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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人的手抓上黄玉握剑的手,眸光已成了有形之物,冷厉道:“如果我推送你的剑把,你的剑便会刺透你的后心。”这就是“推元反戕”。黄玉明白过来了!对方不须用大力,只消轻轻一送,本身反扭的力道便会使剑贯胸而人,完全象自决一样。这种功夫实在太邪门了。他本身的功力,转变成了自杀的力道,完全不由自主。中年妇女道:“一句话,你要不要退身事外?”“不!”黄玉回绝了。“好!”中年妇人眸光一闪,就要……“大娘,放开他!”青衣少女大叫起来。“放开他?”中年妇人侧顾青衣少女。女杀手转到了青衣少女身后,太快,象是她本来就站在青衣少女身后,青衣少女不能动,因为刀尖已抵在她后心。中年妇人脸色大变。她没料到女杀手的功力高出这么多,而且会突然来上这么—手,而黄玉是第三者她无法以他作为筹码使用。这么稍稍一分神,她手上劲道不自觉地一松,就这一松,便给了黄玉极短暂但却极大的机会。黄玉当然不会放过这瞬间的机会,猛然间振臂回身。中年妇人的手被震开,倒跄撞向桌角,桌角正好迎上她的腰眼,痛得她咧了咧嘴,眸子里顿时杀机毕露。黄玉一时之间不知该采取什么行动?他接受蒙面人的第二次要求保护女杀手,而现在反客为主,青衣少女被女杀手所制,到底该如何做?青衣少女的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野性的眸子此刻射出的眸焰是狂乱的,以她的性格,实在受不了这种屈辱。“女杀手,你准备把我怎么样?”青衣少女的声音是吼出来的。女杀手道:“不怎么样,只要交出那老者。”
青衣少女道:“办不到。”女杀手道:“这可由不得你,除非你不要命。”青衣少女道:“我就不要命,你尽管下手。”投鼠忌器,中年妇人能耐再高,此刻也无法对付女杀手采取行动。
面对双方,黄玉没有敌意,更没有杀意,他实在是局外的第三者。只是无可奈何地被卷入旋涡中。他很可以拂袖不管。双方都是可怕的辣手人物,该如何管?““女杀手,在下希望不流血?”黄玉勉强开了口。女杀手道:“可以的,只要她们交人。”黄玉道:“在下请问,你非要那老者的命为什么?”青衣少女道:“亲手剐他,他必须死在我手中。”黄玉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双方的目的一样,都想手刃地虎,青衣少女是为了报亲仇,女杀手为的是什么?黄玉道:“在下可以问为什么吗?”女杀手道:“与你无干的事,你为什么定要伸手?”黄玉道:“情势所迫,在下非伸手不可。
”女杀手道:“你管得了么?”
黄玉顿时怔住,但这句显然对他轻视的话却激起了他的傲性,如果真的就此打退堂鼓,那是真正地丢人了。黄玉道:“尽力而为。”女杀手道:“你准备怎么管法?”黄玉又怔住了。怎么管法?压力施向何方?中年妇人在一旁虎视耽耽,一有机会她便会施展“推元反戕”,或者是另外的什么奇招怪式。现在想用武力绝对解决不了问题,最主要的是青衣少女被制刀尖之下,自己一动,利刃很可能就会刺穿青衣少女的心脏。
就在彼此僵持不下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冷漠得不带半点人味的声音,听人耳朵就会凉透心。“你的推元反戕并非天下无敌。”“什么人?”中年妇人的目光又成银丝。“先别管我是谁,你最好把人交给女杀手。”冰冷的声音说。中年妇女道:“就凭你一句话?”冰冷的声音道:“不错!”中年妇女道:“哼……”冰冷的声音道:“恐怕你非听不可,”中年妇女道:“我不信这个邪!”冰冷的声音道:“由不得你不信这,你应听说过卸磨卸甲这门功夫吧?”中年妇女道:“你……”“它正是推元反戕的克星,我只消两句话点醒,以这小子的功力修为,必能应用,你就会倒在他的剑下。”黄玉大为震动,听声音,这发声冷漠的女人是女杀手一路的,所谓的“卸磨卸甲”是什么功力?她说只消两句话点醒,自己便能抗拒中年妇人的“推元反戕“,这太不可思议了,令人不敢相信。她,究竟是何许人物?中年妇人的脸色变了,变得很难看,似乎外面那女人的几句话击中了她的要害,令她傲气全消。俗语说一物必有一物克,的确不错。天底下绝对没有所谓无敌的武功。“知道你是谁了!”中年妇人叫了起来。冰冷的声音道:“你知道我是谁?”中年妇人道:“不错。”冰冷的声音道:“说说看?”“我们从没见过面,依你所报出的独门武功名称,看来,我们要印证一下强弱?”冰冷的声音道:“印证也许不必,你出来我跟你谈谈。”中年妇女道:“好。”青衣少女脱口叫了一声“大娘!”声音未落,中年妇人已经闪电般穿门而去。黄玉很想追出去看看,但只是心念这么一动,他仍站立在原地,他不想让女杀手和青衣少女离开自己的视线。佛堂里顿时沉寂下来。但是,气氛仍紧张如故。双方都在等待中年妇人的下文。半盏茶的时间之后,中年妇人又回到佛堂,脸孔红涨,象是经过相当大的冲击,只是眼里已经没了杀机。
紧接着,那冷得刺耳的女人声音又传下来:“放开了他们,我们去办别的事情。”这话是对女杀手说的。女杀手毫不迟疑,听到这句话之后立即收刀倒射出门而去。青衣少女挥动了一下剪刀,咬牙道:“总有一天我会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她!”顿了顿,道:“大娘,怎么回事?”中年妇人微一摆头道:“以后再说,你很快就会明白的天下事难预料,我们也准备办事吧!”说着,转注黄玉道:“现在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黄玉说不出心里是一股子什么滋味,人家已经说不了,他当然没有再保下去的必要,好在流血的场面已经消失,他把目光投向青衣少女,缓缓收起了剑。“那我就走了?”“大娘!”青衣少女不答,转望中年妇人:“他不能留下来么?”“孩子,这是我们自己的事,他没理由淌这浑水。“那……你就走吧!事完我会找你,对了,你准备在何处安身?”青衣少女的神情间显露出无比的关切。黄玉道:“暂时还在原地。”青衣少女道:“好,我会找你!”“再见了!”黄玉转身出门。青衣少女目送着他的身影离去,消失。日落。黄昏时分。黄玉躺在冷硬的木板木床上,闭目思想发生的那些怪事,想来想去,除了感觉离奇诡谲之外,理不出一点头绪。越想心就越乱,最后索性不想,睁开眼,呼吸顿时窒住暗淡的光线中,他发现床旁站了一个人。人是何时进房,为什么毫无声息。他仍躺着不动,手指已抓上横在身旁的长剑。
站在床旁的人不言不动。黄玉已抓牢了剑柄,迅速地衡量了—下情势,床边人距床约莫五尺差一点,自己的臂长加上剑长,正好是出手便可致命的距离。出剑的角度也暗暗默计好,这过程其实是一瞬间的事。心神定了下来,他看床边站的人身材瘦小,短装包头是个女的,面目不太清晰,难以判断是生人还是熟人。但可以断定的是,对方不是女杀手,也非青衣少女。“什么人?”黄玉出声问。“我是小姑娘。”声音娇嫩,是个少女。黄玉道:“我们见过面么?”小姑娘道:“见过。”黄玉道:“哦?”小姑娘道:“只有一次。”黄玉道:“什么地方?”小姑娘道:“邹老太爷隐居的地方。”黄玉突然想起来了,他受二总管之请,坐黑轿到一个神秘的宅第去替一个神秘人诊治,因为揭露了病人胸刺红龙的秘密,几乎遭杀身之祸。她正是府里的丫环,替自己端过茶,还说过一句当时他听不懂的说“你会没事的”。原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下女,著不把她放在心中。
现在看起来,她也是个会家子。她为什么找上自己?目的是什么?黄玉道:“我想起来了,你想做什么?”小姑娘道:“紧急情况,我联络不上蒙面人,只好来找公子,希望你能处理这紧急情况。”黄玉翻身下床,困惑到了极点,怎么会扯上的蒙面人?这丫头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不由凝望着小姑娘……
黄玉道:“我还不太懂你的意思?”小姑娘道:“大概不会太久,顶多半个时辰之内,有一行人轿会从庙外的大路经过,请你无论如何拦下轿子,见了轿中人,你就会明白。”黄玉道:“为什么不先说明。”小姑娘道:“来不及解说了!”我要走了,请切记一定要留下轿子里的人。”小姑娘语声刚完,便匆匆出门离去,似乎真有急事。
黄玉窒在房里,眉头紧锁在一起。这的确是件怪事,小姑娘是邹家的丫环,怎么会和蒙面人有联络?她又怎么会到这儿找上自己?她请自己拦截的轿中人又是什么人?该不该照她的话去做呢?左思右想之后,决定照她的话做。她找上自己是因为联络不上蒙面人,显见这档事与蒙面人有关,而蒙面人显然又与女杀手是同路人……于是,黄玉出庙到路边等候。夜幕深垂,大路在夜暗中是—条模糊的灰影。黄玉在路边守候。整个画面是死寂的静止。约莫是一刻的光景。大路的一端出现了浮动的影子,逐渐朝这边移来,黄玉一眼瞥见,忙隐身到一撮小树之后。人影接近,是两名挑夫,担着箱笼什物,冉冉行过。紧接着,一顶小轿呈现眼帘。黄玉心头一紧,小姑娘要自己拦截的定是小轿无疑但不知轿子里是什么样的人物?轿子已到眼前,一顶极普通的小轿,不但普通,而且破旧,是一般轿行租与寻常人家用的那一类。黄玉略作思考,轿子已过身前。轿后数步之隔,随着一个乡下人装束的老者。黄玉口里徒喝一音:“停住!”身形一个疾闪,抄到了轿前,两名轿夫“啊!”了一声,窒住。黄玉再次道:“放下来!”轿子放落,两名轿夫惊惶地退到路边。随轿的乡下老头踉跄上前。“这位大……,爷,你这是……”黄玉道:“轿子里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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