧紧凝视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纪楠应她的要求送了她硕大的钻石,但戒指的尺寸稍有些大,她又不愿去换,就从自己的红毛衣上拽了根红线,别在戒指上,而今瞧着熠熠发光的钻戒,和那一丝的红线,更衬出她白皙纤细的手指。
在号令声中,墓碑前的军人齐声叩脚,军靴瞬间发出响亮震耳的清脆声,所有来送葬的大批军人均脱军帽置于左手,他们高举起右手整齐地敬礼,一发接一发的枪声鸣响在陵园内,朱非朱却在这送葬的枪声中嚎啕大哭起来。
她匍匐在他的墓前,墓碑上他的照片依旧正色威严,那双乌黑不见底的眸子凝视着她,朱非朱颤抖着伸出一双瘦得如同干树枝的手,一点点慢慢触在他冰冷的的照片上,枪声响彻空旷的陵园,好似一声声的哀鸣,惊起园内的无数黑色乌鸦。
朱非朱瞥了一眼纪楠旁边的新墓,那座墓碑上同样是一位烈士,与纪楠截然不同,照片上的他皮肤白皙双眼透亮,露出一口皓齿的笑,显得整个人活泼而精灵古怪的俊俏。
朱非朱只觉心中疼得五脏六腑都撕裂了,她捂着嘴终于哭着昏厥在了纪楠的墓前,她一双伸出的手戴着闪亮的钻戒,在微明的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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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非朱只觉手指间有丁点轻微的凉意,她蜷了下手,从睡梦中慢慢睁开眼睛,却只瞧见握着她的手,正轻吻她手背的纪楠。
朱非朱一怔,猛地收回了手,她靠在床角愣愣地盯着他,他的皮肤依旧呈现青黑色,一双鲜红到模糊的眼眸看不出半点神情,而她就这样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他,忽然扑进了他冰冷的怀抱,“纪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错怪你,我早就该知道你不会伤害那个小男孩的……”朱非朱在他的怀中哭了许久,她啜泣着慢慢抬起头,他依旧是一双冰冷森寒的眼眸,没有任何言语,抑或是根本没有听懂朱非朱的话,但朱非朱却噗嗤笑了,她不知道纪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回来了,她的纪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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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么么哒啊,来亲一个!”朱非朱刚凑过去脸,纪楠却往前轻轻一迈步就巧妙地躲开了她,“哎呦,妈呀,老娘差点摔倒啊!”朱非朱赶紧追上纪楠的步子,她不住地抱怨道:“哼,死妓男,不给老娘亲就算了,居然还敢跑!”
朱非朱呼哧哧喘着粗气追上前方的纪楠,她抬头望向崎岖不平的山路,不耐烦地嘟嘴道:“这都什么鬼地方啊?你说要考察,这有什么好考察的?”
纪楠没理会她,从她下了军车,一路爬山上来不是啃零食就是讲话,总之她的嘴是从未停过。
朱非朱见纪楠一直不讲话,她自言自语的无聊,只好没话找话来说:“对了,纪楠宝贝,你肩上的两杠两星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何斌卿说好像是中校,那是什么?是很高的级别吗?”
纪楠拿出望眼镜四处仔细看了下,朱非朱见他又不吭声,干脆重复问了三遍,纪楠的步子忽然一顿,朱非朱一个踉跄,猛地撞在了他精硬的骨骼上,她揉了揉险些被撞塌的鼻梁,不满地抬起头去瞧他,他的嘴角勾起一丝笑,但又似笑非笑,在阳光下令人瞧不出到底是何神情。
“肉夹馍,烤肉串,随便你怎么想。”纪楠说着伸出手,朱非朱急不可耐得赶紧把手放在他温暖的掌心中,他拉着她毫不费力地沿着山路往前走,朱非朱疑惑地问:“什么肉夹馍,烤肉串?莫名其妙的,越说我越饿,我就说要把车载小冰箱背上来的,你就不肯,你看吧……”
在朱非朱絮絮叨叨的声音中,纪楠微微蹙眉扭过头,哭笑不得地瞥了她一眼,朱非朱赶紧吐了吐粉舌,“好了,我懂,你开玩笑说你的肩章像肉夹馍或烤肉串嘛!我这么聪明,还能不懂吗?只是你这笑话真冷啊,快冻死我啦,哈哈……”朱非朱兀自说着笑了起来,但她笑了一半,却发现纪楠的脸色更难看了,赶紧改口道:“咳咳,那个,其实挺好笑的,真的,特别像肉夹馍!”
朱非朱与纪楠继续拾阶而上,她唠唠叨叨不停地说着,“对了,纪楠,何斌卿说你爸是司令,真的假的?所以你才这么年轻就当上中校?咳咳,当然我不是说你的能力不强哈,你的能力啊,我最了解啦,昨晚我都快累死了,你下面那萝卜的劲真是大啊,咱们今晚还可以继续玩拔萝卜的游戏,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不动,老太婆,快快来,快来帮我们拔萝卜!”朱非朱光说还嫌不够,居然自顾自的唱了起来。
纪楠的脸上落下三道黑线,他扭头阴冷地望向朱非朱,这个磨人的小妖精,昨晚折腾得他几乎整夜不睡,今天他外出考察选择特种兵训练的新基地,她居然借口挖野萝卜非要跟来,来了之后就开始在山里肆无忌惮地唱这歌……
纪楠不由想到昨晚他躺在她身旁,她不住得用手来回摸他的下面,还边摸边唱这首《拔萝卜》,这让纪楠情何以堪,以后如何面对这首儿歌?
然而最该死的是,想到这些,纪楠的下面竟不由硬了……
“你怎么这么多话?”纪楠说着猛地扭头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下去,将她跑调的儿歌尽数吞进喉中。
朱非朱享受地陷入他浓烈霸道的气息中,她闭上眼睛感受着铺天盖地皆是他缠绵的热吻,“你在干嘛?”接吻的间隙,纪楠舍不得她的唇,他边啃边趁着呼吸的喘息间问朱非朱,朱非朱不安分的手放在他的腰带上,“不干嘛,我说了今天来山里就是为了挖野生萝卜……”她激动地说着竟正欲解开他的腰带。
“嘘!”纪楠忽然抓住她的手,朱非朱满脸灼热地盯着他的好身材,只满脑子想着赶紧把他的军装扒掉,抽走他的腰带,扯去他的长裤,如果她的力气足够,最好一把撕烂他的汗衫,就像他昨晚撕烂她的内裤一样……朱非朱想着不由口水落下三千丈,但纪楠却一脸正色,他的眉毛微微一抖,忽然拽着朱非朱往一旁的草丛内走去。
朱非朱满心激动兴奋,心念念着赶紧和他钻进草堆里去拔萝卜……
但随着他们步子的靠近,朱非朱却听见草丛堆内传来一阵阵的哼唧声,朱非朱浑身燥热,听见这声音她更奇怪了,她明明还没开始拔他的萝卜呢,怎么好像听见女人的呻|吟声,难道她都兴奋到幻听了?
可下一秒,朱非朱却发现小心翼翼走在前面的纪楠,忽然拔出了手枪,他掏出枪猛地踢开一人高的草丛,只瞧见草丛堆内有个满脸胡子颓废不堪的男人,他的脚边躺着一个只剩下内衣裤的女人,女人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牢牢捆绑住,她的嘴上封死地贴着胶带,她双眼流着眼泪,不住哼唧着,无力地挣扎着望向纪楠和朱非朱。
“举起手!”纪楠的手枪毫不留情地瞄准男人,男人停下正准备脱女人衣服的手,他却没有举手,反倒是拿着手中的铁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他痴痴地盯着纪楠,“我爱她们,我要她们都住在一起……”男人说着胡话,忽然他的视线扫到了纪楠身后的朱非朱,他像见到了鲜肉的猎豹,竟忽然拎着铁锹朝朱非朱冲了过来。
“往后退!”纪楠猛地喊道,朱非朱下意识往他身后躲,但眼前高大的男人却像眼里只瞧见了朱非朱,他踉跄着扑过来,竟完全不顾及纪楠手中的枪,“妈的,居然想碰我的女人!”纪楠眼瞅着他就要扑向朱非朱,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连续的几下响声中,男人被击中了膝盖瞬间倒在纪楠的脚边。
纪楠夺走他手中的铁锹,但他趴在血泊中竟仍直勾勾地盯着朱非朱,嘴里没完地念叨叨着说:“我要你们在一起……”
朱非朱吓得浑身发抖,她紧紧抓住纪楠的衣角,纪楠却看不惯男人瞧朱非朱的眼神,他拿起铁锹猛地一下狠狠砸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将他彻底拍晕过去。
朱非朱赶紧解开捆绑女人的麻绳,“把衣服给她。”纪楠头也不回,只脱掉军装外套递给了朱非朱,朱非朱赶忙把外套裹在女人的身上,“你没事吧?”
女人恸哭着害怕地拥抱住朱非朱,“他,他是个疯子,他想把我活埋了……”
警方赶来后朱非朱才知道,原来那个满脸胡渣的男人,他的独子和女友吵架后,一气之下开着车子冲上盘山公路,却意外出车祸身亡,作为父亲的他受到刺激而精神失常,于是他一遇见与儿子的女友长相相似的女人,就想办法捆绑到他儿子的车祸身亡之地,将她们进行活埋,至今全市已有三名女孩遇难。
朱非朱瞧着被纪楠救下的女孩,警方给了她一件外套,她将纪楠的衣服还给了朱非朱,但她始终泪眼婆娑地望向纪楠。
“喂,人家姑娘都想以身相许呢,你怎么都没点反应?”朱非朱的口吻有些发酸。
纪楠连眉毛都没挑一下,“长得太丑了。”
“那要是长得漂亮点呢?”朱非朱继续追问。
纪楠白了她一眼,“那要看长得多漂亮?”
朱非朱气得叉腰道:“要是美得倾城倾国呢?”
纪楠的嘴角勾起一丝笑,“你是说长得和你一样?那可以考虑下。”
朱非朱瞬间心花怒放,即刻奴颜媚骨地挽着纪楠的手臂,“爷,原来在你心里人家这么美啊……”朱非朱乐得合不拢嘴,不住得帮纪楠捶肩膀,纪楠却慢慢推开她的手,他的唇在她的耳边吐出热气,“捶肩算了,咱们还是继续说说拔萝卜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