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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刚亮,摇也山顶,已经空落落的只剩下了摇曳的蒲公英花朵,谁也不会从这些随风飘走的蒲公英花瓣上,读懂这里曾经真实发生过的,那一幕幕初合的芬芳。
迷雾的掩护下,男人横抱着面色绯红,全身都已经得到满足的女人,他轻放下她,深栗色的瞳孔已经转会了黧黑色,王者之容,尊贵中透着邪肆,放下她后,又快速的消失在了凌晨的雾色中。
天大亮,哄闹,开始了崭新的一天。
咸玉王城,一座茅草房里,熟悉的房间,简单的家具,砖石炕上,躺着昏迷的曲婵。
“小婵,小婵,快醒醒。”一名身着黄裙的女子推搡着床上面色红润的曲婵,她面带担忧,一边拿着布巾给曲婵擦拭着额头。
感受到额头上的冰凉,曲婵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笙亭。。” 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张笙亭坐在床边,一脸着急的看着自己。
“太好了,曲婵姑娘终于醒了!”张笙亭旁边站着端着水盆的芳平鸟,见曲婵醒了,激动的差点掉了水盆,跑到院子里大喊,“醒了醒了,曲婵醒了!”
“这什么情况?”曲婵不解的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动了一下脚,“啊。”她立即皱起了眉毛,下身传来一阵阵酸麻,她接着动了一下手,天哪,她的全身好像都给人暴打了一顿,酸痛不已。
“怎么了!” 张笙亭急了眼,连忙问。
曲婵摇了摇脑袋,脑海里断续的出现了些零碎的片段,交织的裸色身体,残缺的男人面目,她迷茫又恐惧的捂住头,不敢相信脑海里那些缺失拼凑出的记忆会是真实的!
“哎呀,你别拍脑袋了,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张笙亭握住她的手臂。
“没,没事。”曲婵的声音有些抖擞,她反握住张笙亭的手,记忆回到捕孔雀的那天,顾不上脑海里的凌乱记忆,急忙问道“对了,孔雀胆拿到没有,有没有给柯大娘吃下,柯大娘有没有事?”
“放心,那天我们醒来以后,所有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和平鸟找了你半天找不到,只好先拿着死了的孔雀回来,已经取出孔雀胆给柯大娘服下了,柯大娘现在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那就好。”曲婵松了口气。
“萧大夫,你,你慢点。”曲婵才说完一句话,一个身影冒失且着急的冲了进来,他一身白衫染满了灰,脚上还缠了一团团凌乱的书卷,手里捧着一本书,冲到了曲婵的床前。
他面目憔悴的仿佛一个泡了一个星期网吧的网瘾迷,消瘦的脸上呈现营养不良的枯黄色,发黑的眼圈,未刮过的胡茬,像极了犀利哥,书生的气息都被掩盖了。
“喂,萧鹤,你干嘛,被炮轰了啊。”尽管如此,曲婵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呆瓜。
“哎呦,曲婵姐姐,您可总算醒了,你再不醒,我家萧大夫就得要猝死在书堆里了。”身后,阿充和芳平鸟匆匆跟着进来了,见曲婵醒了,一个个都是开心不已的脸色。
“猝死?干嘛,娶不到老婆想早点了却余生啊。”曲婵被萧鹤这德行吓了一跳,但还是不改毒舌本色。
这一句话,逗笑了着急的张笙亭,“小婵,你这三天到底去哪里了,吓死我了,萧大夫和我们找遍了摇也山,就差把山翻过来了,都找不到你。我还以为,你被蛇吃了,你要是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张笙亭又哭又笑,漂亮的脸上已然多了几分成熟的大姐气息。
“我,我也不知道。”一向利落干脆的曲婵,竟然口齿不清了,她含糊的别过头,手却不小心碰到袖子里一个冰凉的硬物,好熟悉,脑海里立刻蹦出了这几日来最真是的一个片段。
“十天以后,拿着玉佩参加选秀,朕会让你每天都要个够的。”要个够的,要个够的。。话语不断的重复环绕在她的脑海里,同时环绕的,还有那个男人独霸天下的倾世容颜。
“不,不。”曲婵扭过头,脸上露出了惊恐之色,她咬着下唇,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你怎么了,别怕,我在这里。”三日,不眠不休,攀山越岭,萧鹤憔悴了许多,干涸的眼睛里却一刻都没有停止对她的担心。
“走,你走开,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她推开了萧鹤附在自己肩膀的手臂,心中伸上一抹羞耻感。
“小婵,别这样,这几天萧大夫为了找你,连眼睛都没有合过,昨天晚上,你突然躺在了平鸟家门口,萧大夫一知道你回来了,不知道多么高兴,可是看你昏迷不醒,又连夜彻查医书,到现在都没有休息过啊。”张笙亭替曲婵充满歉意的看着身上一团乱糟糟的萧鹤。
“是啊,曲婵姐姐,这几天大家都急坏了,你快跟我们说说,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一个人躺在门口的稻草堆上呢?”经历过一番经历,芳平鸟对曲婵多了太多的敬佩之情,改口唤她姐姐。
“我不记得了,谢谢你们这几天的关心,我,我在森林里迷路了,应该是好心人看到我,救我回来的吧。”脑海里真实惨痛的记忆灼疼了曲婵的心,她在被窝里握紧那块玉佩,一切,都不是梦。。
“真的吗?”萧鹤蹙着眉头问。
“爱信不信。”不知为何,心中竟这般的难受,她不想再看到萧鹤为了自己而憔悴的样子,她钻进被窝,零碎的片段,身上的痕迹,她,她竟然跟一个一点感情都没有的男人上床了?守了二十年的贞操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不,她不能接受,虽然她一向开放,可是对配偶的要求却很高,这样白白丢了清白,一向坚强没有天敌的她,也陷入了阴影。
萧鹤听她的口气这样冷漠,不由得憋屈着脸色,默默的凝望着她。
这里最懂她的还是张笙亭,言语中瞧出了曲婵的不对劲。“萧大夫,小婵这几天肯定是累坏了。你也辛苦了,再这样不眠不休的下去,你的身体会垮的,不如你先回去休息吧,小婵也需要休息,我会照顾好她的。”
“不行,她的病情不稳定,我要给她开药方,对了,我先给你诊下脉。”萧鹤声音充满了疲倦,但他还是支撑着身体,不顾自身的想要为曲婵救治。
“不用,我身体很好,不需要你给我诊治,我现在真的很想一个人静静,你们都辛苦了,回去吧。”曲婵头蒙进被子里,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可是。”萧鹤走近几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张笙亭站起来的身影打断了,“萧大夫,你就先回去吧。”张笙亭不是个多话的人,她朝萧鹤拧了下眉,示意他不要再打扰。
“是啊,萧大夫,你也很疲累了,回去歇着吧。”芳平鸟不忍的搭话道。
“萧大夫,跟我回去先把,曲婵姑娘应该没事了。你这身体累垮了,来我们药馆看病的百姓可怎么办呢。”阿充蹲下来收拾好萧鹤身上乱七八糟跟蜘蛛网一样的书卷,劝解道。
萧鹤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床上,布满红血丝的眼中带着太多的萌生的情愫,他叹了口气,“好好照顾小婵姑娘,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说完,他又看了曲婵几眼,随着阿充一起离开了。
众人走后,张笙亭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芳平鸟离开,关上门,坐到床前,轻轻推了推被子。
“小婵,小婵,我知道你没有睡,起来跟我说说话好吗?”
被子里的曲婵一动不动。
“小婵,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别自己憋着好吗?”
曲婵蜷缩在被子里,她不是一个喜欢把头蒙进被子里睡觉的人,可此刻,她手里捂着那块玉佩,捂的手心发热,头痛欲裂。
“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放心。”她隔着被子发出声音。
张笙亭抿着唇,神情里的担心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而且,她也了解曲婵,不是那种蒙在被子里独自发闷的小女生,她伸手掀开了曲婵的被子。
“是谁说的,好姐妹一条心。你在树林里呆了三天,要我怎么能不担心呢,现在他们都走了,你告诉我,那天皇上的部队走了以后,你去了哪里,是怎么从那条大蛇那里逃出来的。”
身上的遮挡物被抽开,曲婵条件反射的将玉佩藏进了袖子里。
“哎呀,你什么时候也变成泼妇了!”身上酸酸疼疼,曲婵却要表现的很自然,她坐了起来。
“为了你,别说泼妇了,恶妇我都要当。”张笙亭握住她的手,“快告诉我,你怎么逃出来的。”
“呃。。。”曲婵转了转眼珠子,这段耻辱,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那天吧,我看到岸边有雄黄,抓了一把抛蛇身上,然后乘乱跑了,那个太子妃就派人来抓我。我跑着跑着就迷路了。。。然后。。然后就饿晕了,后面不记得了,好像是被一个猎人还是上山务农的百姓救了吧。”曲婵尽量忍着心里的伤痛,说的风轻云淡。
“啊,那他们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的。”
“这个,我也忘了,应该是我昏倒前跟他们说过的。”谎话不成方圆,她也不爱说谎,所以有些失了逻辑性。
“真的吗,那你刚刚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那你有没有哪里受伤,快让我看看。”张笙亭没有过多的去怀疑自己的闺蜜,她伸手急切的想掀开曲婵的衣服,检查她的伤势。
“哎!没有拉,我怕说了他们担心,别看。”曲婵一下子敏感的护住衣裳,她想起了那三日的激烈,身上留着的痕迹,她都是有感觉的。
“没有就没有,你这么激动干嘛?”张笙亭犯疑的嘀咕。
“我没受伤,哎呦,好饿啊,我觉得胃都是空的,有没有吃的,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烤乳猪。”她立即转移了话题。
“吃吃吃,你就是个猪!”张笙亭见曲婵恢复了生机,欣慰一笑,手指戳点她的额头。
恰好,门外传来敲门声。“笙亭姐姐,我和娘准备了些吃的给你们。”
“说吃的吃的就来,你这嘴巴,也太有福气了。”张笙亭嬉笑一句,转身开门去了。
曲婵叹了口气,脸色转换。
吃过了一顿热饭,曲婵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犹如一个沉睡了许久的木乃伊,肉身因为可口又热腾腾的的美食,得到了缓和。
吃了饭,她洗了个澡,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只有她一个人明白。她拿着布狠狠擦拭自己的身体,硬是咬着牙没让泪水掉下来。
“贱男人,全家都犯贱!别让我再看见你。”身上的痕迹,就算消去了,也消除不了心里的阴影,曲婵咬着牙关,感觉被狗啃过了身子,心里的气,压在心头,又闷又慌。。。
可是再怎么样,她都要咬紧牙关,这种事情,不仅是不光彩,说出来了,也只会让张笙亭担心。
她只能一边洗澡,一边在心里忿恨,这个臭男人,她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