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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晶莹的蓝色海水围绕岛的周围,浪花此起彼伏,海水击打着岸边刀削斧砍的玫瑰色峭壁岩石,灿如云霞的壁岩之上,自然雕琢而成的波状斑纹,如同蕴含着灵魂与血液,美得妖异梦幻,沉默的承受着岁月的侵蚀。
危险的梦滟乱海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座岛屿都必须要有人镇守,并且都是上古眠月宗族的族人。
水岸珺山安处于梦滟乱海一隅,这里是眠月宗族的信仰之地神山所在。
岛上连绵着一片黝黑冷峻、云彩缭绕的山脉,悬崖绝壁之上一座‘石壁之城’巍然天成。一个个庄严肃穆的石屋,倚着山崖层层叠叠地互相依偎。
这里的人们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紫色暮霭笼罩着大地,宛如轻纱般旖旎着些许神秘。长长的白色的栅栏上爬满了牵牛花,绕着玫瑰色的石屋绵延,栅栏之中苍翠的原野上,一群群白雪般的绵羊悠闲的在漫步。
一条银白的小溪从山中轻快的跃下,绕着村落流动着,如诗如画。在这里似乎能够忘却所有的烦恼,远离世俗的喧嚣,让心灵变得宁静纯粹,栀子花的香味扑面而来。水岸珺山炊烟飘飘,弥漫着浓浓风情。
世外桃源虽美丽,但却锁不住一颗对外面世界无限憧憬的心。
年少轻狂有着太多的梦想,希望的羽翼,自由自在的飞翔在天空之上。
一道美丽的身影,坐在草甸之上,靠着大树,抬头望着天空。一头及膝的水蓝色发丝,在风中飘逸着迷人的光晕,显得无比圣洁高贵。脸上清秀绝俗的笑容,仿佛一池春水般清透无比,碧蓝的眼波,只一眼便让人无法移开!
她的年纪约摸二十岁左右,身着金黄色长裙,头戴着银冠,透着一股高贵之气。如雪香肤粉光若腻,黛眉染娇星眸流媚。
她是眠月水儿,是珺山守护者的女儿。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离开水岸珺山,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一番什么模样。
娘亲说过,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她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片岛上。
以前她还小,总是会听到人们说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精彩,那里有着很多很多她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的人和事。
如今她已经长大了,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想要溜出岛的念头一起,她就无法按捺下来。眼睛霎那间亮了起来,梨涡漾起了两汪清泉,朝自己的小屋奔去。
既然要出岛,总是要收拾一下行李,顺便给爹娘留封书信。
她的住处在珺山半山腰的一个石屋,整洁干净的石屋之中,玫瑰色的石壁上蔓延着繁复的纹路,镶着一颗夜明珠。一张散发着清香的樱草木床置于墙边,床上整齐的叠放着一床紫色丝被。床边还有一个用于休息的软塌,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贝壳风铃,显得格外雅致。
打包好一个小行李包袱,在桌上留下一封信,探头探脑的朝着外面望去。
“哎呀,我怎么忘记这个重要的事情了!”
刚走出房门,她拍了拍额头,立刻就想起自己没有船只,到时候出了岛也离不开梦滟乱海。
下定了决心,她不想还没付诸行动就功亏一篑。
抬头看了石壁之城最顶端,那是她娘亲的住处。她记得小时候去娘亲那里玩的时候,就见到过一艘白玉船,可以在梦滟乱海中航行。
心动不如行动,这时候娘亲不会在屋里,所以她有机会可以取了玉船再走。
眠月水儿背着小包袱,激动地朝着山顶走去,一路上没什么人。她很顺利的来到了娘亲的屋子中,她记得娘亲很少变更东西。所以还是照着记忆中的映象,朝着里屋走去,在一排摆放东西的架子上,见到了一艘小小的玉船。
“就是它了!”
这玉船碰到海水就会自行变大,离开水面就成了巴掌般大小。她刚要伸手去取玉船,就听到一阵开门的声音传来。
听脚步声,似乎是娘亲回来了,她吓得小脸一白。不知道该往哪里躲,手忙脚乱的碰到了墙壁之上的一片贝壳。一条密道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在慌不择路之下,朝着密道中走去。
进入密道之后,别有洞天,她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景象,那是一座九色祭台,不知道以什么材质打造而成。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踏上了九色祭台。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刚踏上祭台,就有九道光芒笼罩而下。
当外面的人感觉到密室内的波动赶来的时候,就见到眠月水儿被传送到了其他地方。
“糟糕了!九色祭台是通往那片遗失大陆的传送阵,要再次启动传送阵,没有十几年的信仰之力,怕是没办法了!”
一个身着金色霓裳的女子,面色担忧的说道。全身散发着一种草木的清香,如同大自然一般浑然天成空灵轻逸,给人一种异常亲切的感觉。
她是眠月水儿的娘亲眠月静芙,目光看着黯淡下来的九色祭台,摇了摇头。
“水儿也是该出去历练的时候了,外面人心险恶,只希望水儿可以等到我去接她的时候!”
她轻轻叹了一声,脸上又是无奈又是祝福之色。
一阵光芒交错,眠月水儿感觉天旋地转,自己就出现在一片湖中。
幸而她的水性很好,泅水向上游去,沁凉的湖水,似乎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她的身子往上托。
很快,随着湖水的光线越来越亮,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离开湖中了。
白鹭鸶扬起高贵的脖子,惊鸿般滑过宁静的湖面,朝着天空掠去。水波缥碧,光影交错,一群游鱼在湖中自由自在的徜徉。
“哗啦——”
随着晶莹的水花,四溅而出,一道玲珑有致的倩影,惊得正在湖里沐浴的男子面色大变。
“啊——”
水眠月转过头,迎面就看到了眼前光着上身的男子,墨发如瀑,面如冠玉,俊朗的模样,就像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白皙的肤色,不像岛上那些彪悍粗犷袒胸露背的大汉,多了几分如雪的晶莹。
一滴滴水珠,在他的胸膛滚落下来,在阳光中折射出亮芒。
他的身上透着一股清逸风姿,有种书生般儒雅的韵味。
眠月水儿没想到,自己刚从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湖里出来,就看到了如此叫人喷血的香艳画面。
“你的身材不错!”
她干笑着说道,有种拔腿就逃的冲动。不过眼前这个看似温雅的男子,目光太过凌厉冰冷,叫她感觉身子灌了铁铅似的,无法动弹。
“你的身材也不错!”
男子挑了挑眉,目光在她那湿漉漉的身子上扫过,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女子,突如其来的闯入他的眼中,那娇媚动人的模样,写尽了美丽动人。薄薄的衣衫在湖水的浸透下,几乎呈现透明之色,那若隐若现的诱惑,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冲动。
“我看了你,你也看了我,咱们算是扯平了!你慢慢洗,我先走一步!”
眠月水儿双手捂着胸前,飞一般的逃窜出湖中,那狼狈的模样,看得阮卿言不由一阵好笑。
这一片湖水名为千年湖,位于遗世大陆的正中央。它是遗世大陆的心脏,同时也是通往其他位面的传送阵所在。传说中天地之眼就在这个千年湖之内,贯通着无数空间。
眠月水儿离开湖中,环顾四周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于一片沙漠的包围之中。
苍莽葬沙荒原,金色的沙海,绵延的沙丘,朝着遥远的尽头奔涌而去。一道道弧纹,一卷卷沙浪,浩大无垠。热烫的干涩风沙,摩挲着大地。
“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啊?”
眠月水儿有些怯怯的瞅了瞅荒芜的沙海,小手紧张的抱紧湿漉漉的小包袱,整个人茫然无措。
原本离开岛屿的惊喜,瞬间被对未来的彷徨所取代。
她的目光不由朝着阮卿言的方向望去,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这里只有这么一个人,看来她只能跟着他了。
阮卿言披上一件干净的长袍凌波走到湖边,身着墨梅长袍,腰上悬系着金丝络的玉佩。
当他看到眼前这个女子灼热的目光,不由感觉到一阵不祥。
果然,当他走到哪里,那女子就跟到哪里的时候,他的俊颜彻底黑了下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眠月水儿拉了拉他的衣角,水润的眼眸中写满好奇。
“阮卿言!”
阮卿言面无表情的说道,脚步没有减慢一分。
“为什么你叫这个名字?”
眠月水儿小跑着跟在他的身后,喋喋不休的开始问道。
“……”
“你叫什么名字?”
阮卿言被烦得有些抓狂,直接转移话题。
“我——我——我叫水——眠月!”
眠月水儿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娘亲曾经再三告诫过她,眠月是神族的姓氏,她的身份不能轻易泄漏出去,否则会引来极大的麻烦。
她不知道会引来什么麻烦,但是娘亲说的话,她一直都听从。
“水眠月?”
“嗯!”
“卿言,这是什么地方啊?”
“葬沙荒原。”
“葬沙荒原是什么地方?”
“……”
在葬沙荒原第三日,阮卿言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到底还要跟多久?”
“我没有跟你呀,这路你能走,我也可以走嘛!”
眠月水儿眨了眨眼睛,无辜的说道。
“那你先走吧!”
阮卿言儒雅的嗓音,没好气的说道。他素来喜欢独来独往,不习惯有人在一旁跟着问东问西,惹得他心神不定。
“这不好吧?”
眠月水儿弱弱的说道,脸上浮起了可怜兮兮的神色,活似被遗弃的小宠物。
“没什么不好的!”
阮卿言非常有风度的让开道路,素手一引,儒雅的嗓音,清晰的落下。
眠月水儿看了他一眼,感觉到他的不悦,咬了咬牙,拽紧小包袱。挺胸鼓起勇气,踩着软软的沙砾,朝着前面迈去。脚下稀稀疏疏的荒草,倔强地生长在荒无人烟的旷野之上。
在炽热的烈阳烘烤下,金色的沙漠化成焰红的岩浆一般,升腾着一股股滚烫热浪。
狂风袭来,风沙骤起。
逶迤的沙山就像是一片浩浩渺渺的大海,掀起万丈波澜卷起千堆雪浪。
沙海边缘的一轮橘红的落日,缓缓坠落,葬沙荒原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在千年苍茫的岁月中,沉淀着古老、细腻和雄浑的神秘美感,呈现出苍凉而豪迈的气魄。
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风沙之中,耳边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陡然消失不见,阮卿言的心,竟然感觉微微一阵空落落的。
“嗷呜——”
远处传来沙漠狼嚎的声音,阮卿言眉头猛地一皱,脚尖一点,身影飞速朝着眠月水儿消失的地方赶去。
当阮卿言看着茫茫沙海,未曾见到那小小的身影,不由一阵焦急。
他也不明白这分焦急源自何处,见不到那明媚的小脸,心的一角似乎缺失了一块。
清逸的身影穿行在沙海之中,一寸寸的搜索起来。
月亮犹如冰冰的玉盘高挂在幽静的天空,月色清冷,照耀在葬沙荒原之上,透着几分凄凉。
葬沙荒原的夜里温度低得吓人,刺骨的寒风,像是密密的针直直扎入四肢百骸。
“嗷呜——”
月夜狼嚎的声音,越来越高昂。
“这个笨蛋,该不会是往狼群的方向去了吧!”
阮卿言俊颜之上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却也没有迟疑,脚尖点地,动作轻快的飞过沙海,如履平地。
跃过绵延的沙丘,他果然见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呆在狼群之中。
同时还有一个受伤的人,躺在狼群中央,胸口的黑血汩汩流淌。一根毒箭贯穿胸口,能撑那么久,没有死已经算是万幸了。
阮卿言自己开口叫眠月水儿离开,故而现在也不好出面。见到她暂时没有危险,便站在沙丘之后,静观其变。
凶悍的狼群在两人团团围住,不知道狼群是在忌惮什么,不曾发动进攻。他没有感觉到狼群中的杀气,悬着的心,松了几分。
目光朝着狼群之中看去,只见那个男子的五官端正出色,虽然失了血色,依旧可以看出他昔日的俊美。
受伤的情况下,他的身上还是有一股厉烈之气,整个人锋芒毕露。
眠月水儿手忙脚乱地找出包袱里的解毒丹药,药神阮傲苍是她的姨丈,给了她不少灵丹妙药,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躺在荒原上的男子,本对她拿出的丹药颇为不屑。想他堂堂医仙云翳,自己都救不了自己,这个黄毛丫头的丹药还能有什么用!
但是当眠月水儿拿出一颗能解奇毒的高阶丹药,他的眼睛顿时亮起了希望的光芒。
命在旦夕的他,也没有婆婆妈妈,直接拿过她手上的解毒丹,一口服下。
有了力气之后,自己拔出胸口的箭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看着眠月水儿对那男子的照顾,阮卿言没理由的一阵微酸。脸上淡定的神色,也变得不再自若。
“在下云翳,救命之恩,他日再报!”
云翳艰难的站起身,踉跄地朝外走去,就像是一匹受伤的孤狼。
他若非对兄长太过信任,岂会遭到暗算!
想来三弟浅川便是想要远离朝堂才去了遮天学府,自己以为不理世事就可以消除兄长的忌惮。
谁知道,到头来,竟是落得这般下场。
此后,这世上再没有羽王爷云翳羽,只有云谷医仙云翳。
眠月水儿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再见面呢,有什么报恩不报恩的!
她挥了挥手,狼群就散开,为云翳让出了一条道路。
阮卿言这才知道,原来她竟然有着驱策狼群的力量。
看到云翳消失,她爬到狼王的背上,俯下身微微一笑。
“请带我离开这片沙漠!”
“嗷呜——”
狼王奋起四蹄,飞一般的朝着沙漠边缘的方向疾驰而去。风沙漫漫,将一人一兽的身影淹没,彻底消失在阮卿言的眼底。
他摇了摇头,只是将这一次的相遇当作意外的邂逅。
然而,当他在遮天学府的时候,再次见到那个精灵般的女子,笑得一脸灿烂如花。
他的心,再度荡漾起了涟漪,并且一发不可收拾,泛滥成灾。
她的出现引来了无数狂蜂浪蝶,无论是医仙云翳,还是深不可测的蓝擎苍,或者是风流的墨羽寰,个个都是强大的竞争对手。
只是不知道为何,她最后选择了无权无势的阮卿言。
也许是湖中那一次相遇的刻骨铭心,也许是分别那日沙丘后飘过的衣袂,也许是他面容严肃却总是透着几分纵容的目光。
他们之间的爱,并不轰轰烈烈,但却是细水长流。
有阮卿言的地方,必定有眠月水儿跟随左右,他们之间的结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简简单单的婚礼,没有繁复华丽的场面,但充满了温馨喜庆。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甜蜜,直到他们的孩子降临的那一天,所有的幸福都被生生打碎。
阮卿言与蓝擎苍险些同归于尽,最后虽然保住性命,却也失了一身的灵力。蓝擎苍遭到重创,逃入了恶灵渊之中。
两个孩子一个痴傻,一个失踪,叫他们操碎了心。
决明子曾经为他们批过一道命符,这一生,他们注定只有一个孩子,有得亦有失,强求不得。
终是应了他的那句箴言,当他们的女儿回归的时候,他们心中早已经明了,另一个女儿已经香消玉殒。
只是,他们的心中仍然存着一分希望,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夫妻两人在云谷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只羡鸳鸯不羡仙。
眠月水儿如今才知道,为何水岸珺山上每个人都那么满足。原来,这样的生活,才是最美好的!
她时常会看着天空,遥想远方的家人,不知道爹爹和娘亲过得好不好?
她不知道回去的道路在哪里?
她也不知道如果回去了,还能不能再见到她的夫君和爱女,所以她不敢尝试,左右为难。
当她被巫鬼掳出云谷之后,漫天金光飘荡而下。
在金光铺成的道路之上,她见到了一个身着金色霓裳,头戴金冠,一步一步走来的女子。
“水儿,娘亲来接你回家!”
眠月水儿还来不及说什么,柔和的金光就将她包裹起来,刺目的光芒,破开空间,将她带离了遗失大陆。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是她日夜思念的爹娘。
九色祭坛闪着淡淡的流光,渐渐黯淡了下来。
“娘亲,水儿还回得去吗?”
眠月水儿扑进娘亲的怀里,虽然已经成为人妇人母,但是她还是像个孩子一般大哭了起来。
“水儿乖,只要等九色祭坛凝聚足够的能量,你就可以回去!”
眠月静芙轻轻拍着眠月水儿的背,语气充满了温柔。
“可是娘亲不是说过,九色祭坛每次使用就要数十年的信仰之力吗?”
眠月水儿目光黯淡的说道,她无法等那么久的时间。
“逆水迷宫月神殿的传承,你作为眠月神族的直系血脉可以去试试,若是成功了,只需要一两年,你便可以开启九色祭坛!”
眠月静芙温柔的笑了笑,语气中满是宠溺。她只想到将女儿接回来,却忽略了她也许并不想走。
“水儿一定可以成功!”
眠月水儿重重的点了点头,眼中写满了坚定。
两年后
遗失大陆盛世帝国的帝阙城一片繁华,曾经的帝师府邸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
宁静的风抚过,清风带来湖水的水汽,大片大片绿色的莲叶,蔓延整片水面,铺洒出一片涟漪。涓涓流水,细细徜徉。各种各样的莲花,开得一片灿烂,看得出府中的人将这些花照顾得很好。
府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些莲花是夫人的最爱,哪怕夫人不在,老爷还是****在湖边流连,他们哪里敢有一分怠慢。
湖边的凉亭之中,一道笔直而削瘦的身影,犹如竹子凌立。墨梅长袍黑白相间,大朵大朵梅花在他的袖间绽放。
那是一个清逸至极的男子,面前是一副未干的丹青水墨画,画上的女子有着动人的温柔微笑,一笔一划渗透着浓浓的思念与情意。大片莲花,开放在女子的裙裾边缘,好看到了极点。
透过那副画,似乎可以清晰地见到爱妻对自己微笑。
“卿言——”
一声带着几分激动的颤音,如石头坠落湖水般,在阮卿言的心底激荡出水浪。
他的心猛地一揪,握着画笔的手不由一颤,黑色的墨迹洒到了画的边缘。
俊颜之上浮起了一抹无奈的苦涩笑意,梦中无数次听到这熟悉的呼唤声,然而醒来的时候,却都是无尽的凄凉。
两年了,足足两年了!
距离爱妻离开的日子,已经两年了。
每一夜他都在思念的煎熬中渡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但是,他却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回来。
金莲花落,碧水流声,陌上花开,****夜夜的守候与等待,他不曾有过一丝后悔。
因为他说过,若是有一天她离去,他一定会在原地等着她回来。
无论她走多远,走多久,他都会一直一直等着她。
“卿言!我回来了!”
温柔的呼唤声,伴随着熟悉的味道,将他的身体包裹住。
身后一双柔软的玉臂缠上他的腰肢,让他的心跟着巨震起来。
僵硬着身子转过身,当他见到眼前笑得清秀绝俗的女子之时,眼眶之中的泪水滚滚落下。
手臂紧紧地将爱妻揽入怀里,感受着她的存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所有的等待,所有的苦涩,所有的思念,都在这个拥抱中化作浓浓的甜蜜与满足。
阮卿言的面容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狂喜的心情不断地激荡在胸臆,如火山般喷薄而出。
“以后别再走了!”
“不会再走了!就算要走,也带你一起走,可好?”
“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今生今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