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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再次向那具尸体走去,仵作正在对尸体进行复检,安馨顿在一侧,目光扫过尸体的手臂。虽然极为浅淡,但还是看到了一圈勒痕,因尸体泛着青色,即便是仵作也不曾注意到。
“仵作大哥,这具尸体可有异状?”打下手的小厮开口询问。
“是因窒息而亡,尸体上并没有伤痕,亦没有挣扎过的痕迹,看来并非是人为。”仵作起身凝眉道。
“难道是凤仙村那个怪人出现了!?”那小厮蓦地打了个寒颤,脸色微白道,“那怪人不会追到城郊来杀人了吧!?”
“怪人?什么怪人?”仵作有些惊奇。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安馨的眸光蓦地一闪,望向那小厮。
小厮神神秘秘上前,压低声音道:“你没听说吗?凤仙村前些日子出现一个怪人,扬言要报复凤仙村的怪人啊!据说那怪人在村子里待了几日后便消失了,接着凤仙村便开始死人,我猜他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秘密杀人呢!”
那仵作凝眉道:“其他人死后并没什么异状,这个唤作牛大的死了,那凶手怎么就露出了马脚?”
小厮胸有成竹道:“一定是村子里什么地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杀死,可城郊这里却不利于凶手下手,自然不可避免的便露出马脚了!”
安馨心神一动,不由走上前加入谈话道:“可我听说那个怪人是个瘸子,一个瘸子要想这么轻易的将人杀死不太可能吧?况凤仙村一夜死了五百多口,且死亡时间皆在一个时辰之内,就算是绝顶高手,也做不到同时杀死这么多人而不惊扰其他人啊!?”
那小厮不以为然道:“不是有水声吗?如果将毒药下在水里,莫说是五百多口,即便是整个村子,但凡喝过那谁的,都活不成!”
安馨眯了眯眼睛,而后不再言语,转身走开。
小厮说的自然是不对的,若是下毒,死者的体内定然会有毒物的才六五,况且,若是将毒下在水中,那么水里的生物一个也逃不掉,那样便真真的是殃及池鱼了。
可她在经过村里的小河时,观察过那河水,里面的鱼儿游来游去再欢快不过,绝不会是有毒的!
自然要推翻这种说法的还有便是家禽的死,人喝那里的水便也罢了,可家禽是绝对不曾喝过的,到最后不是也死了吗!?
可那水声究竟是从何而来呢?那几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
安馨沉沉深思,却听一道清泉般的声音传来:“姑娘的手臂无碍,不必过于挂心。”温温润润的嗓音,春风化雨,无论是谁都会为之心神一畅。
安馨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流民憔悴狼狈,唯有立在那人群中玉质纤纤的公子,若神来一笔,点亮江山万里。
云中莲,不负其名。
而他面前立着的少女,神情怯怯,衣衫褴褛,手足无措下,睁大了一双眼,怔忡的将他望着,已然失了魂魄。
安馨瞥了一眼她的手臂,果真红肿,景岚正细心为她爆炸,风云左相,居然屈尊降贵的为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子包扎伤口无怪左相得尽民心了!
安馨不由的想起颜真,其人奸诈、傲慢、近似无情,安置这些难民也是被她所迫,如他那般心思敏锐的人,怎么会不知收买人心乃是明智之举?
想到此安馨不由蹙眉,管他做什么!
“民女多谢大人。”那女子感动至极,轻声道谢。
景岚浅浅一笑,那一笑,风华乍现,惹动无数芳心。
似察觉到安馨的视线,景岚抬睫望了过来,目光相撞,安馨淡淡一笑,便走了过去。
景岚温声道:“可有了些线索?”
安馨摇摇头,沉思道:“牛大的死怕才是真正的谋杀。”
景岚唇角浅抬:“安姑娘的意思是凤仙村村民之死并非谋杀?”
安馨蓦地无辜道:“我可没说!”
景岚低低一笑,缓声道:“安姑娘如何断定牛大的死是一桩谋杀案?”
安馨望了会天,淡淡道:“牛大身上有绑痕,又是窒息而死,那么一个想要自杀的人是决计不会将自己绑起来的,结果只能是那个谋杀者不想让牛大挣扎才将他绑了起来。”
景岚眸光清浅的落在安馨面上道:“那个牛大既然被绑为何不反抗?”
安馨眸光沉了沉低声道:“他一定是先被人以棍子打晕,而后再被捆绑,最后才会被人生生闷死。凶手下手有两个可能:第一,他是趁火打劫。第二,他本就是害死村民的凶手!”
景岚浅声道:“可似乎这个凶手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安馨淡淡道:“留下了!此人身高七尺有余,跛脚,且跛的是左脚,且此人是个男人!”
景岚蓦地吃惊道:“你是如何得知……”
安馨懒懒道:“我自然能得知。这个人跛脚亦有两种可能。第一,他不是跛脚,跛脚不过是伪装想要嫁祸给怪人的。第二,他是个跛脚,且就是那个怪人。想要抓到那个凶手,我倒是有个办法。”
景岚望向安馨。
安馨却蓦地一笑,冲他招了招手,景岚怔了怔,微微俯身。
安馨抬脚,附在他耳侧轻轻而语。
少女独有的气息扑面而来,温热柔软的声音轻轻传入耳侧,景岚便不由的身子有些僵硬,而她真正要说的是什么,他竟然丝毫没能听清。
“听清了没?”安馨看了他一眼,景岚蓦地一怔,别开脸去。
“未曾听清,安姑娘可大声些。”
安馨便又说了一遍,旋即笑道:“今晚,你若没事,我们一起来抓贼?”
景岚的心蓦地颤了颤,望向安馨,轻笑道:“好。”
安馨随即摆了摆手道:“我要去凤仙村走走,晚上我们不见不散。”说罢转身跑了开去,根据调查,听到水声的五个人,分别所在的方位以那条河为中心,分别是西南,东南,东,西,南,也就是说,那声音最有可能是从北边传来,她只需向北寻找,应能够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消息传来并没有失误,那几只家禽还活生生的留在凤仙村,安馨蹙眉沉思,难道这一起可怕的杀人案,真的是那个怪人所为?
一路向北,渐渐到了断峰山,山势陡峭,但山峰出却好似被人一剑削去了顶尖,果真如山名一般,是断了山峰的。
安馨站在山底向上望去,空气隐隐浮动着一股莫名的味道,仔细捉摸又发觉什么味道也没了,这一路寻来,没有丝毫线索,要不要爬到山顶上去看看呢?
安馨这般想着便向山上爬去,刚迈出一步,只觉后背一冷,下意识的躲避,只听“兹拉”一声,下意识侧头,接着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噗”的一声刺入树身,下一刻,那棵树便枯萎了下去!
安馨脸色一变,直觉上的敏锐让她再次闪躲,只听“噗噗噗”三声,又是三把匕首刺入树身,安馨只觉后背出了冷汗,陡然抬头,便见一张大网突然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接着“噗”的一声,一把白粉洒落,安馨只觉眼睛立时看不见了,下一刻头顶被重重一砸,便昏厥了过去。
××× ×××
醒来时,满眼漆黑,没有一丝光。
安馨动了动身子,只觉身上被戴了重重的镣铐,只需动一下,便觉骨头被坠的生疼。
安馨侧耳听了听,隐隐约约似有风声,更远处还有轻微的流水声,嗅了嗅空气,虽然空气潮湿,但隐隐有丝丝花香之气。
安馨摸着黑暗,小心翼翼,尽量不弄响锁链,在墙面上摸索。
四面皆是石墙,石头堆砌并不严密,石头花岗岩,经过极好的打磨,可以推断,这间石屋并非天然,而是经过人工加工过。
绑着她手脚的是精铁,除非有传闻中削铁如泥的宝剑以及钥匙,一般手段怕根本打不开。
安馨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被人绑架了!
这种紧要关头,谁要绑她!?那几把匕首无疑是要置自己于死地,又是谁要杀她!?这个人与自己有过节?是她穿越前还是穿越后?
难道是那个怪人?这似乎也说的通,为了阻止自己破案,他不得不动手将自己绑了,以此来阻止东窗事发。
无数个问题涌入脑海,安馨坐在黑暗中,面色淡淡。
如此绝境,她是不是要越狱?但这种四下森严的地方,想要轻易逃出去,没有时间是决计做不到的。
安馨在黑暗中摸了摸镣铐上的锁眼,典型的古代枷锁,而开锁的钥匙需要那种长长的柄才有机会,再摸地面,光秃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吱嘎——”浓重的黑暗突然透进来一丝光,安馨微有些不适应这黑暗,眯了眯眼睛。
“将她带出去!”冷冷的声音,接着有两道身影将安馨拖起,并咔嚓一声解开锁链的总链处,将安馨用力一扯,安馨一个踉跄,便向前冲去。
安馨心中一动,那锁是向左转的,也就是开锁的方向是左转的。
接着她的头被蒙上,她被人推搡着走了十步,才被迫停了下来,接着头上的罩子被人拿了去,兜头便是一盆凉水。
拔凉的好似刚化的冰水就那般泼了下来,安馨只觉刺骨的寒冷,一个激灵蓦地睁开眼睛。
是个刑房,周围挂满了刑具,而面前坐着的,是个带着面具的女子。
虽然那女子扮了男装,然安馨只需扫一眼便知底细,那面具有些狰狞,而面具后的那双眼睛却比面具还要狰狞。
“打!”一个字安馨完全判断不出这声音是否熟稔,接着周围的婢女骤然拥了上来,鞭子,火钳,甚或者惯了辣椒水的盐水!
“啪!”重重的一鞭,让安馨骤然间疼惨,那鞭子上装了倒刺,那铁刺生生勾入她的血肉,安馨重重闷哼了一声。
接着“兹拉——”一声,一个烧的通红的火钳印在后背,安馨极痛之下,闻到了一股焦糊味……
这个女人是谁……
安馨生生的逼出一口血来,再接着一盆辣椒水浇了下来,安馨下意识的保护眼睛,周身却宛如被置在烈火上焚烧,火辣辣的剧痛,让她一瞬间意识溃散,却再不敢睁开眼睛,辣椒水一旦入眼,那种痛苦怕更不能承受。
“不要打死了,留口气,我要慢慢折腾她。”冷冷的声音,虽故意变了腔调,然依然让安馨听出了几分熟稔,然痛楚让她的思考被生生扯断,接着便昏厥过去。
夜色漆黑如泼墨。
景岚立在黑暗中,久久不语。
身侧楚风低声道:“大人,安姑娘怕不会再来了,至于她所说的计划,还是暂时终止的好,以免打草惊蛇。”
景岚一张脸隐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大人……”
“回去吧。”景岚拂袖转身走开,楚风顿了顿望向远处,这个唤作安馨的,竟然敢放大人的鸽子,她不知大人……楚风蓦地僵了僵身子,这才转身匆匆走开。
××× ×××
颜真突然有些夜不能寐,披了衣起身,浓重的夜,没有一丝月光,沈卓悄无声息的出现道:“夜深了,大人何以没睡?”
颜真淡淡道:“没什么,本相出去走走。”
沈卓低低道:“夜色墨沉,属下陪大人一起。”
颜真淡淡道:“不用。我去太仓令那里走走,见她一面便回来。”
沈卓蓦地顿了顿,良久道:“是。”
颜真身形一掠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安府。
徐若兰叹气道:“夜深了,馨儿怎的还没回来?要不要着人去左相府问问?”
安有为凝眉道:“我听闻馨儿与左相一起,左相你是知道的,君子谦谦,馨儿与他一起不会有事。”
徐若兰急道:“左相再玉质纤纤,究竟是个男子,馨儿一个女儿家,如何能与男子一起?况左相名动天下,若是当真传出流言来,最终吃亏的还是馨儿啊!”
安有为蓦地脸色变了变,起身道:“我去打听打听,你莫要担心,馨儿不会有事的。”
门外,颜真眸光蓦地沉沉,一把推开门,正要出门的安有为陡然大惊,待看清来人时立时惊悚:“右,右相大人!?”
颜真淡淡道:“左相府不必去了,本相会将馨儿安然送回,大人歇着吧。”
安有为脸色苍白,慌忙答应:“下官遵命!”
颜真拂袖,背过身时,脸色已沉如深渊,声音冷冷道:“找!”立时数道黑影没入沉沉黑夜。
半盏茶不过的功夫,已有人来报:“回大人,安姑娘不在左相府。”
又有人来报:“大人,安姑娘去了断峰山后便不见了踪影。”
接着又有人来报:“断峰山处发现了死把带着剧毒的匕首,共有十人脚印,其中一双正是安姑娘的,树梢被人结过网,树下有白粉,安姑娘曾受到埋伏并被捕。”
又一道身影出现,声音沉沉:“发现安姑娘踪迹,下手的是蛇门,蛇门善毒,安姑娘此时被关在蛇门石窟……”
颜真身形一掠,骤然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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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醒过来,入眼处又是沉沉的黑,然体内冷的好似出了冰渣子,体外却如火一般滚烫。
她趴在地上,努力集中精神,手用力敲了敲地面,发出闷闷的声响……地下是空的……安馨微微张着嘴,牙关却咬的紧,努力不让痛楚自口中发出。
许是她伤的太重,那沉重的铁镣的主线上并未上锁。
天快要亮了,新的一天便意味着又是新的刑罚,虽这场横祸来的突然,然她不能放弃生的希望,突然,两道脚步声传来。
“又该教训那个女人了,真经打,昨天我们那样用刑,她都不曾吭一声!”
“谁让她撞到了我们手里,今天不如让她尝尝万蛇噬髓之痛,还有门主新研发的万毒针,据说要在各个穴位刺上九九八十一针才能达到极致的效果!”
“那人给了话,说今儿要将那女人的指甲盖全部摘掉,以针刺穿手指尖才要罢休,十指连心,若非有深仇大恨,那人可真够狠的。”
……
安馨身子一颤,生来第一次察觉到了恐怖,她的手指快速的在地上摸索,一颗心砰砰砰的跳动起来。
“这里黑的很,你去拿支蜡烛来。”一个声音道。
另一个声音应了,接着一道脚步走远了些,而后又转了回来,接着石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当来者借着烛光看清石牢内的一切时,突然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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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真方一落地,便有人挡了上来:“来者何人……”
“咔嚓”一声,那人保持着张嘴的状态,脑袋被扭断。
“什么人!”又有人冲了出来,颜真折扇一遮容颜,眼底冷光却骤然盛极,身形一掠,已然自来人身侧穿了过去。
来人皆身子僵在原地,待颜真远去,那些人的身子方诡异的错位,而后彻底化成两半,切口匀整。
“谁人敢擅闯我蛇门重地!”这里的动静立时惊动了整个蛇门,数十道身影拥了出来。
颜真长睫半抬,淡淡道:“挡我者死!”
“哼!狂妄!”有掌风骤然而至,颜真身子微微一动侧开,声音却凉若渊井,“灭门,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是!”暗沉的阴影中,瞬间出现十道黑影,宛如鬼魅一般四散开来。
颜真一掌拍碎面前人的脑袋,随手拎住一个人的脖颈道:“说,石牢在哪?”
那被拎住的人脸色煞白,战战兢兢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颜真淡淡道:“说。”
那人战战兢兢道:“后花园深处。”
“咔嚓——”那人脖子诡异扭曲,气绝而亡。
蛇门门主急匆匆冲了出来,恰与颜真撞个正着,他刚要厉喝,便听一声尖锐的大叫声传来:“门主!不好了!”
那门主脸色骤然一沉:“何事这么慌张!?”
“那个……那个女人凭空消失了!”匆匆赶来的是个样貌普通的女子,石牢是完全密封的,一个锁着锁链的人如何会凭空不见!?
莫不是见鬼了不成!?
“不见了!?”那门主亦脸色一变,骤然抬头盯着前面缓步走过来的男子,那男子容颜隐在黑暗中,只步子步履从容,一步步却好似踏在他的心跳上。
蛇门说白了,不过是个小门派,平时靠接些损人利己的事来做赚些银两,除此之外,便是无恶不作,无耻下作,令人不齿。
没想到这次好似踢到铁板了!
还有那个女人不见了,那便意味着他们到手的银子不翼而飞了,想到此蛇门门主脸色阴狠,咬牙狠狠道:“她跑不了,先将眼前人解决了!”
“噗——”一只凉凉的手落在他的勃颈处,五指扎入他的喉咙,接着那人已然不见,那门主瞪大眼睛,只觉喉咙处咕噜噜的冒着血,周围的门人尽皆惊骇的瞪大眼睛,心灵脆弱的,骤然尖叫起来!
颜真一脚踢碎石门,随手在房内丢了把火把,火光照亮漆黑的牢房,地面上大片大片的血迹让颜真的眼睛沉如寒冰。
然正如刚才那人所说,这里并没有安馨的身影!
这个女人难道已经逃脱了!?
颜真视线落在那腕臂粗的锁链上,如此粗重的锁链,她重伤之后又是如何从密闭的牢房里逃脱的?
颜真脚落在一处细细的裂缝处,而后俯下身,指尖在那裂缝处轻轻摩挲,旋即轻轻敲了敲,接着掌心骤然用力。
“砰——”地面骤然塌陷,接着一个长长的锁链狠狠向他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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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的呼吸越发轻,剧痛已让她快要昏厥,然显然,牢房内又来人了!
难道她们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若是如此,她命休矣!
那脚步在地面走来走去,有几次,安馨甚至感觉那脚便停在她的头顶,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伤口,尖锐的剧痛再次让安馨的身子颤了颤,当感觉到那脚步顿在头顶时,安馨觉着自己几乎止住了呼吸,好似心跳也在那一刻凝滞。
下意识的,她抓住手腕处的锁链……如一只上紧了发条的猛兽,只能着伺机给敌人致命一击!
地面骤然塌陷!
安馨用尽全力,铁链直直的向来人横扫而去!
“馨儿……”又惊又痛的声音蓦地传来,安馨的身子骤然僵住,而后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