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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宫外的玉兰花像鸽子一样在夜空中绽开了它肥嫩的翅膀,雪白的让人想起美人的臂膀,凤魅无心观赏这样的美丽花朵,大踏步的迈进慈宁宫的正殿。
太后梳着家常的圆髻正襟危坐在暖阁中,旁边摆着的正是金光闪闪的金册金印。凤魅迈进暖阁的一瞬间突然有种预谋般的感觉向他袭来,他打起精神给太后请安。
太后轻轻颔首,未等凤魅开口便道:“你是为薄刺心来求情的吧?”
凤魅望着太后鬓角在烛光下有些花白的几根发丝道:“是。”
太后并不看向凤魅,却盯着那些金册金印,声音仿佛回到了岁月的长河一般:“这些金册金印,哀家也曾经拥有过,甚至一度失去过。那时候,哀家并不懂得有些东西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的道理。一旦失去就有种天崩地陷的错觉,想尽办法把丢失的找回来,却不明白皇权至高无上,不是谁想收回就可以收回的。”
太后那不在年轻的手付过金册金印,在烛光下显得鬼影瞳瞳,接着道:“如果你想把它还给薄刺心可以尽管拿去。”
凤魅静静的听着,很快就明白太后的意思。如果现在拿回这些,岂不是打了太后的脸也打了皇上的脸,皇权的威严何在?
凤魅心头的话被太后生生的扼杀在咽喉处,他同样望着那些金册金印道:“太后的话极是,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收回皇贵妃的这些东西?”
太后目光中闪现出一丝莫名的情绪,语气中却不含任何情绪道:“贵妃听了清昭仪的挑唆,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找宁昭仪兴师问罪。宁昭仪百般谦让、解释,她都不听。逼得宁昭仪差点寻了短见,她恼羞成怒给了宁昭仪一记耳光,幸亏我及时赶到,否则宁昭仪还不定出什么事情呢?”
凤魅轻吟一口茶水,淡淡的茶香浸满口鼻:“哦,那幸亏太后赶到的及时。”
太后唇边不自觉的露出冷笑却没有打算解释自己怎么到的那样及时,话锋一转:“这样在宫妃的宫中大吵大闹、心思歹毒、是非不分,皇上不该觉得惩戒一番吗?她又怎么协理六宫呢?”
凤魅明知道这是太后与宁昭仪布下的陷阱,心中一紧,有些心疼薄刺心这个鲁莽的女人,可是想到她下午听见关于凤无忧的时候,那焦急的表情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甚至要亲自去漠国相助,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嫉妒是种可怕的情绪,特别是作用于男女之情上,凤魅的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只剩下那薄刺心焦急的眼神烧伤了他的智商。
“是,太后说的很对。让她受些惩罚也好。”凤魅薄薄的嘴唇抿着,说出这样好听的话语,让太后都惊讶。
太后抬头望向凤魅,有些好奇道:“不打算送回去了吗?”
凤魅点头道:“这样是非不明是该好好的惩戒一番。”太后听后,知道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有些得寸进尺道:“这样也好。对了,这些金册金印就暂时放到我这里吧。什么时候在给谁定了时再收回去也不迟。”
凤魅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头,这样的小事他不可能驳回,但太后是否显得有些过于苛刻呢?凤魅发现太后正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只得道:“太后喜欢就好。”
太后点头,很快的恢复平常的慈母形象问着凤魅一些生活起居的事情,甚至还提起了几位比较和他心意的妃嫔。
凤魅一肚子牵挂,哪里能和太后罗嗦上这么些,敷衍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出来慈宁宫,凤魅一步步踩着甬道上四四方方的青砖,想起薄刺心娇俏的脸庞、细腻的肌肤,似嗔非嗔的眼神,为救他而差点牺牲的性命,一次次的误会,一次次的解释,心也跟着柔软起来。
虽然今天的事情没有转圜余地,心中甚至带着些许无奈,好在来日方长,他必许她一个未来。
想着就往薄刺心的宫中走去,转过通道已经望见宫墙的时候,太监上前回道:“剑卫大人求见。”
凤魅知道他这么晚求见必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心里暗暗叹口气,望着近在咫尺的宫墙安静的站了一小会后对身边的人道:“回宫。”
慈宁宫中,凤魅刚走出殿门不久,从凤穿牡丹的屏风后袅袅婷婷的走出一个佳人来,不是别人正是宁昭仪。
太后由着宁昭仪服侍自己,心里盘算着,薄刺心贵为皇贵妃,这次选后按资排辈她占很大的比重,更何况皇上也有意与她。借这次事件,她丢了协理六宫的权利降为与贺姬翎一样的贵妃,自己倒要看看这两虎相争伤的是谁。
贺姬翎,贺姬翎。太后想起贺姬翎的性子,心里一乐,睁开眼睛对正在给自己按摩的宁昭仪道:“附耳过来。”
宁昭仪听话的靠近太后嘴边,只见太后喃喃的嘱咐了几句,那宁昭仪的笑容就越来越明显起来。
宁昭仪微微点头,语气献媚道:“太后您请放心,有些棋子要到该用的时候了。”太后侧目看向宁昭仪,宁昭仪知道太后伸向自己的橄榄枝能让自己全身而退不说还很光彩的赢得一局。
原来权利真的是可生可死,以前她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自从见识了太后的厉害,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自己只要伺候好眼前这个老太婆就可以不用在夹缝中求生存,不用再看别人的眼神,顾忌别人的心情,她太想站的高高的俯视这个世界,甩掉那些讨厌的与她想一决高下的人。
现在是她该拿出实力的时候了,她不能让太后在利用了她几次后觉出她的无用而成为弃子,因为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还是有心计的女人。
宁昭仪同样明白她的实力是建立在忠心之上的,她接着解释道:“我……”
太后抬手轻轻的摇着,刚刚清明的眼神又变的浑浊起来,甚至眼皮再一次的合上,只听她道:“有些事情,你去办就好了。我只看结果,不问过程。”
宁昭仪看着太后的从容优雅,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心里感叹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气度与从容。
嘴上殷勤的答道:“是,臣妾知道了。”
太后挥挥手:“去吧,去办你该办的事情吧。”
宁昭仪弓着身子慢慢的退下去。
薄刺心缩在榻上,身上盖着金线绸的薄凌被,脸色因为刚才在外面冷风中的缘故显得苍白。
今天的事情说是自己疏忽大意不如说是自己的情绪闹坏了结果。原来人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是如此可怕的事情,今天是脱去衣裳降为贵妃,下一次就不一定有这样幸运了。
薄刺心在锦被下试着动了动稍微暖和的身体,想起自己就这样一身纱衣走回宫中,恐怕已经是满宫皆知了吧,凤魅不知道听说后有何想法。
宫中的流言像是三月的柳絮,有丁点的风吹就会沸沸扬扬起来,塞满宫中的大殿、墙角、瓦片,以至于任何的犄角旮旯。这些流言在宫女、太监们无聊的嘴中变成他们最有聊的话题,嗡嗡嘤嘤的响个不停,直到下一个话题的再次出现。
薄刺心理会不了那么多,她心里只想着薄国的一系列变故,想着为什么会造成今天的后果。她在入神的时候,疾风捧着一件漂亮的衣服走了进来,低声的禀报道:“这是翎贵妃着人送来的。”
薄刺心抬头看一眼疾风手中的华贵衣服,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却又想不起来,让她打开看看。疾风轻轻一抖,衣服瞬间打开。那衣服的前胸用金丝缠冰线绣着一只翟凤的头部,尾巴却蜿蜒与腰间伸向下摆,这是贺姬秢封贵妃时的衣服。她是什么意思?
薄刺心将暖和的身体挪动一下靠在榻上,细眯着眼睛盯着那件漂亮非凡却昂头挺胸的翟凤,原来,她这是讽刺我呀。
薄刺心想笑却又觉得不是很可笑,不笑却有那么一点可笑,最后表情变得自己都觉得怪异,忍不住对疾风说:“扔出去吧,不过就是笑话我成为和她一样的贵妃而已。”
薄刺心甚至还想说,我这贵妃比她要名副其实的多,觉得实在没有理由和贺姬秢计较,便转头休息了。
疾风看着薄刺心长长的头发散在榻间,如此飘逸,缓缓的将衣服收起来转身离去。
薄刺心闭上眼睛想着:一定要睡个好觉。
迷迷糊糊中,外面似乎有人在吵闹。薄刺心很不情愿的喊着:“疾月。”半天没人回答,薄刺心只得自己坐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疾月这时走了进来,见薄刺心坐着不免一惊道:“娘娘,您醒了。”
“外面怎么回事?”薄刺心的好觉无端被人打搅,语气有些不满。
疾月沏茶送到薄刺心的手中,缓缓的道:“翎贵妃中毒昏迷,刚才是报信的人不小心惊扰了娘娘。”
薄刺心送到嘴边的茶杯停了下来,抬头望着疾月:“贺姬翎中毒?”
“是。”疾月点点头,“刚才报信的人是这么说的,听说太后和皇上都赶去了。”
薄刺心有些无奈,今天这是怎么了?起身穿上衣服,吩咐侍女们往贺姬翎处而来。
漆黑的夜空中,只有延禧宫灯火通明,里里外外站着众多的太监宫女。
看见薄刺心赶来,纷纷底下头。薄刺心迈进大殿,见太医们正和太后与凤魅汇报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