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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快详细的说说怎么回事!”听到这个消息,连一向沉稳的梁掌门都惊的语无伦次。
一旁的穆清辰只是一直喃喃道:“不可能……”
“是!”那个传讯的弟子,便细细地将打听到的各种消息,告诉众人,从木极城里成堆的灵石、到随后城中两天的乱斗,到一艘南来是兽船坠毁,至今没有组织宣布对这起事件负责。
“遇难修士的遗体,就停放在红云寺第三山金台寺,南方战乱之地极灵石的宗门,已经纷纷往木极城派人,听说被悬赏的杨虎已经失踪,诺大的杨家都被人围了三层,那可是两万灵石啊!”他最后说道,显然对灵石买金丹人头的消息触动更大。
“乖乖,二万枚三阶灵石,我们门里一百年也攒不出来……”梁长老也被这么多的灵石给震惊了。
其实以一名练气后期的散修,一年净赚也不过勉强三阶灵石来算,风梁宗毕竟有自己的门派的灵田、店铺,包括食用的灵谷、低阶飞剑、许多丹药也能自产,甚至出售一些,一年下来,怎么也有七八百三阶的收入。
但是门派一大家子,开门就要花灵石,附近宗门的人情往来,弟子的修行、同参法器、储物袋、道袍……杂七杂八的一花,一年能剩下二百枚三阶就是好年景了。要是修缮山门、护山大阵什么的,花费就更是海了去了。
更何况梁掌门已经筑基后期,风梁山上的灵气不足以进阶金丹,到时候去租青莲宗的四阶灵地进阶,最起码也要三千枚三阶灵石,这又是一大笔花销。在加上其余辅助进阶的阵法、丹药、符箓之类的,想要好的,那更是没有顶。那两万三阶灵石,由不得人眼红。
梁掌门稳了稳心神,叫那职守山门的弟子,“去把罗长老叫来。”转头问那个传讯的弟子,打断他对灵石的幻想,“那个兽船都有防护法阵,是何人能把他击毁?可有幸存者?”
“已经有知道自家弟子出事的宗门,聚集到金台寺,据有人传言是北上的修罗门人动的手,最近这些日子,不少木极城返回的修士,都曾被修罗门打劫,不过击毁兽船还是第一次。”
“修罗门……上次入境拦截言儿和严长老一行的就是他们。”
“听说西面和外海的几个宗门要组成联合的执法队,清缴修罗门修士,连红云寺和青莲宗也要参与。”
“嗯……”匆匆赶来的罗文深了解了一下事情之后,沉吟了一会,开口说道:“第一,我们要发出声明,严厉地谴责修罗门的人击毁兽船袭杀修士,不管这一事件到底是不是他们做的。第二,五长老很有可能就是坐的那一艘兽船,不管是什么原因,当务之急,我们需要派人去看看情况,接五长老回来。”
“嗯。”梁掌门点了点头。
罗文深的修为在门中仅次于梁掌门,而且处事圆滑,一直是梁掌门最为依靠的谋主。严长老的修为又次之,而且当初风梁宗占据此地之前,此地原本的修士最多的就是姓严。
虽然久经战乱,最后臣服于风梁宗,八百年过去,严姓修士依旧是风梁山上最多的,占练气修士的三分之一还多,梁姓修士占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是罗姓、墨姓、玉姓等杂姓。
因为严家修士太多了,梁掌门不动声色将出远门买办、山门奉行、礼典奉行、执法奉行、店铺奉行等职位交给交给严姓修士,看似风光无限,其实用这些影响修行的庶务,阻碍严姓修士的大道。
另外严家还有一名筑基修士,名叫严思启,此时和梁家的另一名筑基修士梁成乾在青莲宗历练。十年前的时候,风梁宗遭遇散修之乱,当时门内弟子伤亡惨重,连老掌门都重伤不治。门内修士人心涣散,出走的陈方度就是其中之一,为了稳定门派,梁掌门作为新任掌门便曾言将爱女许配给严家修士,只是现在提都没提。
罗文深道:“掌门,我带人入境红云寺吧。”
梁掌门摇了摇头道:“不,文心是我妹妹,不早一日见到她,我心难安,我从门内的练气修士里挑几个得力的带走。派人去青莲宗把成乾叫回来,让他和你一起坐镇山门。”
“是。”
其实有句话朗掌门没说,接任掌门后,几年过去后,风梁宗渐渐稳定下来,虽然失去了重要的灵石矿,但是还能过的下去。为了更进一步,闭关修行,但是两年过去了,修为还是停留在筑基后期,心想也该试试出去寻找结丹机缘了。
“我也要去!”这时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穆清辰突然说道。
“休要胡说,你才练气中期,去了能干什么?”
“就像掌门说的,那是我师父,我不早一日见她,我心也难安。”那大大的清澈眼神里,充满坚毅。
罗长老心道:“那你还一直和她顶嘴。”
最终还是梁掌门拍板,“好吧。你去收拾一下,明天早上出发。”
“是!谢掌门!”穆清辰拱手道谢,潇洒地转身出去,只留下乌黑的马尾左右摇摆的背影。
“那我也去安排了。”罗长老道。
穆清辰回到住所,收拾好了随身用的东西,装进储物袋。取出随身的飞剑,剑鞘纯白如雪,绑了两根红色的丝线。轻呼一口气,“苍”的一下拔剑出鞘,只见剑身晶莹如冰如玉,表面寒气冷转。
当年跨过了练气二阶的门槛后,师父也是带自己去买同参法器,自己是冰剑双本命,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此剑时候的惊艳,师父为了这一阶极品的飞剑几乎掏空了多年积蓄。
穆清辰手中长剑一抖挽了个剑花,一阵清脆的剑吟,久久不散,闭上眼睛,缓缓的舞动,白玉般冷光如流水般洒向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一剑直刺,一剑回转,口中吟诵:“鸣箫起寒风,置酒飞雪冬。厚冰无裂纹,长剑冷光凝。霜天催日短,冰泉斩雌雄。”字字如冰珠崩碎,寒光流转,一剑快似一剑,整间屋子只见剑光如团,穿花乱舞。
“刷”最后一剑平平刺出,剑诀已然纯熟,一双星眸中寒光一闪,“师父,我来了。”忽然又转过头,看向床铺被子上的一角,那边还蜷缩着一个小黑猫,无奈道:“这都没醒?要不先交给诗家的小姑娘照顾几天……”
第二天一早,梁掌门挑选的两个梁家弟子,四个严家弟子,具是练气后期。加上换了一身白色紧身衣靠的穆清辰,总共八人,登上门内的二阶飞梭,前往红云寺境内。
……
北阳城赵家的书房,此时放在墙壁上的萤石已经耗尽了光芒,地上一片杂乱,铺满了黄色、白色的符纸,符纸上面都用用朱砂绘制者艰涩难懂的法纹。
佛家奥义浩如烟海哪是陈慕之这个没入门的低阶修士随随便便能搞懂的,虽然感觉有种熟悉感,但不知甚解,只能照葫芦画瓢,结果想使用灵力绘制都使不上去。
连画了七八张黄符,没有一个有灵力的,全废了,心痛不已,只能转而用白色符纸来画,三天过去了,一点起色都没有。
陈慕之坐在地上,蒙头散发,眉毛都拧成一团,“怎么回事?明明……怎么就是没法成符?”
门悄悄的打开,陈慕之都没注意到。梁文心闪进身来,看到他这个样子,心疼到不行。赵如意手里提着一个竹篮装了一些食物,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符纸,拿出来到陈慕之身边,“你先吃点东西。”
“慕之,不顺利吗?”
陈慕之抬起头,两眼都有了血丝:“不管我怎么画,一点灵力的涟漪都没有,明明我感觉可以的。”
对于画符,梁文心是门外汉,赵如意更是一点不懂,陈慕之拿起那玄妙的五方揭谛符宝,喃喃道:“感觉就差了那么一丝,怎么都碰不到。”
赵如意看他钻了牛角尖,有些急火攻心,试着转移一下他的心思,看到旁边几个黑玉的阵盘,指道:“这是什么?”
陈慕之随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说道,那是水元素防御罩,更有五个……”眼神还是有些呆滞着。
赵如意说:“其实你别急啊,以前我练功的时候,一套拳一下,根本学不会,然后就一招一招的学,一点一点的学完一套。你看那个符宝那么大,你的符纸那么小,根本就画不完。”
陈慕之嘴里轻声重复着:“五个……五方……”这时候听到她的话,猛然抬起头,重复赵如意的话,“一点一点?”眼神里精光一闪。
赵如意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往后退了半步,“对呀,一点一点……”
“我知道了!哈哈,我知道了!”陈慕之惊喜的跳起来,一把抓住赵如意的双臂,高兴的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画这个符了!”眼神闪闪发光!
不待赵如意回答,说完一屁股盘腿坐在地上,将之前画废的符纸一把扫开,深呼吸一口气,将精神力调整到状态,重新取出一张新的空白符纸,手拿符笔,一笔一划的勾勒起五方揭谛符宝的法纹,已经近百次,已经不需要盯着符宝看,心中就能记住了。
符纸上如同凡人织锦一样,互相缠绕的法纹刚刚编制了豆大一角,丹田中“滴答”一声,感觉一丝灵气顺着笔端落入符纸上。
梁文心欣慰地笑了笑,拉住还想说什么的赵如意,手指摆了摆,悄悄地退出房门,赵如意在房门关上时,看到陈慕之那专注的神情,最后但心地轻声说了句:“记得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