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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帐篷里磨磨蹭蹭许久,待两人出来时天光都亮开了,火塘边除了黄桃,在没其他人的身影。
见壳子爷爷吹了灯,黄桃迎了上来:“青梅阿姐带大家收集柔绒草去了,莲根一直温热着。”
青梅给两人留的莲藕汤有点多,两人硬塞都没塞完。
瞪着大锅里所剩不多却无法吃完的莲藕汤,夏微微无奈道:“舀碗里我中午···”
最后一个吃字被啪啪接连落进锅里的天鹅粑粑震碎在喉头。
讷讷抬头,就见天鹅群聚集在火堆上空。
“这怎么回事啊?”壳子爷爷疑惑。
昨儿,天鹅群很多,可它们盘旋的面积很大,今儿盘旋的天鹅群少了大半,可它们却神奇的聚集在一个点上。
“先前都没这样啊!”仰着头的黄桃跟着纳闷。
目光收回,落在黄桃脸上,夏微微脸色不太好:“黄桃阿婶你确定?”
黄桃一时没反应过来,讷讷点头:“确定啊,我一直守着火塘呢,要是它们先前就在我头顶,我这会应该是一身屎了!”
“啪。”
“啪。”
就跟响应黄桃的话一般,黄桃话落,一泡接着一泡的粑粑落下,一泡砸在夏微微抬着碗的手腕处,一泡落在她头顶。
目光默默移到手腕处,看着那稀稀沿着手腕弧线滑落的粑粑,三人都很是无语。
冬天的大半时候天空中都能见到盘旋的天鹅群,而天鹅是出了名的一根肠子通屁股,吃了就拉。
落屎这样的事不说天天都有人经历,但绝对是人人都经历过。
可谁在倒霉也不会倒霉到一起就来两下。
这娃,都不知该不该说一声她好倒霉!
“得做些锅盖才行!”目光转回大锅的壳子爷爷蹙眉。
抬头又看了眼天鹅群的黄桃不是很赞成这个提议:“要是先落上,洗一洗倒掉重新煮就行,可要是煮好,分汤时才落下来,还是才开始分时···”
不说天鹅粑粑多臭,就单凭眼睁睁看着它落汤里就膈应。
想想,他并不希望那样的画面出现。
“煮食时就多休息会吧,将灶台搬到帐篷里去。”
谁都不想端着饭食却没胃口,壳子爷爷这么说,黄桃就忙不迭点头:“中午多休息会,晚上还能烤得热乎乎的去睡。”
壳子爷爷明显感觉到夏微微的心理阴影面积在不断扩大,薅来把干草帮她擦了擦后交代黄桃:“给阿缺烧点热水洗头。”
“噢!”
不太敢看夏微微的,黄桃转开身抬水,而壳子爷爷,他紧跟在黄桃后头,在黄桃抬走盆水后呼哧呼哧的将青梅她们一早运进来的水搬进就进的帐篷。
“呼~”
长吐口气,夏微微讷讷嘟囔:“从见到那小子,我就开始倒霉!”
“什么?”黄桃还以为夏微微在跟她说话。
抓了把火灰将手腕上剩余臭臭搓去,在接连往头顶撒了两把火灰,夏微微这才呼呼说:“我发现,我从见到温崖那小子开始就走霉运。”
在温崖面前滚下荷塘的事只有青梅夫妻知道,可落荷塘跟扭伤脚都是在冬部。
而她的倒霉从冬部那会一直延续。
这事儿,咋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可仔细一想又不对。
黄桃摇头:“只是巧合,若硬要说,温崖还算你的福星。”
她扭伤脚那会可是人家救的她。
心头想法闪过,黄桃脸色一转:“阿缺,我跟你长竹阿叔两大人不怕冷,之后分给我们的绒毛就你用吧。”
之前还不觉得什么,直到听到温崖说这孩子心黑时,她才突然醒悟。
她的孩子是小,是能够安然接受部族大家的包容,赠与的最好,可这个大家不包括面前女孩。
那些绒毛若算她帮忙编制的报酬,若是她黑心的证据,都应该只属于她!
黄桃这忽然的言论夏微微并不觉得奇怪,要说部族里谁听到的她跟温崖的谈话最多,那这人就是黄桃。
在温崖那么明确的表示自己占了他大便宜后,黄桃若保持沉默,若觉得她当时搭了把手,那些绒毛应该给她,那她的人品怕也不比粉樱母女好多少,自己之后对她也要防备着些。
夏微微一向都是别人敬她一尺,她还人家一丈,见黄桃脸色并没好多少,含笑开导:“那几天编制黄桃阿婶都在帮忙我,要说报酬,那份报酬里应该有黄桃阿婶的份。”
“最近我是没办法帮他编制的,回头那些绒毛可就不能分给大家了,黄桃阿婶若是怕占了我的便宜,之后我编制时多来帮我就好。”
黄桃哪里不知夏微微是给她个心安理得,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当时二话不说就收下那些东西的自己没脸。
“阿缺,但凭你为我们母女做的,别说帮你递个绒毛,就是之后我们母女的食物分你一半都不为过,这绒毛的事你就别跟阿婶推辞了,之后有的是时间,你长竹阿叔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我们。”
眼瞧黄桃不愿妥协,夏微微也就不强求,又掏了两把火灰往头顶撒,将那淅沥沥的感觉去除后转身去找壳子爷爷。
帐篷里始终太窄,而没有敷过泥的帐篷用火危险系数太大,能不进去还是不进去的好。
“壳子爷爷,我们用芦苇杆搭建一个宽棚子吧。”
“?”
“草帘子我觉得厚了点,也不好撑,芦苇帘子就好多了····”
巴拉巴拉的,夏微微一口气将如何制作芦苇帘子,如何搭建棚子解释清楚。
听罢,壳子爷爷加快转移水盆,水壶的动作。
今儿中午他们是能将就着吃生莲根,晚上煮食时天鹅也确实休息了,可明儿一早他不希望还吃生凉的。
保证吃水不会被污染后,壳子爷爷找人去了,夏微微见热水不少,本还想擦个身上的,可头才洗好,青梅就带着乌泱泱一群孩子回来了。
“天鹅没在火堆上啊?”话落,青梅这才看到夏微微在绞头发:“这怎么回事?”
“落屎了!”无辜的眨巴眨巴眼,夏微微表示自己好倒霉。
青梅一时语塞。
心头一个想法同时升起。
什么怕天鹅粑粑落锅里都是借口,怕又掉她头上才是正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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