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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宾席里,秦晚烟和穆无殇对云栩接下来的比试都很有兴致,两人正聊着。顾惜儿一直追寻着上官灿的身影,却见人给跟丢了,这会儿正满场在找。
火火和霄儿实在无聊,又找了过来,很不巧在门口撞见了上官嵘和上官灿。
火火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场下,惊声:“天啊,你们两个都输了吗?”
上官嵘一脸尴尬,上官灿倒是非常坦然。
他蹲下了,装起可怜,“输了输了,输惨了!火火小公主,你说我该怎么办?”
火火拍了拍上官灿的脑袋,认真道:“听我母后说你最喜欢吃糖葫芦,大不了我送你一根糖葫芦,你就别难过了。”
上官灿差点笑出来,“好,那你欠我一根糖葫芦。”
火火一副很大方的样子,又拍了拍上官灿的脑袋,“放心放心,回头就给你找一根来,你先开心起来吧!”
上官灿着实忍不住,笑了。
火火抬头朝上官嵘看去,道:“给你两根好不好?”
上官嵘微愣,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看起来比他还要难过,我给你两根,你也开心起来吧。”
见上官嵘仍旧眉头不展,火火语重心长起来,将母后曾经告诉她的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我告诉你,跟别人比试,无论输赢都算不上什么的。赢了别人不必骄傲,因为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输了别人也不算输,只要不输给自己就好啦!”
这道理,上官嵘从小就懂,也曾告诉上官灿,万万没想到会有朝一日,被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安慰。
他笑了,尽是苦涩。
火火见状,只当他没听懂,连忙勾了勾手,示意他靠过来。
上官嵘弯下腰去,火火认真起来,“我给你举一个例子,好比我天生就不爱吃胡萝卜,番茄等所有、所有红色的果蔬!我皇兄却特别喜欢,每次都能吃一大盘。后来,我很努力地啃掉了一根胡萝卜,我虽然没有赢我皇兄,但是我赢了我自己,我已经很厉害了!对不对?”
如此幼稚的一个例子,竟触动了上官嵘,他看着火火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睛,喃喃道:“你一定很努力吧?”
火火特别认真地点头,她瞥了一旁的霄儿一眼,连忙凑到上官嵘耳边,“我偷偷告诉你,我偷偷练习了好久好久,吐了好几次,难受得差点死掉了。”
火火是夸张了,可上官嵘的眼眶却控制不住发酸,“这么辛苦呀?”
火火点头如捣蒜,“真的,我母后说我可能天生就对那种味道排斥,但如果我不吃的话,身体就不会好,就长不大了。”
火火退开来,好像一个小大人一样,特认真地说:“想长大,辛苦点算什么?”
上官嵘连连点头,“对!对!”
火火想了下,又凑到上官嵘耳边,低声:“我再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上官嵘立马点头:“一定!”
火火道:“等我长大了,不管是谁逼我吃那恶心的东西,我都不吃了!天生就不能吃,不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要强求自己呢?等我长大了,我就不怕我长不大了!”
上官嵘微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差点盈出眼眶。
万万没想到,自己固执了十多年,迷茫了十多年,不安了十多年,今日竟被一个小娃娃给说得透透彻彻。
火火见他笑得这么开心,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心里头十分骄傲。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把一个不开心的人安慰地开开心心的,然后大家一起哈哈哈!
火火笑着笑着,突然纠结起来。
她那清秀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好似在思考着什么重大事情。上官嵘见状,问道:“你怎么了?”
火火看了看他,又朝一旁的上官灿看了几眼,最终下了决定,“罢了,既然撞见了,也送给你们两个吧!”
她说着,从在裤兜里掏啊掏,掏了许久,终于掏出了两小块蛇皮来,一块递给上官灿,一块递给上官嵘。
上官灿接过去了,上官嵘却瞬间愣住,双手都僵硬。
纵使这蛇皮已经被烘烤处理过了,上官灿只看出了是烤干了的蛇皮,上官嵘一看纹理就立马认出来这是碧蝮!!!
他都还没问,火火就催促了,“拿着拿着,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就这么一小块,就有极强的药效,关键时候能救命呢!”
上官嵘道:“你,你哪来的?”
火火想了下,道:“算是我抓的吧。”
上官嵘又问:“就……就剩下皮?”
火火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贼兮兮的。就在这个时候,古雨过来了,左右手各端着一碗热乎乎的汤。
一见上官嵘和上官灿在场,他也没什么避讳。反正,主子交代得很清楚,抓两只山鸽子和这条蛇炖了,给两个娃压惊补身子,任何人问起来,都说是山里抓的。
古雨道:“二位小主子,蛇肉山鸽汤,可美味了,赶紧趁热吃吧!”
一听这话,上官嵘简直是目瞪口呆。
火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馋得像一只小馋猫,“怎么这么香呀!”
她将那小块蛇皮塞到上官嵘手里,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开心点!”
说罢,她就朝古雨跑了过去,霄儿多看了上官嵘一眼,才跟着跑过去。
上官嵘看着手里的蛇皮,愣了好久好久,最终淡然一笑。
上官灿并不知道火火跟他说了什么,可见他那笑容,多少也放心了。
他道:“哥……”
上官嵘打住了他,“好好招待你的贵客吧,隐者和长老会这边……我去准备。”
他说罢,转身就走。
上官灿走近贵宾室,顾惜儿头一个看过来,她连忙走过来,可是到了上官灿跟前,却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连忙又退开了一步。
上官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来找顾惜儿,一样是到了顾惜儿跟前,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而,他又往前了一步。
秦晚烟蹙眉看了过来,只是,穆无殇很快就将她的脑袋转了过去。
穆无殇提醒道:“比试开始了。”
秦晚烟也没搭理上官灿和顾惜儿了,专心观战。
上官灿看他们一眼,连忙示意顾惜儿到外头去说。顾惜儿乖乖跟着他走了出去。
上官灿低着头,道:“你还要不要继续看比试?”
顾惜儿都还未开口,他就又低声:“我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但是……”
顾惜儿道:“我看出来了,你没有输,你赢了自己。”
上官灿松了一口气:“我,我一定得跟着我哥,还有我大伯公挨罚的,也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惩罚。如果我被关禁闭了,那等我出关了再教你武功。如果是罚其他的,我还是可以教你武功的。你,你能不能等我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