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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奶奶将手伸向曹泓妈妈:“你是我的儿媳,你到我家时,我家什么都没能给你,我儿子的脾气我知道,他人很好,就是不会说话,脾气倔,你受了他不少气,是妈没教育好他,妈今天在这里将我儿子交给你,顺便给你赔礼道歉。”
“妈,你说哪儿去了,我这一生最欣慰的就是嫁到您家,做了您的儿媳,如果有来生,我想做您的女儿。”曹泓妈妈泪如泉涌。
曹奶奶点点头,环视四周,大家一看便知,这是在找小孙子曹泓,赶快给曹泓让了一条小道,曹泓走进曹奶奶。
“泓,你要好好听爸妈的话,要记住我们是中国人,我们要有尊严地活着,凭良心办事。人的一生不会都很如意,要学会坚强。万事随缘,缘起则聚,缘尽则散。”曹奶奶最后再看了一眼宝贝孙子。
曹泓不说话,也不敢哭出声。
“你不是喜欢齐珊吗?想让齐珊做你孙女吗?”这时,齐爷爷拉过齐珊。
曹奶奶点点头。
“齐珊,赶快跪在地上,叫声‘奶奶’!”齐爷爷对齐珊说。
“奶奶!”齐珊乖乖地跪在地上。
“齐珊,你大点声音,让奶奶听到!”齐爷爷老泪纵横。
“奶奶!”齐珊忍着眼泪,用尽小腹的力气,哭着喊。
曹奶奶在大家的注视下闭上了双眼。
病床前没有大的哭喊,大家拿起《地藏经》一起念着,为曹奶奶送行。
在四川的一个小镇上,有个工人家庭,父亲沈建国在一家水泥厂当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没有工作。
老大是个男孩叫沈强,在市里一个工厂上班,挣得不多,但沈强很顾家,每月工资基本都交给母亲,自己留得很少,因小镇离市里很远,沈强每周才回一次家。
老二也是个男孩,叫沈平,学习成绩好,考上深圳大学,是家里最有出息的孩子。
沈家妈妈总在外人面前提起沈平,一说到沈平眼里就会放光彩。
最小的是个女孩,叫沈可儿,可儿从小懂事,家里条件十分艰苦,可儿从没有玩过什么像样的玩具,从小就和男孩子一起玩泥巴。
可儿聪明漂亮,那双笑眼总是弯弯地,让人看了就喜欢,别人问可儿,家庭条件不好,苦不苦,可儿总是笑笑说:“有我爸妈和哥哥疼着,没啥苦的,有苦也是甜。”
因家境差,可儿从小只能穿哥哥们的剩衣服,直到上了初中,才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新衣服,别的女同学的衣服一周换几套,可儿一季只有两三套衣服换着穿。
小时候家里穷,可儿的妈妈为贴补家用,帮邻居看小孩,收取一些费用,补贴生活。
两个哥哥下学帮着家里买便宜菜,可儿下学,还要回家帮妈妈给邻居带小孩,就这样家里的钱还是不够花,爸爸妈妈经常为没钱打架。
每到这时,沈可儿就想:我一定要努力学习,有一天,我一定要挣大钱给爸妈花。
“女娃不需要读那么多书,会干活就行,将来说个婆家嫁了人,咱家也少个吃饭的。”沈可儿学习很努力,可儿的妈妈却是这么想的。
沈可儿心中不服气,可是又不好说。
初中毕业,可儿如愿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在小镇上是不小的震动。
在小镇上,女孩子能上个初中就可以了,再要上高中,就要努力去考市里的学校,因重男轻女的思想,男孩一般在家都不干活,只是学习,男孩能考上市里的学校实属不易,更何况是女孩呢!
可儿这回不仅考上了市里学校,还考上重点校,据说,这所学校升学率极高,能上这所学校就等于迈进大学校门。
这回可儿给父母、给自己的家庭都争了光。
“可儿,爸爸从小就没让你过过几天好日子,你以后只要好好学习,爸爸就供你读书。”爸爸高兴地看着可儿。
到了市重点学校读书后,可儿因离家远,在学校住宿。
可儿的被子是二哥沈平用剩下的,很薄,同学们的被子全是新的。可儿从不去比这个,反而比别人更努力的学习,老师问可儿:“你为什么学习这么努力?”
“我们在小镇上的女娃不同于市里的孩子,如不好好读书,就要回家找婆家,然后生娃娃,我不想这么过,所以,我必须要努力学习,我爸答应了,只要我好好读书,他就供我上学。”可儿信以为真。
祸从天降,这天,沈可儿的妈妈在家做饭,因煤气泄漏,妈妈晕倒在地上,爸爸出去上班还没回来,等爸爸回来了,见状忙把妈妈送到医院,医生及时抢救,可儿妈妈的生命被挽救回来,可从此偏瘫在床,要让妈妈进行治疗和康复训练,这要一大笔钱,可儿妈妈又没医保,这真难坏了可儿的爸爸。
沈可儿从市里学校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了大哥沈强神情不对,爸爸也是垂头丧气,妈妈在床上躺着动不了。
“妈,你怎么了?”可儿两眼泪汪汪地问妈妈。
妈妈哭着不语。
“咱家现在没什么钱,要供你二哥上大学,还要给你妈看病,如再供你上学,实在拿不出这么多的钱,就算你高中毕业,不考大学也没用,不如不上了吧。”事情到了这一步,爸爸也没办法,只能和可儿商量,让可儿休学。
可儿一听这话,“呜呜”地哭了。
这么多年,她就是盼着通过上大学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无论生活多么坎坷,她也不会报怨,可今天,上天真是不公平,连她这个小小的梦也要打碎。
“不行!爸,我想好了,我下班后,就去市里的餐馆给老板打工,我多辛苦一下,也不能让妹子缀学。”大哥沈强不同意。
“唉!我也不愿意,可儿学习那么好,可不这样我又能怎么办?可儿不上学,在家可以帮助照顾你妈。过几天,我就去找个媒人给可儿说个亲,只要可儿嫁人,男方家下聘礼,咱家就能有钱给你妈看病。”可儿爸爸沈建国说着自己心痛的话。
“爸爸,求你不要嫁我,女儿可以不上学,女儿要在家里侍候妈妈,求爸爸别嫁我!”可儿听到要让自己嫁人,伤心欲绝。
沈建国老泪纵横,他哪里真想嫁自己的闺女!虽说可儿是个女孩,可这个女儿比她两个哥哥还贴心,他真的是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