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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无殇回头看来。
秦晚烟认真道:“我的荷包记得还我。”
穆无殇道,“脏了……就丢了。”
秦晚烟最喜欢那个荷包了,不悦质问:“谁让你乱丢我东西了?”
穆无殇道:“小东西罢了,赔你一个便是。”
秦晚烟不想跟他说话,拿起桌上的荷包递上,冷冷道:“带走,不送!”
穆无殇也冷冷的,“不要了。”
他说完,就转身大步离开。
秦晚烟看着他的背影,又生气又莫名其妙。
穆无殇一走,林婶就进来了。
秦晚烟将荷包丢给她,“拿去丢了!”
林婶接过荷包,蹙起眉头,“原来这是九殿下的呀!这九殿下也真是的!荷包是送心上人的,岂能……乱丢乱放?”
秦晚烟眸光越冷,夺来荷包,亲自丢了出去。
林婶还未开口,她就冷冰冰地交代起来。
“过些日子要出趟远门,这两日帮我备些药包。在我出门前,商会这个季度的财务报表,江平城矿区的开发策划书都要送到。”
这些现代企管的用词,林婶早已经熟悉了。
她只点头,不语。
秦晚烟又交代,“秦越若回来了,让他跟陈清明马上过来见我!军饷很快就会拨下来了,造船厂和招兵事宜必须尽快启动。”
她思索一番,便转身坐到书桌前,写起信函。
整个人特别安静,冷漠,俨然一副不容打扰的样子。
林婶把茶送过去,就走。可到了门口,她却轻飘飘地感慨了一句,“多做事少瞎想,心自不乱!”
这话,是秦晚烟曾同一个为情所扰,心乱如麻的下属说过的。
秦晚烟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却又很快就下笔。
只当什么都没听到。
翌日,林婶抱着扫帚,坐在碧云阁门口的石阶上,一脸生无可恋。
秦晚烟给她安排了一大堆事,其中一件事就是扫地,不单单扫碧云阁,而是扫整个秦府。
可谓是,嘴快一时爽,干活火葬场!
九王府,穆无殇也忙碌着。
把秦晚烟安全找回来,他才静下心,回想这件事的疑点。
仆人递上一份名单。
这名单正是猎场阅军,所有入场人员的名单。
穆无殇并没有忘掉那日在主帐里,对上官灿和古雨下迷魂香的人。
那日若非秦晚烟赶到,战神钥匙怕是要落入下毒人之手了。
明显不是外敌,而是内贼!
还会有谁,知晓父皇将钥匙带去猎场了?
而且,还那么肯定,父皇将钥匙留在主帐了?
这内贼,极有可能就是父皇身旁亲近之人。
穆无殇一边看着名单,一边回想那几日,康治皇帝身旁的随行人员。
很快,他的视线就落在“晟王”二字上,若有所思。
他问道:“十一皇叔何时清醒,何时回城的?”
古雨答道:“毒医还未赶到就醒了,先皇上回城的。”
穆无殇忙着找秦晚烟,并不知晓后面的事情。昨日进宫,也没瞧见十一皇叔。
魏公公被杀,十一皇叔竟不护送父皇回宫?
他问道:“为何同皇上置气?”
古雨道:“说是晟王殿下被扒了腰带搜身,心情好,又被皇上训了几句,负气回来的。”
穆无殇道:“你们扒的?”
古雨记得清清楚楚,他和上官灿昏迷之前,十一皇叔还衣冠整齐着。
他道:“若非下毒之人,必是秦大小姐的人。属下差人去问问陈清明?”
穆无殇看着名单上“晟王”二字,疑虑未消,“不必了。”
这件事,他还是得亲自跟秦晚烟探讨探讨。
她在现场,对下毒的方式最清楚。
没一会儿,仆人匆匆赶来,“九殿下,青冥阁来函,赤戎季虎与朝暮宫有往来,且颇为密切。”
穆无殇颇为意外:“这么说,萧无欢是朝暮宫的人?”
百草山季夫人供出萧无欢乃季虎下属。
他和秦晚烟都不相信。
只是,他还真没将自称“本尊”的萧无欢和朝暮宫联系在一块。
古雨道:“他自称本尊,莫非是新任宫主?”
穆无殇不置可否。
他跟朝暮宫的老宫主交过手,那老宫主绝非一般人物,怎么可能轻易让位?
百草山萧氏弑父夺权的戏码,绝对不可能在朝暮宫发生。
古雨道:“九殿下,不如,此行赤戎,抽空会会老宫主?”
穆无殇关心的却是另外一件事,“这么说来,天水牙行那个赌局,他想使诈?”
古雨这才想起秦晚烟和萧无欢的赌局。
天水牙行既是萧无欢的地盘,他对那些奴隶自是了如指掌的,要赢秦晚烟也易如反掌。
见主子阴沉的脸色,古雨连忙道:“秦大小姐还能赢,真真是好能耐!”
穆无殇的脸色不变,“马上派人盯着天水郡和云梦黑市!他负重伤,逃不远!”
萧无欢既是朝暮宫的人,他就不怕找不着。
别人对视朝暮宫如狼虎,他可不怕!
古雨立马领命,“属下这就去!”
萧无欢位于天水郡的水榭,早就已经被季虎一把火烧毁了。
此时,他正躲在云梦黑市里,昏迷不醒。
一身沾血的衣裳都换掉,穿着云梦黑市护卫的黑衣。
不见平素奢靡放.荡,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是多了几分清贵感,气质干净得就像个安静、乖顺的美男子。
羽涅姑娘拉着他的手,不断将自己的真气输给他。
奈何,杯水车薪。
羽裳姑娘进门来,见了这场景,轻哼,“行了,他还没醒,你自己就残了!”
羽裳姑娘的醉梦楼被毁了,只能投靠妹妹。
羽涅姑娘没搭理她,继续。
羽裳姑娘直接一掌将她的手震开,内功霸道,远胜羽涅姑娘。
羽涅姑娘怒目看来,一贯娇魅的眼睛竟红得好似兔子眼,分明哭了许久。
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了好几年!
却从来不敢表现出来,哪怕在亲姐姐面前也都不承认。
她怒声:“聂羽裳,我的事,不必你管!你敢出卖尊上,你给我滚出去!”
聂羽裳道:“我怎么出卖他了?不就是给老尊主报了信?知情不报,你知道后果的!”
羽涅姑娘怒声:“滚!”
聂羽裳扯了扯嘴角,“我哪知道老尊主突然不来,派了季虎那条老狗来?我告诉你,他还死不了!悠着点,留点力气!季虎找上门来,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
羽涅姑娘这才冷静下来。
聂羽裳转身就走,却回头看来,“这厮……真着了秦晚烟的道了?放着钥匙不夺,居然劫人!最终还人财两空?真真笑死人了!”
羽涅姑娘只当没听到。
聂羽裳轻笑:“小孩子才玩暗恋,成年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