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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冥行风雪连城著第四卷萍踪鬼影第三十五章鬼画我叫刘博,生在东北的一个偏远农村,高考落榜后致力于寻找我三叔的致病原因,为此走入了一个奇幻诡异的盗墓世界,开启了我迷茫的人生。
我忍着剧痛抽出宝刀,狂舞着扫飞那些蝎子,若非如此,我就得被蝎子埋起来。可是很难对付浑身上下的单个个体,疼痛早已布全身,又经历了一次无以复加的痛楚。我只好在楼梯上滚,一直滚到楼下。我渐渐麻痹了,身体早已经支持不住,可是灵魂的痛楚也无法抵抗。怎么回事?这些蝎子能伤害我的灵魂?怎么做到的呢?又怎么抵抗呢?当痛楚已经满格没法在增加的时候,我便慢慢的习惯了,莫名其妙的离了体,山体又变成了无限空间。
我游荡着回到老人的房间里,蝎子们好像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层层叠叠的叠高了来试图攻击我的灵魂。老人在面前摊平右手,一时间所有的蝎子都往回爬,连同屋外的蝎子在几分钟内重合回到老人手掌之上,老人一反掌,蝎子便不见了。老人也明显知道我的存在却不予理睬,拍了三下手掌,隔间屋子里的人都出来了,四五个人七手八脚地把我的身体抬到楼下的一间屋子里,放到床上躺好,老人下了楼,来到我的身体旁边,将右手放在我的胸口过了几分钟,我的身体居然醒了过来!
村民们都围过来,询问我的身体,有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还出去把薇薇叫来了。老人在众人面前说:“人是人,鬼是鬼,鬼魂长期在人的身体里,人就会衰弱死亡。鬼魂现在离开他的身体了,现在他虽然是呆傻失忆,就像一个婴儿一样,可是他会好起来的,会健健康康地活一辈子。服些药,上上学,尤其跟女子交合,都能很快地让他的命魂成熟起来。那鬼魂就是鬼魂,就应该归去地府,转世为人,不必在留恋了,你也会有更好的人生。”
我想问老人,我是无法转世的,只能永远游荡该怎么办?我这么想着,老人好像就知道了,他又说:“如果你无法轮回,可以自己去鬼域和寺庙想办法,怎么也不能总是缠着人类的身体,损其阳寿,积累恶行。我已经给这孩做了护体,他身体会相当硬朗,作为鬼魂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这时我的身体傻呆呆地望着老人和屋里的人还有薇薇,薇薇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啊······?”
“你还疼不疼?”
“诶······,啊?”
我想想老人的话到也有道理,就不在试图回到身体里,可是还无法放下就这么算了,关切地在周围游荡着,没有人看见我。怎么办?我尝试回到身体里,看来老人在我的身体上做了什么,让我无法合身了,可是真的就这么算了么?让我的身体开始另一段人生?我呢?我的灵魂呢?我又该去哪儿呢?老人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鬼域当然在四川,丰都成和青城山都可以去看看,不行的话还可以去拉萨的佛寺去找找办法!”
我又在我的身体附近游荡了好久,看到薇薇和那些村民都在很好地照顾他,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不过他能不能想起来自己是谁呢?能不能回到东北老家去呢?如果被家里人看到了会怎么样的呢?会不会被当成又一个三叔被送到精神病院呢?我不敢想。可也没办法,老人把一切都决定了,现在谁也帮不了我,想想老人的话也有道理,我也实在不好在缠着自己的身体,在那样下去,他真的命不久矣。陈教授说只能活三到五年,老人却能让他安享一生,岂不是要多多地感谢人家。现在多余的就只有我这个无主灵魂了,随便吧,随便看看什么,无法净魂就到佛寺听听经,反正有的是时间。
薇薇已经在哭了:“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会这样啊?这叫我怎么办啊?······”她还不会开车,电话也没有信号,其实我包里有一个133的卫星电话,虽然雾气大的时候信号也很微弱,可是不用担心联系不上她的队友。不过现在我说话她也听不到,我也怕吓到他。
村民们纷纷劝解:“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们大家都会照顾他的,让他在这里先生活一段时间,等他好点了在送他回去吧!”
老人说:“一个人有灵魂,就象一杯水里撒进了盐,水还是透明的,盐溶解在水里。而他的灵魂像是沙子,不会在水里溶解,弄的水很浑浊。这样就得把沙子过滤出来,要不然他就会短命。现在好了,他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了。你们一进山我就知道今天会有一个鬼魂会来到寨子里,特地叫大家做了准备,能够救得这孩子一条命,不枉我老头一番心思。”说罢老人转身出去上了楼,回到他那间小屋去了。
我游荡着越来越远,我也不知道去向哪里,反正没有重力,我放任自己飘散。感觉像是无限制的坠落,或者不由自主的飞升,总之完全失控了。没有任何依靠、凭借,没有出发点也没有目标,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
世界有很多层面,就象油和水。但这些层面是重合的,就象空气和光,他们相互影响着却无法互相感知。磁铁在木板下,木板上面的铁块会跟随其移动,磁力在木板中是怎么样穿过的呢?电磁波在人群和建筑物中穿过,有谁感觉到什么震动了么?我向离得近的一个鬼市飘去,远看那里只是有一个散乱的形体,近了才感觉有天有地,但却也是立体的城市。城市里的鬼魂各色各样,看着他们就那么抑郁、忧愁、暴蔺,没法跟他们沟通交流。也有的自得其乐,找到一个心情不错的,“您好!你知道怎么去鬼域吗?”
这家伙伏在一栋建筑上涂鸦着,是一副诡异的作品,“你到了!在等上一阵子,等到你不耐烦了,就看到你想看到的了!”
“可是我本来就很不耐烦,您怎么称呼?”
“那就等我的作品完成吧,如果你愿意就叫我线条吧。”
“你的线条?还是你画的线条?”
“你随意,我不想惹麻烦。”
我百无聊赖,看着线条和它画的线条。它自己毫无线条可言,皮肤、毛发、肌肉、内脏、骨骼,都毫无逻辑地组合在一起,甚至没法分辨它的头和脚。作品还是不错的,抽象的线条将恐怖和诡异描述出来,美感就喻于其中。我后退一些观看整体,一种从视觉到其他感知的冲击感弄的我一阵头晕目眩。它问我:“看到什么了?”
我:“线条!”
线条:“什么?”
我:“诶······,太过美好的东西就不用恭维了吧!”
线条:“哈哈哈,你果然很深啊!象你这样的鬼都不简单。”
我:“什么?你还见过我一样的鬼么?”
线条:“当然,你们这样的鬼都无法洗涤。你们将永生永世的游荡,直至天荒地老。我是说阴阳逆转,那时候你们会变成真正的生命,然后死去,就是说永生!”
我:“那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线条:“我从来就不盼望,我只分辨,用我的一切分辨,思想、感官,还有对方的思想、形象和一切。”
我:“你只从我的一个回答就分辨出我是哪一种鬼吗?你真厉害!”
线条:“怎么会呢?鬼和鬼是不一样的,就像人。有的人是普通人,有的就不是。他们会很大块头或者极度衰弱,干净利落或者磨磨唧唧。而鬼的分辨就更加明确,有的是鬼,有的不是鬼,有的似鬼非鬼,就象你!”
我:“我哪里不象鬼?”
线条:“你还不知道你不是一个鬼吗?哈哈哈”
我:“其实我知道,只是我想做一个鬼,可是不知道怎么改变!”
线条:“改变?哈哈哈哈,你是一块石头,想变成一头猪吗?或者是鸟!”
我:“真的那么难改变吗?”
线条:“享受或者忍受你自己永远的存在吧!你没别的选择。”
我:“为什么呢?”
线条:“只要命魂七魄尚在,灵魂就不能被洗涤干净。而你没有命魂七魄,永远没法证明你的命魂七魄没有了,谁也无法洗涤你!你的记忆和感知永远无法磨灭。捡到的无主钱无论谁花都是罪恶,在这审判的世界里,谁都知道什么是罪恶。所以,大庭广众里捡到的钱没有人会拿去花了,因为那会被记载一桩罪恶!”
我:“有什么办法让我成为普通的鬼吗?”
线条:“没听说,不过你可以在这个世界里任一个职,因为你不必轮回,就能永远地工作下去。”
我:“那还是什么也不能改变。”
线条:“不一定啊,既然有那么多时间,说不定会有奇迹啊!”
我:“那哪里能找份这样的工作?”
线条:“等着吧!或许我的作品能提示你,你没卜过卦吗?”
我:“好吧!就当在卜卦。”
我对六爻没什么研究,不过对文字了解一点,等待着这个家伙在画上给我什么提示。看样子这画还没完成一半,我问他:“这幅画你画了多久了?”
线条:“不记得了,很庆幸我可以忘却。”
我往后退的远一点,除了一副诡异的画面,还是看不出来什么。线条在那画的一角,像是黑幽幽的森林中暴风雪里的一头麋鹿。我又贴近画幅的边缘绕了一圈来看这幅画,还是没有看出什么。不过在线条身后的时候,觉得整个画面象蒸发一样升腾起一股黑气。就在这时候,忽然觉得起风了,而且越来越大,暴虐地撕扯着一切,我觉得自己已经被拉长成了长长短短的像是章鱼一般凌乱的烂条。我忽然想起在茅山时候离魂遇到的那个鬼佬,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却见线条仍旧专心致致地作画。“老兄!小心火车呀!”我冲线条说。
线条也被吹的乱糟糟的了,说:“你等的时候到了,去吧!”我分了一下神,没有凭借好我找到的掩体,猛地一抖被一个漩涡裹挟着飞进了无穷无尽冰冷彻骨的宇宙中。反正有的是时间,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刚想对线条说“我会回来的”看看已经远了,说了它也听不到,就咽回去任凭那越来越暴虐的狂风将我摔打着,撕扯着,扭曲着,肆无忌惮地揉捏着。有很多破碎的肢体、脏器、和骨头从我身边飞驰而过,还有很多奇异动物和植物的碎块,有的干脆从我的魂里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