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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石军在齐炎的陪同下,来到了刘家大院,他们必须将这个噩耗告诉刘小玲的父母。
“六姑爷回来了!”走进刘家大院,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坐在院门口不远处,一见石军走进来,就高兴地叫着。
这就是李大爷,从年轻时就给刘家看门,这么多年来,一直精心敬业,无论天气如何变幻,他都会喊着进来的人的称呼。
从石军、齐炎第一次跨入刘家大院算起,已经快三十年了,李大爷从未间断过这样的传唤,这声音让齐炎想起了从前,他们小时候第一次走进刘家大院时,是送他们心爱的小兔子。
一幕幕就象过电影一样,在齐炎的脑海里闪烁,也煎熬着齐炎的心。
“李大爷,别再喊了……我受不了……”石军站在李大爷面前,“哇哇”大哭。
这哭声吓坏了李大爷,震动了刘家所有的人,大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约而同地从屋里走到院中。
没办法,可又必须说!事实太残酷!
“石军,我替你说。”齐炎满含热泪,忍着心痛,手扶石军,公布了这个噩耗!
大院内一片哭声,震天地,泣鬼神!
在齐炎陪石军去刘家时,萧楠拨通了齐颖的电话,告诉了她这个噩耗,齐颖二话不说,赶到齐炎的家中,和嫂子萧楠商量这件事。
“昨天晚上,齐炎一夜没睡,他表面坚强但内心已经很脆弱,可他还在逞强,要自己和大伯他们说这事,我担心,他能不能承受得了。”萧楠给齐颖沏了一杯茶。
“齐炎现在去哪里了?”齐颖问嫂子。
“他陪石军去刘小玲娘家了。”萧楠用手擦着泪水。
“我大伯那里的事我去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让齐炎一人扛,我好担心齐珊,她怎么能受得了?我们不能让齐珊一个人在云南面对这件事!”齐颖哭了:“我要陪我大伯去云南,和齐珊一起面对……”齐颖挥泪如雨。
“本来我想去云南,可你看我现在这身子,马上就要生了,太不方便。”萧楠不知怎么做才好。
“你能对我说,就已经很不错,别自责了,我去面对我大伯他们,有我在,你让齐炎放心。”
“好,你们去云南陪齐珊处理丧事,家里这边有我们呢,放心吧,等你们回来时,我们一定去机场接你们。”萧楠含泪握紧小姑齐珊的手,风雨飘摇的今天,一家人要共同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齐颖来到齐珊的父母家里,与他们说清事实。
首都机场,齐颖带着齐珊的父母,石军带着刘小玲的母亲,一同登上了去云南的飞机。
到云南机场,齐珊和彭彬的家人已在那里等候了,当齐珊看到自己的父母时,再也无法坚强:“妈!爸!”,她一头扎入父母的怀里。
“齐珊,你要坚强!”齐颖哭泣着,在旁边小声说。
“齐颖,你怎么也来了?”齐珊发现齐颖。
“我是你的妹妹,我不能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受罪……”齐颖哭着说。
“啊!怎么会这样!老天不公!”齐珊看到亲人后,又一次释放着自己的情感!这几天,她处理了不少事,她心里疲惫不堪。
在云南,石军、齐珊他们在太平间内,最后一次再见彭彬和刘小玲。
石军跑过去,抱住了刘小玲那冰冷、僵硬的身体。
“小玲,我来了,我是石军,你冷对吗?有我抱着你,你一会儿就会好,别怕,有我在这儿。”石军抱着刘小玲的遗体,不停地呼唤着,他多么希望他能用自己的体温再次捂热爱妻的身躯!
“石军,对不起,我没办法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刘小玲,我对不起你,你怎样惩罪我都行……”齐珊哭泣。
石军不理,只是用手死死地抱住刘小玲,他不想松手,那怕是片刻。
“石军,刘小玲在临走时,让我告诉你……她说……”齐珊在齐颖的搀扶下,颤抖着说不去。
“她说什么……”石军哭着问。
“她说她很幸福,谢谢你,让你好好生活。”齐珊屏住呼吸。
“小玲!还我小玲!”石军大喊。
大家努力地拉开石军,将彭彬、刘小玲的遗体分别推进了火化炉。
“啊!”石军、齐珊放声大哭。
彭彬父母带走着彭彬的骨灰回老家安葬。
齐炎用电话告诉了陈小飞这个噩耗,陈小飞当夜在网上联系曹泓。
“这是真的吗?现在齐珊怎么样?”曹泓在美国通过QQ了解齐珊的情况。
“她现在在云南,齐颖陪着齐珊父母去的,过不了几天就能回来。”陈小飞飞快地打着字。
“你有没有打手机和齐珊联系?”曹泓关心地问。
“打过,她手机关机。”
“等她回来,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看着她,然后给我回QQ,我要知道她的情况。”曹泓太担心齐珊, 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能承受得了吗?
齐珊他们乘飞机回到北京,齐炎与陈小飞一同来到机场接机。
“齐炎,我们在这里!”齐炎听到齐颖的声音。
一行几人走到齐炎和陈小飞面前。
齐珊面色黄黑,一双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看着齐炎,已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走在齐珊身边的是齐珊的父母,他们看上去憔悴了很多,一句话都没有。
齐颖,两眼泪汪汪。
石军面无表情,手里捧着刘小玲的骨灰。
“齐炎,我们回来了。”齐颖一见齐炎,弯着腰,失声痛哭!
“你们……你们……终于回家了……”齐炎含泪说着。
齐炎走到齐珊身旁,扶起默默哭泣的齐珊,往日那个理智、聪慧的齐珊不见了,面前的这个女子无比弱小。
他无法再控制自己,将齐珊抱在怀里,与齐珊相拥痛哭!
陈小飞站在那里,泪流满面,他无法想象,短短的几天,怎么就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事,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迎接好友齐珊的归来。
机场内,亲人见面,没有笑容,没有鲜花,有的只是泪雨。
“刘小玲,欢迎你回家……”齐炎走到石军面前,看着骨灰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