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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声响起,但见数百军士,披甲持戟,执纛演习。睍莼璩晓
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像战阵之形。舞凡三变,每变为四阵,计十二阵,与歌节相应。
擂大鼓,声震百里,气壮山河。
更有甚者,乐曲过后,数千马军,引队入场,马蹄铿锵,却是气势不凡。
“轰!轰!轰!!!攴”
之后却是二十四门红衣大炮齐响,响声可谓是有如平地惊雷,仿佛石破天惊一般,当然这声响帝国的子民们闻之只会是心中无比的激奋,因为这是我大唐帝国的实力。
……
来大唐已有三年之久,破阵乐也不只听过一面,然而今朝的气场却还真是让人有些震撼不已逄。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三年来,帝国的军队早已是闻名遐迩,所谓但敢犯我帝国者,虽远必诛!
“好!”
帝国的百官看了都激动不已,兴奋异常,特别是在面对那些个朝贺而来的番邦面前,而这无疑是对于那些狼子野心的番邦们最好的震撼。
此刻的对面的番邦使节们似乎是使面色各异,有的惴惴不安,有的似有深思、当然更多的那是一种无比震撼,或许这是来自心灵的震撼。
就在我还有些沉迷刚刚的破阵乐所带来的强烈震撼之中时,宴会的曲风却是徒然一转。
却是胡姬舞曲。
只见一个个西域胡女身穿宽摆长裙,头戴饰品,长袖摆,旋舞起来时,身如飘雪飞如燕,全身彩带飘逸,裙摆旋为弧形,做旋转的瞬间姿态,正是‘回风乱舞当空霰’。
舞之起来,却是妙不可言。
而此刻刚刚还异常兴奋的臣僚们却是安静了下来,早已经是“万过其谁辨始终,四座安能分背面”。
也难怪当年白居易会唱出一首,胡旋女,出康居。弦歌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原来当真是妙不可言,所谓胡旋之义世莫知,胡旋之容我能传。
……
“好!”
此刻殿上端坐的父皇却是起身叫好,更是情不自禁的做起了‘胡旋舞疾如风’,不得不感概我大唐皇室还真是胡风旺盛。
一阵手舞之后,父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却是突然举杯。
“诸位,今日是我天朝值得欢庆之日,今夕良辰美景,诸位不妨以这胡姬之舞作诗如何,诸位无论各国使节,或是我大唐臣子,都可一试,但凡胜出者,朕有赏!”
父皇的话那是帝国的权威,自然是一言九鼎,毕竟此时本就不关乎治国之本,而且本就盛宴,以诗助兴本就是我大唐士子的风雅之道。
自然而然那些个谏臣也不会傻到没事找事出来劝阻。
此言一出,那些个番邦使节却是一阵嘀咕,似乎是在商榷,不过片刻之后皆是不约点头,毕竟‘天可汗’的话不是他们这些个使节可以否决的。
“尊敬的天可汗陛下,我们很愿意陛下这般提议。”
起身一人看那打扮,似乎是东*厥人,现如今东*厥已是被我帝国马蹄彻底的碾碎,但西*厥尚未归附。
只不过这些年我帝国的军队东平高句丽、西征东*厥、剿灭吐谷浑、大破吐蕃、、西域诸国无不望风而降,而、西突厥之人似乎已是有些感到了危机感,这才派来了使节,只不过他的使节似乎坐在最末手的位置。
而这一切似乎有悖于常理,因为位置往往是由国力大小所决定,如今东东*厥虽已是臣服,然则其毕竟是草原帝国,因而位置也比较靠前,虽不如吐蕃,但也强如高句丽,却是排在了第二的位置,但西突厥帝国实力可谓是不比东*厥差,但竟是坐在了高昌这些小国之后,想来此次来朝,他们或许还真是只为了探看一些口实。
那么这西突厥征服之战却是不可避免的了,或许就在下一秒,我大军又是即将开拔,毕竟如今陇右、甘凉线的修通,大军的出发效率那时快上了许多,连人带马,外加大军储备,就是打上了十月、八月也不成问题,当然速战速决乃是我帝*军队一贯的作风,机车的运用只不过省去了中途不必要的浪费罢了。
“诸位,图里可汗既然已是开口,那诗会便开始了吧!”
图里可汗乃是薛延陀真珠毗伽可汗之弟,本就是西突厥之国,难怪穿做这般相像,只不过自从东*厥灭亡之前,铁勒九部就已是脱离而去,迁往北部,虽是这些年与我大唐关系甚密,然则非我族类,何况其控弦之士多达二十万之众,不得不有所顾虑。
但现如今我帝*军队刚从辽东征战而回,尚需修养,何况西突厥汗国、吐蕃远比薛延陀危险来的要打,父皇自然有着他的顾虑,因而才有刚刚那番话。
“可汗陛下,在下乃是回纥图密度可汗帐下,久闻天朝地大物博,人才辈出,在下想借此机会特此领教一番天朝风华。”
就在这时,一个来自回纥的家伙却是站了出来,做了这出头鸟。
“多有冒犯。”
见父皇额首称是,此人却是开口了。
“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唯将此曲献君王。”
雪花一样在空中飘摇,象蓬草一样迎风飞舞,来回的旋转根本不知疲倦,转啊转啊,转了无数个圈都没有停止……
诗歌的意境还真不错,看来这所谓的出头鸟却还真是有些能耐。
“好!”
此诗作罢,父皇却是称是叫好,当然这一声好包含的不过是希望我大唐有更好的诗句出现,以求技压全场,这样也才不枉父皇最早的提议,若不然却是使得父皇一代君主的颜面何存。
当然这一切我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兴趣,或许这些我早已是看淡了许多,或许我根本就是写不出来,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今天我只不过一个看客而已。
“嗯,好酒。”举杯抿了一口面前的西域葡萄美酒,一时间还真是有些陶醉起来。
可是一切似乎都是事与愿违,因为就在回纥使节作诗后,全场一时间竟是哑口无言,我很奇怪,那些个文坛大豪们一时间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缄默,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会拂了父皇的颜面,或者说他们已是江郎才尽。
面对此刻这般情形,那回纥使节似乎是有些洋洋得意起来,因为在他看来今日他将会是在场唯一的胜出者。
“青雀,你来!”
此刻父皇却是面色有些沉青,既然那些老家伙不给面子,那么自家的儿子还是此刻最好的依靠。
当然以诗名闻名遐迩的魏王自然成为第一人选,至于为何不是我,毕竟我已是离开长安三年,当日虽是诗名满长安,然而时间却是足以冲淡一切,自然而然,父皇的第一反应自然就会是魏王。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贼他娘,又被摆了一道!
当听到魏王李泰一句。
“父皇,三哥已回长安,此功儿臣断不敢取。”
此话一出,一口还未下咽的美酒差点喷了出来。
好一个李泰,这话一出,那便是为我下好了一个不得不战的死局,此话一出,难道还会有回旋的余地,当然没有,何为此功不愿去取,嚣张,那是何等的嚣张。
只不过现如今这恶果唯有我去填,若是推迟,有这种可能吗?不要说父皇的殷殷期许,就是那回纥使节的眼神也是注定我别无选择,虽说我不畏惧,然而被人摆弄的感觉实在是有些让人有些不真自在。
不过想出我的丑,也绝非那般的易事。
“三郎,你可愿意?”
“父皇,既然四弟将此功劳让与儿臣,儿臣也不好拂了四弟的这份情才是。”
说罢,我却是故意看了看李泰这小子,只不过李泰那小子那笑面虎的模样还真是看得让人有些恶心。
“三哥,好好把握才是。”
“那是自然。”
…….
“在下大唐闽王李恪。”
“请。”
看着那回纥人眼中的不屑,我却是暗自有些好笑,论诗歌帝国才是你们的祖宗,你们这些草原鞑子。
帝国迟早有一天让你们彻底的明白什么才叫做绝对的征服。
“胡旋之义世莫知,胡旋之容我能传。蓬断霜根羊角医,竿戴朱盘火轮炫。骊珠进珥逐龙星,虹量轻巾掣流电。潜鲸暗嗡笪海波,回风乱舞当空霰。万过其谁辨终始,四座安能分背面?才人观者相为言,承奉君恩在圆变。”
这是元稹的一首《胡旋女》,虽是不及诗仙李白的当垆笑春风,当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至少不是你个鞑子能够比拟的了得。
“承让。”
此诗一出,那回纥人早已是目瞪口呆。
而周围片刻沉寂之后,却是响声一片。
“妙啊,三郎,不愧是朕的儿子!”
父皇的表情更是有些夸张,举杯起舞却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四弟,承让了。”
“三哥大才,弟却是望尘莫及,惭愧,惭愧。”
从牙缝中挤出的一丝笑意,却是让人有如一阵冷风拂面,李泰此人,倒是实在让人可怕。