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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楼语塞,瞪圆了一双桃花眼盯着安馨。
安馨本就对颜真有所芥蒂,直觉告诉自己这个男人不好惹,对于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惹不起,便躲,又因江楼与颜真的关系好似不一般,她觉着冷着脸保持在安全的距离内比较稳妥。
况且陈广志的案情她也不想拖下去,颜真说的那个古灵玉的事,是真是假她都要去瞧瞧。
经江楼调查,果然陈广志生前来过绿纱阁,那房间里燃着淡淡的熏香,床铺已被收拾齐整,房内的线索几乎被清扫了干净。
风逸被江楼关在门外,安馨围着房间走了几圈,如果房间不是凶手收拾的,那么必定是有所遗漏……地面铺着红毯,安馨随手将红毯揭了起来,地面好似氤氲着一些潮气。
安馨在香炉里拨弄了片刻,突然银针触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事,安馨蓦地一怔,随手将香炉翻过来倒在桌上,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蓦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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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绿萍的精神有些萎靡,身上被陈广志抽打的伤痕显然还没有痊愈,她瘦弱瑟缩在一角,令人心生怜惜。
露珠生怕孙绿萍想不开,一直左右陪伴,她跟丢了小姐,回来时,恰在衙门见到了孙绿萍,便一路安慰。
“陈二叔生前嗜酒,最后却死在了酒缸里,真讽刺呢。”露珠叹息一声,到最后可怜的依然是二婶婶,陈二叔生前她受尽折磨,死后她却要为他守寡,想到此,露珠不禁想到了自家小姐,自回到五华村,便与凌家算是彻底断了联系呢,接着她又想到了二小姐,这么多年不见二小姐了,她几乎将她的样子全忘掉了呢。
孙绿萍听了露珠的话,脸上的伤色越发浓了。
露珠知道自己提起了她的伤心事慌忙道:“二婶婶莫要伤心,小姐和风少爷一定会找到凶手的!啊,他们回来了!”
孙绿萍身子一颤,蓦地抬睫。
安馨面沉如水,她的视线落在孙绿萍身上,眸光怜悯而莫测,良久她移开视线瞥了风逸一眼,风逸道:“大人,凶手已找到。”
王白石大喜过望,噌的站起身道:“快说!”
风逸略有些犹豫。
王白石道:“来人,将那几个嫌犯带上来!”
“不必了!”安馨淡淡打断他的话,上前一步,随手将一个普通货色的珠簪丢在孙绿萍面前,孙绿萍蓦地颤了颤。
露珠不明所以道:“小姐,为什么不叫那些嫌犯呢?难道凶手不是他们中的一个?”
安馨眸光凉凉的扫过孙绿萍,冷淡淡道:“二婶,承认吧!”
满场皆惊。
露珠也吓了一跳。
孙绿萍脸色白了三分,颤着声音道:“馨儿,你,你在说什么……我,我怎么听不懂……”
安馨淡淡道:“那我说个你能听懂的。陈二叔在酒坊接到一张字条,字条里约陈二叔在绿纱阁相见,接着我和风逸赶到绿纱阁,可绿纱阁已经被打扫过了,我们只在香炉里发现了这个。”
孙绿萍脸色僵硬道:“一个普通货色的珠簪……有什么不对吗?”
安馨眸光幽幽的盯着孙绿萍道:“二婶,你是想说这珠簪不是你的是么?”
孙绿萍轻颤道:“我平日里鲜少佩戴首饰,这珠簪虽成色一般,但也不是我能买的起的。”
安馨唇角抬起一丝冷讽的弧度道:“诚然这簪子不是你的,但却是你放的。只是你这个嫁祸的招数实在不怎么高明。”
孙绿萍脸色苍白道:“馨儿,说话可要讲究证据!”
安馨淡淡道:“陈二叔嗜酒,喝醉了之后便会打人,二婶你惨遭毒打,心中必定怨恨极了吧!那一日陈二叔又醉了,且将你毒打了一顿,让你萌生杀机的应该是你腹内惨死的孩子吧!”
孙绿萍骤然僵硬,睁大了眼睛盯着安馨,神情间充满了惊恐。
“为了给你的孩子报仇,你便想出了这个法子,初衷简单的很,不过是想让人误以为陈二叔是喝醉了酒,而后被淹死在酒缸里,但是你时辰把握的不好,待将陈二叔送到吉祥赌坊时,已然露出了破绽,不过陈二叔溺水而死,而最后他恰恰也死在了酒缸里,这一点你思虑的还算高明,因为,你先将他淹死,而后又将他趁着无人时推入酒缸,这样便可以制造出他溺水而死的假象了。”
“你胡说!”孙绿萍情绪激动起来,“赌坊里人那么多,我如何将他推入酒缸?你莫要血口喷人。”
安馨冷冷道:“假象罢了!”
露珠震惊道:“小姐说的是什么假象……”
安馨淡淡道:“绿纱阁也好,那张纸条也好,其实不过是一系列的假象而已,陈二叔在酒坊里出来时突然见到了鬼鬼祟祟的孙绿萍,他生性多疑,便一路跟踪孙绿萍,一直去了赌坊,那时赌坊人多,且为了不让孙绿萍发现,陈广志小心翼翼避免被人发现,一直尾随她去了后院,这时孙绿萍却不见了踪影,陈广志看到酒缸自然想趁人不注意偷喝,在他靠近酒缸时,后背突然传来剧痛,接着全身发麻,再然后便被人一头按到了水里给淹死了,之后孙绿萍将他的尸体移到柴房藏了起来,若无其事离开,到了申时她又溜了进来,将陈广志的尸体拖出丢入了酒缸,当然她为了防备风逸,在陈广志指甲内涂满了香灰,接着布下一系列线索转移我们的判断,至于这支珠簪自然也是她随手购买。”
孙绿萍脸色惨白,近乎狰狞道:“我要证据,你有证据吗!?”
安馨淡淡道:“证据就在你的身上,二婶,你那发簪怕是还没有来得及清洗吧!”
孙绿萍骤然一个踉跄后退一步。
“我想陈二叔后背的伤口应该是与你的发簪极为吻合的,自陈广志死后,你便一路有人跟随,还没来得及擦掉发簪上的血吧……”
露珠惊骇的捂住小嘴,二婶婶杀了陈二叔……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