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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此路多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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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的一声,飞剑撞在鱼怪头上,竟然不能透入!

    原来那鱼怪经年修炼,头上形成一块硬骨,坚逾铁石,陈慕之手拿着飞剑又没有用灵力,说以刺不进去。

    那鱼怪本身张着大口正准备饱餐一顿,不提防空中一剑刺来,立刻凶兴大发,张嘴就要朝陈慕之咬过来。

    陈慕之见一击不中,立刻御剑飞到半空。

    “麻烦了……”

    甩手打出两张火球符射向鱼怪双眼,心想,先把人救下来要紧,飞剑一纵便来到船边,将船上的船帆一剑斩落,朝自己身上打了一张力士符,立刻手臂上加持了数百斤的力气。

    将船帆拿手拖到船边,看着那些甲板上的人,还愣愣的抬头望着他,大喊一声:“还不赶紧跳下来!”

    “多谢仙师救命啊!”“谢谢仙师!”船上人这是才反应过来,一个个扑通扑通地往船下跳,也不管是商贩还是士子了,有的拽着帆布,有的拽着绳索,见人数差不多了,陈慕之抓住船帆上头,将上面挂着的二十多人拖到岸边。

    又单独斩落一根缆绳,将之前落水的那几人也拽上岸边。

    唯独船上还有两个带孩子的妇人,既不敢跳,也担心孩子,见船离鱼怪越来越近,只是一声声的尖叫,大喊“仙师救救我们!”小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哭。

    那鱼怪的眼睛有脸盆大小,陈慕之火球去的又快,将那两个大眼珠子灼的通红。那鱼怪吃痛,血盆大口中发出好似婴儿的惨叫声,委实诡异万分。

    陈慕之也来不及抱怨,飞剑飞快,眨眼间便再次到达了船上,放出练气的灵压,将他们震住。将飞剑贴在甲板上,让他们站在飞剑上。

    有一个妇人还想带上行李,但船已经被浪推着离鱼怪越来越近,也由不得她折腾,陈慕之说了声抓紧,一摆手,飞剑打着她们离船。

    刚下了船,那鱼怪猛地向前一扑,直接将船头咬烂。那早已划到岸边船主,站在岸边,气得打跌连声痛呼“我的船啊!这可叫我怎么活!”

    岸上的众人又是一声惊呼,原来陈慕之的飞剑第一载上这么多人,离了船,就往下一坠,好悬没栽进河水里。最后陈慕之御剑贴着浪花,将他们带到岸边。

    那鱼怪在河水里逞凶作恶,摇头摆尾之间,竟然将整个大船拆成散板。

    被鱼怪翻涌的水浪一波波的朝岸边打来,陈慕之看他们一个个的被河水浇透,在这春寒的天气里,过了刚才的惊险,一个个冻得瑟瑟发抖。

    捡起一块冲过来的木条,打出一张火球符,拳头大的红炎悬在木条上,陈慕之叫过一个看起来还算镇定的青年士子,将木条顶着火球交给他,“你们去树林里捡些干柴把衣服烤干吧。”

    “谢谢仙师!”

    “啊——”突然一声尖叫,原来还站在岸边叫骂的船长被鱼怪嘴中吐出来的一条长舌头裹住,竟然奇快的将其卷入大张的嘴中。

    岸边的其他人一看立刻四散而逃。

    “糟糕!”陈慕之来不及细想为什么一条大鱼长了个这样的舌头,连忙祭出飞剑朝鱼怪嘴巴冲了过去!

    那鱼怪看到竟然有送上门的肉,自然笑纳,张开大嘴,咔嚓一声将陈慕之吞入嘴中。

    陈慕之在它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踩在脚下飞剑上,闪开鱼怪嘴中狂甩的的舌头,取出一颗萤石照亮,在外面看还不觉得,这鱼怪一个嘴巴竟比一间房子还大,嘴巴两侧长满了钢刀一样的尖牙!那个之前被卷进来的船长,正被鱼怪咽下食道。

    挥剑将它这条作怪的舌头斩断,那鱼怪吃疼,满嘴喷血,挣扎着逆流而上,朝着陈慕之他们来的小河道上游游去。

    那鱼怪嘴巴张着吞进去一大股河水,陈慕之取出之前在木极城买的护身小旗,之前在兽船遇难的时候,就是靠它救命。当初近乎消耗了一半的灵力才祭使出来,如今已经能毫不费力了。

    朦朦红光将全身笼罩住,飞剑一闪也钻进鱼怪食道。里面比鱼怪嘴巴还有大一些的空间,萤石照耀下,鱼腹中一半都是液体,上面漂浮着刚才被鱼怪吞入的浮木、甲板碎片,那船主倒也机智,抱着根圆木在液体上一荡一荡地飘着,暂时还没有性命之虞。

    鱼身还在上下翻腾,见不能在等了,陈慕之御剑朝他靠了过去。

    “你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没事的样子吗?”

    陈慕之撇撇嘴,“那就好。”

    也跳在圆木上,朝他身上打了一张护身符。专心驱使飞剑,朝鱼腹刺去。只见在萤石光芒的反射下,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扎了鱼怪的苦胆;白刀子进去,还是白刀子出来……

    那鱼怪鳞甲坚固,但是还没到腹内也能抵挡锐利飞剑的程度,只见一剑又一剑戳过去,疼的鱼怪连声嘶吼。

    岸上的众人不知道里面的场景,只见那小仙师飞过去,也被鱼怪也给吃了,吓得四散奔逃。转头就看到那个鱼怪翻滚挣扎、怪叫着朝上游冲过去,溅起数米高的水浪,不一会竟然冲到了石滩上,撞倒合抱粗的树木,乱石飞溅。

    只见鱼腹中透出一把朦朦青光的宝剑,刷刷刷,又是几剑,在鱼怪的腹中开出一道大口子。鱼怪尚未死透,就听到“嘭”的一声,被一道红光笼罩的小仙师,就提着船主从缺口飞了出来。

    看到陈慕之大显神威,有领头的农民跪下来就磕头谢恩。

    陈慕之闪过身,推辞不受,“我还有事,你们怎么想办法回去?”

    “仙师救命之恩,已经无以回报,又除掉了本地一害……在此处不远就有一座城镇,仙师不用费心。”

    看得出陈慕之频频朝河对岸望去,几个有眼力劲的答道。

    “好吧,那我走了。那鱼肚子里,好像有你们能用得着的东西。”

    说完陈慕之踩上飞剑,飞速穿过河面,只见这一段河水都被鱼怪流出来的血染红。

    谁知刚一到对岸,还没来得及撤去防护,树影下突然窜出两个人,一看就是修真之人。只是没有法器,单凭一双肉掌朝陈慕之袭来!一人口中叫嚣道:“小子,拿来吧你!”

    “砰!”只是一掌竟然打的护身小旗摇摇欲坠。

    眼看对方实力强劲,陈慕之从刚才的惊慌在冷静下来,急忙御剑冲天而起,想逃离此地。

    谁知出手那人,双手聚拢成爪,喝到:“给我下来!”

    陈慕之感觉飞剑的浮空之力瞬间消失,直直朝江中坠去。

    “老大!他的那把剑好像是五爷的剑!”

    “嗯?你是风梁宗的人?!”

    陈慕之也不答,看他们残破的法袍,认出来是当初打劫的修罗门,双手一招,抖手十几张火球符朝为首的那人打去。

    “不自量力!”只见那人也不闪避,周身护身灵力护住,挥手“啪啪啪”将一个个火球打成烟花,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陈慕之也志不在此,飞剑恢复了能力,主动朝另一个实力比较弱的冲去,感应到对方的修为,应该也就比自己强一线,此时又是全无防备的状态。

    脚下飞剑一点,朝对方激射而去,“剑光绝影”青光一闪,直接将他射了对穿!

    “蝼蚁,死!”

    那个修罗门老大,见手下竟然被陈慕之杀死,气急!浑身气质为之一变,重重往河滩上一踏,脚下几个鹅卵石腾空而起,挥手一拍,本身平平无奇的鹅卵石,竟然带着破空的声音朝陈慕之打来!

    “不好!”刚才那一掌就几乎护身小旗击毁,陈慕之一边躲,一边翻手将储物袋中的护身符全部祭出,一层又一层防御光罩在面前堆叠。

    但还是不够,除了躲开了一个,砸在身后的树上,将整棵大树击穿一个洞,大树发出一声哀鸣拦腰折断。

    “轰”“轰”

    数枚鹅卵石还是砸到陈慕之身上,护身小旗的红光一闪,仅仅挡住一瞬,便湮灭四散连同小旗都消失了。

    “噗噗噗……”

    连声闷响,身前的防御罩一个接一个被击破,那鹅卵石还是将陈慕之从飞剑上撞了下来,砸到身后树干上,一阵翻滚,落在地上,脸上涨得通红,“哇”的一声咳出一大口鲜血。

    “桀桀,死吧!”那修罗门老大仅凭蛮力就把陈慕之打的重伤,嗤笑着上前就要下死手。

    “死吧!”一声清叱,只见半空中一个硕大的船头显露出来,笔直朝着他撞过去!

    “你们风梁宗就会拿风阵灵舟当武器的吗?啊——”那修罗门老大双臂上举,大喝一声。

    一阵惊天动地的撞击声传来,溅起一片弥天烟尘。

    只见灵舟撞的四散,在其中一身白衣的梁文心被撞飞出来,砸在地上不省人事。

    “师父!”

    陈慕之心疼大吼,激起自家少见的血性,将储物袋翻了个底掉,将堪用的物事,连珠般朝对方刚才站立的地方打出。

    烟尘渐散,那修罗门老大轻轻一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青锋剑,“桀桀桀,你们都得死!”

    突然一阵梵音传来,空中金光大放,一座方圆十丈的金色光罩缓缓展开,将这一片渐渐笼罩,抬头一看,五座庄严的佛家法相,十几米高,有如实质的佛家雄厚温和、劝人向善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修罗门老大面容大骇,大叫一声:“红云寺!!!”趁着光罩还没合拢,闪身赶了出去,使出八步赶蝉的功夫笔直的冲了出去,撞开水花,“嗵”地一声消失在河里。

    来不及细想,只是要是他反应过来,此地不宜久留,尚且重伤的陈慕之连忙上前扶起梁文心,伸手召回绝影青锋剑,纵身一跃远远朝反方向飞去。

    河对岸的不远,之前落水的众人瞧不见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现在远远看见五座金光佛像,以为是佛祖显灵,纷纷跪地,口诵“阿弥陀佛”,日后此地口口相传,竟然成了一处参拜圣地。

    ……

    一个月后,此时的天已经长了,早早的天就蒙蒙亮。诗家村的老族长推开房门走了出去,早晨的空气还是有点冷冷的。

    诗大爷沿着矮墙朝村口走去,这是他的一个习惯,虽然腿脚有些不便,但每天都要去看看田里庄稼长势,巡视一下村子。自从来到此地几年了,日子是越来越兴旺了。

    本来刚来的时候,邻村的还会来欺负人,抢水、抢地。但自从本族的小女娃在登仙大会上成功登仙,成为了仙师,这种情况就再也没出现。

    说起来,她的父母去世的早,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就跟自己的孙女一样,也不知道在仙山上快两个月了,过得怎么样?

    这时走到村口,竟然在村前头的土路上,看到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互相搀扶着,“难道是逃难来的?”想到以前自家几经战乱,一路迁徙的苦难,诗大爷动了恻隐之心。

    迎上前问道:“你们从哪来的?”

    “大爷,”那个个子矮的少年,抬起头,拿手拂开面前凌乱的头发,问道:“这边是哪里?”

    那诗大爷虽然年老,两眼还没十分昏花,定睛一看他的长相,整个人惊住了,大喊:“小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