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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阴森,诡异。虽然这条街道黑的令人脊背发凉,但他们还是借助着月光寻到了那家叫做翎羽阁的首饰店。
昔日一派盛象的翎羽阁,此时是大门紧闭,只灯不亮,不过贴近了看,还是能看到一些门缝里透出了蜡烛的微光。
说话的人极少,所以听不出有没有人在说话,但是能看到有点蜡烛的余光,已经很足够了。
曲婵率先上去敲门,“有人在吗?”
她的声音在渺无人烟的街上显得格外的突出,连敲了几下,无人应答。
“小婵,看来是不会有人给你开门了,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这里阴森的很,我们今天先回去吧。”张笙亭被冷风吹的发凉,芳平鸟更是惶恐的缩在张笙亭身边,一阵一阵的冷风,确实吹的人发慌。
在场的,也就曲婵和萧鹤比较淡定了。
“我们这么多人在呢,怕什么。”她坚持不懈的继续敲门。
“快开门啊,走水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一边敲一边喊。
“小婵姑娘,不要扯谎。”萧鹤不满她的行为,眼皮子微皱。
“磨叽,这条街要是一直不开,平鸟的簪子就不用做了吗。”曲婵继续敲门,而且敲的越来越大声。
“嗯,小婵姐姐也是为了我好,娘说了,能做出工艺上乘首饰的地方就只有这家翎羽阁了。”芳平鸟忧愁的说。
“谁在外面?”黑彤彤的屋里终于传出了一个人的声音,听音色像个中年男人。
见有人回应,曲婵一喜,”你好,我们是来打造首饰的,请您开个门。”
“对不住了,这几天不营业,到别处寻去吧。”说完这句话,里面就不再传出声音。
“喂,现在才什么时辰啊,就不营业了,哪有这样的道理!”曲婵当然不肯就这么放弃,嚷着。
“老板,求您开开门吧,我是芳平鸟,我娘跟您应该是旧识了,她让我带了土鸡蛋来拜访您,能开开门吗?”芳平鸟走上前,温柔的声音尝试的说。
门慢慢打开了一条缝。 “原来是柯雁的女儿,进来说话吧。”
“还是平鸟嘴巴甜。” 曲婵抹了一下鼻子,率先走进去。
“你是女孩子, 不要总那么粗鲁。”萧鹤对她是无可奈何,见开了门,他们赶紧高兴的进去了。
进了里屋,漆黑的一片, 仅在展示首饰的柜上摆了一根白蜡烛,弱小的灯光连人脸都照不太清楚。
“你好,这是娘让我给您带的土鸡蛋。”芳平鸟一进屋,就将篮子递给这个年仅四十左右的中年男掌柜。
“好孩子,这可不敢乱接,我见你是相识的人,才敢让你们进来,这礼是不用送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掌柜的口气战战兢兢,压低声音说话。
“您别误会,这是娘要我送给您的,再过几天就是选秀了,我想托您帮我做个簪子可以吗?”芳平鸟将篮子先递给张笙亭,然后掏出一块手帕,小心的摊开,里面一根洁白色的孔雀羽毛被保管的完好无损。
尽管是在黑灯瞎火中,首饰铺掌柜的眼睛还是绽出了光芒,显而易见,这么漂亮的羽毛在哪里都不多见。
可是他只是惊喜的看了几眼,就露出了难色。
“对不住了孩子,选秀没几天了,我这翎羽阁里接了大大小小达官贵人,郡主亲王的生意,已经赶制不过来了,这忙我恐怕是帮不上你了。”
“啊,不是还有七天吗?”芳平鸟咬着下唇,急切的问。
男掌柜摇了摇头,叹气道,“羽毛簪子工艺复杂,没有那么好完成的。”
“那怎么办。”芳平鸟如同泄气的皮球,不知如何是好了。”
曲婵一进屋,就盯着一处看着。她的视力较好,仅是通过一根蜡烛光,也能大致看清屋内的摆设,她刚才就注意到柜台上摆了许多精致的首饰盒,其中居中有一个玉盒,做工细致,盒子玉色通透,半开着。里面透出一抹耀眼金贵的光泽,那是金器才有的光度。亮大了眼睛看,似乎是个金镯子,镯上纹了精细的花案,金和玉器的相交,隐约间在金镯子的内侧折射出一个泛光的字体,已。
已,金镯上刻字,一看就觉得来历不小。
她的思绪被翎羽阁掌柜和芳平鸟的对话打乱,一个不爽,直接单手叉腰道“有没有搞错,家世显赫的可以赶制的出来,没有身世的就置之不理往外推,你这是开首饰店,还是开黑心店啊!”
“别胡说拉,这店家态度挺诚恳的,可能真的是有难处。” 张笙亭拉住曲婵的手,朝掌柜抱歉的笑了笑。
“只是一个簪子而已,既然是做这行的,哪还有拒客的道理。”曲婵烈色不减。
这时一直沉默的萧鹤走上前,先是彬彬有礼对这掌柜点了点头,然后道,“掌柜的,你们这家翎羽阁开了多年,在王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做过不少秀女的饰物,相信你一定知道选秀对一个女子的重要性。若是没有合适的饰品能在初选中博得一席之位,又不知道要等上多久。这样吧,我可以多加点银子,就麻烦您通融一下了。” 萧鹤礼数,敬语都做到位了。
“唉,你是那位萧鹤萧大夫吧,我认得你,你向来救世济人,与人为善。小人也去过你的医馆看过病,知道你是一个懂礼医术又高明的好大夫。不是我不给通融,你们是不知道啊,做一个簪子确实是不难,可今时不同往日,恕我真的是无能为力啊。”掌柜叹气不止,似有极大的隐情。
“什么乱七八糟的,既然不难,我们又拿的出钱给你,你干嘛那么固执啊,有钱赚都不愿意做事情吗。还是说,你这招牌只给当官的服务啊!”曲婵见他还是听不进,不由得大声了几分。
“嘘!姑娘轻点声啊!”听曲婵声音增大,掌柜的脸色白了一圈。
“掌柜的,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方才我等过来时,见这条街上整条街道黑成一片,渺无人烟,地上还飘着冥纸,不知道是否发生什么事情了。”萧鹤问出了她们几个人心中同样的困惑。
“唉,有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啊,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提到这个,掌柜的脸色更差了,他叹着气走到门边又检查了一下门,见真的锁好了,才又走过来。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们不是恶人,只是想来求个首饰罢了。”萧鹤口气真诚,博得了掌柜的信赖。他的口一开,掌柜的脸色和善了不少。
“是啊掌柜的,我们并不是来闹事的,实在是有事相求,既然也算是旧识了,还请您能破例帮个忙。”张笙亭文雅的接道,她俨然一位贤惠的温柔姑娘,比起曲婵的大咧,给人感觉成熟许多。
“唉,这事说来也荒诞,我活了近四十多年了,也从没碰见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事啊。想从前,我们这东街多么热闹繁华,都称这里闹春街。可自从发生那个意外之后,唉,还什么闹春那,简直就是要命。”
掌柜叹了口粗气,一脸的苦瓜相,声音又压的极其的低,简直是委屈极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曲婵好奇心一下子越了好几个八度。
“店家,您不要着急,坐下来慢慢说吧。”张笙亭将一篮子鸡蛋放在柜子上。
“算了,也罢,你们都走进来点,我看你们也不像是造谣生事的人,我就破例告诉你们。”那掌柜直直的哀叹,拿着蜡烛放到中间的桌子上,牵引他们一起围着桌子坐下。
“你们就随意坐吧,我老伴被这事吓得不轻,每天睡的都很早,你们不用顾虑,只是切记不要发出大声响便是。” 掌柜坐了下来,示意她们轻言轻语。
曲婵点了点头,掌柜慢慢开始了他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